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17

个巷口。

保健室的常客

不二一向不是保健室的常客，他知道学校的保健室通常是学生偷懒、偷渡禁物的秘密场所，青学的保健室老师也不常待在保健室，他最常出现的时间就是学校放学前的半小时，而且通常都是醉醺醺的来。

但自从他偶尔一次的因为受伤去保健室时，发现越前龙牙窝在其中一张床上蒙头大睡，他就越来越爱往保健室跑。

反正也不用特别找理由，保健室老师根本就不在，不过他最近也发现，不管他挑什么时间来，几乎都有百分之六十的机率会遇到龙牙，而且没有一次他是清醒的。

就像今天，不二轻轻推开保健室的大门，走近其中靠近窗口的那张床，拉开床边隔绝开视线的雪白色布幕，就看见熟悉的睡颜，柔软的黑发披散在枕头上，眼睛闭得紧紧让人看不见他漂亮的浅棕色猫眼，就是左眼上那个已经不太明显的伤依旧很碍眼，今天也睡得很熟呢，不二心想。

拉了把椅子靠在床边，翻开自己带的书籍，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样的习惯，他听着越前龙牙浅浅的呼吸声，看着阳光从窗前洒落在两人的身上，手指翻开一页又一页的书页，舒服的下午。

其实自己是在等待呢，从第一次开始就在想象着他如果睡醒了睁开双眼的瞬间看到自己在他身旁，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感觉很微妙，可惜每次到了团练时间前，自己非得要离开时他都还没清醒过来。今天大概也是一样吧，他开始专心的阅读着手上的书籍。

不知不觉地又快到团练时间了，不二看了眼时间，将手上的书阖上，再把椅子恢复到原来的位置，正打算开门离去，又不自觉地停了脚步，回头走近床边，慢慢地伸出手，细细地用手指描绘着那人的轮阔，浅棕色的猫眼、鼻梁、嘴唇…他觉得自己真的忘不了在篮球场上看见的脆弱而令人心动的微笑。

虽然他好像只有在对着越前龙马时才会出现那样的微笑，不二顿了一顿，不得不说自己心中存在一点点嫉妒，双胞胎兄弟大概真的是很特别的存在吧。

「唔…」越前龙牙似乎清醒了点，吓了不二一跳，越前龙牙微一皱眉又把头埋进枕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呢喃。

不二失笑，像只小猫似的，他忍不住出手拉了拉越前龙牙柔软的黑色发丝，又听见他发出几声彷佛抱怨的声音。

伸手扯了扯越前龙牙抓着紧紧的棉被，又看见他皱紧了眉，慢吞吞的拉回棉被。好可爱~笑

试着捏了捏他的脸颊，越前龙牙终于睁开惺忪的双眼，一脸迷迷糊糊的，爬起身来，不二连忙将床边雪白的布幕拉回来，转身打开门离去。

等到他急急忙忙到操场时，已经迟到了快十分钟，手冢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开口：「不二，三十圈。」

「咦~不二才迟到十分钟就要三十圈喔…」菊丸在旁边惊讶地大叫。

手冢冷冷地接道：「菊丸…暖身还没做完，五…」

「我去做、我去做…」菊丸一听到「五」这个数字，还没等手冢说完，就连忙赶去把暖身运动做完。

「难得你会迟到。不二。」大石在旁边说。

「25是因为被老师叫去，60是因为突发事件，05是因为身体状况…」拿着笔记本刷刷不停地在上头写字的乾，推了推眼镜说，突然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镜片一闪，嘴边露出诡异的微笑。

不二也没接话，快步地跑向操场，就开始跑圈。

「事情变得更有趣了。」乾诡笑道，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着：「不二今日跑圈速度比平常快了20，耳朵的肤色比平常时红了50。」

越前龙马的困扰

越前龙马最近的困扰，跟他们家的小弟，他的双胞胎弟弟有关。

他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即使是同班，也常常在上课时不见他人影，以前下课后，他也会来操场附近看队上团练，最近总是一下课或下课前就失踪了，也没再来看团练。

菊丸学长也一天到晚在耳边碎碎念说：「小不点~小不点二号呢？你是不是把小不点二号藏起来了…」

乾学长总是有意无意晃到他身边说：「心不在焉喔…因为东京都大赛要开始而紧张的可能性25、因为课程跟不上进度的可能性为44、因为自己双胞胎弟弟近来行踪不定的可能性为675…」

不二学长近来也是行迹诡异，而且每次跟他对打练习时，总觉得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桃城则是练习时，总会跑过来问：「嘿，越前，你家那个双打的天才，最近怎么不见人影…他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啊，真想跟他打一场。」

手冢队长也常常看着他却不发一语，又沉默地转开自己的视线。

最讨厌的是，最近他连吃饭的时候，都不自觉地打着盹，有时候一天都说不上几句话，大部分时间都是很困的模样。

有几天晚上，龙马都溜到他房间，却总是先一步睡着，早上自己又起得比较晚，龙牙总是比自己早起床，每次一睁开眼，就看见他已经在浴室里刷牙。

不过今天早上很奇怪呢…他醒来的时候没有看到龙牙，他才觉得奇怪，浴室里也没有人，等他慢吞吞地爬下床，慢吞吞地刷完牙，慢吞吞地走出房门，大声地问老妈说：「老妈~龙牙呢？」

「龙牙？不是在他房间吗？」

「咦？」越前龙马愣住，大声说：「没有啊？他不是起来了…？」难道是在自己的房间，龙马快步跑向自己的房间，打开房门，左右张望后确认没有人，不见了？怎么可能…

「老妈，龙牙真的没有在楼下吗？」龙马有些紧张地问。

「龙马，到底怎么了？」母亲终于忍不住要走上楼的瞬间，就听到龙牙房间的门打开来，越前龙牙睡眼惺忪的从门口探出头来，傻傻地说：「龙马…找我吗？」

头发乱七八糟的，身上还披着棉被，龙马一愣，问：「你刚刚…有在房间里吗？」

「我…我好像摔下床了…」龙牙露出傻傻的微笑，就像他刚踏入家门的那个微笑。

「是吗？」龙马还是有些怀疑，就被龙牙推向门内，说：「赶紧去换制服啦…要迟到了。」

真是太奇怪了，刚刚他有在床下吗？

越前龙马抱着疑惑换上制服，下楼吃早餐的时候，龙牙也已经在餐桌前喝着牛奶，他的习惯是早上喝冷牛奶，晚上睡觉前喝热牛奶，每次喝牛奶的时候都会露出心满意足的神情，就像猫咪一样，边瞇着眼边喝着杯中的牛奶。

越前龙马低头看着卡鲁宾，再抬头看向龙牙，忍俊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龙马？」又开始想睡的越前龙牙被龙马的大笑声吓了一跳，忍不住问。

「没事…」龙马努力抑制自己的笑声，也端起自己桌上的柳橙汁，却呛到了，龙牙一看，也跟着大笑起来。

难得看到龙牙放声大笑，自家小弟少有这种开怀的表情，笑起来眼眉彷佛都沾染上从自家窗口洒进的阳光般，爽朗的笑容，挺顺眼的嘛，越前龙马一扫之前心里头的不愉快。

冰山 vs 女神…

从曲某人的特别诊疗室走出来的越前龙牙，脑中还回想着适才他针对『老爹』病情的说法：「有希望但机会很小。」有希望就是好事…但…

不知不觉地就走到医院中庭来，话说…希瑞医生的知名度足以让东京每间医院都开个特别诊疗室给他吗？站在医院中庭仰望着天空发呆的越前龙牙，没有发现自己也吸引了医院某些人的目光。

那个是…

来医院检查手肘的手冢忍不住停了脚步，是龙马？还是…？没有龙马那种张扬外放的气质，看来是说我表情严肃的那一个…弟弟啊，那孩子左眼的伤不知道好了没？是来医院覆诊吗？

看着那孩子站在庭院的树荫下，阳光从缝隙中洒落在他身上，这时候的表情和平常看见那种安静的模样又有所不同，莫名有种疏离而寂寞的感觉。手冢微皱了下眉，踏出脚步的瞬间却发现有人已抢先一步。

「来探望朋友的吗？」温柔坚定的嗓音，精致微带点女气的脸孔和一头柔软的蓝紫色头发，如冬天的阳光般温暖同时又如盛夏的阳光般耀眼的一个男子，他浅浅地微笑着，走到龙牙的面前。

「…你是？」越前龙牙有些困惑地退了一步问。

「我只是经过，有点好奇你在庭院中做什么？」那男子眨了眨他漂亮的蓝紫色眼眸，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彷佛什么都很自然。

「我吗？」越前龙牙凝视着眼前的男子，还是不自觉地微微往后了点，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眼前这个漂亮的过份的男子…有些危险呢，越前龙牙因为事件体质培养出来的警觉心默默的开始作用。

「是啊…」那男子彷佛毫无注意到龙牙的不自然，还是柔柔地微笑着点头。

「……只是看着天空而已…很舒服的天气呢。」越前龙牙放弃抵抗那男子的微笑攻势，乖乖地回答，边仰起头来。

那男子听完后也不说话，也静静地抬起头来看着天空，过了好一阵子，才突然想到似的：「对了…我是幸村精市，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越前龙牙。」

「越前…吗？平常有在打网球吗？」彷佛不经意提起似的，立海大附中著名的腹黑美人社长幸村精市，终于开始进入正题。原本是来医院覆诊，却在二楼看见如画般美丽的景色，那个黑发而有双浅棕色猫眼的男孩站在树下，微微仰望着天空出神着，有种悠闲、甜美而动人的氛围，让他瞬间有想动笔画下的念头，要怎么说服他当自己的绘画模特儿呢…才这么想就察觉到自己的脚已经不自觉地走向那个男孩。

「网…球吗？」提到网球稍微引起了龙牙的注意。

「是啊，听到你的名字让我想起有个网球界著名的人物…」

不会吧…………………越前龙牙想起自己家里头那个懒散成性的老爸。

幸村精市顿了一顿，才继续说：「就这么巧，他也叫越前呢。『武士』越前南次郎…」看见越前龙牙露出些微为难的表情，幸村扬起微笑~喔~事情更有趣了。

「怎么了？越前。」就在两人正微妙的僵持时，从两人的身后传来一个如玉石般清冷的嗓音。

「啊，手冢学长。」越前龙牙有些惊讶地说，这个用眼镜遮掩住自己摄人心魄的凤眼，拥有高挺的鼻梁、俊美的长相却老是面无表情，散发清冷而具压迫性的领袖气质…正是青学人都引以为傲的冰山社长手冢国光。

「好久不见了，手冢。」幸村扬起微笑说。

「幸村。」手冢微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

越前龙牙左右张望，看着旁边的幸村还在微笑微笑微笑微笑…这边的手冢社长则是持续的面无表情面无表情面无表情…

两个人都长得很好看呢…莫名地感慨起来。

「没想到手冢认识越前呢…越前是在青学就读吗？」三人就这样安静了好一会儿，幸村才开口。

「嗯，是社团里后辈的弟弟。」手冢淡淡地回答。

然后又是一阵静默。

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