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公司分部的大问题
苏阳没有事先和沈梦瑶商量。
作为身处局中之人，她自己的内心也是非常纠结的，苏阳和她商量，不会讨论出什么有意义的结果，最好的办法，就是作为局外人的自己，把他们三个之间，那层不知道怎么出现的隔膜戳破。
这一夜，他没睡觉，一直在冥思苦想一个好办法。
直到东方曦白，他终于想到了一个称得上完美的解决方案。
......
【我可能要离开你几天。】
第二天，沈梦瑶吃着饭，苏阳给她留了一句言。
“嗯？”沈梦瑶停下了筷子，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我需要去处理一些个人事情，很快的，短则三四天，长也不过一周。】
“好。”沈梦瑶点点头，说到底苏阳去哪里她本该无权过问的，但既然苏阳来告诉她一声，她也应该认真地回复。
苏阳和沈梦瑶告别。
他没去哪里，从沈梦瑶那里离开之后，苏阳就来到了陈琛这边。
早上七点半，外边儿才刚刚热闹起来，陈琛的架势就好像是已经干了一段时间工作了。
“真是个爷们。”苏阳忍不住赞叹，这种男人，真的不佩服不行啊。
苏阳来到陈琛身边，并不是为了谋取什么。
他来这里的目的一共就只有两个。
第一个是在自己能力范围内，适当地帮助他一把，另一个就是找到解决他们家人隔阂的“钥匙”。
“喂？”
一个电话直接打了进来，伏案工作的陈琛接起电话。
“陈总，我是后勤部的周浙南。”后勤部的分管给他打电话。
“怎么了，浙南？”陈琛放下手中的笔，后勤部分管是后勤的二把手，头上还有个主管，一般来说分管有事情都会找主管，像这样直接打电话到总经理这一层的话，一定是有大事情。
“陈总......”周浙南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怎么跟您在电话里说，你如果有时间，能不能亲自来西城lh区的分部看一下？”
陈琛沉默几秒，电话里说不清，需要亲自去看的事情......周浙南说得比较委婉，但陈琛身居高位这些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他嗅到了周浙南给他发出的预警。
“没问题。十点我就到。”陈琛挂了电话，看了看表，七点四十。
他还没吃早饭，现在出去吃个包子喝碗粥，然后立刻出发，十点应该能到。
他想了想，在一旁的备忘录上撕下来一张纸，写了一些工作安排，这是留给秘书的。
今天是周末，本来是不用上班的，但双倍加班费的诱惑下，不少人还是选择来上班了，当然，陈琛也是讲道理的，不强制来，最后评定的时候也不考虑加班多少，就看正常工作日的业绩，加班早上不能早于九点，晚上不能晚于六点，反正是加班全看自己心情。
加班费高，时间还很合理，不少精力旺盛的人不介意每周来一两次，有钱赚，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陈琛换下西装，穿上普通的休闲服，除非是生意上的问题，否则他不喜欢穿着正装四处转悠。
换上老年人专用休闲鞋，陈琛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前一秒正装潇潇洒洒，不怒自威的他，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个小老头，还有点驼背了。
“老了啊！”陈琛没叫司机，他准备坐地铁和公交，搭配着步行过去。
苏阳突然觉得陈琛这个半小老头还挺有意思的。
那天晚上，他就已经顺利“攻克”了陈琛身边所有的电子产品，现在苏阳正老老实实地躺在陈琛腕上的手环里。
这家伙，连劳力士手表都不带了，直接带上廉价手环。
不过苏阳也知道，手环可以代替地铁卡和公交卡，他这样也是为了方便。
......
一路无聊至极。
陈琛不像是沈梦瑶这种小年轻人，他不听歌，不看视频，手机里除了股票和新闻，剩下的就是个打电话用的机器，也不怎么上网。
这可愁死苏阳了，陈琛能做到一路空想气定神闲，他这种闲不住的家伙差点儿没闷死。
还好地铁上有个老哥开着没密码的热点，这才让苏阳找到了一点放松的机会。
九点四十，lh区到了。
陈琛在平远门地铁口下车，坐上173路公家车，直奔白摩单车莲湖分部。
果然如陈琛所料，十点整，他准时站到了莲湖分部的大门口。
说是分部，其实已经算得上是白摩单车除了总部外，最气派的地方了。
分部整体面积要比总部还大，因为总部在寸土寸金的中心地带，有栋写字楼就很不错了，lh区这边稍微便宜一点，所以是那种类似于万达广场一样的超大建筑，上面的写字楼用于办公，下边的商场区改造成了仓库，用来存放各类需要投放市场的单车。
分管周浙南也准点在门口迎接陈琛，他一点都不吃惊于陈琛的打扮，这让苏阳有些惊讶，看起来陈琛不是第一这样来了。
“怎么有种微服私访的感觉？”苏阳突然回想起当年乾隆微服私访下江南的样子。
“说说情况。”陈琛走进大厅，没有往上边走，而是往仓库方向去。
周浙南跟在他后面，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子。
“2019年第二季度的单车已经完成20%的交接量了，按照合同上写的，这20%投入市场后，其他的80%也会由新月钢厂承办。”周浙南从档案袋里掏出来一份报告和几张照片，恭敬地递给陈琛，陈琛接过手，扫了一眼，眉头皱了起来。
“八千辆车子里抽样检测，合格率不到60%，放大到四万辆单车，要有天文数字的次品。”
陈琛愠怒，每一辆车都是花了不少钱的，从物联网的卡，到各种位置锁定仪器，再到车身等等，一次订单超过几千辆废品，跟这种钢铁制造厂合作，那就是疯了。
“不是钢厂的原因，这家车厂我们已经合作了两年，没出过这种问题。”周浙南压低声音，“但今年，车厂的产出主管换人了。”
“换人了？不是赵泽宇了？”陈琛也知道对口的这些其他公司的主管。
“赵主管退休了，现在上任的是一个叫秦大海的人。”周浙南递过去一张照片，上边的人就是秦大海，一个光头胖子。
“嘶......”陈琛停住了脚步，他盯着这张照片看了许久，而后猛然一拍脑袋，目光转向周浙南，眼神中有一丝询问之意。
周浙南点点头，说道：“没错，这个秦大海，就是莲湖主管的孙振义老婆的哥哥。”
陈琛曾经和孙振义这些主管们一起吃过家宴，他见过这个秦大海，印象还挺深刻。
“你是说......”陈琛接过周浙南递过来的第二张照片。
照片上，是秦大海和孙振义在“卧龙山庄”看房子，卧龙山庄是个山景别墅，卧龙山是区内唯一一座在城市包围的山，所以地价很贵，别说是孙振义这种主管，就是白摩单车公司总部的主管，买这种房子也得掂量掂量自己。
“我怀疑，这两个人可能私吞了一部分货款。”周浙南说道。
陈琛的脸霎白。
孙振义。
是陈琛交往十年的朋友，和他一起被裁员。
这种生死患难的兄弟，也要来他背后捅刀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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