章节46
自己还会做。
谁说这不是世事无常呢?
安子恩坐在外面的桌子上喝茶,她便窜进厨房。jiy系着围裙,头顶着白色高桶的厨师帽,正在准备料理。
她惊讶,原来他真的有做一顿美餐的天赋。她便也系上围裙一起帮忙,两个人挤在水池边刷螃蟹。
jiy靠在水池边,说:yonda,你和这个围裙真相配。
她听了,赶紧从水池里掬水往他身上泼:你就说我天生家庭妇女喽。jiy老师,你越来越会取笑别人了。
他笑嘻嘻的不说话,他笑起来的时候有股童趣,像是没长大的孩子。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最后,整桌的菜肴都是jiy主勺,她打下手。
jiy嬉笑:“安子恩,你的老婆也有帮忙。”他顿了顿,看向庄莹,“yonda,现在叫老婆没有错吧?”
老婆两个字的发音仍是有些别扭,均是第二声扬起的音调,庄莹脸有些红,没有接话。
安子恩体贴的给他夹菜,对着jiy赞许的点点头:“回头你好好教教她,这样我们也不用总出去吃了。”
jiy说:“ok,我要收费。”
安子恩点头:“那是一定的,你教我老婆手艺嘛。”
庄莹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下,这是他第一次叫她老婆,而且是有这么多人的情况下。他们结婚后,连话都很少说。今天,他很照顾她的情绪,甚至看起来有几分刻意。
他絮絮叨叨的数落她的可爱,她的乌龙事件,口里一声一声老婆的称呼着她。
庄莹注意到柯尼卡看了他一眼,只那么很短暂的一眼,极为冷淡的一眼。
那么一瞬间,庄莹有被利用的感觉。
她知道,安子恩被柯尼卡那种看似释怀的状态激怒了,他无法忍受柯尼卡视他如普通朋友般淡然,他更无法忍受柯尼卡与杨初一之间浑然天成的默契。
杨初一淡淡睨了柯尼卡一眼,见她吃的并不多,便轻声问:“是不是吃不惯?”
柯尼卡注意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忙摇头:“不是,我吃了很多了。杨初一,你不要大惊小怪的。”
杨初一并不管她,端起她的碗给她布菜,然后推到她面前:“吃吧,都吃完。”
jiy看着他们两个,会心一笑。
庄莹却注意到安子恩的指关节因为用力,开始泛出浅浅的白色。她伸出手握住他的,他的手冰凉,她温柔的附在他的手背,过了许久,他才慢慢松开手心,却没有正眼看她。
吃晚饭,安子恩对大家说:“这样,难得聚在一块儿,我们出去玩吧,去哪里,我请大家。”
杨初一只是捏着柯尼卡的手,轻轻摩挲,神色平静:“没所谓,哪里都可以。”
jiy倒是很有兴致:“包个大房间,我们去唱歌。”
庄莹忍不住轻笑:“jiy老师,你就不能挑个更好的吗?”
安子恩倒是没反对,一行人便去了附近的ktv。
jiy一个晚上都很在状态,其余四人都是话不多,他却是个麦霸。真唱得几乎比原唱还好,尤其变音的地方过度的简直太专业。
大家都安静的听着,他便投入的唱着,腿跟着打着拍子,高声的部分他闭着眼头向上抬起。一只手拿着麦,另一只手扯着线,完全不看屏幕。
柯尼卡看他故作陶醉的样子忍不住低低的笑出来,杨初一见她笑的开心,不满的将她圈到怀里,瞪着她。
两个人分手后,这还是第一次如此亲密。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仿佛再自然不过。杨初一索性不点明,只是自然的揉捏着她肩膀。
到了后来,每个人都在jiy的逼迫下唱了几首歌,表面上玩的都很开心,谁也不肯说散场。当服务员端来酒水时,毫无例外的均喝了些啤酒。
柯尼卡下意识的捂住杨初一的杯子:“你不要命了是不是?胃溃疡没好就出院了,现在还想喝那么多酒?”
杨初一没有生气,反而浅浅的笑,眯起眼:“这是在关心我?担心我?还是,又是我在自作多情和自以为是?”
大大包间里,jiy在用别扭的中文唱着one-night--beijg。杨初一说这话时,凑在她的耳畔,清爽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
柯尼卡终于惊醒,发觉他们此刻是格外的亲密。心底一颤,下意识的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杨初一却索性更为用力的将她拉向自己,两个人几乎是以面贴面的姿势,紧紧贴到了一起。
没有任何言语,也不等柯尼卡有所反应,杨初一含住她的耳珠。
包间里是几乎震耳欲聋的k歌声,对面坐的是安子恩与庄莹。如此暧昧亲你的举动,柯尼卡浑身都好似麻痹了一般,只觉得脸烫的厉害。余光便看见安子恩抱紧了庄莹,他把头贴在庄莹的肩膀上,好像很疲倦的样子。
她稍稍偏过头,便看到安子恩投来的目光,意味不明,一时间有些怔忡。
杨初一温热的鼻息扫过她的脸颊,柯尼卡又羞又恼,下意识的朝后躲,身后便是沙发背,无处可逃。谁知他只是轻笑,把玩起她的手指。
“最近要是我妈去找你,她说什么,你应下来就是。”他微微勾起唇角,凑到她耳畔,“你不是总对我说对不起吗?这次就当给你一个弥补机会。”
柯尼卡不解:“你妈她要找我?做什么?”
“反正她说什么,还是有什么要求,你应下来就是,算是给我一个面子,好不好?”
他的语调格外温柔,带着点儿期待。她的手指在他的摩挲下,带着全身的热度,灼热的温度几乎要将她燃烧。
接着,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轻轻的,却格外清晰:“好。”
【05】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7
散场时,安子恩已经带着明显的醉态,嘴里含糊不清着,好在庄莹还算清醒。
她担心安子恩会有什么失态的表现,连忙扶着他先行告辞。jiy说要送他们,庄莹坚持不下,只好让他帮忙扶着安子恩上车。
柯尼卡看着被jiy架住的安子恩,他走的摇摇晃晃,踉踉跄跄,口里呢喃不清。
明明是让自己不要在意的,心还是陡然疼了起来。
恳安子恩今天表现的特别绅士,甚至与庄莹显得恩爱有加,可是她知道,他是在做戏给她看。他眼中的酸意和怒火,她再熟悉不过。
可是,他有什么立场去拥有这个酸意和怒火呢?
这一点,她相信他是明白的。
让不论是用餐的时候,还是在包间k歌的时候,安子恩若是向她投来意味深长的视线,纵然心中汹涌澎湃,面上也只是礼貌的回应。
他们总是该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既然跨出了那一步,他们便再也回不了头。这个道理,是她在病床上躺了多日,才渐渐悟出来的。
柯尼卡,这便是你的命。她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yonda,你为什么不开心。”jiy透过后视镜看车后的两个人,他注意观察她很久了,一直在笑,笑意却并不入心。
“胡说。”她怎么会不开心?能跟自己爱的人结婚,为什么要不开心?她看着依偎在自己肩膀上,早已醉的不省人事的安子恩,心里却莫名的踏实。
人已经在她身边了,即便现在心不在,可是,她有一辈子的时间,她可以等他慢慢的爱上她。
jiy耸耸肩,没有再说话。
这个晚上,庄莹后来回想起来,仍觉得是她与安子恩之间的一个里程碑,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
他们第一次发生了关系。
两个人晚上都喝了些酒水,玩了一晚上,庄莹也是极为疲倦,睡觉时便迷迷糊糊靠在安子恩的身边,头埋进他的胳膊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安子恩忽然翻过身,伏在她的身上。
没有开灯,一片黑暗中,毫无征兆的,他进入她的体内,冲破层层阻碍。尖锐的疼痛让她清醒,虽然过程很辛苦,他也并没有太顾忌这是她的第一次,很是激烈。
之后他睡去了,她却悄悄的摸着他的明显的腹肌,心中却踏实而满足。
她终于将自己给他了。
他们相识这么多年,他们结婚也还不足一个月,这却还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或许说出来,旁人觉得不可思议。可对于他们而言,柯尼卡永远是他之间存在着,却碰触不得的障碍。
这个障碍让他每次到了最后关头,便不再碰她。甚而,他与学校里那些外国女学生的传闻越发甚嚣尘上。
在英国的时候,安子恩有过一段荒唐的日子,这些,她都是知道的。可是,她不在乎,她愿意等待。
对他来说,她只是一个能保住他的仕途、保住安家不倒的棋子,甚至是一个不得不的选择。她只是努力的想让他感受到,其实选择她也是个不错的决定
第二天庄莹醒来的时候,安子恩已经上班走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起来的。
她给自己请了假,因为她觉得很开心,这份开心她想,也许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的享受,不被别人打扰。
杨初一来找柯尼卡的次数明显变多了,报纸杂志上关于他的花边绯闻也依然很多。他们之间的相处反倒少了从前的剑拔弩张,多了许多轻松自在。
关于两人之间那段看似荒唐莫名的关系,他们再也没有提及过。
她很奇怪,旁人都说森广的杨总如何能干,又拿下多少业务。照说,杨初一该是很忙才对,可是他怎么看着比自己倒还闲散几分。
八卦周刊里出了一期关于杨初一的封面,画面很清晰,一家风格迥异的日式餐厅,包厢外廊里,他侧身抱住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照片是的,只照出了两个人的侧脸。
虽然只是侧脸,但是杨初一那薄薄的唇、高挺的鼻梁、紧皱的浓眉,还有那眼里浓浓的温柔,柯尼卡再熟悉不过。
至于那个女子,不同于以往的小明星、模特,穿着简单,个子娇小,中长发,于是,答案便呼之欲出。
罗欢欢。
柯尼卡知道,杨初一一直是个极为警惕和精明的人,以往这些杂志到照片十之八九都是远距离,到最后都是模糊的身影。而这次的照片,很明显是对方近距离拍摄。但是,杨初一,却没有发现,或是,发现了却无心去阻止。
只有一种可能,当时,他所有的注意力一定都集中在怀里的人身上。
她仔细的盯着图片看,他的手指修长,抚在罗欢欢的背上。这是一个安抚的动作,他眼底柔和,神色冷冽。也不知怎的,她就联想到前两次见到他们的情景。然后便狗血的猜测,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
若只是两家交好,两人也算青梅竹马,那么,什么样的可能都是有的。
只是这样胡乱猜测着,却让她从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工作时也失了一贯的耐心,连连出差错。
那日,杨初一莫名其妙告诉柯尼卡,也许他母亲会来找她。自此,她便提着心担心着,她不懂,杨初一的母亲有什么事情会来找她。
周末的时候,她照例去医院看望母亲,病床旁却坐着一个女人。看穿着打扮,是个中年妇人,从背影看,仍保持着身形,大波浪的发型。
柯尼卡愣愣的看着,接着便看见那个女人握起母亲的手:“秀玲啊,我来晚了,我是阿罗,秀玲,你看看我……”
阿罗?
她的脑海中顿时炸开来,从前,母亲唤安妈妈为“阿罗”,她们在一家医院公事,安妈妈叫林罗。
“安妈妈。”她几乎是呆呆的开口,安妈妈怎么会来这里?
那个背影回头,仍旧是记忆中的模样,干练精明。她比母亲还长两岁,可如今,母亲躺在那里,衰老的犹如六十老妪,而安妈妈风采依旧。
林罗上前抱住柯尼卡,嗓子哽住:“孩子,你这傻孩子,发生这么多事,怎么不来找安爸爸安妈妈帮忙呢?”
安妈妈的手温柔的在她后脑勺上摩挲,轻轻的,暖暖的。从前安妈妈总对别人说,她生了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