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11
就这样大概有几秒钟的停滞,戚先生才发话了,对身边的小蜻蜓道,“拿手巾给我把衣服上溅的酒擦擦。”
小蜻蜓看了张洹一眼,颇有些无辜和看好戏的神色在,他也不是特意针对张洹,只是针对每一个和他抢客户又比自己长得好的人而已,这人不限男女。
小蜻蜓拿了手巾给戚先生擦被刚才的酒溅到的衣服,不过,眼看这身衣服是不能要了,溅了这么多红酒上去,白衬衣上全是点点酒红色,他撒娇地说道,“戚哥,还是去换一身衣服吧,这上面溅了这么多酒,要擦也不行了。”
张洹开始还是沉默,此时便对着戚先生很恭敬地躬了躬身子,虽然知道自己是被故意整了,但还是要有礼貌的,以免事情更不好解决,他说道,“真的很抱歉,戚先生,我去让人找衣服来给您换。”
戚先生这时候却笑了,道,“你慢着,不仅是我,这大家的衣服可都被酒溅到了,你得多找几套衣服才成,而且,这酒,是不是也该来收拾了,然后你赔一瓶新的来?”
张洹知道结果只能是这样,但是他现在哪里能够拿出这么多钱出来,他皱了皱眉,想转身出去,却被戚先生喝住了,“以免你出去就跑了赖账,你还是好好在这里站着吧。”然后叫了一边的一位小姐出去叫经理来。
眼见着是中了圈套,张洹却有苦说不出,心想这个人要怎么样,难道是要自己像个男妓一样地伺候他。
张洹是死也不会愿意的,反正只是钱,赔他就是了。
张洹这时候就是这样想的,但他显然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像戚常兴他们这些喜欢在外面玩的大少爷,看上了人,哪里就会轻易打消念头。
张洹虽然已经非常后悔自己在这里来工作,心里也有些惶惶然,但是他从小也算是天之骄子一般地长大,成绩优秀,得很多女孩子追求追捧,而且涉世并不深,不知道世道险恶,故而他现在不是那么怕事的人,还想着只要能拿钱出来就能息事宁人。
他甚至是有些孤傲地站在那里,即使戚常兴对他严厉挑剔相向,他也并不以为然。
他这副模样,倒更加惹得戚常兴兴致大起了,可以看出,这个帅小伙还是只没有折翼的鸟,硬气得很。
赵臻坐在一边,没有发话,他当然不是在看好戏,只是觉得张洹这小子,是要吃些苦头才好,于是想着等戚常兴吓他一吓之后再出面帮他一把,这时候,他只是皱眉坐在那里,因为光线问题,张洹倒是一直没有看到他。
经理很快就赶来了,看到包厢里的烂摊子,一边对着客人赔礼道歉,一边用手指示人赶紧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了,还把另外一瓶端来的酒也让端走了。
这似乎是这里面的惯用伎俩了,经理知道酒最后保不住,肯定要废掉,所以就让上的假货,这也是那酒瓶那么易碎的原因。
他陪着礼,又道让重新上酒来,就当是赔礼道歉。
戚常兴让开了包厢里的大灯,这下,房间里变得异常明亮,甚至亮得晃眼,让张洹最开始都没适应过来,房间里的一切都在目光下无所遁形。
张洹站在那里,背脊挺得笔直,眼神依然是平时那种微带冷傲的平静模样。
赵臻看他这样,就在心里叹口气,心说他从来不是做这一行的人,却不知怎么进来这里了。
大灯打开,戚常兴便开始指着酒渍说,他们受了惊吓这种事情就先不说了,就说大家衣服上都被溅了酒,衣服可说是废了,而且张洹这小子态度不够诚恳,他根本没有真心实意道歉。
的确是,比起别的服务生出了事情来的卑躬屈膝的道歉,张洹这做派,完全像是他才是这里的贵客一样,而且他还眼神冷淡地不屑和人辩解。
经理连连道歉,道,“戚先生,您还请息怒,息怒,我们会赔衣服的,这酒,我们也赔,还多送一瓶,给您压惊,您还请息怒。”
说着,又转过头故意骂张洹没眼色,让他赶紧给戚先生道歉。
张洹到现在是已经忍无可忍了,他觉得经理也是在故意枉他,故而根本不睬他,也不买他的账,转身就想往外走。
经理被他气得脸都青了,于是,在张洹还没有走出门的时候,外面已经进来了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要制住张洹,张洹条件反射地和要抓他的人打了起来,他居然身手不错,而且身体灵活,一时间让那两个保镖无法近身。
赵臻是早就知道张洹在球场上的灵活身姿的,但不知道他居然还挺会打架,对此颇为吃惊。
经理心想张洹这是反了,居然在这里,在客人面前拆他的台,拆“沉烟楼”的台,于是又叫了几个保镖进来制住张洹。
包厢里一下子成了练武场,小姐少爷们都知道结果是什么,除了最开始有点受惊,后来大多居然就看好戏来了,几位客人更是对此看得兴致勃勃,心想这次总算是来了个不一样的人了。
特别是戚常兴,看着张洹更是眼睛发光,里面燃烧着一团火,也许之前他还只是对张洹有点兴趣,这时候却是志在必得了。
看张洹那在几个保镖中间挪闪躲避,出手如风,长腿更是非常有力,能够把一个比他还高的壮汉踢倒。
戚常兴看着这场面便心里十分激动,甚至之前一直被小蜻蜓故意挑逗也没有反应的男性器官,现在他自己都觉得坚硬如铁了,他心里想着一定要把这个人按在身下干,面上却强压下自己的激动,反而显得比刚才还要镇定。
赵臻瞥了戚常兴几眼,完全看破了戚常兴的意图。
他看到张洹已经挨了好几下了,而且渐渐处在下风,这时候,戚常兴说了一声,“不要打他的脸。”
保镖们一个迟疑,又有一个人被张洹踢倒在地。
即使这包厢里空间极大,但也架不住几个人在里面腾挪打架,几个人渐渐就要打到赵臻那边去了,赵臻这时候站起了身来,对那经理道,“老陈,让你的人都住手了!”
他的声音平淡,但是颇具气势,经理愣了一下,想问为什么,但看赵臻脸色黑沉,风雨欲来,就没敢问,赶紧对着保镖们喊了一声,“都停下来,停下来。”
张洹因为赵臻发话,他才瞥过来,这才看到刚才一直坐在角落里的赵臻,他愣了一下,躲避不及,便被一个保镖的拳头差点擦过了脸,是赵臻上前拉了他一把,将他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张洹惊讶地看着他,想到原来他刚才居然是一直都在的,就看着自己身上发生这些事情,虽然赵臻的确是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并没有理由要来帮他或者提醒他,但他刚才还一直坚定和强硬的心居然在这时候觉得了心酸和难受,心想他刚才怎么能够眼看着他受人侮辱和欺负。
张洹想要挣开赵臻,没想到赵臻力气很大,将他死死制住了,而且道,“好了,张洹,别闹了!”
张洹此时很激动,对着赵臻要拳打脚踢,朝他吼道,“你放开我!”
赵臻因为他的大力挣动一时也招架不住了,便搂着他将他推倒在了沙发上,整个身体压住了他,这才能制住他,朝他道,“你给我听话,听到没有!”
张洹不知为什么,他其实并不反感或者厌恶赵臻用如此亲密的行为制住他,但是他却突然莫名其妙地变得脆弱了,就像是小时候因为爸爸妈妈在身边,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流泪发泄,他就这么奇怪地,居然突然哭了起来,因为刚才受到的侮辱,还有被经理和这里的客人设计的委屈,被保镖们围攻以及想到之后被抓住的结局的惶恐,让他在感受到赵臻之后,就这么毫无道理地将所有情绪都发泄了出来,眼泪开始流出来,这还是他父母过世后十几年来他第一次哭了。
张洹低低地哭着,挣扎越来越小,骂赵臻,“赵臻,你个王八蛋,你放开我。”声音因为哭泣有些含混,但是在场所有人都听清楚了。
在包厢里的人都面面相觑,最无语的是戚常兴和陈经理。
心想这都是他妈的什么事!
赵臻看着张洹,并没有放开他,看到张洹那因为流眼泪而显得水意朦胧的眼睛,微蹙起的眉头,显得委屈又可怜,赵臻因此心中不知怎么有很强烈的不知所措的悸动感觉,这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他就那么突然地亲上了张洹的嘴唇,张洹被他亲到,就愣住了,他又开始挣扎起来,赵臻压制着他,因为他的挣扎而身体更加亢奋,他在张洹唇上又舔又啃,张洹开口想大骂,就被他攻进了口腔里开始攻城略地,唇舌相交,柔软的舌头,濡湿而温热的感觉,张洹开始还因为震惊而反抗着,后来不知怎么,居然就柔顺下来了,由着赵臻深吻他。
赵臻的口腔里带着淡淡的烟味,还有一点酒味,但这并不让张洹讨厌,这还是他的初吻,感受到一个男人的味道,那灵活的柔软的舌头让他的口腔对人有种全新的了解,像是通过接吻,在和另一个人交换灵魂一样,这让他有些陶醉,他像是漂浮在云端,又像是小时候回到了爸爸的怀抱里,他居然觉得安心了,手不自觉地轻轻搂上了赵臻的背。
亲吻的暧昧声音让这包厢里更显得安静,保镖们早退出去了,经理站在那里,心里有点惴惴的,这时候谁都该看出来了,这位服务生,原来就和赵臻是有一腿的。
倒像是张洹故意为了和赵臻生气才跑来这里做服务生的一样。
这两人打情骂俏,居然让一干人跟着来当陪衬背景,真是让人心中郁闷。
最郁闷的估计是戚常兴,看上的人还没有吃到嘴,发现居然这人早就是哥们儿的人了。能有比这更让人郁闷的事情吗?
张洹是感受到赵臻那灼热的坚硬的性器抵着自己的□,他才从被赵臻亲吻的意乱情迷里回过神来,他用手推赵臻,赵臻这才放过他,张洹喘着气,满脸通红,早就停了眼泪,眼睛里含着一汪水,勾引着他的每一处神经,赵臻这时候完全是精虫上脑了,他第一次这么想要一个人。即使这个人是他的宝贝女儿之前看上的。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感谢亲爱的idotheia 的长评,今天放送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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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护短
第十四章
张洹推开赵臻,从沙发上坐起身来,看到光线明亮的房间里,大家都看着他和赵臻,他才反应过来,刚才他和赵臻在大庭广众之下,上演了一部激情戏码。
这让他瞬间就窘迫了,而且有点恼羞成怒,他狠狠瞪着赵臻,甚至想伸拳头打他。
赵臻虽然很多时候看着他觉得这个人有点不知所谓,甚至他会不顾形象,有点没有长辈的威严。
但是,其实他这个人真实面目是非常深沉而霸道的。
他此时便是没有什么表情,看张洹瞪他,似乎对他恨得牙痒痒,他才笑了,伸手在张洹脸上摸了一把,又去摸他刚才被亲得有点红肿的嘴唇,张洹赶紧避开了。
大家只看到赵臻这位小情儿依然在和他闹别扭,却完全想不到,这两人在刚才的亲吻之前,是并没有任何关系的。
赵臻看张洹强撑起的一副傲气的模样,其实内里肯定又是悔恨又是恼怒,他笑着站起了身,对几位好友同伴道,“这个小家伙,脾气犟得很,我都不大好管他,一眨眼没管好,就跑到这里来故意气我,今天这单我买了,大家继续玩,我先带他出去看看伤。”
房间里的少爷小姐们都去仔细打量了张洹一番,就说说笑笑起来,赵臻的好友们也都在此时特地看了张洹的模样,又对赵臻开玩笑。
王祥云道,“我说老赵,你这太不够意思,小情儿养在身边多久了,我们却是一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