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地摊淘宝

告别了这位初入古玩一行的年轻人，贾似道倒是能感觉到对方的几分在古玩上的真诚来。隐约的，贾似道甚至还从对方的身上，看到了一丝自己最初步入古玩一行的情形来。

本来，贾似道还以为，在知道自己的能力还不弱的情况下，对方会提出来，让自己帮忙着看看，地摊上究竟有什么样的好东西，又或者，就是帮忙着分析一下，他若是想要进入古玩一行的话，都应该从哪些方面开始做起呢。

不过，在得知了贾似道对于刚才所发生的事情的解释之后，对方竟然在没等待些什么别的情况下，就转身离开了，压根儿就没有打搅到贾似道的意思。这让贾似道的心情，也是轻松了不少。再加上，已经把这事儿和周富贵说过了，贾似道也就没太放在心上了。

慢慢的踱步到了古玩街东边的小巷子里。

这里的人流，显然就没有刚才那边的拥挤了！但是，走动着的顾客的数量，也着实是不少的。尤为让贾似道惊讶的是，还没走几步呢，那会儿在‘阡陌香’中遇到的十位古玩街店铺的老板中，就让贾似道给遇到了其中的三位。

贾似道只是一边走着，一边笑着和他们打着招呼。对方也是善意的点了点头，一副很匆忙的样子，双眼在和贾似道的视线接触过后，转瞬间就开始盯着街边的地摊了，这让贾似道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敢情，这些古玩店的老板，每一个人都是有点斤两的啊。

若不然，为什么会连自己家的生意都不做，反而还独自的走在古玩街这边的地摊旁呢？

当然了，相对于小马那样的几乎每周都去的地摊而言，贾似道更加喜欢的，无疑也就是眼前小巷中的这些古玩地摊了。里面的东西比较杂什么的，都是无所谓的，反正大家靠的都是自己的眼力。最为重要的是，这些摊位上的东西，都是新来的。那么，就更容易出现捡漏的机会。

若不然，贾似道也不会在古玩街那边，没有遇到什么熟人，反而在这边，遇到了几位了吧？

这不，贾似道刚从古玩街那边拐了进来，还没怎么开始认真的看，就发现了有着不少的好东西的摊位呢。上面摆满了瓷器，瓶瓶罐罐的，摊位前，也还围着不少的人，有的蹲着，有的躬着，不时的，还有人会向出声询问一下东西的年代、价格之类的。

贾似道也很是自然的就蹲了下来，猛一入眼的，就是一只青白釉的堆花的小瓶，广口，颜色有点素，品相上，比较的完整，拿上手的时候，会有种细腻顺滑的质感，仔细的看了看，对于这件玩意儿的器型，贾似道不是很懂。但是，就上面的釉色之类的来判断，应该是属于元代湖田窑出的一种明器了。看着模样，倒是有点像是真东西。

这么一来，贾似道自然是来了兴致了。

当然，表面上，贾似道可不会做的这么明显，先是把小瓶给放了下来，眉头还故意的皱了皱，转而拿起了边上的一只类似的小东西，是一只小罐子，比较的陈旧，品相上，也不是很完美，还有了个不小的缺口，而且，不管是从手感，还是色泽上来看，这只罐子，是件老东西的概率，都不会很大。

贾似道对此，询问了一下价格，竟然很是便宜，看来，这位小贩，还是有点能力的。在人品上，恐怕也比较的过硬。没有拿很残次的东西，来冒充老东西。不过，贾似道也不会就此认为，眼前这位小贩，就是个懂行的人。

这些小贩的眼睛，可是‘毒’着呢。

小马就和贾似道说过，在地摊上看东西的时候，千万不能露出一些马脚来，也不能把自己当成是个老玩家，又或者就是纯粹的新手。面对老玩家，小贩们开价，往往会很高，在心理上，会把它们当成是一件真东西。而对于新手，那自然就是能宰多少，就宰多少的了。

有一次，小马就遇到过一个高手，几乎是对于他的摊位上的几件真东西，都给看了出来，但是，当遇到一件连小马都看不准的东西的时候，对方询问价格，小马心里没底，就直接的往高了开了。直把对方给郁闷的，到最后，砍价砍了有大半天的时间，东西才以一个折中的价格，被对方拿走。

若不是如此的话，换成一个一般般能力的人，小马当时，恐怕就会以非常低廉的价格，就把东西给让出去了吧？

所以，这会儿的贾似道，在询问了小罐子的价格之后，就直接的放了下来，又指了指自己刚才看到的堆花的小瓶子，只是，这一会，小贩诧异的看了看贾似道，说出了一个非常高昂的价格来，远远的超出了贾似道的心理价位，让贾似道感觉到，自己很是郁闷。

微微犹豫了一下，贾似道还是选择了放弃，并没有拿起那只小瓶来，重新查看一番。

恐怕自己这回是真的遇到了懂行的小贩了！贾似道在心里，很是无奈的暗自琢磨着，毕竟，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是地摊上，还有一些好东西，贾似道想要检漏的想法，却是腹死胎中了。

转而看了看边上的地方，竟然还有不少的元代风格的青白瓷，这其中，就有几件是属于精雕细塑的，做得十分的精致。另外，还有一部分，却是类似于先前所查看的那件小罐子这般的，不用贾似道细看，就能品味出，这样的东西，断然不会是真东西的了。而那几件精致的，要不要去查看一下，再询问价格呢？

贾似道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不管是不是真的，又或者，能不能以一个公道的价格，从古玩小贩的手里，拿下这些瓷器吧，贾似道琢磨着，既然让自己给遇到了，在地摊上先上上手，总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若不然，要是真的错过了，也实在是太可惜了一些。更何况，这还是外地来的古玩小贩呢，很难说，过了今天，贾似道还没有机会再度的看到地摊上的这些瓷器了。

于是乎，在呼啦啦的看了一圈之后，从内心里讲，贾似道认为，这几件比较精致一些的瓷器，与最初所查看的那只堆花小瓶，应该还是处于同一个时期的东西的，兴许，就连它们的来路，也是同一个地方呢。

因为这几件东西，不管是从釉色来看，还是从造型等其他的一些方面来综合衡量，都有点出自同一个窑口的感觉：一样的釉色、一样的让贾似道看着有些新奇的感觉。甚至于，贾似道还看到了，这几件瓷器，几乎都有着不少的‘老痕’。

不过，这样的‘老痕’，在古玩的鉴定上，是做不得准的。仿制的时候，或许，他们的釉色不一定会对，器型也不一定会对，但是，‘老痕’，却是必不可少的。就好像，在瓷器的底足部分，也就是所谓的圈足部分，大多数的瓷器，甭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都会有着很明显的痕迹一样。

只要是手艺稍微的过硬一些的做旧的人，对于制造如此这般的痕迹，也有着很多的方法！贾似道的心头，虽然愿意相信这几件瓷器，都是元代的真品，但是，下意识的，却还是有几分惴惴的感觉。

不由得就仔细的再看了几眼，一会儿是拿起这件，一会儿又是拿起了那一件，感觉，这些瓷器上面，给他的感觉，还是差不多的样子，直到贾似道再一次的拿到了最初的那件小瓶的时候，才有了新的发现。

相比起来，除了这件小瓶子和另外的一个花瓢之外，其他的几件瓷器上面的釉色，竟然有了细微的区别。就说这只堆花小瓶吧，其表面的釉，是一种天青色，釉层略微的厚于其他的几件瓷器，隐隐的，可以看到，堆花小瓶上面，还有一种白粉状的东西，悬浮于釉色的表层。

这也是瓷器一行中，所谓的‘病釉’的特征。尤为难得是，这样的‘病釉’现象，仿制品是很难模仿出来的；而其他的几件瓷器作品，青白色的釉色中，略微的偏向于湖绿的感觉，釉层表面，有着一丝经腐蚀后才过有的很细小的小麻点，这样一来，整个釉层，无疑缺少了真品所特有的那种‘精神’。

至少，在贾似道有了这样的一个发现之后，再度的去看，这不同的瓷器的时候，这样的感觉，也就愈发的明显起来。心下一动，贾似道开始用自己的异能感知，仔细的探测起手上的堆花小瓶来，随后，又感知了一下边上的花瓢。

再随后，贾似道才开始逐一用自己的异能感知，探测起另外的几件精致的瓷器来。

许是因为心理作用吧，又或者，这两批瓷器，在本质上，还真的有了不少的区别，两者呈现在贾似道的脑海中感知，也是大不相同的。

因为堆花小瓶的胎质，微微的有些干燥，不十分的紧密，却又略微的带有几分细腻的感觉，而那几件精致的瓷器，胎质部分的感觉，细腻的程度是足够了，但是，那种干燥的感觉，却是比较缺乏。当然，仅仅凭借着样的感知，还是很难下结论，就说这几件精致的瓷器，就是作假的。

但是，有了这样的感知上的区别之后，贾似道再去查看的双方的器型的时候，就会有更多的发现。堆花小瓶和花瓢，就其胎质上的表现而言，有一种经过几百年后才可能出现的‘白’的苍老感，而那几件精致瓷器上，在胎表部分，隐约的还有经过浓酸腐蚀后遗留下来的干涩的那一层灰白，这样的白色，显得白中略有灰色，初一看，似乎与前者非常的相像，待到仔细了来看的话，只要是沉浸瓷器一行有些年头的人，还是大致的能看出两者之间的区别的。

而贾似道凭借着异能感知的作用，还有边上幸运的有了真东西的存在，让贾似道有了一个很好的借鉴，倒也是被他看出点端倪来。

贾似道的心中，不禁流露出了几分的欣喜。虽然眼前的这个花瓢和堆花小瓶，是真东西没错，而且，还是元代的，但是，真正的收藏价值，却也不是很高，若是作为一般的收藏爱好者，能把它们收入囊中，自然是个不错的选择了。像贾似道这样的，想要进一步成为收藏大家的人，对于瓷器的喜欢，则是向着更高的要求，来约束自己了。

所以，相比起来，能在这样的一小段时间里，有了如此这般的查看‘病釉’的能力，让贾似道在鉴别瓷器上，有了长足的进步，反而能让贾似道更加的欣喜！

当然了，若是这件堆花小瓶和花瓢的价格不高，低于市场价位，哪怕就是低于贾似道的心理价位的话，贾似道觉得自己把它们给收下来，也不是不可能！至于，边上的那几件精致瓷器嘛！……

贾似道略微的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试一试眼前这位摊主小贩的眼力为好，随意的就拿起一件精致的瓷器，询问了摊主小贩，这件东西的价格。让贾似道很是无奈的是，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故意的，竟然开出来的价格，比堆花小瓶的价格，还要高昂上几分。很显然，眼前的古玩小贩，若不是在自己装傻，想要忽悠贾似道，就是他真的是把这几件东西，当成和堆花小瓶这般的真品了！

“那么，这件花瓢呢？”贾似道指了指地摊上的东西，问道，“多少价钱？”

对方件贾似道似乎只是询问价格，没有什么购买的意思，也就随意的做了一个手势，那价格，虽然不至于和堆花小瓶这么高吧，却也大大超乎了贾似道的预计，不由的嘀咕了一句：“你够狠！”

若不是这里是古玩街，对方又是外来的古玩小贩的话，贾似道还准备着，是不是和对方竖一个大拇指，来表扬一下呢？

随后的时候，贾似道也看到了另外的几个出售瓷器的地摊，不过，上面的真东西，还真的是不多，几乎都是仿制品、大路货这样的东西，其中，有个摊位上，尤为难得的是，二十来件瓷器中，竟然全部都是假的，而且还是‘一眼假’的那种。但是，摊位面前，却是和其他的摊位一样，围着不少的顾客，时而的还有人询问一下价格。

看得贾似道是直摇头不已！

当然了，除去瓷器之外，贾似道也看到不少的以出售玉石为主的地摊，只是，看惯了极品翡翠的贾似道，在看到这些地摊上的玉石作品的时候，总有种看着小孩子过家家玩闹的时候耍的那些用具一样的感觉！

是不是自己在玉石方面的眼界，太高了一点呢？

贾似道不由衷的叹了口气，说起来，这些摊位上的玉石玩意儿，不说品质上的参差不齐吧，至少，在玉石的造型上，还是比较古朴典雅的。若不是如此的话，一些外行人，也就是古玩集市上数量最为庞大的新手人群，也不会认为这些东西就是古董了。至于真正的玉石一行的收藏爱好者，却又很少会看上这些地摊上的东西，最多，也就是看着自己比较喜欢的，会收上手来几件。价格，也会压制到和市场上流通的那个价格比较相近。除非这些古玩小贩，收购上来的时候，价格非常的低廉，若不然，和行内人做交易的时候，想要赚多少的钱，是不太可能的。

整个古玩地摊的市场，终究还是向着那些新手，或者似懂非懂的行内人而开放的！

而像贾似道这样的，纯粹的想要以一个懂行的人的眼光，以在古玩街的地摊上捡漏的目的为标准的行为，一路逛下来，心情自然就不会太过愉快了！

要是捡漏真的这么容易的话，那些行家，早就每天都在古玩街这边，寻找起来了。而那些所谓的古董，其价值，也就太不值钱了！

所以，贾似道心情郁闷归郁闷，在小巷里走着的脚步，却也还是比较的轻快！

忽然的，在注意这小巷两边的地摊上，有没有什么出售瓷器、玉石之类的地摊的时候，贾似道就看到了一个以出售玉石类古玩为主的摊位上，除去琳琅满目的玉石类小玩意儿之外，还有着不少的铜钱、钱币之类的东西。

想起自己手中的那枚宋代的‘合背铜钱’，贾似道原本有些失望的心情，再度的换发出无比的热情来！很快的就来到这家摊位前，随意的查看起来。只是，让贾似道有些后悔的是，他对于古代钱币上的了解，若是遇到诸如‘合背’钱这样的东西，还能比较确切的判断出其真实的价值，但是，普通的古代钱币，贾似道却是很难判断出来。

再者，哪怕就是遇到了‘合背钱’，在这样的地方，贾似道敢出高价从古玩小贩的手中收购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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