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正常人
刘霄为盗梦者们准备了足足一个小队的营养师来烹饪食物，不得不说他们对盗梦这件事情已经重视到一种程度，这里的每一样菜在外界都可以算得上山珍海味，寻常人是绝对吃不起的，当然，对于杨松来说，几天之前的他正好属于这个寻常人的范畴之内。
“吃啊，这可是鱼子酱，贵得很。”陈默光着膀子走到杨松身边，手上还端着一盘快餐食品，抓起一个汉堡包便塞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杨松看了一眼陈默面前的东西，又看了一眼自己面前一大堆一看就知道不便宜的食品，道“你要是想吃就吃我的吧，你都是副主管了，怎么伙食还那么差”
“差吗对我来说这可是最美味的东西了，好吃得很。”陈默撇撇嘴，似乎很嫌弃杨松面前的一大堆珍馐。
“缇娜一直说你不正常。”杨松用勺子吃了一口陈默嘴里的鱼子酱，眉毛一翘，赞叹道“还真的很好吃。”
“切，那些迂腐的家伙，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是贵的，就是有营养的，我看你也挺迂腐。”陈默三下五除二把汉堡包吃掉，嘲讽道。
杨松冷笑一声，道“我其实也一直觉得你不正常。”
“瞧我没说错吧，你就不知道用你的脑子想一想，相比这些一顿饭吃掉普通人家里一年开销的人，我才是正常的吧”陈默两根指头捏着一根薯条对杨松指指点点道。
杨松嘴角抽了抽，道“他们吃得起，你又能管那么多啊。”
“那可不对，这个世界最基本的组成依然是普通人，这些吃得起鱼子酱的人，连万分之一都不到，我可不和他们为伍，脱离了群众基础的人，就不算正常人了。”陈默道。
杨松觉得陈默的思想非常古怪，说的话和做的事总是那么随心所欲，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这样的人很洒脱，但是确实不合群。
见杨松不说话，陈默自顾自的吃了会，便道“跟你吃饭也没意思，老子一个人吃去。”说完便端起了盘子，一个人走到餐厅的角落默默的享受着大餐。
怪人终于走了，杨松舒了口气，还没再吃一口美味的食物，边上又来了一个缇娜，得，这回是正常人，杨松善意的让开了位置，其实不论是不是正常人，光是冲着她的外表，就得绅士一点。
“你们两个人怎么不和大家一起吃呢”缇娜手里没带吃的，也许是不饿的原因。
杨松笑道“不想，你看你们吃得不也挺开心的吗”
缇娜双手撑着下巴，道“你还是觉得很内疚吗其实胡斐做的没错，虽然他并不知道后果，但是这终究是他自己的选择，你应该感到感激才对，没必要这么逃避。”
“我没有逃避，我只是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胡大哥最后写在我手掌心上的字，没有被我记下来。”杨松自嘲道。
之前杨松并没有提及这件事，所以众人并不知道，一直都以为杨松只是内疚因为他而害了胡斐，缇娜也是听杨松主动说才知道居然还有这么一回事，好奇道“你们在梦境界限里面，到底是什么感觉真的没有声音，也什么也看不见吗”
“嗯，只有触觉，就好像在宇宙真空里面一样。”杨松道。
“有这样的可能性，不过我并不知道，因为我从没有进入过梦境界限，因为在自己的梦中，是没有这个梦境界限的。”缇娜笑道。
杨松触动道“你能和我说说，清醒梦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吗我好像从来没有过。”
缇娜一脸回忆道“清醒梦，是一个奇特且美妙的世界，在你的梦中，你就是无敌的存在，你就是创世主，你可以控制任何东西，只要你想，你可以飞，可以瞬移，可以穿越时空，可以掌握一切现实里面不能掌握的能力。”
“但是正因为太过神奇，太过美妙，所以很容易让人迷失在梦中，你应该看过盗梦空间吧，电影剧情里面有一段，是许多人依靠药物麻醉自己，成天活在梦境之中，这在现实里面是不可能存在的，因为从来没有一个药物可以让人长时间保持清醒梦的状态。”缇娜道。
杨松自然记得那一段剧情，主角来到印度寻找最有效的药物，中途有一群人成天麻醉在梦境之中不可自拔，如此经典的一幕他如何不记得
“如果实在要找的话，也可以找到。”缇娜突然道。
“只要你服用过量安眠药，就很可能一睡不醒，永远醒不过来，换句话说，只要变成了植物人，就可以永远活在梦中。”缇娜认真的道。
杨松苦笑道“谁会这么做呢”
“有人”缇娜神色有些不自然，没有继续下这个话题，道“对了，你刚才和陈默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在讨论吃的东西，他觉得这些东西都是些迂腐的人吃的，而正常人吃的都是麦当劳和肯德基。”杨松没好气的道。
缇娜苦笑道“这有争论的必要吗观点不同，说不清的。”
“我也没说什么啊，他自个走了。”杨松指了指陈默。
“你和他一点都不像兄妹。”杨松道。
缇娜耸了耸肩，道“一点都不像。”
“你们感情不太好我觉得。”杨松八卦道。
缇娜道“这样挺好，在父亲那里我们从来统一不了意见，他也不喜欢我站龙二那一边，没事就喜欢挤兑龙二，也亏得龙二脾气好。”
“龙二真的是人造人吗”杨松低声道。
“你听陈默说的吧”缇娜一愣道。
“嗯。”杨松想到陈默的话，不由笑了，道“他说龙二是个扯线木偶。”
“胡闹，龙二是最顶尖科技的结晶，身体里面一根线路都没有，事实上他能够出生本身就是一场科学事故，完整意义上来说，他始终是一个人，而不是什么扯线木偶。”缇娜没好气的道，对陈默也是怨气十足，狠狠的瞪了眼陈默的背影。
杨松忽然问道“龙二龙二，龙一是谁”
“死了。”缇娜随意道。
“死了”杨松一愣。
“嗯，当时父亲带着我和龙一龙二逃命，龙一为了掩护我们，牺牲了。”缇娜道。
杨松眼神闪烁了一下，道“如果没错的话，那个时候你们才十几岁吧”
“事实上，当时我才十二岁，龙一九岁。”缇娜道。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要忘记了，龙一他们可是人造人，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各国语言，学会了战斗技巧，学会了几乎所有需要学会的东西，哪怕只有九岁，依然拥有足够战斗力，不然你以为我们是怎么从南美洲逃回中国的足足三年时间，全世界通缉，美国的fbi至少派了上千人来追杀我们，其实龙一龙二他们才是最主要的战斗力。”缇娜打断了杨松要说的话道。
杨松默然，他可以想得到，陈瑞天带着缇娜还有龙一龙二在异国他乡当时到底过的是什么生活，怪不得龙二对陈瑞天那么上心，哪怕其实是他们两个人在保护陈瑞天也说不定的。
“忘了这件事吧，不论胡斐在你手心上写了什么，我觉得都不会是除了家庭，爱情，事业这三样东西，而这一切，政府会替他照料好的，你应该知道，中国对于英雄后代的待遇是有多么的好。”缇娜看见餐厅外走来几个人，起身道。
杨松也注意到了从餐厅门口走进来的龙图刘霄几人，同样站了起来。
“找你的。”缇娜对杨松道。
“我知道。”杨松点点头。
“我就不凑热闹了，对了，你不要以为陈默总标榜他多么正常，专门在龙腾基地开了一家麦当劳满足自己口腹欲望的人，怎么看才是最顶尖的享受人士才对。”缇娜带着笑意道。
杨松翻翻白眼，他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真人不露相，露相便真人，这个陈默还真的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