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4
的时候,察觉到自己正被一个人抱起。他很想睁开眼睛,看看来人。他感觉得到,那不是母亲的气息。毕竟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只见到三个人,在他出生后抱他的护士,对他很好的母亲,还有母亲的女佣卿一。除了她们,弦一郎竟是连一个也没见过。所以有这种想见见生人的念头也是理所当然。
可他根本睁不开眼睛,他只想睡去。强烈的困意向他袭来。
婴儿的身体还很柔弱娇嫩,需要经过长时间的睡眠来补充精力。
“弦一郎,对不起,妈妈也想和你一起生活,一起去游乐园……抱歉,妈妈没能兑现对你的承诺,真的对不起,妈妈不能带你去游乐园,不能和你一起去看那些好玩的游戏……可是妈妈更不忍让你受苦……”清子哭得很大声,她毫无往日文娴的模样。像是要把过去所一直隐忍的情感宣泄出来一样,她哭喊着,叫着。却没有上前一步,阻止那个抱起弦一郎的老管家。
那是她的孩子啊,怀胎十月,是她鼓起多大的勇气才敢怀上的骨肉,可此刻,她却要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离自己的身边。初为人母却要扼杀自己幸福的来源。悲痛的母亲流下令人心酸的眼泪。
但她不用别人的阻拦,硬是没有挪动一步。她不笨,她知道如果今天她抱走这个孩子,那么将来弦一郎会蒙受多大的苦楚,她不愿意自己的孩子过早地蒙上阴影。跟着自己,没有钱没有安稳的日子,这样的生活,她如何忍心让那么年幼的弦一郎度过。
像是被周围一层无形的束缚所捆绑,清子坚持着,她不再看向弦一郎,她怕自己会忍不住上前夺走她的孩子。
她哭,使劲地哭,像是要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那样。哭得好不伤心。
清子想,如果今天要是没有卿一在,也许她会真的坚持不了。
永远站在清子身后的卿一微叹了一口气,轻柔的拍打着清子的背,她说:“夫人,请别再哭了。”即便铃木清子已经不再是真田家的夫人了,但她永远都是卿一的夫人。
就这样,错过一切的弦一郎便被那个叫做己怯的老管家,抱上了一辆黑色的跑车,然后便离开了那个最初给他温暖的地方和他爱的母亲。
弦一郎的预感是对的,他的母亲是真的要离开他。
他下定决想要保护的母亲……
耳里充斥着女人的哭泣声,似乎在说着什么。可惜弦一郎听不懂日语,即使偶尔闪现的几个熟悉的单词,大脑一时反应不过来,还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很想睁开眼睛,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听得出来,那是他母亲的声音。他很不安,有些害怕。但他的眼皮却很沉很沉,只觉得一阵疲倦。支持不住,又是一片意识混沌,回到梦中。
怎么就今天那么地困呢?弦一郎不由皱起眉头。
“奇怪,像刚才那么闹,二少爷不会被吵醒么?”开车的司机随口问道。是个中年男人,有着一大把的络腮胡。
怀抱孩子的老管家也就是己怯,他闻言,轻拍了弦一郎几下,说:“不会,我们早就考虑到这种情况。已经事先给二少爷喝了几片药,有安神的功能,不会造成伤害。”
司机嘟囔了几句,也不再吭声。
车里一阵沉默,只有己怯不时拍打婴儿的声音。
真田家。
停下车,等己怯抱着怀中正熟睡的二少爷下车,司机又缓缓地启动了那两黑色的跑车。
己怯尽职地把弦一郎抱到老爷的房间,一阵等待后,走进内室。
“老爷,二少爷在这里,您看……”老管家有些犹豫。
“给我吧。”沉厚而稳重的声音响起,“他有名字了么?”
“是的,二少爷叫弦一郎。”
站起身的男人接过己怯怀里的孩子,轻扯弦一郎的两颊。使他醒来。
意识还是一片模糊,弦一郎觉得自己好像被一个人抱着,却不是那个抱起自己的陌生人,是谁呢?他心里有些疑惑。
突然,似乎是被人用手扯了脸的两边,觉得有些不舒服。弦一郎皱了皱眉毛。
闪烁了几下眼皮,弦一郎才睁开眼睛。看到了那个从此以后便是他父亲的男人。
察觉到男人的目光并不是那么友善,弦一郎也不甘示弱,回瞪了过去,长时间地持久着。但婴儿的较弱身体哪能经得起这么折腾。不一会儿,弦一郎便觉得眼皮沉沉的,大脑又开始混沌了,挣扎几下,终是进入了梦乡。
真田义久发现这个孩子很有趣,眼睛不像普通的婴儿那样,不掺杂质,可却有让人觉得是那么的纯净,很矛盾的感觉。似乎是因为刚刚睡醒的缘故,眼睛里有些湿润。继承了母亲的黑眸,却青出于蓝,显得更加美丽。他竟然不怕自己,还敢回瞪。大概是经不住这样长时间的对视,眼皮眨呀眨的,似乎想要睡觉。可不一会又勉强睁大眼睛,有点倔强,却惹人疼爱,长长地眼睫毛扑闪着,嘴唇不自觉地微微嘟起,画出一道可爱的弧形。可终究是抵不过睡神的召唤,再次进入了睡眠中。
真的很有意思,真田义久开始玩起了他的孩子,也不管人家的意愿。可惜的是,弦一郎早已经睡得沉沉的,根本不理会他的父亲。
“己怯,这孩子怎么这么能睡?刚刚不是在睡么。”正在抚弄着弦一郎还未长全的眉毛,真田义久问道。
上前微微俯身,己怯才回话:“老爷,二少爷还未满一个月,身体比较娇弱,需要长时间的睡眠来补充体力。我们考虑到带二少爷回来的途中,可能会惊醒二少爷,这样处理起来比较麻烦。所以喂他吃了点安神的药,不会有副作用。”
点了点头,真田义久把孩子还给了己怯,吩咐:“安排一间房间,让他住下,再找一个保姆照顾他。还有,在族谱登记他的名字,就叫真田弦一郎。”
己怯有些惊讶,要是以往,按老爷的脾气,得到十岁的时候经过专门的考验才能得到真田这个姓氏的。大少爷,表小姐都是这样,十岁以前,是以母姓冠名的。为什么对二少爷例外呢?己怯心中虽然是满腹疑惑,但老爷的事下人是不能多管的。所以他也不再多言,抱着孩子,准备向门外走去。
察觉到己怯的神情,真田义久也不多加解释,只是言道:“他有一双好眼睛。”便不再多说,转身走到一旁的衣柜,找出一件便服,走入浴室。意思是他要换衣服。
当了老爷的管家那么多年,己怯当然明白老爷的意思。随仍有疑惑,但也识趣地抱起二少爷走出门外。
大脑还是很迷糊,弦一郎只感觉到自己似乎又被另一个人抱着,当然不是母亲和卿一,而是那个最初抱起自己的人。他很想睁开眼,但又被一阵袭来的倦意所达到,接受的睡神的召唤。与周公下棋去了。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
转眼间便已经是十年了。
十年,对弦一郎来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十年里,他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他被自己的母亲抛弃给了父亲,原来他姓真田。还有学会了日语,学会了剑道。
真田,想起这个姓氏,弦一郎忍不住又写黑线。真田弦一郎,他是知道这人的。在穿到这里之前,一部日本漫画家画的漫画在国内十分受欢迎,改编成tv动画以后更受追捧。是叫网球王子。而真田弦一郎正是里面三大校之首,立海大网球部的副部长。在网上被人称作皇帝?
之前经营的公司有出产有关的周边产物,所以弦一郎却有些了解。
对着穿衣镜,镜中映出的人,简直就是他以前所看过的真田弦一郎的缩小版!
抚额轻叹,弦一郎毕竟是活了三十多岁,他认为自己是绝不可能像那些王子那样对着一颗小小的网球如此执着,热血。所以,他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也没有去学网球,甚至不曾看过相关的任何比赛。
也许是一种心底下意识地排斥吧,弦一郎其实对网球没什么好感。毕竟成为真田弦一郎,不是他所意愿的,他现在是在立海大小学。如果再去学网球,那不就是在按网球王子的剧情走么?那种被人控制的感觉时刻围绕着他,更何况弦一郎已经学会了剑道,离他对真田弦一郎的映象已经越来越近了。
(天音:切,你说不想就不想啊?没门!)
“卡——”一阵开门声响起,探出一个女孩的脑袋,长长的浅褐色头发,一双碧绿的瞳仁闪烁着丝丝光泽,精致的五官煞是美丽。
转过头,弦一郎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喊:“姐,下次你可以先敲门么?如果我在换衣服怎么办?”来人正是真田弦一郎的姐姐,真田夏奈。
“我才不要,你不觉得如果开门以后看到里面的人惊讶的表情很好玩么?再说,弦一郎的身材那么好,看了还可以饱眼福呢!”总之脸上就是写满‘我不要’~
弦一郎不由地笑了一下,他的这个姐姐啊,总是一副调皮的样子,都不知道到底是他的姐姐还是妹妹,总爱惹麻烦,然后过来拜托他帮忙。真像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
强硬地板起了脸,弦一郎一脸严肃。他知道,如果不这样,是吓不住这个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又鬼灵精怪的姐姐的。他用严厉的口吻训道:“姐,你已经十二岁了,都已经是初一了,不能再这样了,我们毕竟是男女……”
可话还没说完,便被夏奈一口打断。她跳着轻快的步伐,跃到弦一郎的身侧,紧紧地挽住他的手臂,轻笑:“那这样呢?没关系啦,反正我们是兄妹。还有,弦一郎你好早熟哦,竟然懂得这么多……”
不悦地轻皱眉头,弦一郎推开夏奈紧贴的身体:“姐,以后还是注意下吧。没事的话要不你先回去吧。”
似乎是察觉到他是真的生气了,夏奈偷偷地吐了一下舌头,应和着:“好啦好啦,我放开总行了吧。”转而轻巧地坐在一旁的简洁纯白的大床上,脸上露出一副就是赖着不走的样子。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姐,你没事的话不如去好好练练剑术,你已经很久都没有去剑道馆了。”
夏奈闻言有些落寞,闷闷地开口:“不要!我就不去!练剑根本不是我的梦想,我只是想要引起父亲的注意才去的,可是……”垂下密长的眼睫毛,坐在床上的人儿显得有些悲伤。
并没有再说什么话,关于父亲,弦一郎是知道的,他并不怎么亲近他的孩子,也许是因为孩子的母亲都不是他的爱人吧。十年以来,弦一郎从没看过他的父亲去关心过姐姐和哥哥。就算是他们生病了,也会强行带他们去剑道练剑。这是父亲对他们最低的要求。
只是……弦一郎眼中有些疑惑,为什么会对他不一样呢?据他所知,他的母亲也曾被毫不留情地抛弃。想起母亲,他心里不禁有些失落,他还没叫过她……弦一郎并不怪她,多活了三十年的他当然能分辨是非。真田义久,也就是他的父亲从没有隐瞒过母亲离开他的原因。是为了他好,他知道。可他却对他的父亲产生了些许抵触,如果不是父亲的冷漠,母亲根本就不会离开他。曾很多次打听过母亲的下落,但最后总是以失望回归。最后得到的消息,便是她和卿一在一起生活,那个一直在母亲身旁的女佣。
走上前,用一只手环住那个眼中满是失意的女孩,弦一郎在她的左侧坐下,用另一只手轻捂她柔顺的长发,无声的安慰着。
他知道,多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他父亲的性格,他很清楚。何况,比起他的哥哥姐姐更能得到父亲的青睐的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