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65
的椅子上,白面太监早就下去休息去了。
早晨的太阳从高高的窗外泄进来,照在了躺在地上,浑身血肉模糊的宸姬脸上,让她惊醒过来。
吃力的微微睁开眼,她看到自己此时依旧是在刑室内,那两个太监此刻还没有醒过来,她不由得轻轻动了动自己的手,已经没有知觉了。
因为昨夜昏死过去的次数太多,被淋了不少冷水,加上又是躺在地上的,受了不少寒气,她的身体几乎已经冻僵,完全都没有了知觉。
她微微动了动自己的身体,想翻个身,试着活动一下,让身体恢复知觉,结果她才微微一动,原本静静躺在她胸前的那枚玉笛就滚到了她的脖子出,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玉笛,她怎么把这个东西忘记了?
昨日自己被带走之际,她忘记了可以用这个东西通知刘沁。后来被绑起来挨鞭打的时候,她又没有机会吹这玉笛。
此时天已经亮了,刘沁还没有来找她,证明太后将带走她的这事捂得很严,看来她得自救了。
想到这里,她再次动了动身体,将玉笛拱到自己嘴边,接着微微一低头,噙住玉笛,用力的吹了起来。
此时在乾旭宫内等候消息的刘沁,突然听到玉笛声,他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抬脚就往外跑去。
“皇上,您这是要去哪里啊?”一旁的千灵见状,立刻追上去问道。
“宸姬在叫朕……”刘沁说着,人已经冲出了大殿。
守在门外的李德海见状,立刻带着张禄等一干太监紧跟在了刘沁的身后,往内刑司的方向走去。
………………
宸姬才吹了几分钟,那两个负责抽打她的太监便醒了,看到她嘴里叼着的玉笛,立刻眼前一亮,蛮横的从她脖子上将玉笛拽了下来,道:“这个东西可是宝贝,看你也是要死的人了,不如便宜了我们。”
宸姬看着他们那贪婪的模样,心中一阵恶心,但是很快,她又强压住内心的愤怒,用虚弱的声音对他们道:“你们可知道,这东西是如何玩的?”
“这有何难?不就是个小哨子吗?”那太监不以为然的笑着,然后学着宸姬的模样,吹了起来。
可奇怪的是,他却吹不出声音来。
这边刘沁正循着自己听到的笛声往前走,可突然笛声就断了,他正焦急不知该继续往哪个方向走,却再次听到了笛声想起,很快,他连着穿过好几个分岔路口,找准了方向——内刑司,一定就是这里了,若不是宸姬有什么危险,她定然不会无故吹这笛子玩的。
一想起内刑司那个地方,刘沁的心就默然的揪疼起来,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被困在内刑司里?她还好吗?
得救
那两个太监又研究了玉笛一番,却发现不管自己怎么弄,就是吹不响,于是他们又看向宸姬,恶声问道:“快说,这笛子要怎么吹才会响?”
“它不是你们能碰的,如果想看到明天的太阳,最好是还给我。”她眼神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狠劲,紧紧的盯着眼前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太监。
他们见宸姬都已经被自己打成这副模样了,居然还敢威胁他们,不由得怒火中烧,抓起手边的鞭子,又狠狠的抽向地上的宸姬。
本来身体已经疼得麻木的宸姬被这再一次的猛烈抽打唤起了身体的感觉,痛得差点抽过气去。
“说不说?你到底说不说?你不说,我们就打到你说为止。”那两太监一边抽着一边吼道。
宸姬咬牙忍受着身体上一阵阵传来的伤口撕裂的疼痛,她感觉自己像是在受凌迟的痛苦,身上的肉快被一片片削下来了,疼得几乎要晕过去。
因为她是躺在地上的,那两个太监在抽打她的时候完全没有章法,鞭子落下的痕迹如同没长眼睛般凌乱,当其中一鞭子狠狠抽在她脑袋上之际,她只感觉自己的大脑瞬间“嗡”的一想,紧接着出现了半秒钟的空白,来不及感受那巨大的疼痛,她眼睛一闭,几个熟悉的身影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其中有一张脸却定格了下来。
“刘沁……对不起……”她下意识的张嘴,无声说道:“如果我能活下去,我愿意跟你在一起……”
是的,两年了,即便她是块冰,也该被他的温柔给焐热了。
都说人到临死的时候,才会知道自己最放不下的事情和人是什么,而此时宸姬脑海中那张清晰的脸,正是刘沁那眼神忧郁的俊颜,还有一个模糊的背影,她看不清,也不想去看了。
沉沉的昏死过去,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在那一瞬间突然宁静了,什么都幻化成烟了。
刘沁敢到内刑司的时候,看到的是躺在血泊之中的宸姬和抢过宸姬手上玉笛正在研究的两个太监,他被自己眼前看到的景象给震撼到了,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个自己视若珍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的女人,如今竟然在此受着如此非人的虐待。
“把这两个太监给朕捆起来,凌迟处死。”他冷冽的下着命令,双眼如同寒冬冰棱般,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奴才不过是奉太后的命令拷打……”那两个太监闻言,吓得腿一软,瞬间跪在了地上,拼命求饶道。
然,刘沁却不曾看他们一眼,只单膝跪在宸姬面前,伸手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跟着起身,一脸寒霜的走出了刑室。
当阳光重新洒在宸姬身上时,她睁开了自己疲惫臃肿的双眼,看到眼前脸色冰冷的刘沁,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个劫后余生的轻松笑容。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赶来救我的……”她用很虚弱的声音对他说。
“朕来晚了。”刘沁见她醒来了,满脸歉疚的道。
“来了,便不晚。”她轻轻摇头,说完,脑海中再次一片空白,彻底昏迷了过去。
德懿宫中,刘政将宸姬带走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当她问起那传递消息之人,昨夜宸姬是否招供的时候,得到的答案是,没有。
当下,太后的脸色变得有些僵硬,她手中捧着的一本佛经,也随之掉在了地上。
“太后,咱们现在怎么办?皇上肯定会追究此事,到时候……”身边的贴身宫女一脸焦急的看着太后,问道。
“哀家终究是是他的母后,哀家就不信,他真要因为这个女人与哀家决裂。”太后粗暴的打断贴身宫女的话,然后深呼吸了几口气,转过脸吩咐道:“去召皇后来哀家宫里。”
“是,奴婢遵命。”身旁一个太监闻言,立刻领命退了下去。
…………
没多久,皇后许氏便在一群宫人的簇拥下,来到了德懿宫中。
皇后虽说入宫两年,但是因为太后与她父亲许定坤的关系并不太好,所以与太后之间的关系不算亲厚,除了每天按照惯例过来请安之外,几乎没有来找太后说过什么体己话,也不像其他那些后妃一样,动不动就上这里来投诉刘沁对自己的冷漠。
太后虽然并不是喜欢自己的这个儿媳妇,但是好在她安静听话,倒是也不讨厌她的存在。
太后的吩咐
“臣妾参见母后。”皇后进到大殿之后,便被引到了偏殿太后所在的暖踏前,她微微福身请安道。
“免礼,坐吧。”微微抬手,太后示意她在自己对面的座位上坐下。
“谢太后。”缓缓直起身来,皇后一脸乖顺的挪脚走到了她对面坐下,接着道:“不知太后召见臣妾有何要事?”
太后闻言,微微挑眉,颇为不悦的反问道:“怎么?难道哀家无事就不能召见你?”
“太后见谅,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听到太后挑自己话里的刺,皇后只得垂眉道歉道。
摆了摆手,太后开口道:“哀家确实有要事要跟你说。你入宫也有两年了,你也知道皇上从来未曾临幸后宫,哀家知道你们各个心里都有怨言,为此哀家也说过皇上不少次了,你是皇上钦点的皇后,统领后宫,治理后宫本是你的职责,你可知道昨日德妃中毒之事?”
皇后听着太后从刘沁冷落后宫说到了德妃中毒之事,她不由得暗暗心神一凛,这两年她在后宫虽然沉默安静,可是到底是首辅的千金,在宫里定然是有自己的势力,很多事情她不过问,不代表她不知道。
昨天宸姬被太后让人抓到内刑司的事情虽然没有传到刘沁的耳朵里,但是她这个后宫之主却是得到了消息的,原本她只打算静观其变,并不打算插手此事,可是当太后让人召见她的时候,她便知道,看来这件事她是不可能袖手旁观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便是形容她如今的处境吧。
美目轻轻一转,她低眉顺眼道:“臣妾对于此事有所耳闻,昨日已派人去探望过德妃妹妹了,听太医说,中毒不深,可解。”
“那你可知道,那下毒的疑犯,已经被皇上带走了?”太后说着,眼神紧紧的盯着她的脸。
“臣妾不知。”摇了摇头,她回道。
“哀家要你去向皇上请缨调查德妃中毒之事。”
皇后闻言,眉头轻轻一跳,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跪在了太后面前道:“请母后恕罪,臣妾……臣妾不敢……”
“不敢?你为何不敢?皇上当年册封你为皇后,便是让你统领后宫,做好他的贤内助,如今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乾旭宫的宫女胆敢毒害德妃,甚至有可能是意图谋害皇上,你怎么可以不管不问?”太后早就料到皇后会拒绝,但是没想到她居然连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由得怒道。
“母后明鉴,皇上既然已经将疑犯带走,那证明皇上已经介入此事,相信他会有公正明断的,臣妾绝非是有意推辞。”对于太后的指控,皇后只咬了咬下嘴唇,忍气吞声道。
实际上,在她与刘沁洞房花烛夜之际,她便明白了,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得到这个男人的心,她不愿争,不愿抢,只想乖乖的留在这后宫,完成她作为皇后,作为女儿的任务,便可以了她深知刘沁对宸姬的爱护,她不会蠢到去碰他的女人,这个烫手山芋如今连太后都不敢碰了,她怎么会去再惹。
“你告诉哀家,你真的愿意这辈子就这么在后宫里当一个忍气吞声的空架子皇后么?”太后伸出手,一把擒住了她的下巴,将她漂亮的脸蛋抬了起来,让她视线不得不看向自己。
皇后虽然明白太后话里暗藏的意思,但是却不明白她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于是只睁着眼睛看着她,等着她的进一步示下。
“因为宸姬的关系,皇上与哀家如今已经生了嫌隙,本来这件事情哀家想自己查清楚的,可是你也看到了,皇上闯入内刑司,直接将人带走了,完全不过问哀家的意思。如今只有你去对皇上请缨彻查此事,他不会拒绝。”
“母后希望臣妾怎么做?”皇后算是知道了太后选自己来向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