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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吧,九弟妹!”
凌姿涵故作不知,微微挑眉道:“还请太子妃赐教,姿涵不明白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凌姿涵把问题又抛还给秦,她若照实话说出来,那是给太子丢脸,若胡诌,就是欺瞒,一样是个罪名。
而这秦还没有想象中那么蠢,即使在周箐的一再催促下,她也没有说,只是重重地哼了声。
而这时,一道略显嚣张的声音从旁边的席间传来,冷嘲热讽的。
“嗤,什么义薄云天,贤德贞静,可笑!女子未婚就与夫君同住一个屋檐下,连低贱的妾都不如,你有什么好高傲的,还真以为自己爬上枝头就变凤凰了?不过是个妖女,也不知是不是用了什么狐媚妖术,迷惑了九王爷。或者,九王爷就只把你当做金丝雀,养在鸟笼子里把玩,等玩够了,迟早变回死麻雀!”
席间一片静默,一名英气十足的少女身着明亮鲜红的衣裙,坐在最显眼的位置上,一脸嘲讽的看着凌姿涵,挑衅的笑着。
挑衅妖女?勇气可嘉啊!
这位勇气可嘉的千金,是大将军王之女,阮明烟。其父阮叔荣是当今皇后的兄长,手握重兵,算是太子党一派的支柱,心腹中的心腹。阮家仰仗着手中兵力,就连宸帝都要对他们留几分情面,也难怪被阮叔荣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如此的不留情面。下载本书
第八十七章:将女挑衅,椒房暖情
更新时间:2013-1-11 23:41:08 本章字数:8738
院中一阵寂静,只有帷幔抚挲花叶的窸窣声。爱萋鴀鴀。请记住本站
阮明烟挑衅地看着凌姿涵,她知道轩辕煌在以凌姿涵,但在她看来,凌姿涵不过是心怀不过,以色侍人的妖女,下贱货色。想必,等轩辕煌看腻了,玩弄够了,也就厌倦了。
“怎么,没话可说了?是不是本小姐全都说中了,嗯!”
“流云,掌嘴!”对与她的挑衅,凌姿涵全盘没有放在眼中,只是喝着茶,淡淡的吩咐了句。
原先站在她身后,给她打扇子的湖绿装束的侍女,安静的福身,并将扇子递给一旁傻愣愣的宫女,就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步步走向了阮明烟。没有任何畏惧,扬手就是一巴掌落下。
阮明烟被打懵了,她以为区区一个婢女,不敢对她动手的。可谁知到,她竟然……有这胆子!
“你,贱人——啊!”话还没骂完,就随着巴掌声,化作一声尖叫。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不少目光流转在凌姿涵与阮明烟之间。
眼见着那个一向嚣张跋扈的将门之女,名门千金,被个侍女当破布娃娃似的扇耳光,这心都跟着提了起来,却不是担忧,大多都是一副看好戏的心态。
“流云,差不多了,住手。”心头无名窜上的小火焰平息了。凌姿涵抬起手中杯子,淡淡的说:“给我换杯茶,有点凉了。”
云淡风轻的态度,仿佛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如此,到让阮明烟心中的怒火更深了。
是屈辱,她打生下来到现在都没受过的屈辱!
她原本想乘着这个机会,帮姑妈(皇后)搅乱宴会,挑拨众人关系。这样一来,兴许姑妈就能求皇上,将她指婚给轩辕煌了。
她很仰慕那个王爷,纵然所有人都说他不好,可她,自从那日湖畔相遇,擦肩而过,就深深的迷恋上了,他尊贵的气度,绝色的姿容。浅浅邪笑有如烙印,刻在心头,如何都挥之不去,让她魂牵梦萦。
但自从听说皇帝为他又指了婚,而他还甚为在意,她的心中就燃起了嫉妒的火苗。尤其在听说他为了那个女人,砸毁相府,抢掠而去,那妒忌的火苗就燃烧成了熊熊怒火。
今日宴会,她想借机侮辱那女人,不想自己却遭到了羞辱。
她不甘心,她要报复!
霍然而起,她提起桌上插了几株荷花的五彩冰裂双儿瓶,在盛怒之中,猛地推开端了热茶过来的流云,没等众人回过神来,就将花瓶朝着凌姿涵的脑袋上砸了过去,口中叫嚣:“妖女,我让你在蛊惑九王爷,还不受死!”
“当——”
一声脆响,瓷瓶哗啦落地,碎裂成片。
而凌姿涵却毫发无损,手中拿着挂着明黄缨络五爪九龙芙蓉玉环的翡翠箫,挡下了花瓶的袭击。
众人回过神来,但看着那明显是圣物的翡翠箫均不敢动。
但主席上的皇贵妃却不同于众人的慌乱,始终眯着眼睛,打量着这边,兴致盎然。
“你——”她居然还敢反抗!
阮明烟自恃甚高,因为姑妈是皇后,在家极为得宠,就真把自己当个公主似的。就算是在宫里也向来嚣张跋扈,宫眷命妇因她的家世也让她三分,那里有人敢给她这样的气受?
气哼哼的阮明烟几乎丧失了理智,抓住流云手中的茶盏,就往凌姿涵身上砸。
偏偏这时,凌姿涵微微侧头,好似没心没肺的从她灿烂一笑,不过下一瞬,春华转冬景,暖泉旋即化作寒冰,只一个眼神就足够剑拔弩张,将阮明烟的气势打压下去。
谁都没看到她的动作,但那茶碗打翻在她身后,茶水尽数泼到了太子妃鲜红的宫裙上,烫的她叫喊叠叠。
愣住的众人在那叫喊声中回神,瞬地乱作一团,有拿湿帕子去冰敷的,有唤宫女拿救急的药箱的,还有人吩咐太监去太医院请人的。声音此起彼伏,一片嘈杂。
而就在人声鼎沸的喧嚣中,忽然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声:“凌姿涵,你又给本王闯祸!”
冰冷邪肆的语气,隐隐带着几分温柔,不像是责备,倒像是在安抚心爱的人。
众人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齐齐转头。
竟然是不可一世的九王爷!
轩辕煌一袭暗紫色四爪盘蟒长袍,端坐木制轮椅上,由贴身侍从严修远推着进入院中。他头发上束,用玉簪玉扣绾着,周身不见任何修饰,绝美的脸上,一双寒潭般的凤眸微微眯起,倏然张开,冷冷地扫过凌姿涵那一桌,剑眉紧锁,眸光潋滟,泛着凛冽的阴寒,显得一张俊脸也更为料峭,令人不敢逼视。
轮椅所到之处,众人纷纷避开。
“儿臣给母妃请安。”轩辕煌朝皇贵妃拱了拱手,转即朝各位后妃看了眼,却连拱手之礼也省了,只口头上表示一句,“见过诸位娘娘。”
一众宫眷命妇忙给轩辕煌行礼问安,却都偷偷打量着他,目光紧紧地锁在他不能动的双腿间。
“煌儿,不是说了免了你的请安,让你在家安心养病吗!怎么来了?”言笑晏晏,皇贵妃朝轩辕煌的腿看了眼,心底生寒。
“儿臣是不放心卿卿,就特意过来看看。若是宴席散了,儿臣就带她回去。”轩辕煌伸手至今抓住凌姿涵,紧紧握住那雪白的柔荑,上下打量着她,“发生了什么事,卿卿?”
众人感到事态要严重了,眼前,这一位是大将军王的掌上明珠,一位是国夫人的遗故,虽然在相府不受宠,但地位摆在那儿,又是九王爷心尖上的人物,如珠如宝,更是惹不起的。
所以都迟疑了下,没人插话。
凌姿涵微微摇头,但不等她说话,皇贵妃就打圆场似的说:“并无大事,只是姿涵与阮家小姐言语之间发生了一点误会,阮小姐又一不小心泼了茶水,烫着了太子妃,现下上了药,应该没有大碍的。”
“什么没大碍,分明就是她害得!”旁边那本因闯了祸而害怕的阮明烟,现下到不抖了,大概是妒火攻心,又咋咋呼呼的喊了出来。她自以为可爱的嘟着嘴,指着凌姿涵,咬牙切齿的说:“是她,她对太子妃、周侧妃无礼在先,对我侮辱在后,还让侍女掌掴我,现下又害太子妃负伤,简直罪大恶极!王爷,您要为我做主,要秉公处理啊!”
这话听起来带着几分娇嗔,倒不像是指责,反倒像是小女孩在告状,还有点撒娇乞宠的意味。
但轩辕煌丝毫没有动摇,只是看着凌姿涵,伸手爱惜的抚了抚她额角的碎发,瞧着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心中更是明白,只有冷笑。
做主,怎么做主?
是当面把凌姿涵打横抱走,还是压着她狠狠吻上一通?
轩辕煌瞥了眼又叫又闹的女人,神色漠然:“你是谁。凭你也配在本王面前说话?出言不逊,指责准王妃,这罪名,怕是你担当不起吧!”
“王爷,这位是大名鼎鼎的阮小姐,大将军王的掌上明珠,阮明烟。您,怎么能不认识呢?”微微挑眉,凌姿涵的目光中闪过一抹笑意,话中却带着三分不为人知的酸意。
“你这是承认自己闯祸了?”
“我是个会闯祸的人吗?”凌姿涵反问了一句,笑容却越发温柔,温柔的让人心底发怵。转眼往阮明烟面上瞧了眼,凌姿涵淡淡道:“我不过是在帮大将军王教育女儿,今日她遇见的是我,若是那些话被有心人,传到了皇上耳中,可就不是几耳光那么简单了。”
“贱……凌姿涵你不要欺人太甚!”当着心爱之人的面要被揭短,阮明烟自然不依,却又不能直接说出来,只能拿出从父亲身上学到的霸气,震慑凌姿涵。却不知,她的霸气带着几分娇蛮,比夏夏的还不如,对连邪王都敢顶这来的凌姿涵,又怎么会有用?
“阮小姐,在做的都是有眼睛耳朵的人,不是瞎子聋子。你说我住在王府中,无名无分,连妾都不如,可曾想过,这圣旨是万岁爷下的,你质疑我,就是在质疑万岁爷,就是藐视圣谕!
你我同为一品朝臣嫡女,我的娘亲还是国夫人,位列众命妇之上。你对我出言不逊恶意羞辱,我让婢女打两巴掌,是对你最轻的教训,而你不知悔改还拿花瓶砸我,用茶水泼我,但因没伤到我,我都没与你再计较。若你不服,大可将这件事闹到皇后那儿,看看皇后娘娘是帮亲还是帮祖宗礼法。
至于你说我对兄嫂不敬,简直可笑之极。你大可问问在坐众位夫人,我是对那位兄嫂不敬了?茶水是你泼到太子妃身上的,只要不是瞎子,可都看得到呐!”
摇了摇头,凌姿涵朝阮明烟递去意味深长的一笑,一番淡淡的话,却字字扣着一个“理”字,让阮明烟无法反驳,让众人也无法打圆场,即使是皇后的人,在此时此刻也不敢说什么。
而眼下护短护道狭隘地步的轩辕煌,却因这席话,将凌姿涵的手抓的更紧,眼底泛着森然,宛如地狱中的魔魅,声音醇厚却冷得能把人冻成冰块。
“卿卿宅心仁厚,本王可没那么大度。母妃,这件事就劳烦你对皇后娘娘说一声,严修远,等下出宫,你去一趟将军王府,告诉阮将军,就说既然令千金如此爱舞弄拳脚,不如送到军营里历练历练,将来指不定还能继承将军王的衣钵。”
院中寂静无声,轩辕煌的声音虽低,却清楚的传出众人耳中。
谁人不知,九王爷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薄情寡义。几个月前,有个仗着女儿刚获圣恩的四品官,当着九王爷的面上奏参了他一本,还蓄意诋毁。结果,第二天那人的脑袋就被挂在了城楼上,理由“通敌卖国”。
只一下子,就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而且名声全毁了。
不过,相比痛快的死,让个从来被捧在手心里的千金,去军营里……也太狠了点吧!
“卿卿,父皇让本王带你去见他,走吧!”转眼的温柔,落入众人眼中,又是一阵心悸。什么时候,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邪王,也会有一点温柔的神色?
轩辕煌又对皇贵妃拱手行礼,说了几句场面话,就牵着凌姿涵的手,朝门外去。
凌姿涵玩的也挺高兴了,唇角微微勾着,倒也乖巧的供着轩辕煌扬长而去。回首之际,那纯粹邪恶的目光扫向两眼睛都快凸出来掉地上的阮明烟,妩媚一笑,却充满了冷傲气势。
那目光不是挑衅,而是对手下败将的垂怜。
可阮明烟不懂,只觉得这是极大的羞辱,比被打耳光还要耻辱。
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了,阮明烟快步跑上前,追上他们,“王爷,王爷……”
伸手,她要去拽轩辕煌的衣角,却被严修远给挡了开。
她怒瞪着严修远,本想大骂狗奴才,却因轩辕煌回首而顿住了。
那冰冷的眼光仿佛啐了剧毒,射向她,又好似穿过她,忽视却又无所不在的将她包围,让她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