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29
却不置一词,他载着蓝玉直接踱停在了一户围着两个养着鸡鸭的小栅栏,门口种着两株牡丹的茅屋前。
他下马,将蓝玉抱在了怀里,他脸色煞白,满头大汗,几乎站立不稳,然而蓝玉却只窝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动。秦虞天坚持要抱她,他从来不喜欢让她走路,如果她硬是要从他怀里下来,他一定会气得更厉害。
秦虞天一脚踹开了房门,门里一个坐在桌前的白发老者微微一怔,从厚厚的书简间抬起头来,望住了他。
“徒儿……?”那老者嘴唇微微颤抖着,好半晌,方才吐出了这两个字。他起身往前,似乎要扶住秦虞天。
但秦虞天只将怀中的蓝玉往那名老者臂弯里轻轻一放:“帮我。”他气息微弱,说话的声音几乎已经轻得听不到:“好生照料她。”
他说完,两眼一闭,竟然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蓝玉忍到现在,她怕惹秦虞天生气,怕他的伤势加重,一直都未敢哭出声来。如今秦虞天晕死了过去,她终于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放声大哭了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在那名白发老者怀里拼命挣扎,她扑到了地上,往地下用力扶起了秦虞天。
“你帮帮我,我求你。”蓝玉哭着,紧紧攥住了那名老者的衣角:“帮我救救他,求你救救他……”
她虽然在向那名白发老者求救,双臂却紧紧圈着秦虞天,眼神也乱得发尖,仿若一只护着幼崽的母兽,生怕别人来触碰,害了昏迷在她怀里的秦虞天。
那老者望了秦虞天与蓝玉好半晌,他似乎有些发怔,良久,方才试探性指着秦虞天问蓝玉:“他是你的谁?”
蓝玉圈着秦虞天的脖子,她抓着秦虞天手塞进了那名老者掌心,她想让对方为秦虞天把脉,她啜泣着对那老者道:“夫人,我半年前才嫁给他。”
那老者一时哑然,一脸的震惊,他喃喃自语道:“夫人,他怎么可能有夫人?”
蓝玉见那老者一时发怔一时自语,根本就不管她怀里的秦虞天,不由发起怒来,声音尖锐地冲他喊:“你不帮我救他,就算了!”
她撑起秦虞天,想把他背在背上,去外面向别人求救。不料秦虞天却睁开了眼,声音虚弱地怒骂蓝玉:“你到底有多想让我死?还要把我丢到外头去暴尸!”
见秦虞天并未昏迷,蓝玉心里一时又是高兴,又是委屈,她哭哭啼啼指着那名白发老者地冲秦虞天抱怨:“可他又不愿意救你,他根本就不理你!”
秦虞天站了起来,他依旧有些摇摇晃晃的,似乎有些犯晕,他坐到桌前,那名白发老者站到了他身后,将掌心抵在他的后背,开始运功为他疗伤。
见那白发老者终于有了动作,蓝玉方才放下心来,她左右看了看,周围的凳子都太高了,她如果坐在凳子上,就没法依偎在秦虞天的怀里。
她想了想,索性拿个了蒲团,往秦虞天脚边一放,弯腰抱住了秦虞天的腿。
秦虞天半眯着眼睛,他依旧虚弱,眼底却浮现出了柔柔的宠溺,他晃了一下腿,把蓝玉往旁边推开了一些,蓝玉的胳膊紧紧圈着秦虞天的腿,秦虞天的腿晃到东,蓝玉便跟着往东,晃到西,蓝玉就也往西歪了过去。
她东倒西歪的,可就是抱着秦虞天的腿不放。她抬起头来,两个眼睛尖尖地瞪着秦虞天:“干什么你!”她的样子,就好像秦虞天的腿是她的,给她抱住了,就不再属于秦虞天,秦虞天要把它拿走,她不乐意,反倒要同他争吵了起来。
秦虞天低头闷笑得脸色都发白:“蠢东西,不靠着我,你就连站都站不稳了?”
蓝玉虽然心中怄气,但她看着秦虞天额头的冷汗,他煞白的脸色,她硬是忍下了这口气,只低低对秦虞天道:“我不跟你制气,你病了,我且让着你。”
秦虞天突然哈哈大笑,他运起内力,猛然间将身后为他运功疗伤的白发老者震开。他刚刚还是面色发白,汗流遍体,转瞬之间却已恢复如常,神清气爽。他往下一把抓起了抱着他腿不放的蓝玉,他将蓝玉圈在怀里,眉目含笑,目光炯炯地望着她:“我何病之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病?”
他抬手,柔柔地轻抚上了蓝玉红润的面颊,他将自己冰冷的额头牢牢地抵上了蓝玉温暖的额心:“若我病倒了,你这蠢货还能靠着谁去?”
32狂性
蓝玉正欲反驳,她想警告秦虞天从今往后不准再叫她蠢东西,秦虞天单手早已将她按进了怀里。
他全也不顾旁边依然站着那个替他疗伤的白发老者,扣住蓝玉的后脑勺便将舌头窜进了蓝玉嘴里。
一吻终了,蓝玉早已是全身无力,站都站不稳,只得软绵绵地依偎在秦虞天怀里。
秦虞天拿起桌上的佩剑,一只手便将蓝玉抱在了怀里,那白发老者在他身后幽幽道:“她是你夫人?虞天,你真的有了夫人?”
秦虞天淡淡一笑,他抱着蓝玉推开了房门:“她不是,她是我从山洞里捡来的,也姓秦,是我的东西。”
秦虞天阖上房门之时,蓝玉听得那老者在房门背后自言自语,低低叹息:“虞天,你不听为师教导,将来走火入魔,狂性大起,必将招致血光之灾。”
蓝玉虽然听不明白,可那老者的话却依然让她心中一颤,疑心大起。她伸手紧紧攥住了秦虞天的衣襟。
“他说什么?”蓝玉抬起头来,一脸焦虑地望着秦虞天:“什么血光之灾,他教导过你些什么,告诉我,秦虞天!”
一路上有许许多多人围了上来,他们似乎都认识秦虞天,有几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赶着秦虞天叫他师兄,几个四五十岁的老大娘拉住了秦虞天,要他去她们家用膳。
秦虞天答应了一位手里拿着簸箕的大娘,那正是他进村时候第一个喊住他的村妇。
秦虞天沉默了半晌,他揉了揉蓝玉的发心,轻描淡写道:“我会有什么灾?这世上除了你,没有人能靠近我。”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用手指挑起了蓝玉的下巴,静静地望住了她:“或者,你是我的灾?”
他声音沙哑,半明半寐的黑眸中再次划过了一抹淡淡的自嘲,他与其说是在问蓝玉,还不如说是在问他自己。
他并未等到蓝玉回答,就用手捂住了蓝玉的嘴:“你别再说话,让我静静。”
蓝玉虽然心中忧虑,但她看秦虞天的脸色,早已不像刚才那般惨白汗湿,确实已经恢复如常,神色淡然。她又想起他带着她,单枪匹马从数千人中突围,他武艺那般高强,全身上下都无罩门,就算他同她行房的时候会真气外泄,只要她不去害他,有谁能伤得了他?
因此蓝玉也就放下心来,抓住秦虞天的后背,柔柔依偎进了他怀里。
午膳并不丰富,山野小镇,最丰盛的菜式不过是一只野鸡,一碗蘑菇豆腐汤,几样青菜。
席间有许多人上来和秦虞天敬酒,他们一口一个小秦子,说他长大了,愈发英俊,又说村里许多姑娘为了等他,二十出头了都未曾婚配。
从他们的谈话中,蓝玉得知秦虞天幼年曾在这个村庄跟刚才那名白发老者习武,他一身的武艺都是得自那名老者的真传。村里的人都自小看着他长大,男的都可算是他的叔伯,女的则都是他的婶姨。
蓝玉搭不上话,她只得静静依偎在秦虞天怀里,秦虞天不肯告诉别人她姓蓝,只说她是他从山洞里捡来的孤儿,这村里的人都不知道他当上了将军。蓝玉虽然不知道秦虞天为何要隐瞒,但既然他要瞒,她便替他瞒,她怕自己说漏了嘴,便一直蜷在秦虞天怀里,假装自己是个哑巴。
秦虞天的手一直柔柔抚摸在蓝玉身上,他几乎没怎么吃菜,偶尔吃到一两块味道鲜美,尚算入味的鸡肉,他便会扣住蓝玉的下巴将那肉喂进蓝玉嘴里。
他旁若无人,全也不顾四周的人都一脸暧昧地望着他和蜷在他怀中的蓝玉。
只有在低头看蓝玉的时候,他冰冷的黑眸方才会泛起一抹淡淡的温情,便如初春微融的冰面,柔柔漾漾,醉人的宠溺。
回房的时候秦虞天几下便撕破了蓝玉身上的衣裳,他依旧找了根缎带将蓝玉的双手往后松松捆起,他不顾蓝玉的哭喊扣着她的腰疯狂地在她身体里面撞击,他用手指一遍又一遍地轻抚过蓝玉的右颊,那里有一个红红的印子,是蓝玉在乾宁宫门口被侍卫打的。秦虞天将嘴唇贴上蓝玉的面颊,狂乱地亲吻那个红印。
“我要死了,要死了……”蓝玉不住地在秦虞天身下哭喊,她声音抱怨,声音更是哭得发哑:“你为何不能轻点要我!”
她不知秦虞天为何总是时好时坏,阴晴不定,她用脚不住地踹秦虞天的腰,却只换来秦虞天更加狂暴的侵犯,一次又一次,就好像有一把尖锥打进了她的身体里。
完事之后,蓝玉哭得满面是泪,就像是一个被人扯坏的布娃娃,两眼失神,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地躺在床上。
秦虞天穿上衣服出了门,他在门边轻声丢给了蓝玉一句:“在床上等我,回头我给你带好吃的,别到处乱跑,你跑了出去,也不认识路,给我抓到了,还要有苦头吃。”
蓝玉完全听不明白秦虞天的话。她为何要跑?这屋子里都是秦虞天的味道,床铺桌椅都十分整齐,想来是秦虞天少时住过的屋子。她从来不知道秦虞天小时候是什么样,好容易寻了个机会在他少时住过的村庄待着,恰好可以向别人问问他的喜好。再说秦虞天刚刚才因为行刺董辛逃出了京,外头一定贴满了追捕他的文书,她还能去哪?这个村庄恰是她和秦虞天静静蛰伏,等待外面风平浪静最佳的避风港。
蓝玉撑起了身来,她眼泪汪汪地看着秦虞天,不管秦虞天怎么对她,她从来没想过要跑,她只希望秦虞天能好好待她,不要一次两次都把她压得全身的骨头都要断了,满身的淤青。
“你去哪儿?”她哽哽咽咽地看着秦虞天,一脸委屈地对他道:“你早些回来。”
秦虞天在门口笑了一下:“你在这儿,我怎么舍得晚回来?”他运起轻功,身形便如一支离了弦的箭,瞬间融入了苍茫的夜色中。
蓝玉初时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等着秦虞天,后来她躺得发闷,身上又实在疼,便起了身,想在房里寻寻,有没有什么可以化瘀的药。
她没有找到药,却在桌上发现了一袋蜜饯,应该是秦虞天走的时候留下的。蓝玉百无聊赖,索性趴在桌上吃起了蜜饯。
吃着吃着她的头不住地点在桌面上,打起了瞌睡,她拥了拥身子,正想回到床上继续睡,“吱呀”一声,房门却被人从外轻轻推开了。
进来的人却不是秦虞天,而是先前运功为秦虞天疗伤的白发老者,蓝玉听村里人都叫他李伯。
蓝玉先前见他,并不知道他是谁,现在知道他是秦虞天的师傅,不由对他多了几分崇敬,她起身朝他福了福,柔柔地也喊了他一声:“师父。”
李伯站在门口盯着蓝玉好半晌,他看着蓝玉哭花的脸,她一身的瘀伤,她被秦虞天撕破的衣服,他眼里暗了暗,沉默了半晌,轻声对蓝玉道:“我刚刚在外头,听到你哭得厉害,就进来看看,你且坐下,我来给你上药。”
他怀里揣着好几个各色的药瓶,站到了蓝玉的身后,手法娴熟地给蓝玉上药。
蓝玉起先还有些不大好意思,除了秦虞天和蓝容,她还从没有给任何男人触碰过身子,但李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