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顾茗本以为关以彤良心发现，看她工作这么辛苦，要去一家高级餐厅犒劳她的，直到司机小赵按照迟蔚给的位置将车开到了钟晓欧家小区，顾茗都还有些云里雾里，寻思着难不成关以彤是要带她来成都有名的苍蝇馆子吗？
都说成都好吃的美食都隐藏在这些苍蝇馆子里，苍蝇馆子以味道致胜，不在乎地段，不在乎装修，经常大隐隐于市的在什么小区的巷道里，直到见到迟蔚亲自来迎接。
“关总，顾总好。”迟蔚心里已经不止是有草泥马的身影了，这大过节，大晚上的，还要应酬公司老板，是个正常的职场小白领都不会开心的好吧，当然，钟晓欧这种神经病不在正常人之列。
在迟蔚把手机里的聊天记录给钟晓欧看的时候，钟晓欧先是迷糊的没所谓地随便看了两眼，也没怎么看清楚，直到迟蔚告诉她关总和顾总应该要过来吃饭的时候就整个人都蒙圈了。
她“蹭”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喃喃道，“不会吧，她们真的要来吗？”
“顾总为什么要来啊？顾总都还没来过我的家。。。。。。”
“我这什么都没准备呢，她怎么就要来，怎么办？”
钟晓欧已经失去了理智。
“你喜欢的那个人是什么顾总？”王玲一手托着腮望着眼前这个就要失心疯的人。
迟蔚无语地摇了摇头。
“不行，我没有准备好见她呢，需要换身衣服吗？”
“你换什么不都是吃火锅。”迟蔚没好气地呛到。
迟蔚领着关以彤和顾茗进屋的时候，钟晓欧整个耳朵都竖起来了，她佯装着在厨房里弄东西。
“关总，顾总，这是我朋友王玲。”迟蔚简单介绍道，搞得好像她才是这家的主人，顾茗其实有些尴尬，在见到迟蔚那一刻她隐隐就觉得这会不会就是要去钟晓欧家。
她没克制住，还是细细打量了那个叫王玲的女人，初次见面，就这样打量人家不好，她还是收回了目光，这个叫王玲的女人比照片上还要好看些，鹅蛋脸，气质清雅，看起来还要比自己年轻几岁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顾茗的情绪就有些不好。
“顾总，久仰大名。”王玲友好地伸出手来。
“顾茗，直呼其名就好了。”
关以彤进屋就到处找吃的，嘴里不停歇，提溜到厨房，发现了钟晓欧，“小秘书，你在这儿呢？你老板来了，也不来打招呼？现在你们这些小孩真的是没有什么礼节。”
钟晓欧系着围裙切磋，弯了弯腰，客套地喊了声，“关总好。”她有听到顾茗的声音，那么轻柔，干净，像第一次见她在新员工大会时的样子，整个心都酥酥的。
“小秘书，今天怎么没来上班啊？”不知何时，关以彤凑了上来，突然出声道，吓得钟晓欧一个手抖，差点切到手。
“我辞职了。”
“辞职？？？顾茗不是说你请假。”关以彤还是有些惊讶的。
“顾总没有收辞职信，让我先休假。”
“为什么辞职？待遇不好吗？我看经典国际的薪酬体系还是算行业内中等偏上的吧。”
“不是。”钟晓欧摇了摇头，喝下了一大杯凉白开，为了稀释之前的酒精，白酒真是火辣辣，辣得整个心口现在都说不了话。
“啊，我知道了，是因为顾茗是吧？”关以彤一副很了然的样子。
“关总，你饿了，就出去吃东西吧，这厨房窄。”
“赶我走？”关以彤拧了拧眉，又拿过钟晓欧刚洗好的苹果，“怎么这次回来你一提到顾茗就一副很愁苦的表情，顾茗一一提到你情绪也不太高的样子，你们吵架了吗？”
“没有的。”哪家老板有这么八卦的啊。真是造孽。
“那该不会你表白了？然后被拒绝了吧？”
真是一阵见血，字字戳心，钟晓欧已经不想面对她了，她宁愿去客厅面对顾总都好，她从锅里端出蒸好的鱼，那是特意为顾茗弄的，她端着鱼出去，才有些忐忑地叫了声顾总，顾茗没什么表情，点了点头。
几人围坐在一起，关总吃了那鱼，觉得好吃就一个劲地吃，相反，顾总都没怎么动筷子，钟晓欧心在滴血。
气氛又尴尬又诡异，谁也不知道这好好的圣诞节，怎么会这样一群人就围坐在一起，关以彤是性情中人，酒入杯，就干了个痛快，钟晓欧就见那一条鲈鱼快被关以彤挑完，偷偷地瞄了瞄顾总，可顾总仿佛并没迎合她的眼神，只和王玲在说着什么。
王玲似乎对顾茗也很是好奇，怎么能不好奇呢，那是钟晓欧放在心尖尖的人，也难怪了，顾茗进门就脱掉了风衣外套，里面着一件套头蓝色毛衣，头发琯成髻，是大多数从写字楼逃脱出来的都市丽人，可顾茗却又不仅仅是，她目光深邃，说话温柔，你不知道应该把她归为高冷还是亲和，或许这样并不鲜明的特征倒显得她的气质更加的迷人。
“今天这样的时节，你们不去和情人约会，倒聚到这里来了。”关以彤喝了一口酒，身子微微往后仰。
“那你怎么也没和你的情人约会？”钟晓欧一定是喝多了才敢这样呛自己老板。
“偶尔也会厌倦的啦，情情爱爱什么的有时很烦人的，对吧，顾茗？”
顾茗在心里翻白眼，也没搭理她。
“没有啊，有个爱你的人，再不济，有个你爱的人，心里也会有寄托的啊。”王玲心里怪怪的，有些不舒服，酒喝得急了些，她和钟晓欧坐在一起，喝得熏熏的，人都没了力气，只头轻轻地靠在钟晓欧肩上，仰着头说话。
在座的人就顾茗没怎么喝，酒太烈了，她也不想喝，只是看到王玲歪在钟晓欧身上怎么这么碍眼呢？她们相亲？所以那个王玲也是喜欢女孩子的了，看她那样子，是不是挺喜欢钟晓欧的？所以钟晓欧每次都很享受和那个王玲的亲昵？
人家都躺她肩上了，她为什么不推开她？
顾茗这个心啊，莫名其妙地往外冒着酸气，是因为今天中午吃酸辣粉的时候放太多醋了吗？顾茗想应该是的，阆中的醋果然还是名不虚传的，正烦闷着，关以彤那个贪吃的，不小心，将油弄倒了她毛衣上，真的是。
“小秘书，今天这菜都是你弄的？味道还可以嗳。”关以彤一边吃一边夸奖道。
顾茗无奈，起身去厨房弄衣服上的污渍。
钟晓欧直了直身，见王玲面色红润，轻轻推了推她，“喝难受了吗？别喝太多了。”其实她自己喝得更多好吧，以至于迟蔚一直给她使眼色她也没看见，迟蔚真是没见过这么蠢的人了，把钟晓欧给拎了起来，覆在耳边说，“你在干嘛？你没瞧见顾总一个人在厨房去了吗？这么好的机会你还不把握你还想怎么的。”
“我……”
迟蔚已经不想管她，直接把她给推了过去。
厨房里，顾茗先还穿着衣服在水槽边洗，后来发现不太方便，就直接把蓝色毛衣给脱了下来，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她洗得很烦躁，那油渍却又像和她作对一般，一直洗不掉，她手都搓红了，还是不能完全干净，钟晓欧扭捏捏捏地进来，瞧见顾茗那样子，不禁吓了一跳，“你怎么把衣服脱了，穿那么少会感冒的。”
“不用你管。”顾茗一说出口，就愣住了，她这是在干嘛？她这充满怨气的口气，好在回过头来的时候，钟晓欧已经不见了，没一会儿，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拎了一件厚卫衣给她套身上了，“空调都没开，你穿这么少，感冒了可难受了。”她挪步在她身前，又将拉链给她拉上，顾茗双手悬空，一双手被冻得通红，穿好衣服后，这别扭的姿态保持得越久越尴尬。
“那个王玲很喜欢你？”
这不明知故问吗？让钟晓欧怎么回答，钟晓欧也不想回答，她离得顾茗远了些，因为不想窒息，只一手取过顾茗手中的毛衣，用洗涤剂揉搓着上面的油渍。
“她也是喜欢女孩子的？”
“嗯，应该是的。”钟晓欧闷闷地应了声。
“那你两挺配的。”顾茗也没再管那衣服，径直出去了。
钟晓欧有些闹不明白地望着气匆匆跑出去的顾总，为什么她又这么生气？
“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顾茗沉着脸，出来拿过包就准备走了。
“啊？我这还没吃完呢，顾茗~”
回应关以彤的是“砰”的一声关门声。
钟晓欧手里拎着顾总的衣服还全是泡沫，不知所措地站在客厅。
“追啊~”关以彤和迟蔚齐声嚷道，王玲已经晕在沙发上睁不开眼了。
钟晓欧扔下手里的衣服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