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38
关羽翻身上马,复又将我拉上马去,一夹马腹,赤兔马便如风一般奔驰。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据说这赤兔马原是吕布的坐骑,当真是威风凛凛。“你要去哪儿?”关羽忽然开口。
“下邳城。”愣了愣,我忙道。
“嗯。”他应了一声,便没有再开口。
笑倾三国修改版 - 孔明登场?
孔明登场
很久,很久以后,曹操才知道,只因那一次的不确定,他失去了唯一可以拥有她的机会。他或许永远也不会忘记,曾有一个繁星满天的夜晚,有一个女子靠在他怀里,用她平生从未有过的期待来问他一句话。你爱我吗?
当时,他不懂回答,等他懂的时候,一切,还得来及吗?
一路披星戴月,纵马驰骋。
关羽一句话也未说,径自送我到了下邳城门口。
他先行跃下马,说声“得罪”,便抬手将我扶下马。
待我站定,他抬头看了看月色,翻身上马,复又回头看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裴姑娘”。我还是很讶异他居然会帮我,“谢谢。”
“保重。”一贯冷毅的面容微微柔和了些,他看着我,抱拳说完,便调转马头,扬鞭消失在月色中。怔怔地站在月色下,仿佛置身于梦中,我还是回不过神来,终于离开曹操了?一手轻轻抚上腹部,我微笑,眼里却有些湿润。“姐姐?”一丝有些不确定的声音在我耳后响起。
我回头,看到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带着莫名的喜悦。
“狗儿。”我笑了起来。
狗儿冲上前,一把抱住我的腰,“等了好久,以为姐姐不来了……”我愣了愣,感觉他在微微颤抖。
“以为……姐姐又要丢下我了……”
我轻拍他的肩,嘴角划起一个弧度,“狗儿,我们去襄阳吧。”“真的?”狗儿抬头,看着我,一脸的惊喜。
“嗯。”我点头,笑。
月色朦胧,四下一片安静,广阔的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我和狗儿。“这么晚了,都找不到马车。”
“先走走吧,等天亮了就可以有马车了。”狗儿伸手来拉我的手,看着我,十分开心的样子。见他如此,我抬手抚了抚他的头,笑着点头。
狗儿拉着我的手,一路往襄阳的方向走,难得看他如此雀跃的模样。天快亮的时候,远远看见一个小小的酒家,正是又累又饿的时候,我忙拖着狗儿坐了进去。“给我来些馒头酒菜!”
“来盘牛肉!”
“斟酒斟酒!”
店中十分的热闹,来来往往都是些客旅,酒保忙得团团乱转。
我忙也要了一些菜来与狗儿吃上了。
“店家,请问襄阳往哪儿走?”一个十分温和悦耳的声音忽然响起,如清泉一般。店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纷纷抬头去看。
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丰神俊朗,体貌轩昂,头戴逍遥巾,身穿皂布袍,眉目间温润如水。“呵呵”,那酒保笑了起来,“你来来回回好几趟了,还不识得路啊!”那男子笑了起来,有几分腼腆,“在下记性不佳,见笑了。”
酒里重新又热闹了起来,各自斟酒吃菜。
那酒店画了一张简易的地图,笑着递给那男子,“我说这位公子,你就照着这图回去吧,省得下回再来问。”我放下筷子,走上前,从那酒保手中接过那地图,细细看了一遍,记在脑中,随即随手丢入炉中,烧了。酒保一脸诧异地看了我一眼,“这位姑娘……”
没有理会那酒保,我笑眯眯地看向那男子,“这位公子,如不嫌弃,一同吃些酒菜吧。”那男子含笑看我一眼,随我入了座。
“我姓裴,这是我弟弟。”我笑眯眯地又招呼那酒保拿了一副碗筷来,心里打着小九九,他往襄阳,我也往襄阳,如果搭个顺风车,岂不比租一辆马车来得省钱?“裴姑娘,裴公子。”那男子微笑颔首,打过招呼,“在下诸葛孔明。”我刚喝了一口茶水,闻言,“噗”地一下全喷了。
诸葛孔明依然波澜不惊地坐着,只是眉目间微微有些诧异,“裴姑娘,怎么了?”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那丰神俊朗的男子,我的脑袋开始有些短路。诸葛孔明……
我这走的是什么狗屎运?
“姐姐?”一旁的狗儿见状,忙抬袖帮我拭干净嘴边的水渍,“怎么了?”我回过神来,讪笑着自己胡乱抹了一把,“没……没事。”
一边吃着酒店,我一边小心翼翼地觑他,这天下那么大,怎么这些大角色都让我给碰到了?“姑娘也往襄阳吗?”见我看他,他微笑着道。
我忙愣愣地点头,许是对面这个大boss心里有压力,再不敢在他面前作怪了。“既是同路,那便一起吧,一路也好有个照应。”诸葛孔明温和道。好人哪!我感激涕零。
笑倾三国修改版 - 大路痴?
大路痴
填饱了肚子,我同狗儿便坐上了诸葛孔明的马车,十分简易的马车,车上装了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大包小包的不知是些什么。“驾!”诸葛孔明扬鞭在半空中虚晃了一下,那瘦巴巴的马儿便抬起蹄子慢吞吞的走。这马车当真只是马车,一只又老又瘦的马拖着一块下面垫了四个轮子的木板。四下山明水秀,风光无限,空气清新,一路哼着歌儿,全当坐了敞篷车。哼着哼着,忽然想起了郭嘉,那半仙的身体不知道怎么样了,华英雄,他真的去当和尚了?关羽送我出来的事会不会露馅?还有曹操……他的头风病不知还会不会再犯?信手摸了摸头发,有些扎手,我微微愣住,拔下了一直插在发鬓间的那枝银簪。“裴姑娘是哪里人?”
我茫然抬头,哪里人?
“我们是襄阳人。”狗儿笑眯眯地答,十分乖巧的模样。
“原来你们是回乡。”诸葛孔明笑了起来。
感觉车子停住,不再往前,我疑惑地看着向诸葛孔明,却见他站在一个分叉路口,左看看,右看看,丰神俊朗的脸上带了一丝为难。左看看,右看看。
再看看,再看看。
我终于忍不住开口,“怎么了?”
“裴姑娘,我们……似乎迷路了……”诸葛孔明转头看我,笑得没有一丝心虚。嘴角微微抽搐,我眯起眼睛爬上前,瞪着他,“你,真的叫诸葛孔明?”“那是自然。”他微笑,一脸的无辜。
眉毛微微发抖,我仰在长啸,天呐,谁来告诉我,这个大路痴不是诸葛孔明……苍天无语。
闭目思索,我回忆刚刚看酒保画的那张地图,指了指左边的那条路,“没有迷路,走这边。”“真的?”诸葛孔明眼睛微微一亮,茅塞顿开的模样。
“嗯。”抱着双臂,我笃定地点头。
“裴姑娘真是冰雪聪明。”调转马头往左边的路走,诸葛孔明微笑。我开始飘飘然……被绝顶聪明的人夸聪明,简直是太受用了……但这飘飘然很快就消失了。
“裴姑娘,往哪边?”又一个叉口。
“左边直走。”
“裴姑娘……”又一个叉口。
“右边。”
第三天傍晚的时候,终于到了襄阳。
而我,终于明白,诸葛同志是个大路痴。
落日溶金,暮云合璧。
我惬意地半倚在马车上,望着天空绚丽的晚霞,这几日同车,与诸葛孔明混了三分熟,早不顾形象了。当初对于这个三国著明的大智囊的那分畏惧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裴姑娘,我们进了襄阳城了。”诸葛孔明回头,看着我微笑。我嘴里叼了一枝草根,点点头,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先生回来啦!”蓦然,平地一声吼。
我吓了一跳,忙四下张望,刚刚还十分安静的街道突然涌现出一大群人,定睛一看,她们群扑的方向竟是这辆破马车?!“先生,我要的胭脂可有带回来?”
“先生,我的铜镜呢?”
“先生,我的菜刀!”
“先生,我的裙子……”
“先生……”
“先生……”
一时间,风起云涌,天地变色。我呆呆地坐在马车上,一点也不夸张,还好狗儿机灵,一把将我拖下马车,不然我铁定被分尸……“张大婶,你的菜刀在那边,李小姐,你的胭脂……”诸葛孔明依然气定神闲地站在一堆人中,鹤立鸡群一般,将马车上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分给众人。原来是给她们带的礼物!我恍然大悟。
“先生,我家做了饭,去我家吃吧。”
“先生,我家炖了老母鸡汤呢。”
我张着嘴,连口中的草根掉了都不知道,这家伙,还真是受欢迎啊。“先生,我做了鱼汤。”
我耳朵一竖,忙上前拉着诸葛孔明,“他说他喜欢吃鱼”,指着他,我笑眯眯地道。诸葛孔明侧头看我一眼。
“真的?”说话的女孩眼睛一亮,是个极清秀的女孩。
我一个劲地点头,嘴里的哈拉子都快流出来了,最近特别的容易饿。“吃鱼好不好?”侧头,我看向他。
“好。”他点头,眼里带了笑意。
于是,诸葛孔明加上不请自来的我拖上狗儿,一起去吃白食。(小生:吃白食的只有你!某笑无视g)鲜美的鱼汤,我旁若无人,喝得啧啧有声。
“这位姑娘是……”一旁坐着的老大爷看着我,满面不解。
狗儿站起来,极有礼貌地回答,“她是我姐姐。”
我喝着汤,乱没形象地点头。
“黄大叔,这是带给你的柴刀。”诸葛孔明笑了笑,从袖中拿出一把崭新的柴刀。“先生真是有心。”那黄大叔十分高兴地收了柴刀,忘了再追问我是谁。我愣愣地看他,那么大一把柴刀,他怎么放进袖子里的?真神奇……“先生。”刚刚带我们回来的女孩从厨房出来,捧着一碗汤,递到诸葛孔明面前。“谢谢小英。”他接过碗,看着那叫小英的女孩微笑。
小英立刻红了脸。
我叹为观止,这才叫电眼,放电没商量。
转个身,他将汤碗放在我面前,微笑,“小英熬的汤很不错。”看着那明显是特别的汤,我咽了咽口水,再看看小英微微有些难看的脸色,依依不舍地将汤推回他面前,开玩笑,人家姑娘熬的爱心汤,我嘴巴再馋也不能坏人家的好事。“你喝吧,我饱了。”拍了拍肚子,我笑道,随即想起肚子里还有一个,忙放轻了手脚。一时气氛又轻松起来。
笑倾三国修改版 - 大白鹅的悲歌?
大白鹅的悲歌
吃饱喝足时,天已经黑了。
谢过黄大叔一家人后,我们便走了出来,小英送了又送,才羞答答地转身回了家。“小英做的鱼汤真好喝!”我咂嘴,回味无穷。
诸葛孔明只是微笑,半晌,转身来看我,“见笑,在下……”
嘴角微微抽搐,我抬起眼皮懒洋洋地看他,“先生又迷路了?”“裴姑娘果然冰雪聪明。”诸葛先生彬彬有礼地点头,微笑。
脚下一滑,我差点跌个四脚朝天,“这是你家附近耶!”
狗儿忙眼前手快地上前扶住我。
“你家住哪儿?”见他笑得一脸无辜,我抹了把汗,保持风度。“城东的草庐,从小英家出来往东大约三十步,右拐五十岁,径直往前就可以到了。”诸葛先生对答如流。我狐疑地看他一眼,想起了要菜刀的张大婶,“从张大婶家出来呢?”“往南七十三步半,左拐四十六步即可。”
微微挑眉,我想起了要胭脂的李小姐,“从李小姐家出来呢?”“往东北方向直走。”某人继续对答如流g。
我终于绝倒,记得这么清楚,就是坚决的不认路!强人。
看在喝了那么多鱼汤的份上,我决定带路,当然,更重要的是……我没地方住。“多谢姑娘带路,在下就住在前面了,不知裴姑娘住在何处?”走了一阵,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草庐。闻言,我眨了眨眼睛,“其实……”
“我爹是襄阳人,我们并未到过襄阳”,狗儿十分诚实地道,随即低下头,“后来爹死了,便和姐姐来投奔亲戚,但……”我忙点头,心里暗赞狗儿演技惊人,那般楚楚可怜,连我都心疼不已啊。侧头看看诸葛孔明,他仍然微笑,波澜不惊。我暗自添堵,这家伙除了路痴以外,其他时候精明的可怕。
“天色已晚,如不嫌弃,二位可在寒舍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