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40
但他们还是听出来了,如果他们表现好,可以获得绿润的土地,而给得起土地的主子不会是平平之辈,不傻的立即挺直了腰板,想到了某种可能,他们或许早已飞黄腾达了,就看他们能不能抓住机会!土匪谁稀罕做,既然都是刀口上舔血,为什么不来票大的!
子车世含笑的靠在马背上,完全不担心攻城战:“你只要往城门口一站,就能把太守吓死。”周天是谁?堂堂太子爷,杀人放火灭绝人性的事数都数不完,活脱脱的一杀神,谁敢挡他的路?嫌命长了!
周天两眼一眯:“你在讽刺我?”
“不敢,不敢。”
周天道:“我不要那种效果,我要他们的实力,如果区区的继存城也攻不下来,凭什么以后站在焰国的第一线。”
子车世也正色不少:“那就试试。”有一定胜算,继存城是个小城,在焰国最偏远的地区,贫瘠无利,如果不是有个继存河,估计不会在这里建城:“应该问题不大。”
周天也觉的有希望:“都听着!回去好好收拾他们!告诉他们打不下继存城,全部一头撞死!”
滔天的喊声顿时响起:“是!”
黑胡已经率领队伍回来,大白牙笑的异常闪亮,壮硕的身材险些把他胯下的马压死,大铁锤舞的虎虎生风:“怎么样!老子是不是很威风!哈哈!你们说什么呢这么整齐,说来听听让爷也乐一个!”
周天赶紧让他从马上下来,快压死了:“你不是说‘老子’的啥时候改成了‘爷’。”
黑胡就不下来,死活觉的这样威风:“老子现在是有众多属下又有地的人,自然是爷!哈哈!”黑胡一夹马肚瞬间冲下山:“兄弟们继续冲呀!前面还有兔子等着咱们!冲——”
“杀啊——”千人队伍轰然而下,溅起一路飞尘。
原地被烟熏的二百人见鬼的使劲咳嗽,心想,你冲吧,等冲继存城的时候看你还敢不敢喊!
周天上马勒走。
子车世随后跟上。
子车页雪落在最后,在泥沼里使劲踹他的木兽,因为用力过猛,瞬间栽到木兽上,木兽陡然离地快速滑翔,瞬间冲了出去,一路向山下急速滑落,徒留一路杀猪般的吼叫声!可一路震碎的木屑。
傍晚时刻,八百人归队,死伤几乎忽略不计,因为扫荡的大寇,屡获了很多好东西和银两,周天依照老规矩说了几句后,连夜让贺惆带着他们下去选地,顺便把银子也给他们分了,其中没动手的二百人获得大头,下面的新人平摊。
黑胡是越来越兴奋了,骑着被他快压死的马,嘴巴咧到了耳朵后头!想他区区景行山的小土匪现在把大寇给端了,黑胡兴奋的哈哈大笑,怎么想也觉的现在的自己更威风,看到周天换完衣服走过来,黑胡在火把的照射下快速勒马冲过去:“周天!看杀!老子会会你!”
周天刚回头。
兴奋的黑胡子一脚把周天踢到了一身泥的页雪身上。
子车页雪狼狈的回头瞪了周天一样,把周天推开,继续修他的木头。
跟出来看情况的子车世直摇头。
周天爬起来向黑胡冲去:“你找死!连我也敢踢!”
黑胡扔下马,撒腿就跑,壮实高大的身材速度绝对一流,远远的大喊:“老子不是故意的!谁t知道你小身板不禁踹!”
“靠!你还敢说!”周天追的不怎么上心,直到黑胡跑没影了她自动撤回,停在页雪身边看他摆弄木兽,忍不住提醒道:“我觉的你这东西不太好,跑的时候……”
子车页雪阴冷的看周天一眼,抱起他的木兽转身离周天远远的,挑了个还算亮的地方继续修。
周天无奈的耸耸肩。
子车世走过来道:“他忙的时候脾气不太好,亦不喜欢有人打扰,尤其不能说他的木器有问题。”
“错了不准说?”
子车页雪的声音突然传来:“你傻了!它第一次实用当然不完善,难道你出生就懂算术!”页雪说完气恼的抱着他的木兽进屋修了!
周天和子车世谁也没把他的脾气放在心上,周天站起来,跟子车世在夜色下走走:“现在我们有两千人,两个月后攻城对上继存城五千正规军,是不是有点牵强了?莫凭有把握吗?他看起来并不像这方面的专家。”
“放心,上了战场他绝对比你有效率,莫家虽然淡出了朝廷,他的祖上却发动过唯二的对齐国战争,虽然惨败但也重创了对方。”
周天思索的颔首,能对第一大国宣战莫家想必不是庸俗之辈,在这个世界,军事上是齐国和锐国天下,无人能撼其左右,两百年来除了锐国攻打过齐国,只剩莫家曾经挑衅,所以莫家是唯二。
周天突然拽住子车世的胳膊,快速向前滚去。
三把箭头在原来的位置迅速追上躲过一劫的周天。
周天把剑迎击,剑快如影,飞速见血已有一个人被斩杀。
追来的贺惆立即接手另一个贼人,周天蓦然的退了出来。
陆公公立即带着太子赶来,紧张的检查太子有没有受伤。
贺怅低着头,低三下四的上前解释:“这批一共二十人,本来他们想不惊动太子斩杀,想不到还是有两个漏网之鱼扰了太子清净,请太子责罚。”
“起来吧。”但脸色却异常难看,能追到这里,说明她的行踪泄露,必须离开:“子车,你再飞只鹰,让莫凭天亮前必须到。”她要撤离这里,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她于这里的匪类有关系。
子车世也不耽搁:“我马上去办。”
子车页雪兴致勃勃的飞出来,看眼地上的死人和跪着为周天诊脉的太医,还有请罪的六十亲卫,啧啧有声的道:“不愧是经验老道的你,一看就训练有素。”
“不说话没人当你死了,陆永明,你去收拾东西,贺惆把黑胡找来。”
周天必须走,这支军目前尚不能暴露,否则太子此刻佣兵岂不是让人怀疑她怕林贵妃生下儿子威胁她的地位或者想谋朝篡位什么的!亏死了。
周天跟黑胡谈了一晚上,告诉他下一站是继存城,周天不理会他大喊大叫的冲动,陆续说下去:“如果你赢了,整个继存城给你,如果你输了,太守不会放过你!”
“老子为什么要跟官斗,老子要继存城有屁用!老子——”
“行了,行了,别老子了,今早莫凭过来,看实力说话,少在那里还没动手就输了。”周天扔给他一卷金帛:“这里是继存城的兵部图,他们的战力一般,这里又偏远,你攻下来了也没人会受到消息。”周天看眼黑胡快拧到一起的苦瓜脸,还是给他打了强效针:“放心,你如果输了,我会跟太守交涉,如果赢了,那可想用不尽的财富,你自己想想。”
黑胡担心的是:“就算我们打下来,上面郡守也不会饶了我们。”
“放心整个大郡都是我的,没人敢找你麻烦,你还是担心你赢不。”
黑胡的眼睛瞬间掉在了肩膀了:“你——你——你——”你是——
周天扫开他黝黑粗壮的手指:“我在扩军,看你实力。”
黑胡立即精神饱满的立正!血气十足的声音高喊道:“老子一定做到!”
凌晨三点,莫凭赶到,依然是淡漠冷清的面容,深紫色的衣衫几乎与他背后的玉琴融合在一起,文质彬彬的像个书生,他不爱说话,除了弹琴就是看书,从小被送到寄夏少主身边,可见莫家对这位长孙寄予厚望,并不只想他从商那么简单。
周天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把睡着的黑胡从床上拽起来:“他会协助你。”
“属下明白。”莫凭冷淡的坐在下手,不愿多说话,虽然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可跟这位与孙清沐有复杂关系的太子在一起,还是让他有些心思复杂。
莫凭并没问子车世为什么帮太子,也没问太子攻城的原因,对于一个将领来说,他缄默的选择服从,他只是说了一句:“若有机会我想跟孙清沐斗兵。”眼里顿时闪过一缕慑人的锐利,让他整个人气场顿变。
周天道:“如果你给我带好他们!斗蛐蛐我也准了!”
“多谢殿下成全。”
黑胡还有点没睡醒,但恍惚听到了‘殿下’两字,立即不依不饶的冲到周天面前,庞大的手掌使劲摇晃周天的脑袋:“他刚才叫谁!他又是谁!老子是不是又被你当抢使了!啊!周天!你又骗老子!”
周天被摇晃的头昏脑胀:“靠!你有完没完,先给老子站好。”
黑胡才不听他的,厚实的大手压在周天肩头,把周天当小鸡仔一样的随便揉捏。
莫凭惊讶的看着‘施暴’的熊般男人,惊叹他竟然敢对太子无理,那可是太子,随便一个指头就能让一头牛死一百次,不是,将军丞相都能死一片,他竟然敢……但最令莫凭惊异的是太子,太子竟然任由一个名字都没听说的人这样对他!甚至耐性的让他放手而不是一脚把人踢死!
莫凭恍惚不解的低下头,不懂太子心急如何深沉,才能让他如此隐忍霸道!以至于很长时间莫凭看黑胡的眼光都是怪怪的,直到黑胡天天周天周天的喊,才明白原来黑胡不知道周天是太子!
天亮的时候,周天走了,带着五十亲卫,还有子车兄弟离开了守候一个月的景行,向河继县出发。
黑胡一路追下,拽着马车尾巴不让周天走,叫嚷着他不打继存城!誓死不跟扒人皮的太守对峙!但最后因为打不过贺惆惨淡松手!“周天你t敢玩老子!老子跟你没完!”
声音慢慢隐没,景行山也只剩下渺茫的影子,马车已经进入邻县范围:“哎。”周天有点放不下景行,就像还没演算完成的试题,心里还是惦记着,有点不太相信文弱的莫凭能处理景行的事。
子车世给他倒杯茶:“放心,莫凭比你想象中还适合那个位置。”
周天放下窗帘接过茶:“希望如此,苏水渠怎么样?好些了吗?”
子车世搅动着手里的茶,漫不经心的道:“能下床走动,箭伤而已只要毒素清理干净就没有问题。”
“总算还有好消息。”周天靠在马车上舒展下筋骨:“我睡一下,有事叫我。”
河继县,阔别一个半月,依旧是青山绿水、百花环绕,街上还是人烟稀少,男人更是看不见一只,马车走在闹市上也能畅通无阻。
子车页雪不得不佩服太子强横的影响力,只要太子不离开河继县,有河继之光之称的闹市永远不会繁华。
周天已经习惯,抵达驿站时连吓瘫的守卫也只是扫了一眼,没说什么。众人听闻太子回来,一个个打起万分精神,唯恐太子不高兴,全送他们全见鬼!
周天通行无阻的进去,寝室的门自动打开,庄严奢华的内部装饰雍容大气,一排排、侍女、太监早已排开,毛巾、热水、衣服、头饰、太医、松骨师、熏香,早已袅袅升起,一派浮华。
周天边走边道:“你坐一下等我一会,我换身衣服咱们会河道看看。”周天从屏风后探出头突然问:“你要不要洗个澡。”
小童先一步怒道:“我们家少主不在外面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