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布防庐江
听着这声惊呼,贾念心中略微有些得意,但随后便将这股情绪驱散缓缓解释。
“世伯可知郭大胖和吕蒙二人?”
“如何不知,一人为葛坡黄巾大渠帅,一人为葛坡黄巾渠帅。而且听闻这位郭大胖也离去了两年有余,如今大山之中的葛坡黄巾唯吕渠帅之命是从”
陆康的话刚一出口,便想到了一件事情,心中不由得剧烈的跳动了起来。两年有余?为何大山之中的葛坡黄巾和豫章如此相似?正好是贤侄离去之时,这位大渠帅也不见了踪迹?
“贤侄和这郭大胖有联系?”
“实不相瞒葛坡黄巾大渠帅郭大胖正是小侄的至交好友,至于吕蒙则是邓将军的妻弟”
“邓将军那位邓将军?可是邓当?”
仿佛惊雷在耳边炸响,陆康的脑海一片空白。难怪、难怪每次我庐江遇见巨大的压力,大山都会有异动,原来原因在这里。七千兵马?如今七千兵马入驻皖县、濡须口以及巢湖,又被刘晔节制。若在加上庐江三千守军,那么挡住寿春,挡住九江郡并不是什么难事。
“若此时斩杀了孙策,七千兵马就能直扑合肥侯国,世伯在率兵从六安侯国出兵拿下此地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可、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我庐江岂能做出此事?贤侄可不要陷吾于不仁之地”
陆康对着贾念说着,语气不容置疑。
自己和他完全不一样,皖县就在他的手中,而且皖县贾氏也早已覆灭。一方面没有血亲的支援,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没有牵绊?所以他能杀伐决断,但庐江却不能也不愿。
“侄儿怎敢陷伯父于不仁之地?只是既以出手,又未斩杀孙策,只怕待他们抵达合肥侯国的时候就是大举进攻之时”
“吾儿陆绩已经率领一千兵马奔赴六安侯国,可以和巢湖形成犄角之势,共同威慑合肥侯国”
“况且这两年来,昌河镇经过迁移,已经在巢湖旁重建”
“孙氏之兵想要从巢湖直扑我庐江郡,那么必会顾忌旁边的昌河镇,故此他们首要的任务就是拔掉这颗插入九江郡依托巢湖的昌河镇。以免大军进入巢湖之后,合肥侯国被抄”
陆康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在脑海中快速思索接下来的战况。
目光看向池塘,逐渐眯起了眼睛。
“有一个建议不知贤侄是否能听得进去?”
“世伯请说”
“放弃巢湖,把兵力全部归于昌河镇,依托昌河镇的城墙之利,威逼合肥侯国”
“同时下令驻守在濡须口的兵马,密切注视巢湖动态,假若孙氏敢从巢湖南下。那么濡须口兵马就立即出动,把孙氏之兵缠在巢湖之中。尔后传书六安侯国彼时庐江主力将会赶至,双方同时出兵夹击合肥侯国”
“从六安以及昌河镇同时出兵夹击?”
“正是”
陆康语气坚定的说着,身为沙场老将,几乎在瞬间便找到了一条绝佳的计策。有昌河镇以及巢湖两根尖刺,又加之双方兵力万余,对接下来的战事自然充满了信心。
“伯父之言在理,我豫章驻守在庐江的兵马由军师刘晔节制,假若伯父有需要我军配合的地方可以传书刘军师。小侄会让他尽量配合,确保庐江郡的安危,拖住九江兵马”
“侄儿不亲自坐镇庐江?”
陆康泛起了不解的目光,对着贾念询问。
贾念嘴角露出笑意。
“袁术想要吞并我豫章以及庐江两郡,小侄可不想仅仅只是被动防守”
“如今守卫庐江的兵马有万余之众,待前往昌河镇一观之后,便立即动身返回豫章,会一会纪灵以及乔蕤所部”
一股豪气在四周蔓延开来,陆康受到感染精神不由得一振。
可随之而来的确是震惊的神色。
“难道你想乘势吞并江南?”
“如何不可?”
贾念对着陆康反问。
随后不等他回复,缓缓分析着。
“袁术虽然打着剿灭山越的旗号吞并江南三郡,又加之四世三公的巨大威望看似立稳了脚跟,但由于时日尚短还未来得及彻底整合。只要灭了纪灵以及乔蕤所部,那么这三郡又如何不能收入囊中?”
“况且我本扬州首富之家,身为扬州豪族,难道还不能尽收其心?”
声音在陆康的耳边响起,贾念对着他询问。
陆康的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把话给咽了下去。
那颗争霸天下之心已经跃然于眼前,有心阻止但想到自从孙长沙斩杀州牧之后,各地诛杀州牧以及太守的事情如雨后春笋般浮现。此时这位世侄手中有兵马一万七千之众,外结荆州,内合庐江。又经数年休养生息兵精粮足,加之那盘根错节的世家豪族关系,也许还真就能一窥扬州。
一个问题浮现在脑海中,假若事情到了那一步,这位世侄坐拥江南彼时庐江又应该如何自处?
也就是说自己是否也要参与争霸?心中一叹,随后默然不语。
罢了、这件事情等发生之后在想吧。
毕竟纪灵和乔蕤所部的实力并不弱,豫章在面对他们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多大的优势。
“你虽然兵精粮足,但跟随袁术南征北战的将士却并不弱,战场征伐望贤侄切莫大意”
“谨记世伯教诲,侄儿自会全力应对”
陆康对着贾念微微点头,随即岔开了这个话题。假若以前有人说他要争霸,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下令将其斩杀。可这些年世道已经变了,也许多一些期待,也能为陆氏多留一些后路。
“既然贤侄想要江南之地,世伯会助你一臂之力,确保九江一万五千兵马无法南下”
“时间紧迫就不强留你在庐江郡府,尽快处理好巢湖事宜,随后返回豫章”
“诺”
贾念对着陆康回复,紧接着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看着贾念离去的背影,陆康陷入到了沉思之中,随后便是那浓浓的惆怅之感。
身为朝廷的官员,看着天下分崩离析,又如何不痛心疾首?但大势如此又为之奈何?国破在即,当以保家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