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60
关。她既是决定了要好好爱初一,那守护他们感情的事,她自是要出一份力。今天,她同意与初一一起来这里,虽不忍,却是心甘情愿的。
杨初一的椅子离柯尼卡的很近,虽是没有做什么过度亲密的动作,却也足够说明一切。
菜上来的速度很好,柯尼卡刚好觉得有些饿了,随着菜上来的顺便还有酒。
康仑虽是调节气氛的高手,可也架不住这满桌的沉默。只好一个人在那里开瓶倒酒,四处布菜,忙的好不快活,却也恰到好处的遮掩了桌上那若有似无的尴尬气场。
杨初一的态度倒是很明显,他今天过来就是给了朋友面子,多的也不肯说,态度冷淡的可以。
满桌只有康仑的声音,夏琳时不时与他搭腔两句。只要不是面对杨初一,夏琳便还是原本那个自信、骄傲的女人。
柯尼卡对这场所谓的饭局实在是不抱什么期待,一来,从一开始,杨初一在对待夏琳的态度上就很明显。虽然有所好转,曾让她一度以为他们关系已经很不错。但是事实证明,杨初一的态度也真的只是有所好转而已。
二来,本来是两个人的见面,现在一下子多了两个人。夏琳这般傲气,自是不肯把单独要对杨初一说的话,当着他们的面儿说出来。
她安心的吃着东西,一边看杨初一。看他有没有管住自己的嘴,去灌那黄汤猫尿。
杨初一看她那模样,心中暖暖的,却又觉得好笑。也不管旁边还有人在那,亲昵的凑到她耳边,轻声着说:“对我有那么不放心?嗯?”
他的呼吸柔柔的刷过她的耳弯,有些痒,她微微瑟缩了一下,瞪他。然后继续吃着菜,唇角的弧度却无论如何都下不去。
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这样的暖心,继而觉得开心。虽然日子过得平静,却因为有他的陪伴,每天都显出精彩和不同来。
柯尼卡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甚至想着,是不是找个借口出去先。这所谓的谈话,还是一次解决的好。这种饭局,她可不想隔三差五的来参加。
杨初一在柯尼卡的注视下,喝的那点儿酒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那边夏琳却是一杯接着一杯,喝了不少,脸颊越发透出酒后的粉晕来。
柯尼卡看着夏琳那模样,头皮开始一阵阵儿的发麻。这女人都可以借酒壮胆的,若是失了态,受伤害的还不是自个儿。
更何况,对于这样的伤害,杨初一是不会在乎的。那么,夏琳所做的一切便更加显出毫无意义来。
她看了一眼杨初一,在桌子底下捏了下他的手,然后站起身朝着众人抱歉,随便寻了个理由,不等杨初一开口,便迅速的溜了出去。
去洗手间一下一下用冷水掬在脸上,心里恨恨的想着,她真的,也就只大方这一次了。她只是说试着去努力爱他,不代表,她也要试着去爱这些桃花。
从卫生间出来后,她便小心的走去离包间有段距离的长廊窗台上,随意的看着外面的风景。
天气已经很冷了,每到这个季节,她的手脚便开始发凉。也幸好,杨初一的身子很暖和,他的手掌大大的,暖暖的,喜欢握着她的手,将他的热度一点一点的传递给她。
站在这里显得有些无趣,便掏出手机来玩。里面有不少从前杨初一给她下载的游戏,这种时候,用来打发打发时间挺不错。
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出来之后,屋子里的声音便一点都透不出来,安静的很。
她玩这些手机游戏本就不擅长,这会儿不知怎的,心思更是集中不起来,总是想着,夏琳到底要与初一说什么呢。
“嫂子。”
柯尼卡被唬了一跳,一抬头,便看见康仑的笑脸。
“你怎么也出来了?”她想都没想,就问出了口。
康仑侧身倚着墙壁,胳膊肘子搭在窗台上,燃起了一根烟,笑容渐渐敛去:“嫂子不也出来了么。”
他的语气有些不善,没来由的,柯尼卡就是这样觉得。一时之间,反倒不知说什么好。
“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我们这些局外人,自然要识相点儿。”
康仑吐了口烟圈,深沉的模样与平日里大相径庭。
局外人?
柯尼卡只是不动声色的微笑,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手机上。
康仑扫见她手里的手机,眼神一动,勾了勾唇角。
“超级玛丽?”
柯尼卡不知他到底要说什么,只是看了他一眼,继续手里的动作。
这个游戏是她跟杨初一刚在一起那会儿,她住在他的别墅里,偶尔,两个人便会打打游戏换换脑子。
她从前只是会去看安子恩打篮球,这种网络或是手机游戏,她概是一窍不通的。她看得出,他也是不擅长。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有天赋一说,不管哪个游戏,她学着也快,但是,却不会打的很好。可是他每种游戏都能很快上手,最后将她打的落花流水,一点不带怜香惜玉的样子。
每次她输了,他总是一副得意的样子。他的表情是一贯的漫不经心,可是她看得出来,他是得意的,而且是非常得意!
小人!
只是可惜,在这方面,照着杨初一的话来说,她真的是笨的可以。怎样都是玩不过他的,他手把手的教她,那祖玛,在他手里,果真是能打出花样来。
她第一次觉得,原来男人打游戏的时候,虽不流汗,那专注的模样,却也是极为帅气迷人的。
他倒是慵懒自得的样子,斜睨她一眼,很是自大的说,是不是觉得我比你聪明,特别崇拜我?别装了,我看得出来……
她无语,这什么人呐?
幼稚!
这是三十一岁的男人吗?他确定他没有谎报年龄?难道不是二十一岁?
可不管怎么样,后来,他便下载了一些游戏在她手机里,说是没事练一练,可以让她的大脑更协调之类云云。
什么更协调呀!这个人换着话的说她笨呢。
偏偏她又抵不住诱-惑,这游戏她玩着虽不擅长,可这偶尔玩一玩,却也是极容易打发时间的。
这样想着,她就觉得气结,恨不得将杨初一从手机里拖出来,拳打脚踢一顿才甘心。
柯尼卡根本不知道康仑话里的意思。
大概也就在半年前,他们那伙儿人都知道杨大少迷上了玩弱智游戏,谁听了不笑话呀。若说杨大少在夜店受美女欢迎,玩玩骰子,那他是一流。若说这个俄罗斯方块、祖玛,他哪里会玩儿呐!简直是国际玩笑。
他不会,可是,他们都会。那些个游戏,都是他们从前玩儿剩下的。
所有人都不明白这杨初一到底中了什么邪,也只是照着他的意思,将那些关关卡卡的要点都告知于他。
现在看见柯尼卡手机里的游戏,康仑突然有了恍然大悟的感觉。
这初一,还真是……
康仑吐了一口眼圈,柯尼卡觉得有些尴尬,索性更为用心的跟手里的游戏较劲。
他一直不明白,初一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人呢。也不是有多特别的惊艳,顶多算是耐看罢了。
性格看上去也一般,虽不是那种张扬跋扈的模样,可初一现在是出了名的气管儿严,由此可见,这柯尼卡也不是什么温婉善良之辈。
柯尼卡低头专心的打游戏,侧面的线条看上去安静清秀,睫毛微垂下去,抿起的唇边露出隐隐的笑意。
第一眼看起来是个成熟世故的女人,再看一眼,却是个理直气壮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小丫头。两种风情融合在一起,很是新鲜动人。
看着这样的柯尼卡,康仑好像有点儿明白,为什么杨初一会抓着这个女人不放了。
而此时,包间里的气氛已经濒临爆发的临界点。
夏琳与杨初一面对面的坐着,她的双目通红,许是酒喝的太猛太多的关系,声音有些沙哑,透着哽咽。
”初一,你真的决定跟她在一起了吗?”
杨初一似是没听到,修长的手指拈着杯脚,正欲送到口中,又像是想起什么,轻轻放下杯子,手指摩挲着杯壁,嘴角噙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是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着,“夏琳,如果你能祝福我们,我跟她都会很感谢你。如果你不能,那么,离她远点儿。”
夏琳看着他一字一句说的认真,原本白皙的脸孔透出一丝惨白。
“初一,你别傻了,你跟她不合适,你们是没可能的……”
她还想要再说,他却迅速的打断她,收敛起那抹几乎不可觉察的笑意,声音清清冷冷。
“可不可能,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
柯尼卡也说过同样的话,这是他跟她两个人之间的事。
与她夏琳无关。
这两个人,想法竟是这般出奇的一致。
夏琳咬着唇,艳色的双唇被磕出深深的齿痕,泛出浅浅的白色,她挣扎着让自己出声:“初一,你知不知道,我……”
“不需要知道。”
她的话未完,他却毫无耐心的打断她。
不是不恨的……
她为了能站在他身边,为了能够与他相匹配,她做出了怎样的努力和牺牲。这些,他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更不会想要知道。
在他的眼里,那些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他不会在乎。
这怎么能让她不恨?这怎么能让她甘心?
“如果,被阿姨他们知道了她的身份,你觉得你们还有可能吗?”
她一点儿都不想用这种方式去威胁他,去挽留他,甚至,恳求他。
可是,这却是她最后的筹码。
“什么身份?”
杨初一淡淡道,声音平静的几乎听不出感情来。可是,却无端端的透出一股森然和冷漠。
他的眼睛微微眯着,手因为用力的捏着杯子,手指骨关节显出隐隐的白色,让夏琳的心尖儿一颤,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庄莹说,柯尼卡是柯立山的女儿!”
夏琳对上杨初一黑漆漆的双眸,仍是咬着牙挤出这几个字。
这件事,庄莹是无意中说起,她却是记在了心里。
柯立山是谁。
即便那年她不在国内,那件轰动全国的贪污案她也是有所耳闻的,主角,正是当时的h市市委书记,柯立山。
不管现在杨家的人如何看好柯尼卡,她的这个身份也是永远都抹不去的。若是让杨家的长辈得知柯尼卡的身份,谁还能容忍杨家大儿媳是一个贪污犯的女儿?
杨家怎么会允许有这样一个污点?
长廊上,柯尼卡与康仑各自沉默着。
这时,包间里却传来一声闷响,重重的,像是重物狠狠砸到地面的声音。
两个人均是一惊,顾不上多说什么,迅速的跑过去推开门,冲进屋里。
屋内一片狼藉。
夏琳摔坐在地上,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看上去显得狼狈不堪。
杨初一站在离夏琳的不远处,背对着门口。
那张大大的实木桌子已经翻了个个儿,仰躺在地上。酒瓶碎开来,酒水洒在暗红色的地毯上,染起一片深色的酒渍。满桌的饭菜、碗筷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
两个人都看不见的角度,杨初一满身戾气,手中仍紧紧攥着那个酒杯,里面的酒已经洒了大半,因为用力,他手背上青筋凸起。
杨初一微低下腰,眼中寒光闪烁,像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带着恶狠狠的味道。
“你敢!”
夏琳对着他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原本靓丽的面孔显出一丝狰狞。
康仑一个箭步冲过去站在杨初一的身边,防止他火大起来。
心中奇怪,只是让他们两个人单独谈谈罢了,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初一怎么会气成这样?
他所认识的杨初一,面上虽是漠然,骨子里却绅士风度,从不轻易对女人无礼。
他真是,有多少年没看见这样火气大的杨初一了,这副模样,真是拦都没法拦。
杨初一从头至尾看都没看康仑一眼,“啪”的一声,把手里攥着的杯子狠狠朝下摔,玻璃的酒杯磕在实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