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拭去,而后再缓缓的走出,在自己的视线里,仍然是安然无事,轻轻的笑着,笑着……却有着一口鲜血流出,任他怎么擦也擦不去,清清楚楚的落在自己的眼帘。
“爷……”从梦中惊醒,连伊慌张的喊着:爷,你没事……”
正要掀帘的连伊,却被夜七寂出声堵住:“赶紧给我躺回去,我没事!”
怯怯的吐了吐舌,连伊再一次躺了下来,却在从这以后,时不对的会开口喊一喊夜七寂,得到他的应声后,会安心的笑笑睡下,没一会儿则会再一次醒来。
本要昏厥过去的夜七寂,因着连伊间歇的呼唤,不得不提起所有意志,坚强的一把一把的掐着自己的手臂,清醒的回答她一声声的呼唤。虽然每一次张口,伴随着的都是一口一口的鲜血,却从来不曾敷衍她每一次的呼唤,反倒是满脸幸福的回应。
月,偷偷的挤开了云朵,露出了羞涩的脸蛋,银光渐渐普照世间。
山道上,是一辆疾驰的马车,赶着马车的男子,一脸惨白惨白的脸色,脸上却带着那微微的笑容,月光揉进他绝尘的脸上,有着一种倾国倾城的风貌。
此时此刻,虽然重伤在身,他却觉着自己是世间最幸福的男人。
在旅途上奔波,在马车上就寝,虽然艰辛,却是一家人团圆。似乎在连伊到自己身边时,那种家的味道才愈来愈浓厚。
翌日一早,就在夜七寂快支撑不住的时候,却见曙光之间,看到一行人马出现,无需太过紧张,远远的便能感觉到林昊那浓黑的怒气,嘴畔含着一抹笑,夜七寂停下马来。
“怎么还没死啊?”愤愤不平的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林昊就知道他受了重伤,但不悦的语气里,仍然藏了浓浓的关心。
连忙看了看车厢,示意林昊不要说自己受伤的事:“你怎的前来了?军中之事怎么办?”
翻了个白眼,林昊做了一个你无救了的姿势:“还能怎样,还那样呗!”
马车里的连伊,知道林昊是在气着自己,一时也不好出去,正犹豫之间呢,夜七寂便发话了:“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吧!”
在一处客栈休息了一夜,一行人马不停蹄的开始赶路,虽然夜七寂不曾说话,但他却能看出他不过是在连伊面前装成无事。此番红棂因为一些原因,坚决没跟自己一同前来,林昊便只能赶着回去让红棂给夜七寂看伤。
七日之后,一行人平安抵达大军所在之城洹城,夜七寂不觉有些惊讶,自己走的时候,洹城还不曾取下,不想林昊如今却拿下洹城,果然还是兄弟情深,他舍不得放弃夜七寂打下的一片江山啊。
刚到城里,林昊便命人为连伊准备了一间房,而自己以军事相商为由,拉着夜七寂离开了连伊的视线。
虽然有些怀疑夜七寂的行事,但连伊他的镇定看着也不若有事,却也没去在意,反倒是被吱吱和刚睁眼的小吱吱吸引了视线,因为吱吱没有奶,途中夜七寂寻来一些羊奶喂小吱吱,天聊的连伊也乐得做一个母亲的事情。如今来到洹城,连伊也就四下寻找小吱吱能吃的食物了。
刚被林昊拉着离开的夜七寂,终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一放松,便晕死了过去。
这可把林昊吓坏了,幸好早早的便遣人回来,让红棂准备了,匆匆忙忙的将夜七寂抱进医室,红棂早已在里面。
看到林昊,她面色微红,也只是刹那,便被昏迷的夜七寂吸住了眸光:“天,谁那么强,能把他伤成这样?”以师兄的武功,他受伤的机会很小,更何况如此重的伤势。
瞪了昏迷中的人一眼:“除了他自己,还有谁?”
“那估计他是抽风了!”红棂耸了耸肩,而后取出医治药材和一些稀奇古怪的丹药,用手解开夜七寂的衣衫,看着一旁立着的男人,想起那夜他与夜七寂同榻而眠,烦躁的挥苍蝇似的:“你出去吧!”
紧紧的盯着她触着夜七寂身体的手,林昊眼冒怒火的沉声说道:“凭什么让我出去?难不成你还想做什么不成?”
“我是不想你用眼光玷污了我师兄的清白。”
“那我还用身体玷污了你的清……”
“下流!”话没说完,红棂“啪”的一掌扫向他的脸颊:“若不是我中毒了,又怎会让你这个下流胚子玷污!”
“你自己是神医,还会中毒?我估摸着是你惦念我已久了呢!”依旧是一脸坏笑。
“你……”被气得欲哭的红棂,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呃,这个女人竟然还会流泪?他最见不得女人流泪了,语气当是软了下来:“好了好了,是我错了,赶紧给七寂疗伤吧!”
这才想起师兄的伤,红棂惊得奔至榻前,深吸一口气撇开所有情绪,静下心来医治着夜七寂的伤势。
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了,始终看不见夜七寂回房的连伊,心里有些疑惑,吱吱也已经睡下了。未免扰醒吱吱,连伊踮着脚尖出门。
四下看了看,她问了府里的下人,皆说不曾看到夜七寂。
连伊猜想着许是还在军中有事脱不开身,也就放下心来。
许是边疆境地,人眼较少,整个府邸很大,四处走了一会儿的连伊竟然迷路了,在府里绕了一会儿,远远的便见铁森站在一间房子的门口,另外还有几名侍卫守着。
铁森不是一直都守在夜七寂身旁么?如今怎地在此?心中潜意识里一直存在的担心渐渐揪起,脚下步子却稳健的行上前去,笑问:“爷在屋里议事么?”
“嗯,林将军也在!”
无需细想,连伊脸色顿时垮下,手在下一刻,“啪”的一声推开房门。
【侍寝丫鬟】 第八十七章 七夫人?
正好看到红棂忙碌的身影和床榻上昏迷的夜七寂,本是十分担心,但一见林昊紧张的眼神却也不敢上前,只得默默的站在林昊身旁。
那日他故作无事,她早就应该怀疑的。毕竟当初在凤凰城的时候,他也曾瞒着自己受伤的事情,即便是受伤在背部,还能安然无恙的抱着自己仰卧而眠,一切都能隐藏得那般好,更何况那日隔着一道车帘。
这个世上,怎么就有这么傻的男人,仅仅为了不让自己担心,一直将重伤隐忍下去,每日依旧是神情平静的面对着她,总说自己傻,他又何尝不傻?他们二人,都不是情浓之人,对世间万物,皆是淡漠处之,而他相之于自己,更多了几分残暴,如此的人,却用生命在守护着自己。
决绝之人便是如此,要么不爱,要么不要,若是爱了,要了,那便是一辈子的不离不弃。
其实,有红棂在,她是无需太过的担心,但光是想到他笑着与自己说话时生命的那份危险,她的心便紧紧的纠结了起来。掌心,微微的发汗,那种想起的后怕,扰得她整个脑海一片混乱不堪。
不知过了多久,当红棂酸涩的转身时,看到一脸木然的连伊,不觉兴奋的开口:“连伊,你回来了!“手一刚刚碰上连伊,却发现她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许久才明白过来,她是因为太过的紧张,神经绷得太紧所致。
“红棂,七寂怎么样?”林昊率先来到红棂面前,紧张的抓着她的双肩:“他会没事的对么?”
“现在知道紧张了?开始干什么去了?”林昊的紧张,让红棂稍稍的失落,那夜他亲热的与师兄同榻而眠还历历在目,不悦的开口:“明知道师兄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连一些最简单的药也不给他服用。”
“大姐,你可别污蔑我,那可是你那痴情的师兄不让。”
“这跟痴情又有什么关系?有什么让不让的?”
苦笑的看着她,林昊感到很头疼:“红棂,我对你有些无语!”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他只在意夜七寂的伤怎么样了:“他到底怎么样?”
“当然没事!”甩开搭在肩上的双手,红棂捏了捏连伊的手,试着为她放松:“连伊,你醒醒,师兄无碍了。”
红棂对着穴位,自然很容易将连伊从自己的紧张中唤醒:“呃,没事了?”
感激的朝她点了点头,连伊便走到榻前,静静的守在他的旁边。脸色,似乎在无需负担她的紧张以后,嚣张的变得煞白煞白。如此虚弱的模样,她只见过一次,便是当初第一次见到伯泱后在书房的彷徨,那时的痛,她能了解,可如今的伤,却是吱吱和自己给他的。
趴在榻旁,连伊将他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虽然两人的手都是凉的,但却知道,只要坚持,他们相互依偎久了,渐渐的就会散出光和热,温暖着相互的身体。
“连伊,你不要……”挣扎着要甩开林昊的手臂,不悦的喊道:“淫贼,放手,你干什……”
将红棂拉出寝房,林昊这才开口:“红棂,你太笨了!”即便是他不喜欢连伊,但看在七寂的份上,他也就放手了。七寂这一生,在意的东西不多,能有一个人让他这般舍命相护,或许也可以让他慢慢走出阴影。
嫌弃的甩着他的手,仿佛是一只苍蝇一般:“我怎么笨了?你赶紧放手,你这个痞子,流……”
她越是如此,反倒越让林昊不愿放手,猛地将她身子拉近,左手扶住她的后脑,随之俯下头来。
“你……你,你干什么?不……”
余下的言语,皆被林昊猛然覆上自己唇给堵了回去:“呜呜……”张口欲骂,他灵活的舌却闯了进来,霸道的缠上她的丁香。突如其来的味道,让她有些不适应,整个人昏昏沉沉,身子似乎像火一般的灼热。
林昊自幼在胭脂堆里打滚,是风月场合的高手,只是稍一试探,便能感觉出小妮子的沉迷,本来只是一个惩罚的吻,因着她甜美的味道,让他不得不加深了这个吻。行军之后,因着夜七寂严厉的军规,也就很少触到女子,更别说像红棂这般单纯的女子,恐怕是在他二十七年的岁月里,也非常罕见。
甜甜的,不若以往的胭脂味浓厚,反倒散发着一股浅浅的草药苦涩,深深吸入以后,便是一种淡淡的甜味。绵长的低吟,让他的热情顿时燃起,手,亦在她的背部重重的蹂躏着。
一旁的铁森,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很明显的能感觉出自家小姐在吃亏,当下“咳咳……”的咳嗽了两声。
不重的咳嗽声,将红棂从迷蒙中惊醒,双手要推开林昊,整个人却被他抱得紧紧的:“呜呜……松……开……”挣扎了一番,他的舌始终不曾离开。膝下一个弯曲,狠狠的向他的下体撞去,多年的行医,让她知道男人最怕疼的就是那里。
“啊……”这女人疯了不曾,痛呼出声,林昊马上松开她,隐忍着疼痛揶揄道:“忘恩负义的女人,那晚若不是它,谁来救你?”
“无耻!”恼羞成怒的一把推开铁森,红棂急匆匆的跑了开去。
她一走,林昊便捂着下体,轻皱眉头看了一眼铁森:“哥们,你咋不回避?真没义气!”明明是自己无所顾忌,在人来人往的走廊表演碍了他人,却反过来说人家不懂得情趣,脸皮过厚的人,即便是犯错也比较理直气壮,他林昊便是这样的人。
“奴才不可以看着小姐吃亏!”
“那我可是风里雨里的为你家主子卖命呢!”冷哼了一声,林昊一脸欲求不满的离开。
整整一夜,连伊没有睡觉,静静的趴在榻侧,候着在他醒来的第一眼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