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2
微的起伏。像一个调皮的小姑娘,躲躲藏藏,不时露出半个头,又突然地缩了回去。她的浑身就像是一条软蛇,只不过比软蛇要更加的柔软。圆滑的细腰,柳长的小腿,还有忽来忽去的潮湿地带,都会让每一个铁打的汉子顿时变成一滩烂泥。除非他是一个傻瓜,或者他本身就是一个女人。不然的话任何人只要面对眼前的尤物,他都不可能无动于衷。他们会打起百倍的精神,任由面部的肌肉扭曲,浑身的毛孔收缩。这时候他们只是知道冲锋向前,要将她完全融化。
青宇的惊讶是史无前例的,他从来也没有看见过裸体的女人,而面前的女人虽然没有完全裸露,但她那红纱中所伸出的钩爪比任何的诱惑还要勾人心魄。他已经不知道了移动,呆呆地站在那儿就像是一个傻木头,心脏的跳动也完全脱离了他的指挥,他的整个人都好像掉进了火炉,浑身发烫,浑身燥热。大脑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已经聚集在她那活色生香的躯体上,好像是要把她完全缠住,直致紧紧地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原来手上的钞票已让汗水完全湿透了,手揣在裤兜里已不知道怎样拿出来。
女人好像有一点的意外,凭她那白洁的肌肤,修长的身段,勾人魂魄的眼神和装扮。她绝对相信任何的男人见到她时也都会把持不住的,他们也都会匍匐在她的面前,都会如饿虎下山一样地扑向她。可是今天不一样了,对于一个从来也没有接触过女性身体的男孩来说,一切都是新鲜的,只是他也感到了一些无谓的恐怖。
女人很主动地走向了呆若木鸡的青宇,身上的那块红纱正慢慢地脱落,直到完全消失。她修长的手臂搂住了青宇的肩胛,湿润的红唇慢慢地落向他的面庞。青宇感觉到了,感觉到了她的火辣,她的狂热,一切都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销魂,还要刺激。当女人真的用双手去替他解开纽扣时。他已经泄了,泄了满满的一裤裆。
当他感觉到浑身轻松的时候,头脑的灵光也开始闪现。那就是他的第一次绝对要献给自己心爱的人。一想到这儿,他浑身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迅速地推开了面前的可人儿。甩下了那浸得满身是汗的钱币,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房间。
每一个男人都希望自己是女人的第一个男人。因为他们知道女人的童贞是最珍贵的,所以他们以得到女人最珍贵的东西而自慰,这种自慰其实也是一种虚荣。女人有贞操,有守节。而男人们呢?他们有贞操,有守节吗?答案是肯定的,女人和男人是同一人类。女人既然把她们的贞节看得双生命学重要,为什么男人就不可以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呢?女人和无数的男人发生关系,都会被骂成是荡妇,是淫娃,是最无耻的女人。而男人和无数的女人发生了关系,他们只会是被认为是有魅力,有风度,有无穷的能力。他们会以此而自夸,会以此而自傲。好像他是多么的了不起,和那么多女人上过床。可上过床以后呢,大家都将各自的裤子一提,各走各的路。这个男人也真的得到了这个女人了吗?有人会说,只有进入了女人的身体,就算是得到了。事实则不然,有很多的男人进入过这个女人的身体,是不是每个男人也都得到了她呢?显而易见,女人只有一个。她不属于任何一个男人,除非在她的心里还永远存贮着一个男人,那么也只有她心中的那个男人才真正地拥有了她。
片刻的娱乐之欢是可以原谅的,如果不是第一次,青宇也许真的会和这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有更近一层的关系,他知道,他也许会得到一些快乐。只是当快乐之后呢,一切也都又烟消云散了。这个美丽的女人再也不认识他,或者说他也许根本就没有进入过这么一个女人。在床弟之欢时,她要是心里正想着别的男人呢,她有可能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替身。不明白的时候你是快乐,当明白了以后你就会很痛苦。
青宇跌跌撞撞地奔了出来,一缕新鲜的空气迎面扑来。他感到好舒服,这不仅仅是热烫的肌肤得到 了一丝妩慰,更为自己的心灵得到了一丝清刷。在他的心里,他并不怪今晚的女人,也并不会因为她的特殊职业而瞧不起她。她至始至终都还是美丽的,也可以说她是大自然报赋予人类特殊的美感。她身体上的美是艺术化的,但是比艺术要更加的真实。她所从事的职业是让人不齿的,但这些也不能抹去她的美艳,她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当然最好也只是观赏,而不可采摘。
他在等待,等待一个心仪的女孩。无论是她是否真的漂亮,是否有脱俗的气质,但她必须能给他爱。这种爱不光是身体上的,还包括精神上的。身体与精神的结合方为最美妙的结合。世上的美女太多太多,可哪一个美的容貌会永远长存呢。身体在大自然的面前,一律都要经过洗礼,都要经过岁月的修饰。身体的美感可以逝去,可精神上的美感是永远也不会消散的。
救赎1
“提笔难言,可是又不得不提,此乃我之痛吗?不然,但也然而。
一个小小的心理契约,我必须也得遵守。但我好像也有一些力不从心。无奈的风儿窜遍了我的四肢百骸,它们在我的骨子里长久驻足,挥之不去。”这是尤鸿之写在自己日记薄上的感言。仿佛此时在他的脑海里与生活中,到处也都布满了无奈的影子。它们附形地跟着他,死死地缠绕着他。将他慢慢地逼向了一个狭小的死胡同,如同一条精神开始错乱,身体开始崩溃的疯狗一样。
散乱的书籍撒落了一屋,书的封片上印着各色的颜料,像是一只只诡皮的眼睛,正嘲笑着他。尤鸿之躺在木板床上,翻转了一下身,木板在他那并不肥硕的身体下咯吱作响,唯一的凉席与毯子也更加痛苦地蜷缩成为了一团儿。旁边立着他的画架,画架上的画面纸上有一只红红的苹果,却被小虫子偷吃了一个小角。画的颜料有些模糊,但却也有一种神秘的透视感。反正你永远也不会将苹果看成是梨子,顶多你也只会认这那是一颗红红的樱桃。
屋子的光线很暗,但这也并不能表示今天的天气就是阴雨天,抑或是黑幕垂临。屋子有一个小窗户,小得也只能说成是烟囱。光线也就是从这个蔓延了进来,却无力气伸全了自己的腰。光线射在了尤鸿之的小腿上,清晰地照出了雪白皮肤上长而浓青的腿毛。腿在光线里慢慢地挪动了一下,很慵懒的姿势告诉你,它的主人此时也正在休息。从轻轻的鼾声听来,他睡得很香很沉。但从皱着的眉头与阴晦的脸色上来看,他此时也或许是正在过鬼门关,恶梦连连呢!
整个空间倒也还没有霉气,因为画作的颜料味儿替代了它。反而在空气中却弥漫着一些的辣,但也有一股浓浓的醇香。醇香的味儿漫漫长长,飘飞在尤鸿之的四周,变成了一位轻逸的手掌的阿女,妩摸着他,亲吻着他。它的节拍那么慢,那么柔,似一缕儿淡云轻雾,一抹儿红霞丹清。确切地说,是水儿,是绸缎般的柔滑。尤鸿之也说过,生活在颜料中的他,方才感觉有了一份依托,有了一些安全。更重要的是,他前所未有地体会到了温馨愉悦。由此,他也就一直认定了,自己应该是一个天生也就具有了艺术灵气的,而艺术则也应该和他的生命融合在了一起。
深圳的夏天也不算是太炎热,但也还是有一些的闷气。估计外面大街两边的树木的枝桠现在也正微笑致意,淡摇频频。风儿抛弃了尤鸿之,所以他那满头的长发不能自信的飘逸,而只能杂乱地铺在木板上。空气也不是太清新,招来了捷飞的蚊子,慢慢地落在了他的胳膊上,将长而细小的嘴儿伸进了他的皮肤,露出了满足的笑色。他体尝到了一丝的痒,但绝对不是很爽。他随手也本能地用五指朝蚊子拂去,碰着了它们的翅膀,有些疼,逃离了。他便也改拂为抓,用手指甲将胳膊也抓得红生生的,清楚地印现出了一团小小的疙瘩。再继续的一翻身,传出仍旧淡淡的鼾声。
门“咚咚”地响起来,响声慢慢地飘向他的耳膜,并震荡着。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也出现了一丝厌烦。身下的木板再次奏响了它的独曲。毯子仿佛也更加的痛苦了,好门响却丝毫也没有要停歇的意思,并传来了一个男中音的腔调:“开开门,开开门。”门在他的手掌下,变得更加的欢欣鼓舞,唱得也更加的起劲。
尤鸿之睡不住了,他咕嘟一下子爬起来,张大了嘴,打着哈欠,伸了伸疲惫的腰。他抓起旁边的一件t恤,搭在肩上,嘴里也懒散地应着:“谁啊?”
见屋内有人应声,门边的人便停下了手中的棒槌,独曲也是戛然而止。接着又是低落的男中音:“小伙子,该交房租了。明天一定要交下来哦!”
一口长气从尤鸿之的嘴里吐出来,他站立起来的身子再次倒在了大床上,头脑也开始慢慢地清醒了。生活中的现实也在他的脑门上,也在缓缓在萌芽。
“房租!”一个普通的名词。可是,此时这个名词变成了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了尤鸿之的心里。他感受到的不仅仅是铅球般的沉重,还有那百般无奈的烦海。很简单的东西,很直接的意义,对于尤鸿之而言,都变得复杂了起来。他知道,这只是一点小小的钱。如果要打个比方,比不上别人的一顿饭钱,也没有别人一晚上的住宿费多。甚至于可以说,没有别人打发奴才的小费多。
尤鸿之不喜欢考虑这些问题,他喜欢的是他的画架。他脑子里装的也只是他的颜料,他只是知道要将这些颜料组合起来,以此来表达自己的心境。这个小屋是他的整个世界,也是他理想的海洋。在这片狭小的海洋里,很痛快地飞翔着,翱游着,并放飞自己,让自己的灵魂跟着理想一起升飞。
他的鼻息间传来了一缕淡淡的香,是油料的味道。他的神经也在这股味儿下松驰了下来,松驰下来的神经便又再进入到了幻想的天堂。在天堂里,他触摸到了艺术之神的丰泽,他体尝到了艺术所赋予他的高贵。他认为他是高贵的,艺术变成了他的躯体,他的躯体也在瞬间变成了艺术的全部。
他抚摸着下巴上的小胡子,硬茬茬的,有些棘手。莫非自己真的老了?他想起了父亲的胡子,曾经扎得他的小脸儿痒痒的,那种痒也一直窜遍了他的全身,并深入到了血液中的细胞里。扎出来的是爽净,是通透的舒服。但是,父亲的小胡子给他的也有许多的沧桑,也有些近似于苍老。反正父亲这两个字就是属于老人的。可是,他现在还没有当父亲,可为什么已经体尝到了那种只有父亲才能感觉的沧桑呢?
沧桑是一种气质,但更多的是出于无奈。他按亮了电灯,雪白的灯光照这了屋子。屋子里一片狼藉,看着这屋,他呵呵地笑起来。喃喃自语地说:“这才是艺术家居住的地方!”转而他又说:“狗屁的艺术家,算什么东西,都快要被别人扫地出门了,还艺术家?艺术家是什么样的?他们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画室,有属于自己的领地,还有无数的交际场所,还有无数国色天香的女人。”他嘴里嚷着艺术家的名头,手里却拿起了一本书,狠狠地摔到了地上。书与地板相交的声音使他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他胸中的闷好似撤退了一些。
不过,瞧着杂乱的屋子,他的眼中也还是有一些芥蒂。他拿起镜子,对着自己的脸庞。这是一张丰毅而坚强的脸,浓浓的眉毛,眉间学有一颗小痣,也就显得更清了一些。两片眉毛也快要变成连理枝了,在肥鼻子的上方,眉毛的尾巴也是依稀可见。脸型虽然不是太硬朗,该有的棱角也还是有的。眼睛依旧很清澈,多了一份深邃。自己瞧着,也觉得自己是在思索着什么。只有额头浅浅的印痕告诉他,他正有无穷的心事。而长得离谱的头发好像也在说,该修理修理它了。他并不喜欢长发,但是在深圳这个地方,理发仿佛也成为了高档的消费。为了节约开销,他只能让并不深黑的长发漫无目的地生长着。
瞧着凌乱的画具,它们多么可爱哟!在这紧要的关头,它们一点儿也不惊慌,更没有那种落魄的凄然。它们也依然是矗立在那儿,依旧散发出浓浓的芳香。可是,它们知道吗?它们的主人就快要被扫地出门了。别人可不会以为艺术是高贵的,也不会同情艺术的生命。“得去找钱吃饭!”他咕噜了一句。
住的地方不讲究,即使是大街,他也可以躺下睡上一晚。只是要将鞋子与衣服收拾好了,不然清晨起来,鞋与衣服也许都会飘飞无踪呢!他有这个经验,想他当初出来的时候,背上搭一上牛仔包,包里装着几件破衣服,兜里再有几张皱巴巴侵满了汗水的纸币,这就是他全部的家当。现在与那时比起来,什么也没有多,只是平空多了一些画架,一些劣质的颜料。还有最重要的也许就是梦想了,在他的头脑中深深地烙下了一些脆弱的根须。但是,根须一入丰饶的土壤,它们就会蓬勃地生长。一落到他那贫瘠的土地中,就犹如遭受到了天大的灾祸,小苗苗的生长过程也便惨不忍睹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