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别赶我走
“不是的”
“那是什么你就是看我不顺眼”
“不是的”
“你也觉得我比不上梁西木是是，我不过是个公子哥儿，怎么比得上天生做大事的梁西木。是，我知道我不如人，我他妈是块废柴”
“洛衡你说够了没有”
我再忍不住，一把挣脱他转过身来。
“你说够了没有”她恶狠狠看他，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洛衡，呆了一下，一下子没了声音。
“我只是为你好，我不希望你陷太深我不希望你痛苦难过我把你当朋友当知己，我怎么舍得伤害你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的，希望你能幸福做自己想做的事过自己想要的人生
“那就别赶我离开”
洛衡眼中有泪，因为强烈的克制而红了眼眶，血染一般。
“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我什么都不会做，从前不曾为难过你，以后也不会我难过我痛苦都是我的事，不需要你可怜心痛，情人做不成，朋友知己总可以总之，别赶我离开。”
我不说话，只是长久垂着眼眸沉默，洛衡一颗心都要揪起来，使劲晃了晃她。
“答应我”
眼泪夺眶而出，我从不知有一天自己也会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洛衡抬手擦了她的眼泪，手指微僵，硬生生放开了她。
“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他越过她走到房间中央，背对着她不说话。身后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传来门锁关闭的声音。
待那声音落下，洛衡握了握拳头，一拳砸在面前桌子上。
第二日起床的时候，我眼睛有些肿。
傅云亭奇怪的看她一眼，道，“昨晚没睡好吗，怎么眼睛肿”
我下意识摸了摸眼睛，笑道，“乍然换了地方睡不着，有点失眠。”
傅云亭点点头，“我这里临时出了些事情，可能要好几天，待会儿我让副官先送你回去吧。”
吃罢了早餐，离离开的时间还有一段距离，我出门散步，在经过昨天洛衡练兵的地方，遇上了陈小四。
他带了人急匆匆从我面前跑过，像是出了什么大事，我赶忙叫一声，陈小四回头看是她，赶忙又折返回来。
“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陈小四点点头，“刚才有人在前面发现了一具女尸，俺们连长已经带人去了，听说那女的死得很邪性，所以我多带些人，以防万一。”
陈小四看起来有些害怕，我好奇道，“邪性怎么个邪性法”
陈小四挠了挠头，左右看看，凑近她道，“我听去了的兄弟说那女的浑身赤裸整个人都干巴了。”
我心头一跳，好半天，道一声“我跟你去”，便跟着陈小四往发现尸体的地方去。
发现女尸的地方在驻地最后面，周围都是丘陵土坡，我远远便看见一排士兵负责警戒，洛衡独自一人站在尸体前面。
我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去，正要同洛衡说话，眼风一撇，看见了那具女尸，顿时呆在了原地。
如陈小四所说，女尸浑身赤裸，全身青紫干瘪，最可怖的，是她的表情。
她死前似乎遭受了残酷的折磨，她的表情极度扭曲，以至于下颌骨都有些脱离脸颊。
更重要的，我感觉到了些什么。
她抬手蹭了下眼睛，再去看女尸，便发现她周身上下有一股黑气在她周围不住的流转。
我认得，那是极邪恶的黑气，说明她并不是死于人类之手。
洛衡正看得专心，不经意回头，发现我在身后，正盯着女尸发呆，他脸一黑，走过来压低声音道，“你来干什么”
我抬起头看他，才想开口，洛衡叫一声陈小四，命令他收拾了女尸，向地方警察局报告。我还想说什么，洛衡一把拉了她的手瞪她一眼，“走”
洛衡不由分说，一直拉着她到了一出僻静的地方，才狠狠甩开她的手厉声道，“谁让你去那地方的，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不知道害怕”
我顾不上跟他拌嘴，急忙道，“洛衡，那女的不是死于正常人之手，而且她死的非常惨烈，死前一定遭受过极大的痛苦，说明这地方附近，不干净”
洛衡一惊，“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地方，恐怕有个把本事不小的妖邪。”
我试着说服他，“我不能回去，我要是回去了会后悔的。如果再出人命案怎么办”
“不会的我会向上锋反应，严令任何人出驻地。”
我不说话，就只是看着他，洛衡心烦意乱的握了握拳头道，“我绝不让你去冒这个险”
刘瑞娟变形的脸在洛衡眼前晃悠，他心一横，拉了我就走，我反拽了他的手抵在门上死死不肯出去，努力道，“洛衡我不会有危险，我就是吃这碗饭的人”
洛衡一震，狠狠瞪她，我喘口气，好言道，“洛衡你信我，我不会有危险的。刘瑞娟的尸体上那股邪气太可怕了，我如果就这么离开，我会良心不安。这种事放任不管，今天死的是刘瑞娟，明天就有可能是你我，所以你不要把我送回去好不好，求你了”
洛衡紧紧抓了她的手死死瞪着她，内心里天人交战。我看洛衡脸上有一丝松动，赶忙道，“而且我还需要你帮忙，有你，还有老张和九离，没人动的了我的。”
怕他不信，我唤出了老张和九离，让他们现了真身。
洛衡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们。
只见他们一个如仙衹，气质出尘俊美不凡；
另一个是中年汉子，虽嘻嘻笑着，可目光敏锐能洞察一切，一看便知不容小觑。
洛衡手指僵了僵，放开了我。
“你答应我，如果我觉得有危险，咱们马上离开”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放心吧。”
入夜了。
刘瑞娟因为是军人家属，所以尸体暂时还放在驻地。一过子时，洛衡带了我悄悄潜入停尸房。
我唤了老张和九离出来，老张上前只一看，便摇了摇头，“连魂魄都灰飞烟灭了，我完全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九离上前，伸出手放在尸体上面，立时便有黑气往他手指间窜去。停了一会，他收回了手。
“这是非常可怕的黑魔法，也只有邪教中人才会用。这个女人，被人活生生吸走了血肉和魂魄，能如此残忍的，一般都是活体祭祀。””
老张接道，“据我所知，目前用这种黑魔法的，几乎没有。如果非说是有，”
他没说完，看了九离一眼，两人齐声道，“百鬼之国。”
我一愣，这是她第二次听见百鬼之国的名字。
“她们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害人”
“百鬼之国本身不害人，他只是统管地府管不到的妖魔鬼怪。不过自打朗烈上台，为保卫权利大兴黑魔法，这一原先被禁止的法术便又悄悄死灰复燃。”
九离道，“朗烈害人不太可能，不过有人借助黑魔法为所欲为，这倒是有可能。”
我皱了皱眉头，问道，“那你们有办法找到这些人吗”
九离和老张对视一眼，伸手捞起一丝黑气，“让它带路便是。”
出了驻地，黑气像是有意识一般，弯弯绕绕朝刘瑞娟死的方向去。
刘瑞娟死那个地方原是一片丘陵，越过丘陵，又走了半个时辰，眼前出现了一大片洼地，洼地里，居然有一个村庄。
黑气走到这里，便不再前行，在空中盘旋。不多时，便有许多黑气像是感应一般从四面八方来，聚集在黑气周围，渐渐的，居然形成了一个盘旋的球。
再看不远处的天空，也有不少黑气萦绕，遮住了今晚的月亮。
九离看了半晌，确定道，“就是这里了，施黑魔法的人就在这里。”
我和洛衡对视一眼，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悄悄向村子进发。
虽然那黑气不再领路，可施法之人并不难找，本该是夜半无声的村子，此时却热闹无比，似是有人朝拜，在低声吟唱。
那声音合成一股，直充云霄，凡人或是听不到，可对于有灵力之人，却是无比的清晰。
我下意识捂了一下耳朵，那声音似虫子一般钻进她脑中蛰的她生疼。老张眼神忽然变得犀利，抬手搭上我的肩。
“要小心了，这家伙，可不是个凡物”
我使劲摇了摇头，努力振作起精神，洛衡担忧的看她一眼，道，“不要紧吧。”
我摇摇头，“走，我们上前看看。”
那朝拜的声音，来自这村子唯一的一块空地。
众人皆跪拜在地，口中喃喃有词，有一人站与前面，像是祭祀一般对天祈祷，而他们跪拜的对象，是一尊红色的大佛。
我有些不明白，想问问，可回头一看，却发现老张和九离的脸色都严峻无比。
“怎么了，你们发现什么了”
九离没开口，老张道，“我以为这法术早在几百年前就被灭绝了，却不想”
九离虽然没说话，可是神色越发的冷峻，我一急，道，“到底怎么了”
“你看见那尊佛像了吗他是活的。”
我一惊，不可置信的看一眼老张，复又去看那佛像。正巧这时候站在最前面那人大概是祷告完毕，冲天猛地一吼，那佛像居然渐渐睁开了眼睛。
那不是人类的眼睛。
血红血红，带了贪婪而又急切的目光。
它怒吼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底下跪拜的人全都躁动起来，随即人群中让出一条路来，一个壮年汉子五花大绑，被押到了佛像前面。
主持祭祀的人又嚷嚷了几句，便指使人将壮年汉子抬到了佛像面前，佛像喉咙里的声音越发的低哑急切，居然抬起大手，抓起了壮年汉子。
随后，他像是吃点心一般，开始撕咬汉子，诺大的人，不出一刻钟，便被他吃的干干净净。
底下跪拜的人突然开始山呼万岁，主持祭祀之人也高举双臂一起喊万岁。吃罢了汉子，佛像的眼睛慢慢又闭了起来，回归平静。
这一幕看的我整个人都凉透了。她回头去看洛衡，他牙齿咬的咯咯响，没比她好多少。
吃罢了贡品，佛像渐渐消失不见，众人一拥而上，扑倒在祭祀之人面前。祭祀之人仿佛皇帝君临天下一般，挨个满足了他们的愿望，而与之相对应，跪拜之人要奉上数量可观的祭祀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