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78
的甚至是当了母亲的。
他早已经习惯了被人追逐,情场上,战场上,他都是当之无愧的主导者,谁敢,谁又舍得给他脸色看?
没成想,唯一一次栽跟头会栽的这么惨,惨到头破血流还傻兮兮的不愿意放手。
“喂,能起来了吗?”还有一大堆宝贝等着他去搜刮呢,晚了连山顶上的战斗都结束了他还有什么脸面下手?
“你不相信我爱你,那加帕尔呢?昂斯呢?他们的爱你也不相信?”周围五十米之内一个外人都没有,阿迪斯也不在乎自己丢人不丢人,死赖在耶拉身上就是不肯下来。
“你弄错重点了大殿下,我不相信的是爱情本身,和谁的爱情没有半分关系,爱情是什么?能保持多久?谁也说不清楚的问题你让我给你什么答案?我们当盗匪的只信抓在手里的东西,抓不住的从一开始就不会看。”看多了万一刻在心里拔不出来,受苦的不还是自己?
眼睛透着清冷,还夹杂着点通透的薄凉感,耶拉拍拍阿迪斯的肩膀想坐起来,没成想揽在腰间的手臂陡然发紧,下一瞬,眼帘上盖住了一只手掌,低沉暗哑的声音轻轻响在耳边。
“我懂了,耶拉。”你不稀罕飘渺虚幻的爱情,你想要的,允许自己要的,是把你当成家人般看重的亲情,沃汗当你是兄长,你就纵着他在你的世界里随便闹,昂斯和加帕尔能踏进你的世界,凭的也并非爱情,而是一次又一次的守护,和全心全意的信赖,他们温暖了你,你才格外优待他们,是不是?
吻,轻轻浅浅落在耶拉的嘴唇上,没有了刚刚的霸道和痴狂,小心翼翼的,包含着满满的心疼。
他爱的少年本不应该是这样的性子,如果不是幼年失踪,如果不是遇到了塞尔坦,如果不是在盗匪窝里长大自小就见惯了人性中最黑暗的一面,他会像每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一般,在大学里上学,因为学分不及格而烦恼,高兴了就大声笑,愤怒了就挥拳头,委曲了还能发个通迅向大人述述苦。
可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如果,他抹不掉耶拉心底的伤,也挽不回耶拉逝去的纯真,他只能用另一种方法强行驻扎在耶拉的心底,把耶拉冰冷的心捂热,让他和所有年轻的小伙子一样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很显然,昂斯和加帕尔他们就是利用了耶拉对亲情的执念,才一点点在耶拉的心门上刻下了各自的名字。
想到落后一步的苏力坦,阿迪斯突然间信心实足,好歹自己还有个儿子天天涮分,怎么着,也能比苏力坦更快一步得到耶拉的认同吧?
“我说,你能不能起来了?”别以为周围五十米之内没有人,大家就不知道他和阿迪斯在做什么,那些雄性的眼睛尖着呢,他这边刚被阿迪斯扑倒,那边长长的‘噢’声马上就连成了片,兽皇大人,你专属的部队这么八卦你知道吗?
“能,虽然我心里并不太舍得。”移开盖在耶拉眼帘上的手掌,阿迪斯春光灿烂的笑,以前他讨厌自己长的太好总被人忽略能力,现在却恨不能自己长的再完美一些,最好能迷的耶拉神魂颠倒才舒坦。
怎么回事?耶拉疑惑的卡巴眼睛,阿迪斯被脏东西附身了吧?眼神里的宠溺和心疼不要命的往外抛,抛的他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和有毛病的人相处不能太较真,耶拉决定无视阿迪斯的变异,大步流星往宝贝的藏身地点飞奔。
探手将一不留神就跑到楼梯口的人扯回来,阿迪斯细心的为耶拉拢一拢头发,再把肩膀上的灰尘拍掉,都弄好了才笑着道:“别急,我和你一块过去。”
过去哪?精神科门诊部吗?“那个……大殿下,你要不要歇一歇?这里风光秀美,最适合休息了,呵,呵。”干笑两声,耶拉简直要给阿迪斯扭曲的脑频率跪了,由强势霸道变成温柔体贴只在盖住眼睛的一瞬间,他实在是消受不起,求放过。
直觉告诉他,看似没有威胁力的阿迪斯芯子里比任何时候都要危险,一个弄不好,自己很可能会赔了夫人又折兵,而赔的会是什么夫人,折的又是什么兵,他想不出来,也就更没有了沾惹的胆子。
“我说了,我和你一起去。”找对了路子,阿迪斯很快就找回了主控的感觉,脸皮要厚,步伐要稳,踩在耶拉的底线上一寸寸磨,但明面上却一定不能表露出丝毫企图,只需要不停的对耶拉好,好到耶拉拒绝他的靠近会愧疚,那离胜利也就不远了。
再次露出一抹风华绝代的笑,阿迪斯牵着耶拉的手来到了凉亭外,然后很绅士的放开手做了个请的样子。
我给你自由的空间,你却依然在我狩猎的范围之内,真是玩的一手好追捕。
耶拉频频侧目,他觉得自己有点弄不懂阿迪斯了,这感觉很操蛋,心底不安的感觉好像更为严重了。
“你想和我去哪?”别瞎跟成吗?他可是去顺手牵羊,带着阿迪斯哪行?
“你不是想找宝贝吗?我帮你拿。”眨一眨眼睛,阿迪斯笑的特别孩子气,像个要和朋友去探险的小伙伴,谁看了都能萌出一脸血来。
耶拉的审美很正常,就阿迪斯那张脸纯粹是最大的作弊器,突然化身顽皮好基友什么的,神也扛不住啊嗷~!
好在曾经昂斯无数次用这招‘磨练’过耶拉的心脏,又在今儿晚上和不比阿迪斯长相差的乔伊厮混了一小下,耶拉万分艰难的拉回了晕晕乎乎的理智,一脸淡然的转身,看似很正常的往山下走。
阿迪斯也没指望自己随便卖个萌就能萌倒耶拉,他相貌是好,可惜不是耶拉欣赏的类形。
耶拉欣赏长腿,细腰,屁股大,眼睛也大,性别还必须为女的那种……想想就心塞。
山顶
两头巨狼的战斗也接近了尾声,乔伊的一条腿伤到几乎站不住,阿赛摩更惨,胸口被人掏了一爪子,歪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恢复人形,乔伊一步步往阿赛摩的跟前走,挪动着受伤的腿,他走的很慢,鲜血顺着指尖一滴滴落在地上,嘴角却含着一抹开心的笑。
“乔伊。”
身后响起族长的呼唤声,乔伊顿住脚步悠然回身,“你想求情?族长打算用什么身份求?父亲吗?”
“是父亲,却不是你的父亲。”族长对乔伊的憎恶并不会因为乔伊的胜利而改变,在他的心里,乔伊永远是恶心的,不应该存在的垃圾,“放过阿赛摩和剩下的族人,我用异族的一个秘密和你们交换。”
异族?苏力坦和昂斯对视了一眼,轻挑的扬了扬眉,“原来还有底牌吗?我喜欢,来,把秘密说给我听听,看我值不值给暗翼族留条活路,要是说的不好听……”弹一弹染血的袖口,苏力坦优雅翩然的看向了靠在六长老肩头大喘气的大长老,“那我就从他开始,一个一个把人提到你面前来掏心脏玩,那场面,绝对美的你毕生难忘。”
玩?看着用陶醉的口吻述说着血腥酷刑的男人,所有暗翼族人都胆寒的垂下了目光。
没有人会怀疑苏力坦的话,他说掏心脏玩就肯定不会撕胳膊撕腿,暗盟能成为联邦三大势力之一,狠决的作风恰恰是最不可缺少的关键。
他们了解苏力坦的为人,更了解暗盟对待敌人的手段,所以才更加明白大长老的苦心,暗翼族剩下的雄性不多了,死一个就少一个,如果他们都死绝了,谁来保护没有成长起来的幼崽?谁又来为暗翼族搏一个明天?
所以他们不能战,只能忍,从今天开始忍,若是必须死在今天,他们也盼望着联邦政府能够看在他们束手就擒的份上,对幼崽们网开一面。
“不用吓唬我,暗翼族子弟的命都攥在你的手心里,我有什么胆子说谎?”
“你明白就好,说吧,我给你一个留下火种的机会。”随意捡一块石头坐下来,苏力坦懒散的支起手臂。
“山下的暗翼族子弟被抓起来了,现在对付异族的都是你们的人吧?你不防仔细数一数,那些人手现在还剩下几个。”
“什么意思?”眯起眼睛,苏力坦坐直了身体。
“我的意思是说,异族身上的致命点只有我知道,不毁了那里,你们死多少人也灭不了异族。”
‘哇’的一声,大长老又吐出一口血来,“族长,你既然早就知道怎么消灭异族,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知道死在异族手上的族人有多少吗?若是他们还活着……”若是还活着,暗翼族最起码还有一拼之力,哪里还用屈辱的求人!
暗恨自己识人不明,把个披着人皮的畜生扶上了族长之位,大长老一口气上不来,生生被气晕在了六长老的怀里。
“心肠真是硬啊,暗翼族摊上你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行,你把致命点交出来,我留你们暗翼族所有幼崽的性命。”把幼崽训练成忠诚打手,是他最喜欢干的事情之一。
“不行,暗翼族没有到一百岁的都得活下来。”
“别给脸不要脸,我和你谈条件是不想手下枉送性命,可不是让你得寸进尺的,大不了让联邦的人先顶着,我去弄一飞船炸药来把暗翼族炸成平地,就不信炸不死异族。”
无言以对,族长低下头认同了苏力坦的条件,“用光刀捅到他的屁眼里,打烂了他的内脏他很快就会死。”
昂斯……
苏力坦……
竟然是暴菊?好恶心。
摸清了致命点,解决起异族来就格外的快,屁股里夹着两把光刀(哪两位仁兄这么凶残?),异族嚎叫着栽倒在了地面上,众人即便长着一颗钢铁般的心,也为异族掬了把同情之泪。
“哈哈哈,死了,真的死了,苏力坦,你也快要死了,全天下的人都快要死了,你们一起来给我陪葬吧,我在地狱里等着你们!”
颠狂的笑,族长用力撞向光刀,刹那间鲜血迸发,一颗人头骨碌碌滚落在了地面上。
☆、第94章 乔伊番外
人人生下来都有父母的疼爱,为什么他却没有?
乔伊无数次的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又无数次的冷笑,为什么没有呢?因为自己本就不该来这世上走一遭。
记得以前年纪还小时,他对亲情抱有着美好的憧憬,每天心心念念着能有人过来看一看他,哪怕只有一眼也好,可惜,一直到他十岁离开小院之前,都没有人过来看望过他,他的世界里只有安静到过份的小院,和一个每天最多只会出现三次的亚伯。
亚伯是负责给他送饭的下人,有时按顿送三次,有时把一整天的饭一起拿过来,他不会问他吃的好不好,只管收了盘子就走,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像是有谁在后面追。
偶而亚伯喝多了酒,他就会趁着亚伯头脑不清楚时试探着问一些外面的问题,他不敢问的太多,只是耐心的一点点引诱着亚伯说起自己的家人,然后慢慢的,他从亚伯短短的话语中拼凑出了父母和哥哥的样子,
他的父亲身才高大,是一族之长,更是所有暗翼族中最强大的雄性,他的母亲性情温和,就是身体不太好,据说还是因为生他时难产才落了病根,为此他还内疚了好一阵子,他的哥哥俊美不凡,学识过人,从还是幼崽起就成为了族人的骄傲,有好多女性都在偷偷的暗恋他。
越听,他对家人的向往就越大,他渴望踏出隔绝了他和家人亲近的大门,渴望以完美的姿态站在家人面前大声的告诉他们,自己也可以成为他们的骄傲,渴望他们用疼爱的眼神回望他,渴望自己不用再一个人躲在冷冰冰的被子里渡过大年夜,亚伯说过,大年夜要和家人一起过才最幸福,而他,一次都没有幸福过。
所以他在哭了一晚上之后,开始努力的充实自己,天天泡在针对幼崽的网上培训班里学习,他还很听话的不和外界交流,在单独的教室里让智能老师辅导自己,整整五年,他就是那么过来的。
如果他知道,自己为之奋斗的目标并不如相像中幸福,甚至比地狱还要可怕三分的话,他一定不会走出那扇门,他会老老实实待在破败的院子里直到死去,最起码,死去的他是纯粹的,干净的,还留有着对世界美好的期望,不像如今的自己,肮脏的都不敢去照镜子。
十岁,当小小的他忐忑不安的站在父亲面前,第一次直视父亲的眼睛时,对方眼神中的厌恶像只利箭,瞬间击中了胸口,泊泊的鲜血不断由伤口中流出,透骨的寒凉冻的他牙齿直打颤。
为什么?嘴唇嚅动着,嗓子却哑的发不出一丝声音来,耳朵里嗡嗡的也不知道在响些什么,他就那样干巴巴的站在大厅里,看着父亲冷漠的转身,一步步走远,直到,再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