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176
孙清沐无奈的摇头赔笑,为太子脸上孩子气的开心也不禁笑了几分:“太子请。” 周天进去的时候,两箱书籍已经打开,有被翻动的痕迹,周天让孙清沐帮她脱了披肩,感激的轻抱抱没来的转身的孙清沐:“辛苦你了。”随即放手。
孙清沐的不自在一闪而逝,那一夜的记忆不其然的出现在他脑海,所以并不为太子此次夜宿有任何恐惧感,孙清沐收好衣服走过。
周天看着一袭后宫男宫装的孙清沐,突然觉的非常飘逸俊美,宽大的荷叶袖子垂下,腰身高高竖起,滚边金银镶嵌很符合清沐清高的气质,周天眯着眼看着眼前的男子,忍不住赞了句:“好看。”
孙清沐立即不高兴的看太子一眼:“殿下是先看够清沐,还是先听焰国工艺品的现状。”
周天闻言立即正座,谈到公事,便收了刚才欣赏的神态,严肃的靠在铺好的软榻上,肃穆俊美:“说说看。”
孙清沐见状拱手进入微臣的装填,飘逸的宫装下也有了几分朝服的严谨:“焰国的金银器业繁盛,作坊二十多家;土窑一千多家,针织、玉器等作坊除了供应焰国的贵族需求,一般不做其他用途,皇家的用度大多是张家以皇商是身为为皇上采纳制作,太子大婚……”
孙清沐说到这里本能的看了太子一眼,又立即继续:“太子大婚的用度也是张家包办,张家名下的窑、织、染、等作坊和子车家名下的作坊是焰国目前最高的制造水准。”
周天低着额头,作坊才而是多家,瓷窑没提,估计少的只给顶尖贵族用:“宫里哪件物品是他们名下的作坊造的,要有代表性的,不算国外购买进贡上来的。”
孙清沐想了想,他在脑海了搜索宫内的摆设,也不觉的自己说出来的人家可能面临怎样的机遇,他只是如实道:“论织染张大人家的工人最纯属,宫里的布匹都出自他们家,太子前日所穿的衣服和前段时间被收起的万江奔腾屏风均是张大人的作坊出品;子车家号称机巧、文采第一,他们的器皿和大型艺术品甚至是书画珍品都有不俗的成就,宫内的藏书阁和太子殿的六处机关均为子车家名下的作坊工人。”
周天点点头,心里有数了。
孙清沐拿出一本书:“这部书是两家曾经报上来的作坊分部,太子如果想拿最新的数字,恐怕还要请张大人、子车先生亲自说。”
周天接过泛黄的书册。
孙清沐见状倒了杯茶放在软榻旁的小桌上,顺便坐在软榻旁边的椅子上,孙清沐本想看看太子坐的舒不舒服,给太子加个靠枕,突然看到太子近在咫尺的面庞,不知怎的便想到那晚近距离看他的古怪。
太子身上有一股奇异的香气,不似果香也不似植物香,淡淡的细闻又觉的提神,太子的皮肤很光滑,入手甚至有几分女子的柔软,不似杀人时那般冷硬,孙清沐又想到了太子在留人院的女装打扮。
那时虽然没有细看,可总觉的女装的太子眼睛更细更长,眉毛也不似男人时般僵硬。
孙清沐的目光快速扫过太子,见他青色垂在一侧,神态严肃,却又说不出的祥和。
此时,小池公公走来,瞧声在孙清沐耳边道:“公子,水已经备好。”
孙清沐立即回神,点了点头,转而看向太子,起身:“殿下,先沐浴如何?”
周天看看天,冬季的夜黑的很早,她晚上七点多来的,现在顶多才九点,可看着外面已经很黑。
孙清沐上前,想为太子更衣,这么晚了,似乎太子夜宿此处是不用质疑的事,孙清沐也本能的这样认为,所以为太子准备了热水,也铺好了太子床被。
周天见时间真不早了,站起来:“这么晚了?又打扰你这么久。”周天有些歉意,孙清沐最近忙的肯定没怎么睡,周天突然道:“陆公公。”
“奴才在。”
陆永明闻言看了孙清沐一眼,才道:“奴才遵命。”自从太子提倡节俭,御膳房晚上已经不提供膳食,太子如此命令是对孙清沐很大的恩赐,陆永明想到孙清沐跟太子那层关系,很怀疑太子喜欢的是孙清沐不是苏水渠,若不然太子怎么会以女子身份跟孙清沐那……那啥……
陆永明想到孙清沐的身份和太子对他的特殊,很担心太子会在陷入欧阳将军那样的被动局面,毕竟孙清沐不是苏义等人,他们心里对焰国忠臣,对太子——陆永明心里哼了一声,快速为太子拿来衣物,想让太子快走。
周天穿好披风:“你好好休息,本宫就不打扰你了。”说着直接带人向隔壁的院落走去。
不一会,苏水渠院里的灯全部亮起,取代了孙清沐这里原本的喧闹,又是一翻慌忙的接驾和收拾。
孙清沐没有送太子,看着桌子上慢慢凉了的茶,听着隔壁迎驾的动静,他静了好一会,最后深吸一口气:“撤了吧。”太子不在不可沐浴,是盛都缺水的那段时间,太子定下的规矩的。
小池公公闻言伤心的看眼自家主子,忍不住为主子抱屈:“太子怎么可以……”
孙清沐直接打断他,仿若刚才太子刚才对他的赞美是刺耳的声音:“还有事吗?没有的话你们都歇了。”
小池子道:“可……可……御膳房一会送……”
孙清沐头也不回的向里屋走去:“就说我睡了,消受不起。”
174谁对
夜静悄悄的弥漫,没有月色没有星亮的高空漆黑的如不动的死河,深陷其中便生死难料。
孙清沐借着微弱的烛光批阅带回来的章程,如墨的睫毛染了一层淡淡的黄晕,发丝落在桌上沾染了散落的墨汁。
隔壁院落的灯全部熄灭,唯一的一丝喧闹落尽,太子留宿后即便是熄灯也依旧烛光曳曳。
小池子耸拉着耳朵站在门外打瞌睡,从外面看出,里面的主子已经就寝,从门前路过的宫人,不自觉的放轻脚步,唯恐吵到了里面风华绝代的男子及他们心中尊敬的主子。
…… 苏水渠已经醒了,他看了太子一眼,不等太子对他的笑意绽放,他突然坐起来,下床,镇中的给太子跪下,他何德何能从孙大人那里让太子移步,昨晚太子驾临,他不是没听到小十一高兴的话语,他承认,自己心里为太子的惦念也非常重视。
可……不该这样,他不希望将来的他为太子的来而喜,去而悲伤,更不希望自己的存在成为外人诟病太子的借口:“太子,微臣想回河道。”
周天闻言笑笑,扶他起来:“本宫当什么事,准了,回头让陆公公给你备辆舒服的车,来往舒服一些。”
苏水渠闻言,隐忍的痛苦一闪而过,平凡的容貌升不起沈飞那种惹人怜爱的一颦一笑:“太子,微臣想永驻河道,不再回宫!”苏水渠说完,头颅叩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脆响。
周天系衣领的动作突然停住,表情变的肃穆:“昨晚弄疼你了。”
苏水渠闻言脸色通红的摇头,何况太子昨晚也没做什么,苏水渠感觉出太子的低气压,但他不适合留在这里,他爱太子,却不喜欢这种方式,太子没有他,不过是少个可宠的人,慢慢的就忘了,可他不想因为这里最后的尊严都没了。
苏水渠顶着压力艰难的开口:“求太子让微臣离开,微臣一定在职务上励精图治,为太子肝脑涂地,求太子让微臣离开。”
周天伸展胳膊,任宫人给她穿衣,她不说话,不认同也不反对,安静的让人伺候。
苏水渠跪在地上,歉意的不敢抬头,他应该等太子腻烦自己、看够自己的时候离开,可……他私心的想太子记得他,哪怕一点也好,他不想被忘记的彻底。
陆公公为太子挂着腰佩,悄无声息的看了跪着的苏水渠一眼,对苏水渠的话却没有任何看法。
或许陆公公也觉的苏水渠充其量是太子被表白后一个新鲜的玩具,等新鲜过后下场比其他宫人都惨,所以他不认为苏水渠的离开会给太子造成什么,甚至一丝‘回忆’。
周天表情淡淡的挽起衣袖,从昨晚苏水渠的心不在焉她已猜到苏水渠会跟她说这番话,只是没料到这么快,周天接过毛巾,声音清冷道:“你的伤好了。”
小十一闻言,着急的想告诉太子没有,苏公子不能离开。
苏水渠先一步道:“好了,微臣身上的小伤尚不足以让太子好生养着,微臣已心存感恩。”
周天听他还敢说下去,脸色彻底难看,他说过喜欢自己,这就是他的喜欢!
陆公公感觉到太子的不悦,顿时抬头看向苏水渠让他闭嘴。
苏水渠的头埋在地上,谁的暗示也听不见,他必须走,在后宫一日都让他不自在,他以往过的卑微,但不是这样让他不自在,孙清沐早上的关爱和苏义昨日来看他时的目光,让他非常不自在。
苏水渠冒着得罪太子的危险再次叩首:“求太子成全。” 陆公公及伺候的宫人们见状,吓的噗通跪下地上,战战兢兢的道:“太子息怒。”
苏水渠不动,沉默的于盛怒的太子对峙。
周天居高临下的看着不妥协的苏水渠,两人僵持了很久,苏水渠也没一句服软的话,在苏水渠眼里,太子是明辨是非的人,不会因为不悦滥杀无辜。
周天与苏水渠精僵持了很久,周天见他不妥协,怒道:“你忘了你说的话!”什么喜欢不喜欢,根本就是信口雌黄。
苏水渠不说话。
周天见他如此不知为何有些恼羞成怒:“行,想走是不是!现在就滚出去!谁也不准拦他,让他走!”说完未穿好的衣服也不让人弄了,甩袖就走!
陆公公赶紧站起来,狠狠剐了苏水渠一眼急忙拿着腰带追出去:“殿下,等等奴才,殿下。”
周天一走,才发现靴子没穿好,隔得脚很难受,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的周天,出了苏水渠的院子,就停下来扶着墙等陆公公:可恶!走就走!枉费她惦记了他那么久。
可周天心里多少理解苏水渠,苏水渠心不在这里,他接待滕修的时间都比对自己上心,他已经习惯了河道生涯。
冷风吹过,周天脑子清醒很多,揽紧衣服才觉的有些冷,不禁怪自己玩什么个性:啊嚏!
陆公公赶紧给太子披上外袍:“太子息怒,苏公子只是一时想不开,过段时间就……”
“不准提他,让他走,你别拦着!”
陆公公闻言不再说话,心想太子这是恼羞成怒了,但看着太子有理智的发火,而不是杀人泄愤,不禁觉的自家主子真的长大了,心有戚戚焉:“殿下,您穿的单薄,去孙公子那里坐坐暖暖吧。”
周天看眼自己乱七八糟的衣服和快掉下来的靴子,说是坐坐是想自己去清沐那里梳洗一翻再走,这模样让人看见确实不妥,这台阶她下了:“嗯。”
陆公公赶紧跟上。
孙清沐见到衣衫半开的太子进来,惊讶了片刻,立即恢复镇定让小池去倒水给太子梳洗。
周天顺势甩了脚上的鞋,走到火炉旁若有所思的烤自己的手。
孙清沐急忙断了热茶过来:“太子,喝茶。”
周天伸出手,刚想拿茶杯,突然发现周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