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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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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的宣纸上写了一行秀气的字:

“风日迟迟弄轻柔,花径暗香流。清明过了,不堪回首,云锁朱楼。。。”

拂影写的出神,未料及人来,忽见纸上暗影浮动,冷不丁手上一抖,那笔一滑,滚落下来,他眼眸一闪,漫不经心的探手一捞,篆笔稳稳执在他指间,墨迹丝毫未溅。

她这才对

他仰头浅笑,颊上梨窝浅浅,优雅娇梢。轩辕菡勾着唇将那笔搁在笔架上,淡淡道:“怎无端伤起春秋来了,可走闷了?”

拂影淡淡一笑,让小环子玉收拾了纸,两人退下,才道:“得了闲打发时日罢了。”

轩辕菡倒是喜欢极了她这幅随意样子,低头正好望得到如雪白修长的颈项,细腻的色泽光滑如玉,剔透的吹弹可破,他心中一动,情不自禁的吻下,灼热的气息喷吐到颈窝,暖暖的痒痒的,拂影忍不住身形一颤,却听他低沉的声音低低的含糊的在颈间传过来:“若走想看书我带你去家里看。”

她不由一愣,重复道:“家?”

他含糊一笑,伸手从背后揽住她,那唇顺着脖颈而下,渴软灼热,像是留下一路火焰,拂影只觉燥热,耳鬓厮磨,衣衫之间发出细碎的“簌簌”声,他身上的阳刚气息在鼻端萦挠,肛肤忍不住轻微的颤票,连呼吸都不稳起来,喘息间,听他低低笑道:“恩。”声音闷闷的从胸腔传出来,像是咫尺天涯。

她待要说话,腰间的调带已经被他缓缓抽开,衣间一松,大掌已经探进来,隔着中衣细细的摩挲,像是什么在他掌中蠢蠢欲动,她微微一慌,目光越过他宽阔的肩正好望得到窗外渐暗的天色,昏暗的光晕打在朱红的窗格子上,发出刺目的光芒。

忍不住低头抵住他的胸前,微微喘息着道:“天色尚早。”

他只不语,将她横抱到床上,俯身吻上来,低低道:“不管它。”

第二天要启程,两人便早早起了,淡如轻烟的细纱帐勾的人影幢幢,腰肢妙曼,似月般朦胧,他又是缠绵一番方才放她起身,拂影揽镜梳妆,双颊艳若桃李,身姿窈窕,身段在轻薄的丝袍下若隐若现,越觉诱人,他站在床畔漫不经心的让丫鬟们伺候穿衣,心中浮起淡略的复杂,朝侍女摆摆手,淡淡

吩咐道:“给姑娘拿套男装来。”

拂影依言换了男装,倒像是一个弱冠少年,生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好一个翩翩世公子,轩辕菡看了喜欢,也不顾及侍女在侧,忍不住在她唇上轻啄,羞得侍女们一阵脸红低笑,拂影微嗔推他一下,他反倒握了她的手,沉沉一笑,说道:“走吧。”

似是赶得急,路上没怎么耽搁,走了几天便到了,依旧是上次那个宅院,再次去却已是不一样的心情,这次倒像是是钱叔想见,见到拂影自然诧异异常,轩辕菡鲜少带女子同行,上次是个例外,这次见带的又是拂影,脸色不免有些古怪。轩辕菡连看都没有看他,拉着拂影大步进了院子。

北方空气没有南方来的滋润,却异常闷热干燥,这次没有带小环和子玉来,身边少了说话的人,又寂寞又觉烦躁,轩辕菡却是愈加忙碌,无暇顾及她,傍晚时分,蓝墨带了两个人来,却见一对双生子,相貌清秀,眉宇间带了几分刚柔,更重要的是两人受伤持剑,一看便是会武之人。

拂影倚在榻上懒懒而坐,两人行了礼,蓝墨才笑道:“主子怕姑娘寂寞,指了夕云柔给你,她们会武,也可护卫,现在尚早,你也不妨出去走走。”

倒是没想到她这样说,拂影低头抿着茶水,看着里面的额茶叶来来回回旋转,仿佛能将人转晕,她方才抬起头问道:“他去哪里了?”

蓝墨忍不住蹙了眉,拂影扫了她一眼,已经放了茶站起身来,细细拂了拂衣上的细褶,漫不经心的说道:“罢了,我不问就是。”她依旧穿着一身男装,简单的宽袖广身白布袍,腰束玉色革带,脚蹬长靴,动作利落,倒添了几分模糊性别的帅气,蓝墨一笑,也不多加解释,便道:“姑娘早些回来就好。”

拂影并不搭话,看了云夕云岫身上的女装一眼,淡淡道:“你们也换了吧。”

云夕云岫互看一眼,拱手道:“是。”

几人携伴出了门,路上遇到赶过来的钱叔,钱叔看到走在前面的蓝墨,忙走上前来说道:“丫头,礼部侍郎携了帖子前来拜访主子,你看……”

蓝墨忍不住笑道:“钱叔,这些事您向来应对自如,今个这是怎么了?”

钱叔却意味深长的看了拂影一眼,摸着胡子笑道:“这礼部侍郎还带了份礼物,老朽着实不知如何处置是好哇。”

蓝墨微诧,微蹙了眉方才道:“钱步,请前面带路。”

云夕看了拂影一眼,试探问道:“姑娘?”拂影一笑,若有所思的道:“去看看。”

正殿里宽敞明亮,门扇大开,光晕直直的照进殿内,在光可鉴人的乌金砖地上投下清晰的光影,平添了几分肃穆,殿内摆放的两鼎铸铜鎏金雕花掐丝猊薰炉掠起淡略轻烟,将人影冲得模糊,下首的紫檀木官帽椅上坐着一位穿紫色官服的中年男子,见几人进来,这才缓缓起身,目光落到蓝墨身上,眼眸一闪,忙拱手笑道:“听闻蓝姐姐是候爷面前的红人,下官能得见芳容,着实是下官的造化。”

蓝墨只对他稍稍一福,答得滴水不漏:“大人这是什么话,奴婢只是一个下人,大人这样说可是抬举奴婢了。”

那官员脸色一滞,略带讪讪,方才赔笑道:“姐姐莫怪,下官这张嘴不怎么好使,可是不会讨姐姐们的欢心。”

蓝墨只是淡笑不语,那官员也不恼,厚着脸皮道:“下官可是时刻想着候爷,这次下江南采办物什,下官无意得到一件宝物,姐姐可否一看?”遂朝外面扬了扬手,扬声道:“抬上来。”

话一落地,只见殿外抬来一顶女轿,清柳色的轿身,上面流俗细碎,随着轿夫的脚步微微晃动,轿帘一角飞扬,依稀可见里面女子的妃色裙角。来到殿前,娇子稳稳放下,那官员带着几人上前,只觉清香四溢沁人心脾,几人脸上不由微诧,官员一见,脸上难掩得意,正要掀了轿帘,蓝墨却在他背后轻喝一 声:“慢着。”

那官员唬了一跳,忙收回手回身赔笑:“姐姐这是做什么?”

蓝墨微蹙眉头道:“既是主子的礼物,做奴才的就不该一睹为快,况且主子向来不收底下人的东西,你们也是知道的。”

那官员心中微微思量,忙道:“姐姐可是错了,这女子天生便带异香,生时祥云满天,有相士言此女贵不可言呐,只是她身世孤苦,无依无靠,下官想可由候爷代为保管,自她及笄再放她出府,可否?”

蓝墨正要说话,人后的拂影便有些不耐烦,大步走上前去,抬指掀了轿帘,就见一妃色衣衫的女子端坐其中,螓首微低,只见低垂的长睫,蝶翅般轻轻颤动,娇娇怯怯,让人怜惜,那女子垂眸只看得到拂影雪白的下摆和长靴,便以为一男子正在看她,愈加娇羞,双颊嫣红,只觉是那人面桃花,情致两饶,让人心动。

拂影这才掩了轿帘淡淡道:“果然是个难得一见的尢物,收了吧,难为人家一片心思。”说着不理众人,大步穿过几人走向回廊。

那官员只当拂影是轩辕菡的一个门客,未多加注意,这回见她一个弱冠少年,生的姿态高雅,容颜俊朗,却俨然一幅半个主人模样,忍不住诧异的道:“她……这位公子是?”

蓝墨意味深长的看了拂影一眼,方才对那官员笑道:“她是谁你自不用管,这姑娘便寄宿府上吧,大人若想领回去,随时都可过来。”

那官员忙讪讪道谢。

走廊上,云夕云岫早已跟上来,见拂影走得快,忙问道:“姑娘,咱们可还出去么?”

拂影脚步一顿,遂淡淡道:“不去了。”

轩辕菡夜幕降临时才得以回府,交待了一些事情便去了拂影房里,开了门就见她背躺在床榻,男装未换,只看得见高低起伏的背面轮廓和乌发雪颈。他不由放轻了脚步,朝身后摆了摆手,身后的侍女将一个锦盒递到他手里,他才在床侧坐下,开了锦盒。

拂影睡的并不踏实,恍惚中觉出有人靠近,只是一诧,闻得他身上细微寒香,便知是他,也懒得起,突觉腕上一凉,似是什么戴到腕上,这才睁眼去看,就见细微灯光下,雪白腕上戴了一个九连环鎏金金钑花钏,精致华美,流光潋滟,这种花钏大约便是“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的意思,通常作为定情之物,她心中一诧,没有来的厌烦,心想这幅假惺惺的样子做来做甚,遂伸手从腕上褪下来,别过头随手扔了过去,口中冷冷道:“我不要。”

轩辕菡未想到她这番动作,那花钏便直直飞落到地上,只听“噼啪”一声,那花钏化为数只,滚落数圈,方才落地。

几人都未想是这种状况,身后的侍女忍不住白了脸,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轩辕菡果真沉下脸来,眯了眸危险看她,却见她只是背着身子不看他,颈项纤细雪白,只觉纤弱,心中一顿,抬眼看到站在一旁战战兢兢的侍女,方才冷声道:“滚出去!”

侍女们一时如蒙大赦,忙福了福,仓皇退下。

鎏金薰笼处轻烟袅袅,缓缓越过朱色的雕花窗格,将屋内些许映的模糊,床帏死寂一般的一动不动,长长的穗子委垂落地,微微摇曳,梭梭作响。

轩辕菡站起身来负手在屋内来回走动,清俊的脸上乌云密布,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拂影只伏在床上一动不动,看着床铺上细细的提花纹样,怔怔不语。

屋内刚刚掌了灯,数只大红蜡烛粗壮如腕,灯光摇曳,只将他的脸映的棱角分明,明暗各半,眼眸幽深似海,只望不到尽头,黑色的衣寒如冬夜,衣襟上那细细金线流光微闪,却愈见冷意,良久,他猛然回身看她,脸色阴沉道:“拂儿,不要得寸进尺!”

床上那背影却似一尊雕塑,动也不动,屋内只听她细微香甜呼吸声,似是睡着,他心中气闷,只恨不得杀了她泄愤,抬了手指她,却迟迟没有落下,半晌,方才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待那门“砰”的一声阖上,拂影才缓缓睁开眼睛,似乎自己也不懂为何这般,困惑的盯着那门许久,才轻声叹了口气。

蓝墨安排那女子住下,天色已黑,刚要去禀报,却见翩翩一脸惊慌的朝她跑过来,她忍不住蹙了眉,微微斥道:“女儿家的,没点正经样子。”若是平常,翩翩早就嘻嘻一笑,只若未闻,这次,翩翩脸上焦急神色未退,只抓住她的手惊慌道:“姐姐,不好了,主子大半夜的在林子里练剑呢,谁劝也没有用。”

蓝墨一愣,心中不解,淡淡道:“主子练武是常有的事,惊慌什么?”

翩翩脸上愈加焦急:“虽然说的是,可是姐姐哪里见过主子晚上练剑,何况你未见主子那阵势,他这么个练法,倒像在撒气,不到半个时辰,林子里的树倒了大半,再这样下去,这府邸非得让他平了不可!”

蓝墨这才意识到事态严重,忙随她前去,边走边问:“怎么回事?”

翩翩也是困惑异常:“听说主子回来时,心情似乎很好,晚膳也多吃了些,随后去了楼姑娘那里,出来就不对味了,拿了剑一语不发的去了林子,阎雷得了消息,忙去劝,还差点被主子伤着,我这才来找姐姐……”

蓝墨闻言一怔,不由蹙了眉,心中终泛起担忧,吸了口气,催促道:“快些……”

轩辕府后院有一处清幽的树林,便是为轩辕菡练剑所建,暗夜中,只见枝叶暗动,大片枝叶飞雨般乱落沙沙作响,不远处只听到利剑划过空气掠起的风声,如飞沙走石,狂风大做,吹得衣角乱飞,蓝墨定睛一看,只见黑暗中剑光四射,所到之处,树倒枝摇,阎雷他们一面慌张的躲闪砸压过来的树,一面苦苦相劝,如鬼魅化身一般的那人却丝毫听不进去。

阎雷见蓝墨到了,只觉遇到了救星,忙迎过来,叹气道:“蓝墨,你终于到了。”

蓝墨皱了皱眉,低叹了口气,却直直跪下,阎雷他们见状,也忙跪倒在地,只听蓝墨幽幽道:“主子这是折磨奴才们呢,是,奴才们命贱,让树砸死几个算不了什么,再说奴才们的命是主子给的,能死在主子手上是我们做奴才们莫大的荣幸,奴婢只是不甘,主子向来总代表稳重,面临大敌尤面不改色,怎为了一个女子就轻易的失了分寸,这要传出去,主子的脸面往哪里搁,老爷子若是知道了,又该有多失望,主子,这天下的女子多的是,主子可是非她楼拂影不可么。就算是非她不可,主子要便要了,将她安安分分

的拴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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