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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煞白的脸色,夜七寂连忙打断雷雪笙的话:“师父!您在瞎说什么?”虽然师父不喜欢连伊,但他确实知道哦啊,在连伊有孕时,师父还曾飞鸽传书,让自己务必保住连伊腹中的胎儿。如今他这般说话,让夜七寂不得不发怒。
“可是七寂,是她害的我又没有孙子的,上次也是她,这次又是她。”委屈的看着夜七寂,雷雪笙一旦离开江湖之事,老顽童的脾气又上来了。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没有就没有,不就是个孩子么?”
“可是关键是杏儿的性命也……”
“死了就死了,关欧文何事?”他的残忍和无情,无意之间又体现了出来。
一看师父脸红脖子粗,红棂当下抢先说道:“其实不全然,师父,若是有……有师兄手上的那只御猽鼠,杏儿和孩子都是有救的。”盯着被师兄怒火烧死的情况,红棂说出真话。
“此话当真?”
“当然!徒儿何曾骗过师父?”
“好!”知道看夜七寂没用,雷雪笙这次聪明的看着连伊,“如今你的御……什么鼠可以救杏儿,你怎么说?”
“奴婢,奴婢……”第一次,她发现原来自己是这般的不干脆,不因为其他,只为着吱吱和杏儿在自己感情上的天平无法一重一轻。
一把带过连伊,“她死了才好,少来烦我!”说完,夜七寂一个拂袖,抱着挣扎的连伊朝外走去。
怒看着夜七寂离去的身影,雷雪笙立誓的说道:“若不抓住那御猽鼠来救我的乖孙,我就不姓雷!”怒的一掌袭向古木桌,只得一片木屑飞起。
刚回到肆雨院,铁森就说有人前来拜访,此时正在议事厅候着。
很是神秘,该是比较重要的人,吩咐连伊好生歇息,不要离开肆雨院,因为不放心连伊,夜七寂便干脆带着吱吱匆匆离去。
甩开府中的一切繁杂,夜七寂与议事厅里的重任侃侃而谈,举手投足,指点江山,仿佛万里河山皆已纳入掌下,霸气十足。
而厅中众人,皆是比较生疏的面孔,不若江湖人士的一脸世会,反倒有着几分大事业的干劲。若不是此刻雷雪笙正在生气,他应该也会参加才是,毕竟这些人,都是他和夜七寂一手联络。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谈的太过的融洽,使得人们忘记了时间,当一切妥当时,夜七寂按下机关,收起壁上地图,“此番各位英雄前来,夜某甚是感动,不知听夜某一番言辞之后,大家有何感想?”
一人站起,仿佛是领头之人,“夜盟主果然绝顶聪明,我等此番前来,便是冲着夜盟主的声望。”先是一阵抬高,而后稍稍停顿:“但此乃大事,我等必须细细商讨才能定夺!”
朗声的一个站起:“好!好酒不怕巷子深,夜某有信心你们会答应,于兄此番在皇城会呆多几日,且细细商量妥当了!”
“那是自然,得出结果,定给夜盟主一个答案!”于瑟站起双手合拢,“此番我等先行离去,依赖皇城便来拜会夜盟主,旅途奔波,也该休息了!”
“那是自然,改日夜某为于兄和诸位接风洗尘,如今你等且去望江楼,一切费用由夜某负担!”
“夜盟主果然爽快,那我等告辞了!”
“不送!”知道一个个的人相继离开,夜七寂这次啊习惯性的一个扶向手臂,却没有触到那熟悉的柔软,当下脸色大变,“吱吱,吱吱……”
久久的,没有任何动静,反倒是一旁的铁森开口:“在半个时辰前,它便跳着出去了!”
“啪”的一声打上铁森的脸:“混账,为何不早说。”急急忙忙的,夜七寂已经感触了议事厅。
一路上,两个男人都在呼叫着吱吱,却也不见有任何动静。往常只要一声呼唤,它都会前来,如今也不见踪影。
夜七寂的脸上,凝重的神情,很是让人不敢打扰。
匆匆回到肆雨院,看着在窗前静坐的连伊,他上前问道:“连伊,看到吱吱没有?”第一次,为了一只动物,他的心竟然微微的抽痛着。
茫然的看着他:“没有啊,不是爷将吱吱带走了么?”杏儿?太爷?只是一个细想,连伊一声惊叫:“吱吱……”身子已经朝外奔去。
【侍寝丫鬟】 第六十七章 伯泱的惊惧
凌乱的心,狂乱的揪起,手紧紧的捂住胸口,不让自己的紧张乱了分寸。
庭院间,满是疯狂寻找的身影,慌张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凄声的喊着:“吱吱,吱吱,回答我一声啊,吱吱……”一双手,在院子里的各个角落翻查着。
进入红枚丛,那深深一根根的刺,傻傻的连伊竟然忘了,只是心切的寻找着爱鼠,被划出的一道道白痕,无暇去顾及那隐隐的痛,即使痛得流出鲜血也不曾在乎。
而夜七寂呢?与连伊兵分两路,他直接去了归乐居,去了却也不曾发现什么,本欲放下心来,却发现师父不在,反倒让他的心更加高高的揪起。
两人的担心,忘记了杏儿的伤势,忘记了吱吱的失踪,兴许便是杏儿醒来的转机。
人,或者都是自私了,包括连伊。她拥有的东西太少,而吱吱给她的却太多了,让她不得不惦念。也许在几日之后,她会将吱吱送出,可那不是真心的,不是她放弃了吱吱,而是生命中的道义,让她不得不如此。而现在,她却还没有心理准备,在失去孩子的可能后,她无法再突然地失去吱吱。
人的本能,让她忘记了杏儿,心灵上的慰藉,让她不得不寻找她的吱吱。
一头青丝,乱了;纤纤玉手,滴血。
余留那一颗慌乱的心,才真正的明白,相之于孩子的失去可能,这个小东西已经在无形中战胜了她所有的重要。
“吱吱,吱吱,你回答一声我……”已然嘶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绝望的恐惧,在四处搜寻着。
重重的鼻音和酸涩的鼻子,让她整个人变得有些无助。
直到墙头的一个小小的身影,陌生的看着她,从那凌乱的青丝和一身狼狈中认出主人,“吱”的一声跃入她的怀里,连伊那抽痛着的心,这才狠狠的松了开来。
“坏蛋,小坏蛋,怎么可以让我这么担心?”轻打着吱吱的身子,满眼的酸涩,甚是难受。
而小小的吱吱,似乎知道自己错了,只是用身子轻轻的磨蹭着连伊,祈求她的原谅。
“扑哧”一笑,连伊柔声说道:“吱吱乖,以后不乱跑,不吓着爹爹和我哦!”
“吱吱。”承认自己的错误,吱吱的头,慢慢的蹭到连伊的胳肢窝,让怕痒的连伊不得不轻笑出声。
夕阳下,是吱吱的眸间的顽皮,点点的灵光,有着人类该有的感情。红霞间,是连伊难得的放声大笑,银铃笑声,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纯净。
远远寻来的夜七寂,看到夕阳下的这一幕,冷了一天的脸缓缓的放松,紧抿的唇角,一点点的向上勾起,心田竟然满满的都是幸福。他的女人,他的孩子,没有太多的言辞,但只是那氤氲在眸间的淡笑,已经成为他今生的眷恋。
发现夜七寂的存在,连伊欣喜的上前:“爷,吱吱,吱吱没事!”激动的语气,在缓解着他的担心。
看到他来了,吱吱连忙跃上他的肩头,让夜七寂查看连伊的手伤。
轻轻的捋了捋她凌乱的发丝,擦去她脸上的脏污,最后执起她的手来看了许久:“傻瓜……”唇,已经吻上她渗着血丝的手,一下一下,很是心疼:“我们回吧!”
那话里,带着无尽的宠溺,那笑里,藏着无尽的眷恋。
夕阳下,是两个拉得长长的身影,相互扶持的朝前走去,微微的晃动,是人生旅途上不能免去的坎坷。
而轻轻跳跃于两人肩头的灵鼠,带着幸福,缠缠绕绕于两人之间,在两人心灵的贫瘠处,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温暖了他们的心房。
就这样,因为夜七寂滴水不漏的护着,吱吱也就落不了雷雪笙的手里,师徒二人,因着杏儿,多少也是有些水深火热。而连伊,一直黯然的情绪并未减退,却也因着被夜七寂困于肆雨院一直不能去看杏儿。
春天,在一个弹指之间就过去了,花褪残红,雨打芭蕉的日子,坐听雨点荷花之声,仰看天边云卷云舒,也算是一种平静。
只是一晚,夜七寂去外有事不回,连伊本来在睡觉,后被吱吱凄厉的声音吵醒,睁眸的时候,却见它浑身的血迹斑斑,一身白毛成了血红,而嘴里还含着几口灰色的毛发。
当时连伊以为它和外面的野猫野狗打架了,也没在意,只是起榻为它洗了个干干净净,而手,却在扔掉它嘴里含着的毛发时,它竟然“啪啪”的落着泪水,一种伤心和绝望的泪水。
那晚,连伊抱着吱吱湿透的身子,一夜未眠,安抚着这只小动物的心伤。
第二日一早,出去寻摸了一番,也没见着任何异状,也没听说府中的猫啊狗的失踪,也就没有太在意。
没几日过去,本来生命垂危的杏儿,竟然缓缓的转好,而腹中的胎儿,也奇迹般的保住了。
这样一来,最高兴的自然是疼孙子的雷雪笙,反倒是红棂,却被夜七寂当成故意谋害吱吱的凶手,一直对她不假言辞。
其间连伊去看了杏儿几次,两人也是有说有笑的,连伊因为心中的结打开了,也就对杏儿不那么见外了。
而吱吱,却不知为何,在那段时间一直闷闷不乐,无论夜七寂和连伊怎么逗它,总是蔫蔫的在窗台上躺着,一动不动。问了红棂,也知道它身体并未异状,也就放下心来。
这日晚膳过后,归乐居的丫鬟前来,说是连伊前日落在那的包袱忘了取回。
本在看书的连伊,接过包袱,惊讶于杏儿的细心,连伊也就让人带话谢过杏儿。
而在一旁处理生意事情的夜七寂,抬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继续看着手中的账本。自两人无隙了以后,除了其他一些比较隐秘的事情在议事厅和书房处理,生意上的事便也搬来了寝房。因着连伊多多少少也懂一些,也让他省了不少事。
打开包袱,连伊看着那些东西,有着当初自己在伊人天下看过的,有的是她亲手写的手札,更有的便是那晚,夜七寂为她留下的两瓶药。
深深记着那一晚,她想着自己的母亲,心情不好,而他,却惦念着她身上的伤势,在那么狂妄不羁的时候,为她送来了膏药。之于他人,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在他来说,却是一种极致。
轻抚着瓶身,她静静的看着坐在不远处处理事情的他。
或许,她不能预料将来的一切,但是却能知道,今生能遇到这样的一个男人,不是她的福分,因为那是她一个甜蜜的宿命。或许,痛的时候比幸福的时候多,但为了那短暂的甜蜜,她倾尽所有,仍然无怨无悔。
是一种傻,该也是一种牺牲。
“在想什么呢?”他的身子,不知何时来到自己的身后,轻轻将她拥入怀内,唇在她的耳畔引起一阵躁动。
轻轻的躲闪了一下,连伊轻笑着问道:“爷,那时怎地会给奴婢送药呢?”
“还不是因为某人总是受伤啊,为了眼不见为净,我只好如此了!”手,去过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