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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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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脑袋,还是那句话:“我想知道。”

岩止的脸色不大好看,从岩止进来开始,轻尘就察觉出了今天的岩止有些古怪,她从来没有见过岩止像今天这般心事重重的样子,虽然他掩饰得是那样完美无瑕,可轻尘与岩止朝夕相处,不能不察觉到。

见轻尘又要张嘴了,岩止毫不客气地俯下身堵住了轻尘的嘴,轻尘被突然一吻,被吻得七荤八素的,刚刚沐浴过后的身子散发着香软的气息,她本来还想继续犟,可岩止这一招对她当真是有效,立马就变得脑袋空白不知东南西北了,轻尘已经被岩止训练得能够靠着本能去回应岩止的温柔,她主动地吻了回去,眼神迷乱,小手去抓岩止的衣服,这一反应,顿时击碎了岩止本就对她毫无抵抗力的单薄防线,呼吸变得沉重了起来……

岩止啃咬着轻尘的脖颈,两道不稳的呼吸此起彼伏着,越发厚重,忽然,岩止意乱情迷的深邃眼眸中陡然恢复了一丝清醒,他的侵略戛然而止,突然松开了轻尘,坐起身子来理了理自己松开的衣襟。

突然被他松开,轻尘只觉得周身炙热的气息骤然消失,浑身一冷,她的眼神还有些茫然,一头雾水地也跟着坐起身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岩止?”

岩止苦笑不已,险些就坏了事儿。

“我还有事,本想回来看看你便走,不知不觉就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岩止一面解释着,一面拉了拉轻尘的衣衫,安抚道:“今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来,听话。”

说罢,岩止便要起身,不料却被轻尘抓住了手,她拉着他:“岩止……”

又是这样!

这个小女人也不知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她只这么一唤他的名字,却比千言万语还有奏效,岩止不舍得甩开她的手,直好重新坐下来,凝视着轻尘的眼睛:“好,你说,你说完了我再走。”

轻尘也是一蒙,没料到岩止竟然这么好说话,她依旧犟道:“你还没告诉我,你若不告诉我为何弓青对你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就能影响到你的心情,所以那些话一定不是真的莫名其妙无关紧要对吗?如果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如果说了会徒增我的烦恼,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烦恼烦恼,我乐意。”

岩止讶然,这小女人什么时候竟如此蛮横霸道了?

“需要我再说一遍吗?”见岩止没反应,轻尘稍稍歪了歪脑袋,很认真地思考了片刻,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

如此无辜正经的模样,好似刚才那番霸道的话不是出自她口一般,岩止失笑出声来:“现在你应该乖乖地听我的话,好好休息,等我回来。待我回来后,再细细地告诉你。”

轻尘难得无赖一回,岩止不得不对她妥协了。

她还在发愣,抓着自己的手不放,岩止无可奈何,抓住她这两只不安分的手,塞回了毛毯下,又好气又好笑地警告道:“你再抓着我不放,耽误了事情,回来又有你一番好受的了。”

轻尘浑身一抖,霎时间面色涨红,岩止见她有反应了,这才似笑非笑地凑到她耳边,吻了一下,温热的气息在她耳窝边上吹气着:“乖乖等我回来,不准乱跑。”

在轻尘还在发怔之际,岩止已经松开了她站起身来,阔步朝外走去,他高大的身子穿戴整齐,轻尘定定地看着岩止走出去的背影,直到帘子重新被放了下来,遮蔽了她的视线,她才不得不收回目光来。

她总觉得,若不是突然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以岩止这样从来不认为有任何事是他所不能解决的人,是不可能这么晚了,却又匆匆往外走,她记得他进来的时候,身上便穿着干净的王袍,他抱起她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岩止已经沐浴过了,一般情况下,岩止沐浴过后便不会再穿王袍的,除非在那之后他还有政事要处理。

看来岩止一开始就只是打算回来看看她便继续回去处理事情的。

轻尘已经爬出毛毯外,将干净的衣衫一件一件往自己身上套,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轻尘也只是随便擦了两下便随它去了,下了床塌将鞋袜穿好便要出去。

他虽让不让她乱跑,孟大将军岂又会是那么听话的人呢?

卷三:王的宠妃 123 将属于我

对于龙城地形和格局,轻尘并不清楚,外面又寂静得很,别说篝火了,连火把都不敢轻易点,一入夜,整个龙城都仿佛与他们所祭祀的龙神一样陷入了沉睡之中。

忽然一道古怪的风在黑暗中掠过,那陌生的冷风从轻尘的面颊上扫过,草场上方也发出了细微的沙沙声,好像有人从它上面跑过一般,这风和这声音都古怪得很,不像是夜风所为,倒像是有人在黑暗中迅速闪过。

轻尘顿时皱起眉来,那身手步法,是暗卫,暗卫并不轻易现身,除非是发生了什么事,这让她心中更为疑惑起来。

轻尘随着暗卫去的方向追了上去,她对龙城的地形不熟,如此一来,她也不知道自己置身在哪了,暗卫让她给跟丢了,轻尘停了下来,环顾了下四周,仍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月光可作照明,地形地貌和她原先所在的地方大同小异,前方有座大帐,帐上隐约可见匈奴的图腾,看来那暗卫应该是往里面去了,否则她也不会忽然就断了线索,捕捉不到暗卫跑动时的气息。

这些暗卫,除非有所行动,否则平时就像空气一般让人无法察觉,身为暗卫所学的第一课想必就是收敛自己的气息了,但一旦出手或是有所行动是都不可避免地要动用内劲,像轻尘这样深谙此道的人,刚刚才能捕捉到暗卫的行踪。

忽然一声惨叫响起,但那叫声很快就低迷了下去,若不是这夜太过寂静,轻尘又始终敛足了精神,否则是不会注意到的,伴随着那一声很快便消失的痛苦的惨叫,浓烈的血腥味顺着风向飘了过来,钻进了轻尘的鼻息中,紧接着,一具尸体便被那名暗卫给扛了出来。

扛着尸体出来的正是方才被轻尘追过的暗卫,只见这名暗卫一身几乎可以淹没在暗夜中的黑衣,脸上面无表情,他扛着尸体走了出来,那尸体身上所着的衣服看明显是匈奴人,还是今天白天跟随在岩止身后的长老院大臣之一,血水顺着那具尸体流了下来,流到暗卫身上,而那名暗卫依旧面不改色,仿佛肩上扛着的不是一具尸体,只是一块木头一般。

血腥味越来越浓烈,那名暗卫扛着尸体经过轻尘身边时,几乎是目不斜视,好像没有看到轻尘一般,直到他从轻尘身边经过了,那血腥味才伴随着暗卫的走远而越来越淡。

真是奇怪,那名长老院的大臣为何会突然死了,看那样子,身上并无皮外的刀伤,而是被刚劲的内力所震断全身骨头而死,内脏被挤压坏了,血从耳朵眼睛鼻子嘴巴里汹涌而出。

轻尘的背脊有些僵直,好半晌,她似乎才想起自己应该挪一挪脚,一步一步朝那座大帐靠去,她伸出了手,刚欲掀开帘子……

“失去了归刃这么得力的下属,我很难过。”

轻尘掀帘子的手忽然一顿,整个人好像定住了一般,刚才说话的……是岩止的声音。

帐中死一样的寂静,岩止坐在主座上,他月白色的衣摆上沾染了些鲜血,看起来是那样触目惊心,他低沉的声音在帐中静静地流动,说这番话时,他的幽深的眼中没有怒意,也没有丝毫刚刚斩杀一个叛徒的快感,他的神情是真的惋惜,但听的人却顿时感到喉咙发紧,呼吸困难起来。

“我听说,归刃在进入长老院之前,一直是部族里颇受赞扬的首领。”

岩止静静地说着,整个帐中那些上位的长老院成员们竟一个也不敢开口说话,他们还从刚才王突然一掌拍碎了归刃全身骨头的惊人一幕中惊魂未定,此时岩止所说的每一句话都,都让他们觉得空气在慢慢的变少,快要窒息了。

良久的沉默,只有贺达叹了口气,沉声开口:“是的,归刃还在部落中时,一直是一个好丈夫和好父亲,但却不是一个好臣子,王不必感到惋惜。”

岩止淡淡地笑了,并没有反驳:“告诉归刃的子嗣,他们的父亲为了守卫国家而死,我听说归刃的长子是个颇有才能的人,贺达,日后你将他带在身边,好好地锻炼他,或许他会比他的父亲更为出色。”

贺达愣了愣,低声称是,而他的目光却始终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位令人捉摸不透的君主,他从小崇拜的岩止大人。

归刃作为叛徒的勾当败露,身为得到王器重的长老院大臣,却暗地里与东胡人勾结,王在众长老面前取他性命,这是无可厚非的事,作为叛徒的后人,将会作为罪人永生永世地活下去,受到唾骂和屈辱,从贵族之列驱逐,而王如今却要以“为了守卫国家而死”来保全归刃这个叛徒的名节,甚至还不介意培养归刃的子嗣……

贺达怔怔地看着岩止淡漠的容颜,缓缓地收回了目光,这恐怕,是王仁慈的方式吧,尽管他看上去是那样的冷峻威严,尽管日后所有人指责王弑父杀手足夺得王位,无论如何,王仍为跟了他十几年不曾出过差错的归刃的叛变而感到难过,王其实,不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吧……

这也是他们,为什么愿意用生命来效忠一个君主的原因,并不只是单纯崇拜他的力量,而是敬畏。

岩止的神色有些疲惫,毕竟下属叛变对于任何一个君主来说,都是一件极其伤神的事,更何况,归刃作为从他还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皇子之时便为他办事的老臣子,他却到如今才察觉他叛变的事实。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东胡人的注视之下吗?

岩止蓦然勾起了冰冷的唇,难怪他们就连他是如何宠爱那个小女人这样的事情都一清二楚,竟然打起了她的主意!

不过这一回,他们的确是略胜一筹,稍稍打乱了一些他的计划,这可让他不得不感到了一些些困扰。

岩止这一笑,忽然看得人浑身发冷,大气不敢喘一个,自归刃死后,每一个人都绷紧了神经,有一个归刃,不知道会不会还有第二个第三个,看起来事态有些严重,继索要宝马和奴隶之后,东胡人竟然敢明目张胆地向王索要……王妃大人……

岩止一手支撑着头,看了眼各怀心思的大臣们,漫不经心地笑了:“你们看起来有话要说。”

继克涅因为年纪太大而老死之后,长老院中目前最有资历的莫属与克涅年纪相差不大的空藏了,只见早已胡子斑白的空藏沉沉地叹了口气,道:“时机未到,若是我们与东胡撕裂……只怕这一战会打得很吃力。”

“不过,弓青那小子是出了名的荒唐,他说的话未必能当真,哪有人会为了索要不得一个女人就发动国家间的战争?岂不是贻笑大方?!”

“我看难说,东胡背后的君王……”

不知是谁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虽然这句话还未说完就已经被强行咽下了后面的话,但帐中所有人还是无一例外地面色一变……

岩止却是笑了,一挥衣袖起身,丢下了一个个面色难看的大臣们便往外走,贺达欲像往常一样跟随在后,不料却被一直面无表情没有说话的莫给按住了肩膀阻止了,贺达不解,莫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淡淡地丢出了一句:“王妃在外面。”

……

岩止掀开了帘子,果然见到轻尘像是被人点穴了一般站在那,岩止挑了挑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丫头的本事还真是让人惊讶,若不是他及时发现了她而打断了会议,让她听到一些什么,只怕又要麻烦了。

帘子忽然被掀开了,岩止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轻尘这才抬起头来看他,眼睛一闪一闪的,从她的眼中,岩止也无法确定她到底听到了多少。

“如果睡不着,可以命一个下人陪你散步。”岩止若无其事地捋了捋轻尘的头发,神色悠然,让人看不出丝毫方才大帐中凝重可怕的气氛到底是为谁而起。

轻尘眨了眨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只见岩止蓦然勾起唇一笑,他吹了口口哨,克拾拉好像无时无刻都闲到随叫随到一般,呼啸了两声便出现在了暗夜之中,来到岩止的面前,温顺地一点也不敢放肆,可不像平时只有轻尘在时那般桀骜傲慢。

“既然你睡不着,那我陪你散散步。”说着,岩止带着轻尘往克拾拉背上一坐,克拾拉立即飞奔而出,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让轻尘张开的嘴猛地灌进一口冷风,险些背过气去。

“岩…岩止……”轻尘坐在岩止的臂弯之间,丝毫不必担心自己会被克拾拉给甩下去,她转过大半个身子,小手扯了扯岩止面前的衣服:“刚才……”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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