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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婿,我也算是有福气。这件事,我们会处置,辉哥儿,这件事,是我们连累你了。”
“小婿不敢当。岳父,说到底我们是一家人,同气连枝,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宋子辉不敢托大,在这个精明的岳父面前,他始终保持谦恭,“我就怕这件事发生了,绛唇表妹心底有了疙瘩,对我们生了嫌隙。岳父和小舅日后还要在官场上大展宏图,若没有一点助力,只怕……”
何值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朝中有人好做官,他想要步步高升,就必须有助力,否则的话,以他如今的身份,兴许再做十几年,这官也到头了。可他不甘心,在他的内心深处,他一直想要施展抱负,如今,上天给了他机会,他怎能因为妻子的无心之失,白白错过这个机会?“辉哥儿,这件事,我心底有数。今日开始,我会约束你岳母,希望你回去之后,也好好约束你的母亲。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情,一个不好,说不定就是灭门之祸也不一定。”
如果之前,宋子辉对父亲的话还有所保留,如今,他信了,连续两个长辈对他说这样的话,就说明了这京城,并非是他这种无权无势的人呆的地方。“岳父,小婿想回老家了,这监生,我不捐了。”
何值闻言,立即怒斥道:“胡闹,当初我让你捐监生,不是图你日后大富大贵,而是要你多了一层保障。你们宋家好歹是有些家业的人家,若是没有功名在身,难保日后没有人把主意打到你们身上,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杀人的知县,灭门的知府?”
宋子辉这才明白了何值的用心良苦,心底闪过一丝感激,“岳父,可这件事……”
何值抬起手,阻止了宋子辉的话,他道:“你的事情,我一直在帮你周旋。说实话,我也希望你能入仕,成为我和翔哥儿的助力,否则的话,单打独斗,我们怎么和那些世家抗衡?侯府虽然是世家,可如今的势力大不如前,我们出去做官,凭的还是自己的真本事。”当然,光有本事也不够了,若没有人在皇帝面前美言几句,就算他政绩突出,人家照样有办法昧了他。“孩子,你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也得为你的孩子考虑。”
宋子辉是个聪明人,瞬间明白了何值的话,自从苏绛唇当了侯爷夫人,宋家也好,何家也罢,已经间接成了镇远侯府的九族之内。若是侯府一直富贵,那自然是相安无事,若是大难临头,他们这些亲戚,也得跟着陪葬,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种事情,早就不是第一回了。想要保全自己,就得和侯府站到一线。“是我想的粗浅,请岳父海涵。我回去之后,必定勤加苦读,一定不会让岳父你失望。假以时日,我一定会为岚姐儿挣一个诰命回来。”
何值欣慰笑着道:“你是个好孩子,姐儿交给你,我很放心。”说了几句话,就让翔哥儿送走了宋子辉。
宋子辉一走,何值就跟翔哥儿去了宋芸娘的房里。
宋芸娘听说丈夫儿子来了,心底欢喜,急忙换了一件绛紫色折枝花卉纹褙子出来。
何值一进来,就径直走到铁力木雕五福捧寿纹罗汉床上落了座,见妻子莲步轻移走近自己的身边。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娶了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妻子。亏她想得出来,居然想陷害娘家人,让自己的娘家人沦为贱籍,若是她的娘家真的成了贱籍,为了翔哥儿和自己的前程,头一个要休掉的人,就是她。
宋芸娘见丈夫的神色阴晴不一定,心底忐忑不安。揉着手帕,她低声问道:“老爷,你有心事?”
何值瞧了她一眼,然后对着翔哥儿道:“你说说,今个儿,你在外头听到什么传闻的?”
翔哥儿听了父亲的吩咐,立即站起身从善如流道:“母亲,今日儿子在酒楼里听说了一件事,说有个妇人,把自己的女儿送到一个富户家里做妾。娘,你说这世上怎么有这么愚蠢的人?好端端的良民不做,非要做贱民。听人说,做妾的人家,三代不能入仕。有些人家娶了贱籍的女子,干脆就退还本家去。”
宋芸娘听了儿子的话,不禁白了脸色,她想不到会有这样严重的后果,腿开始软了。
何值看了妻子发白的脸色,知道这威胁有用了,于是不咸不淡道:“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我身子好得很。”宋芸娘赶紧否认,心底不禁打起鼓,是不是丈夫知道了?不可能,丈夫怎么可能知道?宋大太太绝对没有脸子说出这件事。
就在宋芸娘还在忐忑不安,胡乱猜测的时候。何值一拍桌面,怒气腾腾道:“宋芸娘,你还不从实招来?”
宋芸娘闻言,腿一软,坐到地上,神情凄凉道:“不是我的错,是大嫂非要把紫菱送去做妾,我拦也拦不住。”
何值气的倒仰,宋大太太的性子,哪个不晓得?就她那种性子,若没有人撺掇着,只怕十年都不会放一个屁,而眼前的罪魁祸首,居然敢睁眼说瞎话。“宋芸娘,你不要当人人都是宋大太太,今日,你若不从实招来,我立即将你送回本家,等学好了为人妻子的规矩,你再回来。到那个时候,别怪我给你没脸。”
正文 第671章 两姓之好
宋芸娘听了,又气又怕。她若是真回了宋府,日后怎么在人前抬头做人。家里的妾室,平日里已经不把她放在眼里,再出这样的事情,只怕越发被人轻贱了去。不行,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那些小娼妇占了便宜。
偷瞧丈夫一眼,见丈夫的脸色依然铁青。她在心中暗自思量,眼下丈夫正火冒三丈,和他对着干,显然不明智。于是,她如倒竹筒子的豆子一样,一五一十说清楚。
末了,她特地露出一副悔恨交加的神情道:“我是一时糊涂,才会跟着嫂子瞎起哄。可这件事,原就怨不得我啊,若不是紫菱死活想要嫁到侯府,大嫂怎么可能被我几句话打动了?”
何值对宋紫菱早就看不顺眼,闻言冷笑:“就她那样,还想争宠?进了侯府,只怕骨头都不剩了。”一个人蠢笨如猪也就罢了,偏偏还爱显摆,也忒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宋芸娘闻言,噤了声,不止是何值,就是宋芸娘自己也觉得宋紫菱进侯府争宠也是瞎子点蜡烛,白费蜡。之所以会怂恿宋大太太和那个宋紫菱,还不就是想着给苏绛唇添堵,顺便刹一刹宋氏的威风。不过,添堵不成,她自己反倒被苏绛唇吓破了胆子。
苏绛唇眼里露出的那股杀气,足够让宋芸娘三日三夜都睡不好觉。当然,宋芸娘决计想不到苏绛唇本就是厉鬼,她对宋大太太和宋芸娘起了杀心,自然不会掩饰眼里的杀机。若是宋芸娘知晓了这件事背后的真相,不知道会不会吓傻了?当然,这样的事情,岂是宋芸娘能猜到的。给她一百个脑子,她也想不到这上头去。
“爹爹,眼下不是讨论紫菱表妹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怎么让绛唇表姐息怒才是要紧。”翔哥儿碰过壁,知道了行走官场,靠着那几本书,根本行不通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加深在朝中的分量,否则的话,任凭你本事再好,事情做得再漂亮,也抵不过人家的一张嘴。
何值沉吟了一下,捻着胡须道:“如今也只能靠联姻这方法,自古以来,联姻就是联结两姓之好,翔哥儿,只怕要委屈你了。”
翔哥儿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对他来说,娶妻子,就是为了给自己增添助力,至于妻子是谁,都不是要紧的。若实在不喜欢,再纳几个喜欢的妾室就好了,何须担心?“爹,儿子听你的安排。”
宋芸娘听到联姻二字,耳朵早竖起来。其实,她心里也很矛盾的,既想儿子娶个强而有力的妻室,又担心那妻室的权势太大,反倒把自己这个婆婆压下去。既想着夫荣妻贵,也怕丈夫的权势越大,自己在家里越发没有地位了。于是,宋芸娘只能用自己的小手段,小风波来引起丈夫的主意,可惜,她每次耍的手段不但不高明,还让何值彻底厌恶了她。
本来,何值对宋芸娘有愧疚,当年,宋芸娘跟着他过得是什么日子,何值再清楚不过的,可他想不到的,等富贵到手了,妻子反而越发不省心了。她若是有宋氏的一半,他又怎么会故意冷落她,专宠妾室。宠妾室一半是为了色,另一半何尝不是敲打妻子,压妻子的气焰。如今,他只盼着儿子娶了一个精明干练的,又省心的妻室回来,切莫再和他一样,弄个不着调的,天天在眼前晃动,偏偏还不能休。
“我打听过了,侯府还有一个小姐没有订婚,若是你上门求亲,有九成的戏。”何值娓娓道来,像是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而翔哥儿的眼里却露出了一丝了然,只怕这件事,早就在父亲的算计之中了,如今说出来,也不过是假借这件事,逼着母亲点头罢了。
因为据他所知,那个小姐是丫鬟出身的,半路上认苏太夫人做干娘,才成了侯府的小姐。
果然,宋芸娘听了,就跳脚了,“不行,那个紫玉是个丫鬟,连个良民都不算,怎么配给翔哥儿?我们的翔哥儿要相貌,有相貌,要人才,有人才,如今还有功名在身,怎么可能娶一个卑贱的丫鬟做妻室,说出去,只怕笑掉人家的大牙。”
“现在知道丫鬟卑贱了?你撺掇着紫菱做姨娘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点?”何值冷笑,望向了宋芸娘的眼神多了一丝讥笑,他算是把宋芸娘看得透透的,若与她利益无关,她巴不得天下大乱,若是触犯到她利益,她立即就把一套套的大道理搬出来,好像她做什么事情都是对的,别人都是错的?难道她宋芸娘是玉皇大帝的女儿吗?
宋芸娘听到丈夫讥讽的话,面红耳赤,她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丈夫这样反将一军,不过,关系到她下半辈子的事情,她也不含糊,大声囔囔道:“若是让那贱婢入府,我立即碰死在门口。”
何值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寒意,现在跟他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怎么就不觉得寒碜?“尽管去,只要你不担心人家参你儿子不孝,你尽管碰死在家门口。我告诉你,等你死了,我立马娶一个美娇娘,你就等着你的儿子,女儿,还有你的孙子叫别人母亲和祖母,你自己一个人躲在坟墓里吃香火去。”
这话,果然命中了宋芸娘的要害,她立即住了嘴,愣愣看着丈夫,像是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丈夫的嘴里说出。
翔哥儿暗暗发笑,他知道,父亲根本不是要逼死母亲,而是母亲这种人,你跟她说道理,她胡搅蛮缠的,若是你给她软钉子碰,她反倒乖乖听话,不敢有一丝忤逆。这种人,说白了,就是欺软怕硬的主,平日里,总是掐尖要强的,真要到了紧要关头,压根就不顶事。
么么怎能能我持持。“娘,爹也是为你着想,我若是真娶个名门闺秀回来,岂不是压你压得死死的?何况,以我们的家底,能娶到什么像样的?”翔哥儿是个精明的人,搀扶着母亲,软言软语劝起来。
正文 第672章 说亲
见宋芸娘的神情有点软化,他又加了一把火,句句都讲到宋芸娘的心坎里去了。“若是娶那些不入流的官宦人家,反倒不如侯府的丫鬟。这紫玉是表姐跟前的得力人,深得表姐的喜欢,如今太夫人抬举她,让她成了主子。若是能嫁入我们何家,身份高,出身却低,到时候,娘要拿捏她,刚刚好拿捏。”
同样都是劝自己点头答应这门亲事,宋芸娘就觉得儿子的话,真的深得她的心思。于是,她笑着道:“还是翔哥儿孝顺。”
何值哭笑不得,真是拎不清的妇人,他是她的夫君,难道说话也像翔哥儿那样?不同的人,说话的方式自然不同。若是自己这样对她说话,只怕她宋芸娘自己也吓得半死。
宋芸娘有了台阶下,脸色好看许多。当然,她心底也怀揣着一个想法,那就是她不能对苏绛唇怎么样,那么,娶回紫玉,好好磨磋紫玉总是可以的。想到能够折磨一下苏绛唇身边的丫鬟,贴心人,宋芸娘的心情又好了不少。“娶是可以娶,不过,她不能越过我,若是你有了诰命,第一个要封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