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246
也娶了一个商女吗?你看,她如今坟头上的草,恐怕都有一人高了。”
雅戈总算补齐了今天,现在又开始担心明天的文,呜呜,这几天,身体不舒服,不能熬夜赶文。p
第532章 揭秘(一)
苏太夫人紧紧捏着自己的手帕,她突然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人命,人命啊,在钱太夫人的眼里,居然如此轻贱。垂下眼帘,“我们也是做人家父母的,怎会做出这样阴损的事情?”
“阴损?!”钱太夫人重重拍了一下桌面,冷笑道:“我原是为你打算的,合着,说了半日,却是说我阴损?”4633832
“不是。”苏太夫人摆手道:“女儿觉得下不了手,也怕伤了侯爷的阴鸷。”
钱太夫人听了这话,心里头才略略舒坦。“唉,你以为我愿意,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当初,你三弟妹就是一个没有眼力劲的,不但闹得家无宁日,就连你三弟纳个妾室,她也不依不饶的要打死作数。后来,她生产遇到难关,熬不过去,才撒手而去。说到这些事情,我何尝不心痛?可留着这个妇人在家中,迟早会惹出祸来。人家说妻贤夫祸少,说的不就是这么一个理么?”
苏太夫人很清楚钱太夫人这些话的意思,明面说她生产过不了难关,暗地里,就是要自己学着她的手段,将这些手段用在苏绛唇身上。苏太夫人的心越发不舒坦了,和苏绛唇相处时日短,却是有点感情的,她又不是那等心狠手辣的人,怎会对自己的媳妇下手?“万一被人知晓了,岂不是引火烧身?”
“你的心底难道半点成算也没有吗?”钱太夫人眼里闪过一丝不屑,“这女子生产,本就是一脚踏在鬼门关上,若是你稍微延误时辰,或者,买通稳婆使手段,必定妥帖。若她真是个命大的,你瞧,这不是还有后招吗?”说着,钱太夫人手里出现了一个瓷瓶,“这药,千金难买。”
苏太夫人看着瓷瓶,这是一个釉下彩小瓷瓶,瓶身绘着牡丹,芙蓉,还有龙凤纹,瓶身晶莹如玉,色泽明快,图案清雅瑰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却不曾想,这样好看的瓶子,里头居然盛着夺人性命的毒液。苏太夫人从钱太夫人手里接过瓶子,突然间觉得这瓶子十分的烫手。“母亲,这药是作什么用的。”
苏太夫人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变得很轻,很轻,就如飞在半空中的羽毛那样,轻飘飘的,风一吹,似乎就散的无影无踪。
“这药,无色无味,混入吃食里头,无人察觉。”钱太夫人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得意,好像在说着生平最得意的事情。“若是给刚刚生产过的妇人服用一滴,必定会血崩,若是给寻常的妇人服用,只须下三次药,就保管她无知无觉地死去。”
苏太夫人抖着唇道:“这药竟如此厉害,有什么名堂在里头?”
钱太夫人拿起搁在黑漆雕花螺钿茶几上的茶盏,慢条斯理拨着茶盖道:“问这么多做什么。横竖,你除了心头之患,再从钱府娶一个称心的媳妇回去,岂不是皆大欢喜?”
裁幻总总团总,。“是的,是皆大欢喜!”苏太夫人咬着牙,恨声道:“这么多年,我敬你如母,却不曾想,我的母亲就是死在你的手里头,你这个毒妇,难道你不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吗?”
钱太夫人跳起来,铁青着脸道:“你胡沁什么?你母亲是死于血崩,关我何事?”
苏太夫人踱着步,逼到钱太夫人的跟前道:“关你何事?你敢对这漫天的神佛发誓,说你与我母亲的死毫不相干?”血崩,就是血崩,若不是被人下药,母亲怎会在生产的时候难产,继而血崩而死?
钱太夫人怔然,她怎敢对天发誓,苏太夫人的嫡亲母亲不是她亲手害死的,可她的死,何尝不是与自己有关。抖着唇,钱太夫人厉声责问:“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吗?”
苏太夫人劈手夺过她的茶盏,阴沉沉道:“养我这么多年?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对我的吗?为了投好宫里头的贵人,你不是曾经想过,要把我嫁给一个糟老头做填房吗?若不是老太君怜惜我,你以为我会有今日的好日子?”
说着,苏太夫人将茶盏往地上狠狠一掷,傲然道:“我是个没有能耐的,这些年被你蒙在鼓里,认贼做母,枉为人子。今日,我以此盏为誓,有生之年,必定和你钱柳氏不共戴天。”
“反了,反了!”钱太夫人气的浑身发抖,“你别忘了,你是我女儿,你若是对我不孝,传扬了出去,就只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我倒要看看,一个不孝女子生养出来的侯爷,还能威风到几时?”
“不劳你费心了。”苏太夫人的眼里闪过一丝冷意,“我自己生养的,我自己会教好。可你要记住了,作孽太多,到最后,就只会自尝苦果,我现在就睁着眼睛看看,你以后的下场是什么?”
说完之后,苏太夫人将手里的瓷瓶一抛,那瓷瓶在空中画出优美的弧度,掉到地上,滚了几滚,就消失在美人榻的木脚下。
钱太夫人真没有想到,以前一直认为软弱可欺的苏太夫人,居然会有如此强硬的一面,更不曾想到,她会从一瓶药联想到自己母亲的死。眼看着苏太夫人要走出去,钱太夫人突然笑着道:“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娘到底死在谁的手里?”
苏太夫人的身子一僵,原本跨出门槛的脚停住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钱太夫人到了这个时候,也不惧怕什么。“你要怨,要恨,其实不该是我,是你那个死鬼老爹。当年,他喝醉酒,强了我,害得我还没有出嫁就先失去了清白。你以为我真的愿意嫁给你爹这种糟老头吗?若不是失了身,我怎会看上他这样的窝囊废。不过,我千思万想,都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窝囊废,居然会对自己的结发妻子下毒手,更想不到,他连自己的孩儿都不放过……”
“你胡说—”苏太夫人暴喝,打断了钱太夫人的话,道:“我爹不是这样的人。”眼角的泪水瞬间沾湿了脸颊。那个笑着慈爱的父亲,怎会对母亲这么残忍?怎会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这样的毒手。p
第533章 揭秘(二)
“我胡说—哈哈——”钱太夫人像是听到最可笑的话,“我若是胡说,必定天打五雷轰。”
这样毒的誓言,让苏太夫人后退了几步,结果,她没有留意到后头就是门槛,一脚踏空,她跌倒在地,匍匐爬起身,脚下又一滑,再次跌倒了。
“看,果然是那个贱女人生下的。年纪轻轻的,就连走几步路,也要跌几次。”钱太夫人的嘴角噙着一丝冷酷的笑,“当年,你娘嫁进来之后,逼死了你爹最喜欢的通房,那个妇人怀着身孕投缳自尽了。也就是因为这样,你爹爹耿耿于怀,发誓要替那个通房报仇。至于我,哼,他说什么喝醉酒才会做错事情,其实,他看中的还不是这张脸,就是这张和那个通房一模一样的脸。他先是找借口亲近我的哥哥,然后一直伺机而动。等我哥哥被他灌醉之后,不惜借着醉酒发酒疯,将年幼的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钱太夫人的眼里闪过泪花,还有一丝极为可怕的怨毒,“我当时已经有了定亲人家,那户人家论身份,论地位,比你爹强上百倍,千倍。可那个杀千刀的,居然买通了几个婆子,灌醉了我的丫鬟,堂而皇之入室强了我。我恨,你知道吗,我恨你爹,但我更恨你娘。若不是她逼死了那个贱婢,我怎会遇到这样的惨事?”
苏太夫人永远都想不到,事实的真相竟是这样。
“所以,你得为你爹,你娘做下的错事,承担全部的后果。”钱太夫人的脸又是一变,“当初,我把你许给那个糟老头的时候,你爹是同意的。他恨不得今生今世都见不到你,见不到你这张和你娘一模一样的脸,他说看到你这张脸,他就觉得面目可憎。哈哈,灵堂前哭的最大声的人就是你,对他最孝顺的也是你,可在他的心底,你跟洪水猛兽又有什么区别?这人啊,就是有意思,你说,对吗?”4633832
苏太夫人觉得自己浑身发寒,一直以来,她都是听人说起那些嫡庶之间看不见的争斗,妻妾之间的阴谋,却不曾想到,在很多年之前,她早就被卷入了漩涡里头抽不开身。若不是老太君庇护,她早就尸骨无存了——
和化花花面花荷。一出戏落幕了,苏绛唇站起身,笑着对大房二奶奶道:“多谢奶奶款待了。”
“哪里?”大房二奶奶浅浅一笑,“有机会和表嫂一起看戏,也是我的福分来着。”
苏绛唇不动声色移开了视线,她从不认为二奶奶是个可信之人,既然不可信,多说一句,只会多错一句。“奇怪,苏瑶怎么还没有回来?还有太夫人,怎么也不见人影?”
大房二奶奶真的没有想到,到现在,苏绛唇才问起这两个人,眼里闪过一丝看戏的光芒,嘴里却道:“兴许走岔路了,我们过去看看。”
“也好。”苏绛唇自然不反对,人家布了局,她若不是亲自去欣赏,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人家一番心血。
苏瑶自从逃离了钱玉书,就一直如蒙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等她转到一个僻静的园子里,才停下脚步坐在梅树底下。
不知道怎的,她心里头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泪水哗啦啦落下来。仰望着头顶上交叉的枝条,她心里满满都是悔恨。若是自己不多管闲事,今天的事情一定不会发生。想到周围人以后看她的目光,想到苏绛唇临行前的殷殷叮嘱,她突然觉得自己没有用,不但不能给镇远侯府争一点脸面,还成了侯府的拖累,也许,她还会连累到镇远侯府的女眷名声,若是这样的话,倒不如死的干净。这个念头一出,就如疯狂滋长的蔓草一样,瞬间就将苏瑶的心紧紧缠住。
苏瑶站起身,痴痴望着天上的那轮红日,哥哥,嫂嫂,还有娘,苏瑶对不起你们,不能给你们争脸面,还丢尽了你们的脸……苏瑶觉得此刻,万箭穿心,她还记得哥哥昨天对自己说话的时候每一个表情,还有嫂子说起金钗记那种凛然,娘笑着搂住自己的时候,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可她却亲手毁了这一切。
移步走到河边,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正倒映着自己的脸庞,她的心如刀绞,她不要哥哥被人笑话,更不要哥哥被钱府的人挟持,从此之后,为了她的幸福处处被人掣肘;也不要嫂子为了她,从此失去晋身贵妇人圈子的机会,不要嫂子生出来的女儿因为自己这个姑姑被人嫌弃;更不要母亲时时刻刻都为自己提心吊胆,年纪大的,还要为了自己在便宜外祖母面前卑躬屈膝的。
她闭上眼睛,往前踏一步,却在她继续向前的时候,肩膀被人扯住,她的身子不由往后退,一个趔趄,她跌倒在地。
苏瑶睁开眼睛,却看到一个长相极为普通的丫鬟站在自己的面前,看着有点面熟。“你是?”
“奴婢珊瑚。”那个丫鬟行了礼,然后弯腰将苏瑶扶起,“小姐,恕奴婢刚才无礼了。”
“不会,不会。”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想自杀的勇气,在这一刻全部消散了,好像一点都没有存在过似的。“你是嫂子身边的丫鬟?”
珊瑚点点头,“我是陪嫁丫鬟,领一等的月例银子。”
苏瑶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一等丫鬟?她怎么看都像粗使丫鬟。“你怎么找到我的?”珊瑚出现的时间,未免太巧了一点吧。
“奴婢一直跟着你,不曾离开你半步。”珊瑚简略说道。
苏瑶听到此言,不信,道:“我怎么没有看到你?”
珊瑚唇角绽着一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