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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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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色淡淡地反问:“我猜错了?”

“大错特错!!!”苏日暮龇牙,“那个目中无人眼高过顶牙尖嘴利巧舌如簧视众人为粪土唯独他家皇兄冠盖天下的家伙,我缺心眼才会喜欢他啊?!?”

咳咳咳咳,那什么,苏酒才童鞋,除了最后那条,乃确定其他那些不也是用来形容你的么?

甄侦听得也有些想笑,“他不是你朋友么?”

苏日暮努努鼻子,有点莫名其妙的不满——天知道他自己在不满什么,“既然知道你还猜得这么离谱?!”

“可是你对他真的很好。”甄侦的话脱口而出。

然后两个人都是愣上一愣。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就……那么酸呢???

虽然两个当事人没有那么敏锐地发觉到,不过气氛确实是怪异了起来。

甄侦下意识错开了于他对视的视线,错开之后方觉这样和自己平时不太像,不过没太在意,呆在苏日暮面前,他实在太经常不像自己了。

苏日暮则是有些纠结,他和阜远舟肝胆相照,又是损友又是死党又是兄弟又是旗鼓相当的对手,十几年的感情看,相处亲昵亦是自然,他们没感觉有什么不妥,难道在外人眼里他们就那么暧昧么?

……唔,他听阜远舟的话正准备入朝为官,正面迎上阜怀尧的话……会不会被碎尸万段……啊啊啊他不要死得这么憋屈啊啊啊——

想起天仪帝冰冻三尺的眼神,苏酒才打了个冷战,嘴角抽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啊,不然小爷死了也拉你垫棺材!!”

苏日暮的话恶狠狠一派威胁人的语气,却不料甄侦听了之后却若有所思地看向他,微蹙眉尖端详了他一会儿,重点落在他身上。

苏日暮被他看得毛发微微一竖,瞪他:“看什么啊?”

“我觉得……”甄侦沉吟状,盯了他片刻后,眉头一挑,道:“你这么瘦,垫棺材都嫌硌人。”

苏日暮怒——擦,小爷瘦管你什么事啊?!!

甄侦露出为难的模样,好似做了多大的退让似的,“不过既然你那么期待我们两个一座坟,那么我就勉为其难同意垫底好了,大不了下面多放几层被子就是了。”

“……”苏日暮继续怒,“小爷什么时候期待跟你一座坟了?!”

甄侦的表情很纯良很无辜,“刚才啊,你说死了也要拉我垫棺材的。”

苏日暮抓狂,“你耳背了么?!小爷我这句话的重点在前面!前面!!”

甄侦从善如流,“确实有点耳背,我只听到后面那句。”

苏日暮眼睛都快瞪成铜铃了,“你、你强词夺理!”

“不想和我一座坟,难不成你还想和三爷一起不成?”甄侦挑眉。

苏日暮又是一个激灵,眉头一皱,“呸!大吉大利大吉大利!”他先念了两遍,才愤愤道:“小爷才不和他堆一块儿呢!!”

阜远舟那个混蛋肯定能活蹦乱跳到一百岁不说,而且他们两个活的时候还嫌掐得不够下到奈何桥上继续比武论剑舌战群儒么!?何况阜远舟早就答应了他家亲亲皇兄一个陵墓,他凑上去做什么?和他们两兄弟3p(……咳咳咳……)么?!o﹏o

甄侦眼神一闪,摊手,“所以只能我俩就一个坟了呗。”

“小爷干嘛要和你一个坟……不对,小爷为什么非得和人同坟而葬?!”苏日暮总算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了。

“无他,我想罢了。”甄侦倒是承认得干脆。

苏日暮又是莫名又是恼怒,眼里的火花就冒出来了,“你想我就非得这么做不成?”

他自认作孽无数,不得善终,不能长命百岁,甄侦犯什么傻,要跟他埋一个土堆里?

所谓关心则乱大抵就是这个道理,苏酒才童鞋完全忘记了住一个坟并不代表同年同月同日死。

甄侦挽起嘴角一边,有些不屑的样子,这个动作由他做来也是分外优雅,“我做什么,你似乎也管不住。”

虽然刚才苏日暮骂阜远舟骂得恨,可是语气中的亲昵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还有提到生死时他对自己的毫不在乎和对阜远舟的紧张更是明显,他听了,心里只觉得闷,死死压了块石头一样的闷。

这一下,两个人都心里有气,碰撞起来,火气自然就蹭蹭地冒了上来。

苏日暮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只轻哼了一声,似讥似讽,“死了也就一捧黄土罢了,坟都不必,谈什么垫棺材?”

冷不防的就想起阜远舟屡屡说过死后给他立碑的话语,便禁不住会心笑笑,笑完之后又是隐隐哀凉。

他这样罪孽深重的人,该得的下场就该是死无葬身之地。

成亲生子白头偕老,现世安稳岁月静安这种东西,从苏家灭门灭族开始就不再是他能奢望的事情。

只是看他那一笑,甄侦便知道他又想起了谁,越是知道,心头越是闷,那种闷膨胀起来,能叫人心烦气躁,即使是素来冷静的子规也不例外。

真是……惹人讨厌……

讨厌他不忌讳生不忌讳死,讨厌他口无遮拦,讨厌他提到阜远舟的时候眼底的隐隐笑意,讨厌他特立独行却只有一个阜远舟能制得住他!!!

更讨厌他居然能乱了自己的心神而不自知!!!

“连生死都可以置之不顾,你究竟还在乎什么?”甄侦这般问他,一撮墨发横过眼角,轻微摇晃出浅浅的弧度,他声音轻柔地像是在对情人呢语,眼神似怒似哀,复杂难以言说。

巨门子规善摄魂术,眼睛是最能迷惑人最不会流露出感情的地方,只是此刻却裂开了缝隙,其中溢出的无能为力,叫人动容。

上次阜远舟来过甄府之后,苏日暮比往日要稍稍恢复了些许生气,甄侦本是高兴,但是今天听他言辞,才知苏日暮不过是觉得自己反正活不长了,便不惹恼阜远舟了,生死关头的时候,恐怕他就听天由命爱死不死了。

苏日暮看着他的眼神,心口便是堵了一下,片刻之后才撇开头道:“你管我做什么?”

甄侦却是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揪过来,动作优雅得像是在拈花一般,却使人逃脱不得,质问一般的语气:“我管不得你?难道只有宁王殿下能管得你?!”

他一向都是动怒或兴师问罪的时候反而笑得越温和,今日倒是失了态,一脸的烦躁,让人见了怕是一时都不敢认这就是传说中温柔稳重的茶道美人。

他们本就离得不远,这番一动作,便靠的更近了,苏日暮甚至能察觉得到他的呼吸落在自己的脸侧,说不明白为什么就是一慌,连忙侧开头,恼怒之下就是脱口而出:“你和子诤不一样!”

甄侦微微一愣,身为巨门之首,他旋即便反应过来所谓的子诤就是阜远舟的字,也是后者在先帝赐名之前一直用着的名字,朝中能有几人知道?更别说这样亲密的称呼那位王爷了。

这样一来,更是坐实了阜远舟和苏日暮相识已久感情深厚的事实。

心念急转不过在瞬间,甄侦脸色转瞬也沉了下来,硬是把他的头掰过来正对着自己,原本含笑的眉目都冷了一片,“我和宁王有什么不一样?他就那么值得你这么护着?莫不是你真的喜欢他?”

他一连三问,声音一个比一个轻软,在这样的情况下,简直叫人毛骨悚然。

苏日暮听着火气就莫名烧了上来,猛地就挥开他的手,“说就说,你别扯上子诤!”

甄侦看了一眼微微发红的手背,冷笑,“对你来说宁王就那么重要,比你命还重要?!”

苏日暮没注意,甄侦的话让他眼神一沉,想起那蓝衣人笑着喊他闻离的模样,素来漫不经心的书生瞬间瞳眸光芒犀利,“既然知道,你就不该犯我底线。”

“底线……呵!”这般维护的语气叫甄侦无端生出一股憋屈感,赌气一般不想再过问了。

可是一转眼见他愤愤欲退走离开,方向却是朝着擂台区相反方向的,甄侦立刻想到不知是死是活的阜崇临,掌心一转便封住他的去路。

他的动作并不快,却是瞬间锁住了人的周身大穴,隐隐约约看得出是一套掌法,他不是第一次在苏日暮面前使这套功夫了,苏日暮本想化解,看着看着忽然就觉得这掌法似是眼熟得紧,就这么一晃神,便被甄侦抓个正着。

“你想去哪里?”甄侦皱眉。

苏日暮哼了一声,“离你远点!”说罢,腕骨一转便是一滑,滑出了他的手心。

甄侦掌心翻转再度擒住他,不悦:“我说了,你不是留在监考席那边就是跟着我。”

“你管不着!”

“你能不能不闹?”

“闹你大爷啊!”这种好似对待孩子的语气让苏日暮一怒,掌上瞬间就带起了极寒内力,所过之处甚至能听到空气冻结的声音。

甄侦心里暗惊这究竟是何功夫,手上也不敢轻敌,聚起内力和他对了一掌。

两人都是匆匆发力,而且不过是口角之争,用力多少也有分寸,可是偏偏世事凑巧无独有偶,坏就坏在一颗石头上。

真的是一颗普普通通的石头,和孙悟空没有一点关系,两个高手过招,再怎么有分寸也分寸不到哪里去,于是,收势不及的苏日暮不小心踩到一颗石头,就那么一滑……摔了,而且还是受伤的那只手冲着地面。

甄侦一看就急了,连忙去拉他,可是这一急也出问题了,他力道没用对。

苏日暮再怎么瘦也是个成年男子,那分量可不轻,甄侦就这么一不留神被拽着也直冲苏日暮身上砸了。

偶滴乖乖,两个人的分量砸下去,苏日暮的手不废也骨折,甄侦多多少少也看得出他善用手头兵器,弄伤了手可了不得,他心里一懵,下意识就搂住苏日暮一个翻身,护着他,对方完好无损,自己倒是直接做了肉垫。

啪的砸在地上的感觉怎么样?一个字,痛!两个字,好痛!!三个字,td疼死了!!!

不过现在甄侦没怎么感觉痛,因为他已经呆了。

这里插句题外话,世界上最狗血的事情是什么?

不是进门时遇见小三和小攻在滚床单,也不是出门时掉进井盖里穿越成玻璃心圣母白莲花受虐身又虐心,而是摔个跤就把自己的初吻献了出去。

于是……现在的情景……各位看官,乃们懂的。

再于是……两个把初吻弄没的家伙都呆滞了,你看我我看你比较谁的眼睛比较大就是忘记了赶紧分开。

然后,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莫测的高深状:

“我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第一百四十三章 暗度陈仓

“我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苏日暮猛然反应过来,大惊,噌的就蹦了起来,面红耳赤地看向不远处倚着一根柱子神色高深莫测地望着他们的蓝衣青年。

此人乌发金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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