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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朋友,虽没有冷先生这般厉害,却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先生所著的清风崖堪称这世间仙境啊!”
清风崖?他不记得!
“掌柜还未说你是如何认识在下的!”
“五年前在洛城金府,当时金老爷的千金身患重病遍寻名医都无法治愈,只是金小姐也算有福气之恩能得冷神医出手相救才保住了性命,当时在下是金府的管家,随意有幸见过先生一面!”梁掌柜如实说着,当时他的“三不医”及“九重天”的医治针法可是让他影响深刻,更是大开眼界!
虽这几年来他都以黑纱遮面,只是专属他的冷冽及出尘,怕是这世间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梁掌柜言重了,天下能人之士众多,即使在下不出手,想必以洛城金家在江湖的地位,金府千金也不会有事!”他垂眸看着酒杯,指腹清划杯口,语调平淡无波。
梁掌柜闻言恭敬道,“先生谦虚了,这江湖中人谁人不知雪阁王医毒双绝,只要先生出手相救,即使是私人也能救活,这也是玄晶门人过人之处!
“梁掌柜倒是很了解!”他说着,剑眉微挑,不怒而威。
淡漠的口吻,覆霜的面容,还有那浑身上下散发的冷寒气质都让梁掌柜身形一怔,他不知刚才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不然,眼前的麻衣男怎会徒然冷冽起来!
“先生威名早已响彻江湖!”他懦懦说着,方才脸上有着奉承的笑也渐渐收敛起来。
“那掌柜可知在下还有哪些朋友?”这次他直白问着,今日下山收获不少,至少,他知道了自己的名号——雪阁王,更是知道了他原来住的地方叫清风崖,而且,他出自玄晶门,这些都是在三年内他从未想起过的。
“先生与世无争,性情随意潇洒,行踪更是飘忽不定,江湖中人也很是烧有人亲眼见过先生,不过听闻先生的师妹也是用毒高手,前些日子在令青山脚下,她们仅凭两人之力竟灭了黑堂,真是豪气仗义,大块人心啊!”
黑堂是江湖上恶名昭彰的黑党帮派,里面的人无恶不作,不过前几日在令青山脚下被人一举歼灭,全堂上下五百人无意幸免,而且死相恐怖异常。
有人说是暗夜黑煞惩恶扬善,有人说那日在山脚下看见了一位面纱遮面的粉衣牛鼻子驰马而下,又有人说能有如此本事,一夜毒杀黑堂的只有江湖上的玄晶门,只是,联想那也得粉衣牛鼻子,想必也只有冰丝和雪葬了。
“看来掌柜对江湖之事仍是很了解!”他嘴角扬笑,笑意难测,让梁掌柜只能干笑附和。
冷炎饮尽被中酒,起身起过桌上的黑傻帽垂眸看着梁掌柜道,“令公子的病并无大碍,只需将在下个的药服完即刻!今日多些梁掌柜告知师妹下落,告辞!”
梁掌柜愣愣看着,缓缓起身目送那飘逸身影离开房间,竟一时无语起来。
今日,他的心情很好,原来他还有亲人,他还有师妹的!
清风崖!他的家就在清风崖,那他必须赶回那个被世人称为人间仙境的地方,也许回到了那里,他会想起更多!
帽檐下的俊逸脸庞上,笑更深!
第一百一十三章
爽朗的笑声一路响起,马背上的男子时不时的瞥眼看着他身旁的男子,勾人的凤眼全是愉悦。
从三溪峰发出走走停停也有一日时间了,这一路上玉琪不知笑了多少回,而玉谨却是一张黑脸,寡言少语!
“我说四弟,方才就是你不对了!:玉琪单手勒着马缰侧首向玉琪说道,嘴角的笑依旧完美挂于唇边。
“你已经笑了一天了,难道不累吗?若是我没记错,我可是从来没有说她英姿飒爽!”真是越想越气人,从头到尾他可没有开口形容过依依,全都是他那‘好’皇兄自以为是的想法,可现在反倒是他不对了!
“哈哈~~!何必生气,想你有这红颜是好事,你看这一路上依依小鸟依人的模样,难怪你这大冰块都招架不住!”玉琪不依不饶笑道,狭长凤目已是撇向身后的马车。
玉谨不再言语,脸色更是难看,只是他也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车内的依依已是睡着了。
“不知二皇兄可会带着二皇嫂前去东鸾吊唁?”玉谨淡淡问着,是似有意避开他和依依的话题。
玉瑾浅抿薄唇,双目看向前方,而今他的两位兄弟都已成家立室,就剩自己孤家寡人一个了,这看来不由可笑!
“怎么,又想哪去了?”玉谨见他收敛方才的玩略,带着几分关切问着。其实他只需看他的表情就已知道,他的皇兄又开始想哪女子了。
“没什么!”玉琪收回微楞的视线继续道,“听闻长孙宰相的女儿身体很不好,依二皇兄的性格定是不会带着体弱多病的皇嫂一同前去!”
“也是,二皇兄心思缜密,考虑事情也全面,定不会为了所谓的皇室规矩而委屈了他关心的人。”玉谨随意说着,不由又想到身后马车的妻子,若不是她性子急硬是要跟来,他也定不会让怀有身孕的她一同前往的。
“按照我们如今的速度,怕是无法再三天内赶到东鸾!”玉谨有些担心说着。
“那又如何?依依怀有身孕不宜长途奔波,反正你也总是迟到,何况如今又我相伴,你也不算最后一个赶到!”玉琪不以为然说着,即使没有依依跟来,他们想要在三天内及时赶到东鸾也有难度。北雪与东鸾相隔甚远,若非东鸾用了两日飞鸽传书,又用了两日的快马加鞭让信使报信,怕是短短四日他们也不会知道尹后菀的消息。
玉谨听玉琪这般说着,嘴角缓缓勾起,面色有着浅浅的笑意,他道,“三皇兄这点到还是和原来一样!”
“此话何意?”玉琪不解,侧首看着今日难得露出笑颜的玉谨问着。
“没什么意思!”玉谨星目闪耀,笑意更深,继而稍稍甩了马缰加快了赶路的速度。
“臭小子,和我打哑谜?”玉琪邪邪一笑,好似明白了他方才话中的意思,双腿一夹马肚子也赶了上去。
尹后长辞,三方国主齐聚东鸾,只是这次迟到的恐怕不止他们两人,向来准时的南弈国主也要破天荒的晚到了。
今日跟随玉熙出发出发赶去东鸾吊唁的将士全都是千挑万选、训练有素的精兵良将,他们虽从南弈境地才离开大半日却也步行了百里,若不是他们的君主是不是停马驻留,想必他们现在已经到了前面的华丰谷。
华丰谷是南弈去东鸾的必经之路,只是谷中常年白雾弥漫,山道狭窄,随行士兵只能一次并排经过三人,而这次跟随前往东鸾的人马少说也有百余人,这样算来光是在前面华丰谷就要消耗大半日时间,不过玉熙倒很不以为然,黑色马驹走走停停,他更是时不时回首看去,好似他所在意的女子依旧在他身后看着他、目送他一般。
风烈玉烂泽对视一眼,两人都很明白他们的君主的事舍不得留于宫内的皇后,只是若是一直以眼下这样的速度,怕是尹后头七过了他们也无法赶到东鸾了。
为了能早去早回,两人眼神交流一番后遂撞着胆子启口道,“皇上,前面就快到华丰谷了!”
玉熙星目微抬,看着前处高耸而起的两座入云山峰,心中明了他们是何意。
“加快脚程,入夜前必须全都出谷,在苍山脚下扎营。”
“是!”两人齐齐点头,暗自都瞟了一眼,继而骑马上前,高喝道:“进谷!”
随行侍卫个个精神抖擞,全都步履稳健的向着前处的峡谷小跑而去,他们心中亦是希望能在今夜出谷,若是夜晚留于谷中,山内夜深雾重,虽眼下时节正是炎热夏季,可是夜间的谷中却是冷的很,他们身穿单薄衣裳,一夜冷寒若是哪呢个避之没人愿意自讨苦吃。
侍卫在蓝泽的带领下已是先行上前,而风烈和玉熙依旧骑马于原地。
“此次前去东鸾,朕的心理总是有着不放心!玉熙淡淡启口,视线依旧眺望远处,好看的剑眉深深拧着。
从踏出南弈境地后,他的心就没有平复过,这样的不安来的莫名,让他不明时为了什么?
“皇上无需担心,皇后娘娘如今身在宰相府,长孙大人定会照顾好她!”风烈在一旁宽慰道,他以为玉熙的不安是不舍离开丝颜,只是,就连玉熙都不明白自己的担心的什么,他又怎么会知道呢?
玉熙淡淡一笑,有着自嘲,如今他也开始杞人忧天,无波无扰了!
“走吧!”他转掉马头向着华丰谷赶去,如今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那些不安的烦乱是自己多心了。
驰骋的马蹄声带着急切,马背上男子的黑色锦袍也因为这如风的速度飞扬了起来,而那冷漠如冰的面容与这略显闷热的天气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风烈沉默不语,只是紧跟其后,顷刻后便已赶上了蓝泽,遂于随行侍卫一同进入了华丰谷。
缭绕的雾气模糊众人的视线,大家步履稍显缓慢,两两相挨前行。
谷内除了地势弯曲不平外倒也没有所谓的凶猛野兽出没,对于他们前行也算安全。
“大家看清路面,加快脚程,天黑之前定要出谷!”蓝泽坐于马背高吼道,声音在狭窄的山谷小道上久久回响,即使是后面的卫士也听的清楚。
高峰入云,从他们进谷以后便看不清外面的天了,浓重的雾色遮盖了他们色视线,高耸的山峰遮挡了天际的光亮,更是隔绝了外面的炎热,好似谷内与谷外事两个不同的世界。
玉熙不语,只是牵着马绳缓缓前行,犀利的眸子即使是在这朦胧的世界,他依旧看得清楚,步履快而稳。
风烈和蓝泽纷纷下马,山道狭窄不能同时经过数人,只能一个一个挨着,三三两两快速前行已以减少留在谷内的时间。
华丰谷内的侍卫井然有序,而远在月潭下游的密林木屋内,从集市回来的冷炎也有了新的打算。今日可说是他三年来最有意义的一天,他不但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更知道了他还有亲人,眼下,他想前往他曾经的住处,清风崖!
清风崖位处东鸾向东百里竹林深处,只是详细位置他已是忘了,不过,他希望等到了那里后能凭借潜在的意识找到那隐藏在竹海深处的住处,就像他的医术一般,从函潭低醒后自然而然距认识山中的草药,更是知道那些药的配制及疗效。
没有再多加耽搁,他已是耽搁了三年。更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他简单收拾好包袱后便匆匆离开了居住已久的木屋。
飘逸的身形跳跃在林中,他借着枝桠为着力点穿梭飞跃,了得的轻功即使许久不曾用,可是却依旧让人钦佩。
今日,好似这无形命运齿轮又偏离了,只是这一次,他们却是在交集,而非分离!
三年、千日,忘了的人在朦胧中渡过,记着的人在矛盾与思念中徘徊,这样的日子,终是要道尽头了!
夜,光的必经之地,更是暗的最后释放,这偌大的世间本就矛盾,本就没有那么多可以说明的理由,就如爱,就如情!一旦爱上了,动情了,等待的只有沦陷……
凡内的香味早已被她枕边的梅香所掩盖,她闻着熟悉的味道沉沉睡着,梦里,她看着自己身着白衣站在一片嫣红之地,那些惹眼绚丽的梅花为她起舞,为她哭泣,而她的面容却平静的如同失去泉眼的湖水,有的只是一片哀寂!
自己在悲伤什么,那眺望远处的眼神又是在看什么,而那唯美却又凄凉的地方又是哪里?
熟睡中的她面色纠结,那细弯的黛眉已是拧在了一起,本就微白的面颊就连腮边的一丝嫣红也都褪去了,她侧卧一边的柔荑紧紧抓着被褥,好似在凝聚力量做着反抗,她的梦魇绕了她的心神,让她分不清时间是置身梦境还是身临其镜,这样的熟悉,这样的朦胧陌生让她不能分辨,更是无法分辨!
阵阵的心痛搅着她的身体越发的虚弱,颤抖地羽睫为闪着,仿佛那是梅枝上盛开的花瓣,明明知道抵不过风雨的侵袭,却依旧在做着无谓的反抗。
额间的汗水并不是因这闷热的天气,儿时那可怕却又美丽的梦,她好似掉入了泥泞的沼泽,身体在快速的下沉、下沉,再快要将她淹没时……
“啊!”一声解脱的叫唤,她终于摆脱了那个梦,胸口的气氛剧烈让她的身体越发的疼。
无色的面容,无力地身体都让她好怕,刚才那个梦是不是四前的预告,眼下,她又是不是回光返照呢?
身体的冰冷让她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