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150
她柔软的声音划出,就成了打情骂俏。
……
鸟儿指头叫,好似在召集伙伴南飞。
屋中,这对新婚燕尔的佳人,低声交谈,亲密无间,甜蜜的样子光是看着都觉得暖人心看。
而就在日上三竿时,门庭传来阵阵通报。
最先收到消息的严修远及暗影,在那行人还没进大门口时,就去了正院通报。
“王爷、王妃,万岁爷来了!”
屋内,正与凌姿涵讨论着某种古军阵残卷的轩辕煌,在听了这声通报后,与凌姿涵对视了一眼,连忙将之前未下完的棋局搬上桌案,收起了讨论军阵时用的纸盏,各坐桌案两边。
直到那尖细的嗓音传入。
“皇上驾到——”
这时,轩辕煌与凌姿涵才缓缓起身,快步迎出门。
“儿臣给父皇请安。”
“臣媳给万岁爷请安,万岁金安。”
“起来起来,这一个个的,都把朕的话当耳旁风。齐德海,把他们都拉起来,和他们说说,朕之前对他们说过什么。”
明黄色的靴子、衣摆从面前拂过,转即灰底皂靴,与青灰色宫服的衣摆出现在眼前。接着,那特殊的音调就传了来,并不想其他太监那般刺耳,反倒显得极为浑厚,一听就能知道是皇上身边的红人,齐德海齐总管。
“王爷,王妃,且快起来吧!万岁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你们在无旁人时,就免了这些繁琐的礼节,怎么就是忘了呢?”
“多谢齐总管提点。”轩辕煌拱了拱手,但这提点不提点的,大家心里也都明白。宸帝再怎么想在他们面前当个父亲,但他的第一身份都还是皇帝,不能改变的事实。所以,轩辕煌绝对不会那么放肆的荒废利益,即使外人都觉得他恃宠而骄,那也是建立在没有错处之上。
起身,轩辕煌一并伸手扶起了凌姿涵,转回身时,齐德海已经走到了宸帝身后站着,而宸帝,就坐在刚才轩辕煌所坐的地方,似乎正看着未完的棋局。
“你们两个倒是好雅兴。”摸着下巴,宸帝转回头,看向从容不迫的那对璧人,目光穿透他们,似乎看见了曾经的一幕,眼神微微闪了下,旋即恢复如常。淡淡的笑,浸透慈爱,浮在唇角,映入眼中,荡漾心底。就这样看了会儿,他终于开口,缓声道:“煌儿,你这媳妇是怎么教的,到现在还叫朕万岁爷?还不快让她改口叫父皇!”
“万岁,听说民间,改口都有规矩的。对方父母,若不付了改口费,这称呼,可是不能改的。”这话是从门外传来的,熟悉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清淡如烟,悠远徜徉,但却多了份暖暖的笑意,与往日截然不同。
立在厅中的轩辕煌与凌姿涵同时转身,看向说话之人。
相比轩辕煌深邃难测的目光,凌姿涵的则是十分讶异。
一向很少出现在世人眼前的先生,恢复了国师的身份后,却常常出现。不,应该说,是常常出现在她的面前。
是巧合,还是……
“国师。”
“先生。”
两人同时朝翩然入屋的紫宸见礼,不是方才对宸帝的大礼,但却能感受到拱手与福身中的恭敬之意。
在皇族中,紫宸这个国师的地位还是极高的,备受皇族众人的爱戴。就连皇上,都要让他几分颜面。
“哈哈哈,你的意思是,朕也要付改口费?”宸帝似乎很高兴,瞧着走近的紫宸,伸手指了下棋桌对面的椅子。等他坐下又道,“你可来了,朕还以为,你打算丢下这京中事务,再次不负责任的云游四方去了!”
“上次不辞而别,事出有因。这次,紫宸暂时回留在京城,稍作休整。”
不知有意无意,紫宸在说这话时,目光竟然从棋盘上转向凌姿涵,瞟了眼。
“你小子又想溜!”宸帝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转眼也看向了两人,低声笑着哼了句,“早晚要弄个姑娘指给你,才好让你这个浪子,安定下来。”
“万岁爷说笑了,紫宸就是个浮萍,不会为谁而安定……”说着,紫宸伸手指了下凌姿涵,转移话题的问道,“孩子,最近过得好吗?”
明显的亲近,让凌姿涵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
怔了下,点头道:“一切都好,劳先生挂心了。”
宸帝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微微眯起了眼睛,掩去眼底闪过的一抹幽光。转即道:“德海,封个红包给涵丫头,朕要听她叫父皇。”
“是,万岁。”齐德海也能察觉到宸帝显而易见的好心情,连连应下,就着人准备红包去了。
而这时,轩辕煌却插了句嘴,“父皇不是在京畿围场围猎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传来的消息是,明日大队人马才能回京。怎么今日就到了,而他的人竟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宸帝眯着眼睛挥手,让两人都坐下,转而抬眼,眼神玩味的将两人上下大量了一番,才道出今日来意。
“朕提前回来了,来讨碗媳妇茶!”
第十六章:三天五日,邪王妖妃十,誘惑
更新时间:2013-1-11 23:43:08 本章字数:7063
帝发话了,有谁敢不去做?
即使,从三皇五帝至如今,皇家还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更没有立过这种规矩,但宸帝起兴,想要尝试民间寻常人家所为的媳妇茶,她凌姿涵也得照样恭恭敬敬的端一杯茶,给他喝。爱萋鴀鴀
并且从此改口叫父皇。
“父皇请用茶。”
宸帝结果凌姿涵手中的茶碗,本就和气的笑脸,现下因为高兴,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隙,看上去更显和蔼可亲。但那骨子里金贵的雍容之气,却不是任何慈爱的外表假象所能掩盖的,伴随着不可忽视的帝王气势,由内尔外的散发着。
“好好好,来,拿着。”厚厚的红包,递到凌姿涵面前。
她看着那双微微有些皱纹的手,修长的手指,分明的骨节,可以想象得出,曾经是双多么漂亮的手。不过,即使被岁月剥夺了华美的外衣,却依旧能够感觉到那指间的力度,看得出其间藏匿着的苍劲。
顿了下,她接住那个红包,很沉,四四方方的不知道装着什么,有点像潘多拉的魔盒,充满着诱惑,但让知晓潘多拉故事的她,有些不敢去打开。
“多谢父皇。”看着宸帝喝了口茶,凌姿涵又从齐德海端着的托盘上,取下第二盏茶,移动脚步,走近紫宸,并如同方才一样,向紫宸福身行礼,“先生请用茶。”
固执的依旧称呼着先生,凌姿涵果然还是不想让她所熟悉的先生,变成那个所谓的初出演藏着秘密的——国师。
“嗯。”紫宸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看了她一眼,便从她的手中接过茶盏。
安静的饮茶,凌姿涵在宸帝的示意下,回到了轩辕煌身边的位子上坐下。
在经过时,宸帝没有错过轩辕煌的一个小动作。他亲眼看见,这个一手带大的儿子,是那么温柔的朝那个女子笑着,并轻轻捏了下她的手背,似乎在向她鼓起,又或者在称赞她的大方得体。
果然,他没有挑错人。
这个女孩,可以让他的这个儿子,放下那副逆天的性子。
没有人注意到,在喝茶间,宸帝用杯盏掩盖的嘴角,微微翘起一弯欣慰。
沉寂了好一会儿,轩辕煌似乎等到了一个恰当的时机。再宸帝和紫宸调侃般的说完话,并将茶盏放到桌边时,他起身朝宸帝躬身行了个礼,“父皇,儿臣有一事请求。”
“哦?但说无妨。”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轩辕煌身上,凌姿涵似乎感觉到他要说什么,突然抬头看了眼宸帝,那老谋深算的眼光,让人不寒而栗,纵然在知道轩辕煌的能力,还是不觉替他捏了把汗。
“父皇,儿臣想要带王妃回封地。”
怕什么来什么,对于一个想要以“隆宠”来掌握儿子,以此来留住他的父亲来说,想要离开,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吧!更何况,这对父子,还不是普通的父子,他们是当朝皇帝与最得宠的王爷,若然贸然提出离开的请求,怕是不仅不会得到允许,还会加剧“软禁”的手段。
但凌姿涵也一直很好奇,宸帝为何要软禁轩辕煌与轩辕谦。软禁轩辕谦,因为轩辕谦的本事太高,且又不是在皇帝身边长大的,没什么感情,怕他有一日反了,导致不可磨灭的后果,这个理由她可以理解。甚至说,宸帝怕轩辕谦恨他将他丢弃这些年,他更不得不防他,她都相惜。
可是,轩辕煌呢?
明明宸帝是那样的宠爱他,纵容他,听说是手把手的带着他长大的,让他享受着连太子都不曾有过的殊荣。而这一切的一切,不就是证明着,宸帝是多么的喜欢这个儿子吗?可为什么,偏偏最危险的战场,他让他去,且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嗯,若说是想让他立战功,有功在身,防患那些流言蜚语,倒也能说得通。但……为什么,轩辕煌三月连娶五妃就死五妃的事情,他就偏偏不去调查,还纵容别人去说轩辕煌的坏话,让他背负“不祥邪王”的恶名?这不仅仅坏了他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更让他在群臣中,受拥戴的程度大大降低。
降低?!
一个念头划过脑海,凌姿涵瞬间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对呵,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这一切,或许就是宸帝一手策划的,又或许,是在他的默许下进行的。
他就是想要轩辕煌成为“罪恶”的存在,扼住轩辕煌的羽翼,如此一来,就抱住了太子的地位,同样也抱住了他的位置……想到这里,凌姿涵的心突然寒了,纵然知道是帝王权术的无奈,但她眼前的老人是多么的和善、慈爱,好似这个儿子就是他生命的全部。但为了权利,皇位,一旦有一天,轩辕煌威胁到了他,他大概会毫不犹豫的抹杀了轩辕煌吧。
那么,所为的爱,也是假的了吧!
包括,宸帝对孝诚皇后的感情……
“丫头,涵丫头……涵丫头,在想什么呢!”
凌姿涵猛然回神,目光陡然一怔,却很好的掩饰过去,缓缓抬头,换上往日的平和笑容,只是眼角眉梢,流露半点娇羞的风情。
“臣媳一时走神了,望父皇恕罪。”
“哈哈,你们新婚,难免如此。不过,这都过了五日了,你们还未回门……这样,明日,朕放了凌辰立一天假,煌儿,你明日陪涵丫头回家看看吧!至于回封地的事,搁置再议,眼下草原动作频频,怕是会有战争。到时候,免不了还需要你与你六哥前去平定。”
鹰一般的眼神从凌姿涵面上扫过。
宸帝嘴上说着冠冕堂皇的理由,比百姓家的父亲,做的还像个慈父。但那决然拒绝的理由,叫人无法抗拒,凌姿涵更是不由多想了一层。
转眸,她看着轩辕煌的背影,心中泛起淡淡的怒意,对宸帝的。同时又有些酸楚,似乎理解了轩辕煌为何总是那样的恣意妄为,大抵是在对这种命运做着一种抗争吧。他,是知道的……甚至,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是,儿臣遵命。”
“臣媳,谢父皇恩典。”
凌姿涵跟着轩辕煌起身行礼,即使不抬头,她也能感觉到身边的目光,来自于宸帝身侧的位置。不落痕迹的转眸,凌姿涵朝紫宸淡淡一笑,便回到了位子上坐下。
与宸帝笑着调侃了几句的轩辕煌正端起茶盏,就听坐上的宸帝转移话题,对凌姿涵说:“丫头,不打开红包瞧瞧?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好奇,朕的红包里,会装什么。”
说不好奇是假的。
但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凌姿涵还是懂的。
她不太像被害死,所以,如果可以,她这辈子都不想打开这个袋子。
她深知,这红包里装的不可能是钱,那宸帝能给的,就只能是……
“总不会是金条吧!被父皇这么一说,臣媳还真是好奇了。”再不想,也要装出一副很好奇,很欢喜的样子,打开那个潘多拉的魔盒。
凌姿涵接过流云递来的金箔条,挑开红包封口的金漆,抽出的却是两本金册。其中一本是红色锦帛做封,金线滚边,并用金漆包裹了册边。而另一侧,则是纯金打造的封面,异常沉重。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