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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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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来参加她跟曹辰峰的婚礼,但是当她在后视镜里看到他倚在门边看着她离去的样子时,心里还是像跟塌方了一样,所有前尘往事呼啸而过,所到之处,内部,外面,均是一片狼藉。那是一种致命地毁灭,从此以后再也没办法给自己一条退路来挽回。

她用一场婚姻,成功地葬送了过去种种,只是再也不给自己任何回头的机会。就像是关上了一道门,加上了一把锁,把所有的浓情爱恋蜚短流长爱恨情愁通通都锁起来,从此永无天日,永不见天日。

常睦说,小猫,我以为那么久了,我可以不在乎的,其实我根本做不到那样看着你结婚却若无其事……

可是说出的话怎么能收回口?就像做出了决定也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她不知道曹辰峰的心上,会不会也加了一把锁,但是如果他说他高兴,她就相信他高兴着罢。

她至今不清楚他当年跟童若霏分手的原因,但是她并不是十分想知道,甚至有些害怕知道。她情愿就当他们陌生,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对此,曹辰峰恐怕抱有同样的态度,就像他对常睦的态度,他从来不问她跟常睦的事,尽管她相信他知道的远比她想像的要多。

他唇边的笑意更深:“你在吃醋?”

“怎么可能?我干嘛吃醋?”又不是她被人抛弃,她有什么好吃醋的?

“phie一向很能干,她跳槽过来有没有给你压力?”曹辰峰靠在床头,不理会她听起来没有底气地辩驳,笑得更欢。

“美女主播的消息都上报纸头条了,怎么会没压力?”秦莫尧忽悠他,说的半真半假,其实不可能没有压力,不过从干这一行开始就已经习惯。台里最不缺的就是人才,最常面对的就是竞争,能不能爬上去不掉下来,那得看你个人自己的造化。

不过听曹辰峰也这么说,秦莫尧还是有些不舒服,挑了眉问他:“看来你对她很有信心。”

“公平一点,我不做个人评价,不过是在陈述事实,”曹辰峰一脸自若,“况且你有你的特色,何必在意别人?”他看着她,又想起什么,挑眉问,“秦莫尧,难道你不是美女主播?”

秦莫尧可不认为他是在称赞她,他的嘴一向恶毒,谁知道又要说出什么恶声恶气的话来,伸手砸了个枕头过去,“谁说我在意了?而且,我可不是什么美女主播……”

“口是心非。”曹辰峰撇了撇唇,稳稳当当地接住,却把枕头往床上一丢,伸手过来揽了她的腰一起往床上倒去。秦莫尧已经习惯了他的突如其来,却还是被他吓了一跳,刚想反抗,他已经翻身压住她,在她耳边轻笑:“怎么,你好歹也是个上镜的主播,连这点自信都没有?”

“还不是被你打击的?” 她没好气地说,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话,对于她的外貌,曹辰峰真的吝啬到只有挖苦而已,以致于结婚后她一度后悔自己留学期间在他面前曾经那样灰头土脸过。然而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曹辰峰接下来的行为,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你不是一向把我的话当废话么?”曹辰峰笑得有些莫名地得意,“原来你这么在意我的看法啊?”

“无聊。”她奇怪他兴致怎么突然又那么好,主动来惹她,而她偏偏身心俱疲,实在没什么精力跟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他突然又笑了起来,按住她肩膀的手松开一些,手肘撑在两边,一手支着下巴,一脸戏谑,“需要我做点什么来安慰一下你受伤的心灵?”

秦莫尧只是随口说说,也不指望他有什么表示,没想到他这么较真。她突然起了调皮的心思,伸手勾住曹辰峰的脖子,眨了眨眼故作娇嗔:“那你说说看,我跟phie谁更漂亮?”

话刚出口曹辰峰先是一愣,随即就笑了,笑得很不厚道,他眉头那颗痣在眼前晃动,仿佛也带了一点取笑的意味,秦莫尧进也不是退了不是,尴尬不已,仿佛又是说错话,伸手就掐了他一把,沮丧至极。然而他还是笑,握住她企图推开他的手,低头吻了吻她纤细的手腕:“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这么说就是不肯给个痛快的答案了,她真不该指望他的,秦莫尧恨恨地哼了一声,甩开他:“算了,就当我没问。”

曹辰峰倒也不强求,撇过那个问题不谈,他俯了身看着她,手指在她颈间轻轻摩挲,“就不能温柔坦白一点么,老是这么别扭不难受?”

明明是谁更别扭一些?秦莫尧倒是好奇了,“曹辰峰,既然你觉得我不过关,为什么当年放着那么好的不要,偏偏娶个你觉得不入眼的呢?”

曹辰峰似乎沉思了一下,然后微笑的眼对上她的,眼底闪烁的光芒慢慢敛去,他沉声说,“秦莫尧,有时候我真羡慕你有颗单纯的头脑。”

“你什么意思?”他真是不放过任何机会损她。

“你应该庆幸你生的足够好,你周围的环境也足够简单,不然就凭你这颗认人不清识人不准的简单头脑,早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对,是我认人不清识人不准,所以才嫁给了披着狼皮的你。”她没好气,正正经经地说事儿呢,他又拿她消遣。

曹辰峰眯起眼睛,笑得很愉快:“你这么说,我可是要伤心的,我在你眼里竟然是这样的人。”

伤心还笑得这么开心?秦莫尧瞪他一眼,别过眼去。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跟那些无关,至少目前来说,我们尊重对方的自由,相处还算愉快?”

是他欺负地她很愉快吧,秦莫尧才不信他的道貌岸然,尊重自由倒还算事实。她一度怀疑曹辰峰是从小没有妹妹或者青春期没有小女朋友让他欺负发泄情绪的缘故,所以把所有任性小男孩的某些情结和阴暗心理都延续到现在用来蹂躏她,她一直觉得他某种程度上像个没长大的男孩子,别扭,小心眼,执拗,阴险,爱说反话,戳人痛处,偏偏他在人前却总是那副老成从容彬彬有礼的样子,十足的伪君子一个。他让所有人都相信他们的婚姻很愉快,她却事实上忍受着他的喜怒无常阴晴不定,这才是所谓的自欺欺人吧。

曹辰峰见她不说话,捏了捏她脸颊上的肉,她本来就瘦,最近又瘦了不少,小小的一张脸,适合上镜,但不适合被他这么蹂躏,痛得呲牙咧嘴,狠狠给了他一下,他只微微皱了下眉头,随即报复地咬住了她的下唇,低头用力吻上去。唇齿纠缠,加上两个人较劲,相当火辣的一个吻,她差点被他弄窒息,后来连嘴唇都麻了,却没有忽略他越来越沉的眸色和渐渐沉重的喘息,她伸手推开他:“起来,我还没洗澡。”她都有些怕他了,上个礼拜的那次还在眼前,她可不像再来一次被煎的过程,虽然后面的过程还算愉快,事后他也足够温柔体贴,但是那是相当消耗体力的一件事,她不想弄得自己筋疲力尽。她对这档子事,远远没有他那么热衷。

秦莫尧的躲避是明智的,曹辰峰却没那么容易放过她,“那一起洗吧。”

开什么玩笑,他明明就洗过了!秦莫尧甩开他的手,很明显地在他脸上看到戏弄她的乐趣。她也没兴趣跟他兜圈子了,抱了床头的衣服就往浴室跑,然而没走两步又被他追上,她折回来,跳到床上自卫,曹辰峰抱着臂在底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副“我看你能逃到哪里去”的模样。

小人!秦莫尧看他笑得那么欢快,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把他抓过来咬上一通。她叉着腰等喘过气,一个枕头砸过去,瞅准了空当往门口跑,然而还没摸到门把手又被曹辰峰拦腰抱住,一下子扛在肩上就往浴室去。两人像两个神经病一样大呼小叫地打闹了一阵,她终究是不敌他的蛮力,连声讨饶,找了种种理由来抗议他对她不合时宜的行为。曹辰峰竟然还耐足性子听她抗辩完,之后若无其事地把她抱起来往洗脸台上一放,在他略嫌粗鲁地撩起她的衣服下摆之后,她简直是连讨饶的声音都发不出了。

那个澡洗的时间有够长,然而回到床上后,秦莫尧反倒变得清醒起来,她侧躺着,背贴在曹辰峰胸膛上,他的手环过她的腰,覆在她的心口,似乎想控制着她每一刻的心跳,连睡梦中都不放过。这样的姿势异常亲密,包括他们之前的那场欢爱,秦莫尧找不到任何辩驳的理由,然而就算身体再亲密,她依旧觉得他们彼此很远,就像他的不解释,还有她的不作为,除了此刻这张床,他们又有多少时间是在一起的呢?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不爱吧,因为不爱,所以那都不重要,不用在乎对方在干什么,去了哪里,和谁一起吃饭,吃了什么,有没有睡好,身体舒不舒服,工作开不开心,他们从来没有问过对方。没有人比自己更重要,只要满足到、关照好自己,那就够了。

这样的自私,不适于夫妻相处,但是她知道自己给不了其他,幸好曹辰峰也不需要。

他说,“至少目前来说,我们尊重对方的自由,相处还算愉快……”

他也不过自私如此,在未触及到各自利益之前,谁都可以忍受,继续安于现状。

隔了几天平阳有事来台里找她,正遇上吃饭时间,一起在单位食堂吃了。遇上童若霏,已经吃过了,正要出去,点了头打过招呼。平阳回头问她:“她也是你们单位的?”

“怎么,你认识她?”秦莫尧奇怪了,童若霏在英国长大,按理说跟他们并没有什么交集。

“就上个周末在球场遇上的,跟曹辰峰认识吧,我看他们后来一起走的。”平阳低头吃了两口,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不会是……”

“童若霏是他前女友……”秦莫尧低声说,并不瞒她。

平阳抬头见她若无其事,“那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反应?”秦莫尧笑了,她能有什么反应,她不过是觉得自己不知不觉中又在他面前当了一回小丑而已,被他耍得团团转却不自知。难怪他要嘲笑她头脑简单了,秦莫尧想起来,只觉得讽刺。

她果然还是多此一举了,看来她这个冲动的毛病是该改改了,秦莫尧拨了拨碗里的米饭,胃口全无。

平阳想了想,满不在乎地说:“是我多嘴了,前女友而已,你们都结婚了,怕她做什么啊,而且我相信曹辰峰不会背叛你的。”

“哦?你对他这么信任?”

“是啊,你们看起来那么好,他为什么要背叛你?”

模范夫妻是么?秦莫尧苦笑,这就是曹辰峰给他们婚姻制造的假象。而且谁说看着好就不会背叛了?

既然连承诺都不可靠,那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背叛的,等真正发生的那一刻,苍白到不需要任何借口。

接下去的日子,他们自然就乐得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她不再提童若霏,曹辰峰自然也不会提起。

秦莫尧很快又是出差,她已经习惯了这样连续十几天在不同城市飞来飞去,赶节目,做现场,极高的工作强度。有一个礼拜,因为颠倒的作息,她胃口一直不好,只觉得饿,偏偏吃不下任何东西,勉强撑到最后一场节目录完,从香港回来,赶到上海主持一个庆祝酒会。在车子上垫了两个寿司,匆匆赶到了酒店。后来那场酒会,她也不知是怎么熬完的,明明已经头晕眼花,几乎连台下嘉宾的名字都看不清,还是强打起笑脸讲串词,又觉得冷,寒冬腊月,上海那样冷的天气,一件露背的晚礼服,就算在打了暖气的酒店里,指甲片都是微微发紫的。幸好只是庆祝酒会而不是颁奖典礼,否则她真怕自己会昏倒在台上。谢礼之后她匆匆跟当地的同行打了声招呼,已经觉得倦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勉强跟那些财团主席招呼了一圈,终于撑到任务圆满结束。

到电梯口时身后有人叫她,秦莫尧回头见是常睦,一晚上勉强撑起的武装顿时就全部卸了下来,她仿佛舒了口气,抱着臂靠在墙上,朝他疲倦地一笑:“怎么是你?”

常睦把抄在手里的大衣披到她肩上,望向她的眼神温柔:“过来帮一个企业做收购,正好有酒会就过来了,多久没休息了,脸色这么差?”

“确实有点累,”她在他面前习惯了不伪装,伸手拢了拢兜在身上的大衣,“谢谢。”

“我送你回去。”电梯到了,常睦扶着她的肩进去。

秦莫尧原本想拒绝,但又懒得跟他争辩,想想,算了,就让他送她回去吧。

车子上了延安高架,秦莫尧懒洋洋地倚在座椅上,昏昏欲睡,到今晚为止,工作已经结束,她还有一天半的时间自由安排,并不急着回去。或许这就是做这个行业的唯一好处,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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