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111
良了,不知可是跟了公子你?”
香雅扑哧一声笑了,接了翠竹的话,“我看八成是,那可是卿卿。”她将那卿卿两字咬得又轻又柔,滋滋糯糯的嗓音才落,屋子里便起了一阵哄笑。
“啊呀,什么味这么酸啊?”吕英华以手掸了掸空气,桃花眼一挑,看着翠竹,“翠竹姑娘谁家的醋瓶子打翻了?”
“呸。”香雅一急,尖声道:“你家的醋瓶子才翻了,你全家的醋瓶子都翻了。”
这下连崔云骁都忍不住的跟着笑出了声?
梓清远远的便听到这番热闹,不由对红袖道:“这般热闹,两人怕是又斗上了。”
红袖低了头轻声一笑,“小姐,都说这打是亲,骂是爱。你管他呢,让他们俩狗咬狗,落个一嘴毛去。”
梓清呵呵一笑,指了红袖道:“你仔细着香雅好了,跟你没完?”
红袖连忙噤了声,梓清看着她这般神情,扑哧一声笑了?笑声方歇,便到了小院门口,远远的便看到崔云骁正斜倚在窗边,眉眸带笑的看着屋里那对生死冤家。翠竹正抬了头想说什么,一眼看到小院里的梓清,连忙起身道:“小姐来了。”
崔云骁猛回首,便看到梓清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
“这般热闹,是不是又咬起来了?”
翠竹上前掀了帘子,笑道:“可不是嘛,这般大人了也不怕人笑话。”
吕英华看了眼,脸色红得能滴出血的香雅,拱手对崔云骁道:“我答应了卿卿,她从良之日,定备薄酒相别。我先走了。”
崔云骁笑了点头,吕英华又上前与梓清作别。
一时间床榻上的香雅,不觉得便有了股酸涩的滋味在心头萦绕,但想着自己的身份,却是将那抹失落重重的咽了下去,欲起身对梓清行礼?
“你就好生躺着吧。”梓清摆了手,将香雅脸上那稍纵即逝的落寞尽收眼底,朝着崔云骁走过去道:“我是来找二公子的。”
崔云骁上前轻执了梓清的手,“天气不错,我们去院子里走走吧。”
梓清点了头,对红袖和翠竹道:“你们忙自己的去吧。”
“是,小姐。”
天气确实很好,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院子里因种着许多的常青植物,虽说是秋冬季节,也不会显得那样萧瑟。两人寻了个背风、阳光足的她方,坐在草地上,互相靠着,晒起太阳来?
“萧如仪请你去去观礼了?”崔云骁眯了眸子,微抬了头,感受着眼底那片萦绕的金光。身子微微的朝他自己的方向弓着,以期让梓清靠得更舒服点。
梓清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冷香,笑道:“没有。”
“这到是奇怪了。”崔云骁撇了唇道:“我想着,她既然诚心示好,必是要邀你去观礼的。”
“可是另一个人却是有着我非去不可的意思。”
“田淑婷?”崔云骁蹙眉。
梓清微微转了头,看着阳光下,他俊美无双的他脸,轻声道:“我实在想不通,她这般委屈自己,刻意讨好,到底为的是什么?”
崔云骁低了眸,看着梓清脸上那份疑窦,不由失笑道:“你管她为的是什么,高兴你便陪她玩玩,不高兴,别理她便是。”
梓清看着他的风华一笑,不由得便怔了怔,失了神。崔云骁极少见她这般的发怔的神情,不由得笑意更深了,阳光下,她身上有着淡淡的幽香,一张如新剥的石榴般的唇,一双水濛濛的眸子,他不由得看得痴了,缓缓的抬手覆上梓清皎月的脸。温润的触感,使得梓清瞬间回神,看着他眸中那淡淡的灼热之色,梓清缓缓的垂下眸,与此同时,脸上却是生起了一抹红晕,她不
由得便想起那个午后,想起他带着冷香的唇舌,是如何的攻城掠地。心底渐渐生起一丝丝麻意,那如触电的麻感,使得她娇软无力的依倒在他的怀里。而那冷香越发的靠近,梓清颤颤索索的闭上了长长的羽睫,唇上一凉,随即一股冷香随着秋日的芬芳,齐齐涌入唇间。她感觉到身子被抱起,整个人依在他温暖的胸膛之间,她偷偷的启开半闭的眸,便看到他风华绝色的脸正紧紧的按着她,光滑完美的下颌轻轻的抚过她柔嫩的脸,微冷的唇正缓缓的移向她的颈侧……
落雁轻抚了衣袖之上的狐狸毛,双眼微微的垂着,唇角嚼了扶笑。
宁玉霜看着她这般的神情,倒也不急,轻轻的啜着手里的茶。
“宁侧妃若是无事,妾身这就告辞了。”落雁站了起来,作势欲走。
宁玉霜放了手里的茶盏,抬眼看落雁,一副你想走便走的神情?她这般,落雁到是不知该如何继续了。本意只是想先逼她开口而已,不由得便咬了牙,又重重的坐下。
宁玉霜这才轻声的笑了问道:“我日前讲的事,不知道雁姨娘,想的如何了?”
落雁瞬间抬了肺看向宁玉霜,“妾身想问宁侧妃一个问题。”
“你问吧。”宁玉霜看着落雁。
“侧妃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不是挽香,不是玉颜,却是我?”
呵呵,宁玉霜轻声一笑,目光幽然的看着落雁,雁姨娘,你觉得你哪点不如她?你又觉得挽香和玉颜哪点能跟你比?”
落雁抿了唇,半响咬牙道:“可是你知道,事情一旦败露,你我难逃一死?”
宁玉霜挑了眉轻笑,心里想到:难逃一死的是你,可不是我。嘴里却道:“雁姨娘,由来富贵险中求,你若是没那个胆,便算是我没说。”
落雁不由得脸色变了变,她想了很久,放弃,她不甘心。可是真的像宁玉霜说的那样去做,一旦事情败落……落雁摇了摇头?她不敢想,这事本身就是只许成功不许失敢的。
“你容我再想想。”
宁玉霜点了点头,“姨娘尽管想,我不急?”
落雁悠的抬头看着她,“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世子妃?”
宁玉霜脸上便有了淡淡的晦涩,就在落雁以为她会说出一番理由时,宁玉霜却是嗓音一哑,轻声道:“这你无须知道。”
落雁怔了怔。
“宁侧妃,我怎知,你不是借刀杀人,之后再行良弓藏的把戏?”落雁眼神锐利的盯着宁玉霜。
宁玉霜扑哧一声笑了,像是听到极好笑的事情似的,她慢慢的抬起眼看着落雁,“我说过,做与不做在你,我不逼你。”
“既使将世子妃拉下又如何呢?”落雁神色晦涩道:“难不成,我还指望着那个位置吗?”
宁玉霜摇头,一脸不赞同的道:“你就甘愿一生都只是一个妾?”
落雁猛的抬头看向宁玉霜,尖声道:“我不会只是一个妾的。”
“那便是了。”宁玉霜上前探手,抚上落雁的脸,“你看看你这张脸,论姿色,论出身,你哪样比她王梓淇差?即便不是世子妃,可一个侧妃之位也不比一个侍妾强上百倍?”
落雁脸色一白,是啊,即使是一个侧妃之位也好啊!
“你还要再想吗?”
落雁摇了摇头。
“好。”宁玉霜牵起落雁冰凉的手,缓缓朝里走道:“那我们便好生计划,要怎么做。”
岩墨轩
安逸伯将调查来的资料扔在蒋少轩面前。
“你自己好好看看?”
蒋少轩面色一紧,颤了手将那叠纸伞起,一张一张看过。随着那些纸张越来越少,他的脸色也越来越白,额际冒起大片大片的汗。
“父亲。”他颤了声唤安逸伯,“怎么办?”
安逸伯抚了额,往椅背上一靠,哑声道:“怎么办?若是让皇上知道我们府里有个汉成国的细作,还是你的侧妃,你说结果如何?”
蒋少轩紧紧的攥了拳,目中狠色一划,“若不然,便……”
安逸伯摇了摇头,“无故暴毙,怕的便是落人口舌,他日被翻出,仍是一桩杀头之罪。”
蒋少轩不由得便惘然了,杀、杀不得,留着更是祸害。这可如何是好?
“你去趟英亲王府。”安逸伯轻声道:“找到二公子,既然圣上非派他查这件事,便一定要让他知晓。以圣上对他的宠爱,到时只要他肯说上几句话,想来大事必无。”
蒋少轩点了头,起身便要走。
“等等。”安逸伯喊了蒋少轩,“这事你跟梓淇也知会一声,请她去趟四小姐府里。”
“爹?”蒋少轩不解的看向安逸伯,“何必把梓淇也牵扯进来?”
安逸伯沉声道:“崔云骁想是早已怀疑宁玉霜的身份。他数次提醒于你,你却浑然不觉,这番冒然前去,只怕你无功而返。”歇了歇道:“那是个,跟他爹一样的情种,你的十句话,也许抵不上四小姐的半句话。”
依兰院
王梓淇听了蒋少轩的话,怔了怔?
“去吧,把若姐儿也带上。”蒋少轩放了手里的茶盏,轻声道:“前些日子,四妹妹遇袭,你也没好好去看看她,趁这个时间,你便在去看看,要是需要住个一晚上也不要紧,娘那边我个去说。”
王梓淇点了点头。她还是没回过味来,可眼下不是她纠结的时候,偌大的一个伯府,几百条人命,不是开玩笑的,若是因为宁玉霜而死,那太不值得的了。
“金珠?”王梓淇唤了屋外的金珠进来,“你去库房里点些东西,再让丝竹去将大小姐接过来,我们去四妹妹府里坐坐。”
“是。”金珠连忙退了下去。
蒋少轩看着脸色有些白的王梓淇,不由上前握了她的手,轻声安慰道:“你也别太急,我跟爹也在想法子。”
三梓淇点了点头。
“那她……”王梓淇看着彩月轩的方向,犹疑的看向蒋少轩。
“一切照以前一样吧,先看看二公子的意思,没有万全之策不能动。”
王梓淇了解的点了点头。未几金珠来回话,说是一切准备好了。
王梓淇便携了蒋云若朝梓清的府邸行去。
而安逸伯府
宁玉霜却是在王梓淇出门后不久,领了灼桃去了薛氏那。
雪花远远的看了宁玉霜的身影,不由得与银霜私语道:“这人不知道又来挑什么事了?”
银霜拿眼看了过去,扯了扯雪花的手,压低了声音道:“你不要命了,我们做下人的尽好自己的本份便是,其他的自有该操心的人去操心。”
雪花还想再说几句,银霜已是起身,上前撩了帘子,对宁玉霜道:“宁侧妃来了?夫人适才还说起你呢。”
“是吗?”宁玉霜笑着上前挽了银霜的手,柔声道:“夫人可是怪我这些日子没来请安?”
银霜轻声道:“夫人早就免了这晨起请安的惯倒,便是世子妃也是不定时的过来看看,夫人又何曾会怪侧妃你。”
“那夫人是想我了?”
“可不是嘛!”银霜笑道:“夫人一直说侧妃是个乖巧的,跟自家闺女似的。这一天不见啊,到是冷清。”
恰在这时,门帘子一撩,银霜走了进来,凑近薛氏,轻声道:“夫人,宁侧妃来给您问安了。”
薛氏早已将门外的她二人间的对话听了个全,薛氏因为自己有睡迟的习惯,是故便免了王梓淇众人早起请安的惯例。而她素来不喜身边的侍女与蒋少轩的那些侍妾过从甚密,这让她有种被人算计的感觉?这会子见银霜脸上含笑,心里早已恼开了,不由对雪花道:“去请了宁侧妃进来。”
银霜一愣,雪花暗暗的摇了摇头,两人都侍候夫人多年了,银霜是个只尽自己本份的,但却总想着谁也不得罪,是故不论是对宁玉霜还是落雁那些姨娘,都和气的很,殊不知夫人最恨的便是这个。
“宁侧妃,夫人请您进去。”
宁玉霜徒见出来相请的是雪花,而不是银霜,不由愣了愣,但很快却是笑了上前,轻声道:“有劳雪花姐姐。”
“宁侧妃客气,雪花不敢?”雪花淡淡的应了声,返身打起帘子,让宁玉霜和灼桃主了进去。
“那我以后啊,就时常来看看,就只怕夫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