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经典国际，10楼，迟蔚拿着关以彤签字的文件出了办公室，她仰了仰脖子，有些累，坐在工位上征征出神，关以彤居然把许诺的来电存成小厨娘，真是个贤惠又多才多艺的小女人，只可惜……迟蔚转着手中的笔，是卿本佳人，奈何为直吗？可许诺能有多直呢？能有顾总直吗？顾总都被钟晓欧那傻瓜给吃干抹尽了。不行，不可以这样比较的，她不愿再多想，给路安去了电话，这都中午了，说好了一起去吃饭的，路安那厮竟然挂了她电话，没一会儿，微信响了，“还在开会呢。”
“这都几点了，还在开？不吃饭了？”
“今天肯定没法出去吃了，我们部门都点外卖了。”
。。。。。。。
“钱丽丽呢？”
“策划部一样，全在文胖子办公室呢。”
迟蔚将手机反扣在桌上，饭都不吃了，这群人是要当神仙了吗？她其实也没有多想出去，只是知道许诺要来，不想呆在办公室罢了，钟晓欧这人早已没了人性，不知道和顾总去哪儿用餐去了，她的小伙伴又全都还在开会，罢了，她自己一个人出去，随便吃点什么吧，只要把这中午的时间躲过就行了，反正，平时，只要不是故意制造偶遇什么的，她也碰不上许诺，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有些人，就是碰不到了，她有时路过曾经吃过饭的餐厅，在想着，如果突然遇到许诺会怎么样？又会怎么样呢？什么都已经说开了，她很少这样矫情，这样纠结，这次却像深陷了囹圄，她可能都忘记了起初她是怎么骂钟晓欧的。
她拿着手机，晃晃悠悠地到了电梯，在公司附近随便找了一家茶餐厅，就那样坐了好一会儿，以打发中午午休的时间，那日，艳阳高照，春日盎然，天气预报真是越来越准了，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晒在人身上，暖烘烘的，容易让人困，她趴在那儿睡了一会儿，也没睡着，迷迷糊糊的，醒来已快到上班时间了，这才匆匆买了单，往回走，许是中午的太阳有些毒辣，晒得她头晕乎乎的，按了电梯，头也没抬，就进去了，和一人撞了个满怀，“不好意思啊。”她本能地抱歉道。
那人也忙往后退了些，迟蔚这才抬起头来，真的是，躲也躲不过，这都几点了，怎么才走？
许诺也没想在电梯里遇上迟蔚，她在关小姐公司不经意地四处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到迟蔚的影子，果然，一如既往地，再见不到她了，本来她给关小姐送来饭菜她就准备走的，结果关小姐让她留下陪着一起用餐了。
这局面僵持了一会儿，迟蔚退出在电梯外，许诺在电梯里，两人面面相觑，甚是尴尬，没人按电梯里的指示，电梯又给缓缓地合上了，迟蔚的脸消失在电梯外面，许诺这才回过神来，又把电梯给按开了，她跨出电梯，温柔地叫了声，“蔚姐。”
“来给关总送饭啊？”迟蔚随口一说，说完才发现自己逊爆了。
“嗯。”
有些放不下的人，迈不去的坎儿，翻不过的山，再见面，真是多说一个字，都是多余，迟蔚双手插在裤兜里，细细瞧了瞧许诺，许久没见，又好看了，更白更高挑了，她连“最近还好吗”这样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有其他楼的白领按开了电梯，电梯快要合上的那一刹那，又给按开了，里面那热心的陌生人补了一句，“要走吗？”
“要的，谢谢。”迟蔚一步跨进电梯，手从裤兜里抽出来，向许诺挥了挥手，“再会啊。”
许诺愣了愣，还未做回应，电梯门就给合上了，每次都走得这样匆匆，这样欲言又止，分明就感觉蔚姐是舍不得自己，是有话要对自己讲的，许诺心里怅然，她不喜欢这样的局面，有些伤心，拿着保温盒，脚步却一步一步地挪得艰难，她当时不还说了可以做朋友的吗？哪里有这么冷淡的朋友？许诺悻悻地往外走，却总觉得心里堵得慌，又闷又钝，她转身往回走，进了电梯，按了10楼，到了电梯门，却迈不开腿了，就在电梯又欲合上的时候，她拎着保温盒重新回到了经典国际，直接来到了迟蔚的工位上，已是上班时间，钟晓欧和顾茗也已经回来了，钟晓欧看到她，“小诺？”
迟蔚回过神来，惊愕的眼神一闪而过。
“你？回来有事吗？”迟蔚问道。
“嗯。”
“有什么事？”
“你现在有空吗？”许诺问。
“下午刚上班。”
“那耽误你几分钟。”
“你这……”
“要不我等你下班。”许诺有些赌气。
迟蔚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钟晓欧，从座位上起身，把许诺给领到茶水间去了。
“喝什么？”迟蔚背着身，在吧台问道。
“不用了。”
只是那样说着，迟蔚还是给她倒了水。
“你是不愿意再见到我了吗？”许诺委屈地问到。
迟蔚没答，接着饮水机的水，已经满了，都不知道，她有些慌乱地，忙把水给关了，“胡说什么呢。”
“你就是不愿见到我了，你在躲着我，我让你讨厌了吗？”许诺越说越委屈，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迟蔚吐了吐一肚子的憋屈之气，见许诺那样子，特别想把她抱在怀里，可她却不敢动分毫。
“你刻意躲着我，我有些难受，上次你分明说好我们还可以做朋友的。”可能是次数多了，许诺今天也有些控制不了情绪的激动，按她平日的性子，她也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迟蔚咬了咬唇，咬了好多次，都快破皮了，她此时特别想抽烟，可当着许诺的面，又觉得不太好，只双手放在裤兜里，紧了又紧，“许诺啊。”她声音有些干了，“我当初是说不管怎么样，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可是我食言了，对不起啊，我做不到，从一开始，我就看上你了，我和你在一起，不是为了要做朋友的，从最初，我对你就有非分之想，所以，我给你说，我喜欢你，你拒绝我了，我想，没关系，我不是一个执念的人，这也很正常，人和人之间，其实也就是喜欢和不喜欢的关系而已，我觉得我很快就可以放得下的，因为，以前，我和一个女朋友分手，也就分手了，我看得很开，分手了还会遇上下一个人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好几个月了，我还是没有放下你，我还是会想你，特别想，想得挠心挠肺那种，你明白吗？有时我开车到你们店里，就打着灯，停在路边，我不敢进店里来，害怕你看见，我不待见这样的自己，觉得特别蠢，特别的傻逼，这是我不屑的事情，那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行为都让我觉得很傻逼，可是我以前厌恶过憎恨过的行为，自己却都一一实践了，所以，我没法和你做朋友了，许诺，做不了，我和你呆一起，都会有其他想法的，我是想你做我女朋友的……”
她一口气讲了好多，她也没曾想自己能讲这么多，说出来也好，心里那个口子都快烂了，都快要发霉了，许诺本也是一时头脑发热，气不顺，这才问出了口，没想到迟蔚这样直接，这样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她沉默片刻，心里却有些泛酸，不知为什么，会很难过，雾气渐渐迷住了双眼，她声音哽住了，却只得起身道，“好，我知道了。”她连水都没有喝一口，“耽误你上班时间了。”
迟蔚顶着一张生无可恋的脸，也没敢看她，心脏像被马蜂蛰了一下，她双手抵在胸前，沉默不语，也许时间久了就好了，时间久了，一定就会好的，就不会那样介怀，也不会再有多喜欢眼前这姑娘了，她可能和她没什么缘分吧。
许诺背对着她，眼里的雾气终是凝结成泪，掉了出来，竟然会这样难过？她眼角挂着泪，却瞧见门边不知何时依靠着关小姐，她忙把泪给抹了。
“怎么了这是？”关以彤问道。
迟蔚听到异样的声音，回头一看，竟然是关总。
“你不是一早就走了吗？怎么还在这儿？”关以彤问着许诺。
许诺没吭声，只向关以彤颔了颔首，算是道别，就急匆匆地走掉了。
迟蔚心如死灰，一副绝望的表情盯着关以彤。
“我这不是叫你，你没在，听到茶水间有声音就过来看了看，你做啥了？把我的小厨娘给弄哭了。”
该哭的不应该是自己吗？为什么关总一天这么闲？老是喜欢听下属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