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104
脚步微微地停顿了下，但没有回头，她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
“姑娘，买画吗？五文钱一幅。”另一面的书生招呼摊前的花月凌。
“字画一文钱一幅！”刚才那年轻的书生突然站起来喊道。
“小三，你疯了，一文钱，你买笔墨的钱都不够！”卖柴的大叔被他吓一跳。
“大叔，没办法了，我不能看着我娘那么辛苦。”小三眼睛红着道。
“王小三！你懂不懂规矩！大家都要吃饭，你找揍是吧！”有卖字画的同行大骂起来。
“一文钱一幅，真的假的！”有妇人立刻聚集到王小三的书画摊前。
“真的，真的。”王小三来不及理会同行，满脸笑容地拿着自己字画推销，“大娘，亏本的，就一文钱，随便挑选。”
花月凌看到几个同行都铁青了脸，相互点点头从地摊里走出来。
“我要这三幅，三文钱！”有个大娘给钱了。
“谢谢你，大娘，谢谢。”王小三无限地感激。
“你的画又好又便宜，下次大娘再来。”大娘乐滋滋地走了，王小三露出些苦笑相送。
本章完
第148章 装可怜就能博同情了？
旁边的大叔，看到其他卖画的都一脸凶神恶煞地走来，连忙对着忙碌的小三道：“小三，你快看看。”
王小三抬头一看，顿时一愣急道：“各位同仁，我娘病得不轻，小三不得已为之，希望大家体谅小三一把。”
“哼，你娘病得不轻，那我们就不用吃饭了？”一个书生凶恶道，“你要再降价卖，我们就把你的字画全撕了！”
“啊！”王小三苦笑不已。
“我说你们有点蛮不讲理了，字画是他的，他喜欢卖多少就卖多少，难度很差劲的画也能卖高价不成？小三的娘等着小三买药治病，你们就没点同情心？”卖柴的大叔帮腔道。
“就今天，明天开始卖三文钱，实在对不住各位了。”王小三对同行抱拳低首。
“妈的！装可怜就能博同情了？你的字画低价卖光，谁还会来买我们的！”有人喊道。
花月凌看着这一出闹剧，有点无语。
“怎么会，苗大叔的画就很吃香，卖五两都很多人来买的啊。”王小三往花月凌前面不远处指了指。
花月凌转头一看，就见一个身穿布衣的中年男子，戴着蓝色方巾帽，国字脸，气质很稳重地坐着看向这边。
“大家有老客人，我们没有！”有人说道。
“就一天，兄弟们行行好，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最多小三明日起三天不来摆摊。”王小三边诚恳地道歉，边做买卖，手里有七文钱了，看着心爱的字画亏本卖走，他脸上也是心疼和无奈。
“我全买了！”花月凌走到王小三面前冷冷道，同时伸手掏出一定银子给他。
“啊，姑娘，小生找不开零钱。”王小三看着花月凌一惊一喜，最后盯着五两的银子苦恼道。
“不用找了，你收拾一下，跟我走就是！”花月凌看着他惊讶的脸说道。
王小三真被花月凌吓到，不过立刻面色通红地点头道：“好，谢谢姑娘。”心里想着这姑娘真是漂亮心肠又好。
其他人看花月凌一人买下王小三的字画又气又嫉妒，不过好在都是文人，咒骂几声就回自己摊子了，反正王小三不会再来争。
王小三把东西很快地收拾妥当，背上一竹瘘，双手抱一大卷，笑眯眯地看着花月凌道：“小姐可以了。”
“走吧！”花月凌说这话时，朝那边的苗大叔看了眼，发现这个人非常淡定，面带微笑地看着这边。
花月凌走在前面，王小三忐忑地跟着她身后，怀里的五两银子捂暖了他的心口。
“你叫王小三？”花月凌在拐了一道弯后询问道。
“是，是的。”王小三结巴道。
“你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花月凌像个查户口的。
王小三愣住，不解地看着花月凌，不过还是回答道：“小的就住在秋水胡同里，家里有个妹妹和母亲。”
花月凌点点头，也明白他的苦了。
“你写了一手好字，还能画画，怎么就不找份稳妥的工作？你爹呢？”
王小三难受地低下脑袋道：“不是不想找，是找不到，我爹就为了这事活活地气死了，他为我去求衙门的师爷，结果那师爷收了钱却没兑现，还说我爹没给他什么钱。”
花月凌不听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爹回来一病不起，后来就撒手西归，我娘悲痛之下也病了。”王小三低着脑袋抹眼泪，当中的辛酸哪是一句两句说得清的。
“我介绍你一份差事如何？”花月凌嘴角露出微笑。
王小三吓得抬起脑袋，惊讶地看着花月凌。
“你知道我是谁吗？”花月凌看着他那模样实在有点好笑。
王小三看看花月凌那张美丽的小脸，面色涨红，摇摇头。
“呵呵，我叫花月凌。”花月凌相信这个京城里不认识她本人的很多，但不知道她大名的应该很少才是。
“花，花月凌？你，你是三王妃？”果然，王小三吓得面色又变白了。
“我这么可怕吗？走吧，我带你去刑部，那里可以给你个差事，但你要保证一定要好好做，不能把我花月凌的面子给丢了知道吗？”花月凌严肃起来。
王小三惊喜交加，顿时激动地往花月凌面前一跪道：“谢谢大小姐，谢谢大小姐，小的一定好好做事，不给大小姐丢脸。”说完已经是泪流满面，这对他意味着他可以挣起整个家了。
“好了，起来吧，边走边说。”花月凌亲自弯下身扶他起来，更让王小三激动，花月凌的事迹一直是京城的广为流传的，好的坏的都有，不过王小三这一刻觉得花月凌像救世的仙女。
“谢谢大小姐。”王小三再次感动地道谢。
“小三，等下去衙门你会看到一个人，这个人常常去你们市集那边买画的，我想你帮我认认他老是跟谁买画，成吗？”花月凌侧头看他。
“成！大小姐放心，我这人记性特别好的，那些买画的客人，我都记得，买别人画的也记得的。”
“那就好，不过你不能让他知道这些，免得对你不利，你也知道刑部可是非常部门，有些话不能乱说懂吗？”花月凌关照道。
“嗯，我懂，大小姐放心。”王小三内心有点犯迷糊，不过此刻的高兴完全占据上风。
回到衙门，花月凌直接把人带到廖大人办公厢房，廖大人自然不反对，给了一份让王小三记录人事的工作，让王小三无比兴奋，不过李云却不在，所以花月凌让王小三明日来认，今日就早放他回去给他娘亲看病，还多给了他十两银子。当然花月凌也没放过那个京城衙门的蛀虫师爷。
花月凌看看天色将晚，脑子里想到了墨无双，心里郁闷了下，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正准备去天九楼找他，墨无双却忽然来了。
两人在门口相遇，一身银装的墨无双满脸喜色叫道：“凌儿。”
“无双，你怎么来了，脚伤如何？”花月凌上前去扶他，内心也很高兴，他自己能来找她，是不是说明他已经决定好了。
“我没事了，凌儿别担心，走吧，我们先用晚膳去，我有好消息告诉你。”墨无双看看刑部大堂没人，拉着花月凌离开。
“好啊，去哪吃饭啊？”花月凌笑得像个少女般清新，心想他一定是要告诉她不会离开她吧？
“跟我来好吗？”墨无双笑眯眯地看看花月凌，那新月般的眸子特别明亮柔情，让花月凌心情更加得愉快。
墨无双脚受伤，但显然已经不影响他走路了，很快就带花月凌来到一条古老的小街道上，两边都是木房建筑，大都是民居，不过花月凌很快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是腊味。
“就这里了。”墨无双站在一家‘荷叶煲仔饭’的小店铺前。
“哦？这里？吃腊味饭吗？”花月凌有点惊讶，她还以为是什么神秘的地方呢。
“凌儿不喜欢吃腊味饭吗？”墨无双拉着她的手走进去，里面一名老妇人迎了出来。
整家店铺只有四张桌子，有三位客官正在吃着腊味饭，花月凌看他们吃的津津有味，倒也觉得有点饥肠辘辘了。
“墨公子，还是后院吗？”老妇人笑咪咪道。
“嗯，谢谢张妈。”墨无双拉着有点迷糊的花月凌走了进去，这才发现后面是个院子，院子里有个大木架子，青青的蔓藤已经攀满整个架子，像把绿色的大伞。
四盏古色古香的油灯挂在四个角上，是那种铁皮小房子起来，摇晃起来发出吱吱声，也不会给风吹灭。
大伞下是一张小小的四方桌，两张竹藤的椅子，看上去还真有点浪漫，别有情趣。
花月凌嘴角一勾，再往外走，发现外面不是围墙，而是一条城中暗河，河对面是花月凌绝对想不到的地方，月满楼的后院。
花月凌惊奇地转身看向墨无双，墨无双笑道：“我也是刚发现不久的，我先去拿吃的，凌儿，你别急，我慢慢再说给你听。”
花月凌点点头，这才知道墨无双带她来这里是有目的的，但显然她很高兴，一定是对她有用的消息，而且这地方再看看，还真不是一般的有意境。
很快，墨无双自己端着一个大托盘进来，上面有四碟小菜，一壶小酒，让花月凌哑然失笑。
两人相对坐下来，花月凌笑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那天从月满楼回去时，想走近路，然后闻到了香味，就来这边吃了碗腊味饭，发现了一个秘密。”墨无双神秘地眨眨眼睛。
“哦？”花月凌紧张起来。
“原来欧阳如烟也很喜欢这里的腊味饭。”墨无双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意。
“这有什么奇怪吗？”花月凌知道还有下文。
“奇怪的是，大娘这里本来有一只老黑狗的，那天欧阳如烟来这后面吃东西时，那老黑狗突然死了。”墨无双神秘兮兮地看着花月凌，顺便给花月凌倒上小酒。
“呵呵，你别卖关子了。”花月凌娇俏地瞪他一眼。
“来，难得凌儿跟我喝酒，我们先干一杯。”墨无双就卖关子了。
“你脚上伤都没好，别喝酒了。”花月凌皱眉道。
墨无双摇摇头笑道：“不碍事的，小伤而已，今晚高兴，凌儿就陪我喝点。”
“你很奇怪。”花月凌发现他今晚真得有点不一样，只是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呵呵，有吗？才没有，我是想凌儿了，跟你一起，我就高兴。”墨无双伸出白皙的大手把花月凌的小手紧紧包住。
“别肉麻兮兮的，到底什么事嘛。”花月凌面色一红，这样的墨无双让她有点陌生，他可从来不是油腔滑调的人。
“老黑狗死在欧阳如烟面前，她觉得很秽气，所以当大娘想把它埋在树下时，欧阳如烟拿出了一瓶东西，在大娘的眼皮底下，把大黑狗化为乌有，只闻到一股刺激的气味。”墨无双看着花月凌的眸子说道。
本章完
第149章 早怀疑她了
“刺激的气味，你是说那天你在她窗外闻到的气味就是这种吗？”花月凌马上就转到这个疑点上。
“照大娘说的，应该是一样的，而那天小红不见了。”墨无双的话已经很明显。
“果然是她，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啊。”花月凌冷笑起来。
“虽然知道是她，但这能抓她吗？三王爷只怕不会同意。”墨无双皱眉。
“其实我早怀疑她了，就是苦无证据，不过现在三王爷长点脑子了，也发现欧阳如烟是有问题的，所以我反而不急了，就让他慢慢地查，现在抓欧阳如烟是件容易的事，可我要得是她嘴里的消息，所以现在还没到抓她的时候。”花月凌解释道。
墨无双点点头道：“凌儿是想通过她彻底扫除这帮奸细？”
“哎，恐怕没那么容易，蓝月国奸细的渗入远比我们想像得多。”花月凌想到那五男五女就非常郁闷。
“阿？那就是说抓住欧阳如烟还不行？”墨无双顿时面色大变。
花月凌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何他这么惊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