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30
,介福立马收音,老老实实的吃饭,再不敢多言了。
瓜尔佳氏暗地里白了丈夫一眼,就教训儿子的能耐,要是你闺女说话,你早接茬聊了。
两天的时间转眼就到,芷萱清晨起床,打理好自己之后,很去给父母请安,然后一家人吃了早饭之后,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该处理家事的处理家事,某个该出门的也回房去换出门做客的衣服了。
瓜尔佳氏在芷萱出门之前,特意嘱咐了一句,“尼楚贺,你到西府可算是做客,不许淘气,知道吗?”
芷萱很乖的点头同意了,反正西府里目前只有四个堂姐妹,最小的那个今天才二岁,跟她们玩不到一起,其余的三个关系都很不错,能有什么分争。再说,她已经是板上订钉的皇子福晋了,得白痴到什么程度的人,会和她过不去啊。姑娘,做人真的不能太铁齿,有的时候你太有正义感了也是会惹麻烦的。
一开始的西府之行很顺利,姐妹四个聚到一起,说说笑笑的很开心。送给寿星的礼物大多都是出自自己手的针线,名贵什么的算不上,只不过是姐妹间的心意。就连补熙托妹妹送来的礼物,也不过是他买的小玩艺,逗女孩子们笑一笑、玩一玩罢了。
“三姐姐,玛法今年刚得了好些菊花,有的已经开了,咱们去后园赏菊吧。”四姑娘芷兰今年也已经九岁了,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提到这个芷萱很感兴趣,她这些年来祸害的名花不少,基本已经祸害出一些心得来了。“都是什么品种的,说起来,那个十丈珠帘我还没见过呢。”
“玛法今天得的菊花里好像就有叫这个的,只是不知道开花没。”四姑娘对于花花草草的事情一向都不太上心,今天还是见芷萱来了,才想起来的
二姑娘芷菁却是个喜欢花的,而且也有番深入研究,对于四姑娘的提议投了赞成票,“嗯,我前天刚去看过,十丈珠帘已经开花了。大姐姐,咱们去赏菊吧。”后一句,却是对着大姑娘芷蕙说的。
今天的寿星芷蕙姑娘今年十二岁,已经有了少女柔软的曲线,虽然她只是个庶女,却也受了良好的教养,人虽生得没有二姑娘漂亮,气质却极温婉,比起带着些清高才女气的二姑娘,看起来好相处的多。
大姑娘人长得温柔,声音也柔美,“好,我叫人把宴席摆到花园子里去,咱们边吃边玩好了。”
“大姐姐这个主意好,只是不知道二叔祖舍不舍得拿菊花入菜呢。”提到吃,芷萱第一个响应。
芷菁撇了撇嘴,“三妹,你别这么煞风景好不好,菊花入诗入画都好,你怎么光想吃呢。”
芷萱素来知道她这个二姐姐有点才女的酸气,也不与她计较,只是笑嘻嘻的接口,“不入菜,那入酒好了。”
芷菁偏着头想了想,方才点头,“你这个主意到是不坏。”
芷萱一时没忍住,以帕掩唇笑了出来,芷菁有些脸红,知道自己又犯了呆气,她顺手拿扇子拍了芷萱一下,“就你这丫头坏。”
“二姐姐,对不住,你再原谅妹妹一遭儿。”
芷蕙笑着摇了摇头,和芷兰一人一个把她们两个拉了起来,四姐妹一起说说笑笑的摇着团扇往后花园里走。
走进花园,满园的姹紫嫣红、苍松翠柏,几条小路掩映在花草之间,芷萱拉着姐妹,顺着小路走了过去。
姐妹几人正走着,忽然打头的芷萱回头嘘了一声,正说话的几人见状都住了嘴。一个妖媚的女声断断续续的传了来,大概隔得有点远,说的是什么没太听清楚。可那姐妹几个都不约而同的露出的厌烦的神色,芷蕙拉住了芷萱,“三妹妹,这园子里到处都是小虫子,咱们走那边的大路吧。”
芷萱还未说话,芷菁但接言道:“是呀三妹妹,刚才我还被咬了一下。”
芷萱眼见她们的神色,再联合刚才听到的对话,大约知道此刻在那几个人是谁了。芷蕙姐妹几个没听清楚的话,芷萱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对于某个现在就开始嚣张的妾侍,她挑了挑眉,眯起了眼睛,再不管她还真以为佟家就任她翻天了呢。
☆、第三十九章
“我刚才好像听见四婶的声音,说起来我也好久都没见到四婶了,正好去拜见一下。”芷萱挑起眉,抿出个甜蜜乖巧的笑。
其余三个姑娘见她笑得甜蜜,却同时心中一颤,都有种毛毛的感觉,彼此看了一眼,却真不好说什么。再说,她们都是庶出的姑娘,有些事就算看不过眼,却也轮不到她们说什么。
芷萱说完,直接往前面走去。她刚刚就已经跟园内的花草打过招呼了,也通过它们传过来的画面了解了大概的事情经过。
穿过花丛,转过山石,盛放的菊花前,几个女子对面而站。其中穿红着绿的那个,二十来岁,美丽的脸上带着几分刻薄,细细长长的眼睛此刻没有了面对男人的多情,满是嘲讽和恶毒。围在她身边的丫头和婆子,尽心尽责的护着她,扫过对面素衣女子脸上时,明显带着轻视。
“大姐,怎么今天心情这么好,来赏菊。”不怀好意的笑容在那女子脸上绽开,她上前几步,故意的推对面的女子,将她撞倒之后,还特意踩过了她的腿,“哟,大姐,真是对不住,妹妹没看到。”
“看什么看,死丫头,还不把你家奶奶扶起来。”那女人竖起眼睛瞪向一边唯唯诺诺的丫头。
素衣女子被丫头扶起身,无力的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看看你,天天做出那哭丧脸,哪个男人能喜欢。哼,瞧瞧你穿得这是什么衣服,男人还没死呢,你这是给谁守孝。”着红的女子说得越来越刻薄,长长的指甲几乎戳到了素衣女子的脸上。
芷萱她们赶过来时,正好对上这一幕。
“我可不记得四婶有那个姐妹此刻在佟家做客,你算四婶的那门子妹妹。”芷萱摇着手中的团扇,面上眼中都带着笑,扶着自己丫头的手,缓缓的往素衣女子身边走去。
跟着芷萱来西府的丫头和嬷嬷们此刻都上前几步,围在了自家姑娘身边。
“四婶好。”芷萱笑盈盈的走到素衣女子身边屈了屈膝,然后亲热的伸手挽住了她的胳膊,“四婶,好久都没见到您了,前几天您过生日,偏我又进宫了没来成。刚才拜见费安古奶奶的时候,我问起您,打算去给您陪个罪呢。”
面前的素衣女子就是佟国维三子的元配夫人,也姓赫舍里,跟佟国维的夫人家里还连着亲呢。她被芷萱挽住手臂的时候,身子轻颤了颤,听着身边的女娃娃清脆的声音似乎才回过神来,苍白削瘦面上带了笑,“芷萱啊,难为你还记挂着四婶。”
“当然记得,小时候淘气,四婶帮我跟额娘求过多少次情,那能忘了呢。”芷萱这边笑意溶溶的跟赫舍里氏说话,明媚的凤眼早就把那穿红着绿的女子上上下下的扫视了一圈,“四婶,这是您的堂姐妹吗?肯定不是京里住的,要不我那能没见过。”
赫舍里氏默默的垂下头,轻声的道:“芷萱,这不是我姐妹。”
“不您姐妹,那是四婶以前的闺中好友了。”芷萱这姑娘纯属于明知顾问,“这位奶奶,不知您是哪家的。不好意思,头回见面,不问清楚了,不好称呼。”
跟着芷萱的安嬷嬷此刻上前两步,悄声的道:“姑娘,这是西府四爷的屋里人,叫李四儿。”
“屋里人。”芷萱弯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她这身打扮到好像那家正经太太。哦不对,这时节,京里各家的太太、奶奶们也没人敢穿得如此喜庆。”
那四儿具说原是隆科多岳父的小老婆,还很得宠,后来被隆科多看上,强要来之后,更是千依百顺的,把隆科多的元配夫人欺负的满府里无人敢问。隆科多其人比较有才干,又是和宫中的皇贵妃同母所出,佟国维对他的期望很深。再加上他平时也不算犯浑,他这一辈子最浑的事就是小妾四儿,那就是他的命。
四儿得隆科多宠爱,家里的人又被隆科多压着无人敢把真实情况跟佟国维夫妻如实相告,偏偏隆科多的亲妈又对儿媳妇起了怨言,再加上老两口都向着自己儿子,以至于隆科多的嫡妻赫舍里氏受小妾欺压,满府内无人敢管。真正能管的,又都或真或假的装不知道。
某个比穿越女更像穿越女的妾侍,除了名份上差点外,在佟家过得比正房夫人舒服百倍。她刚进佟家时还有点忌讳,现在真正是百无禁忌了。今天被芷萱当着面如此无视,心中暗恨。可她也知道面前的女孩子是谁,那不是她能得罪起的,只能把今天受辱的帐记在了赫舍里氏身上,心中盘算着该怎么收拾她才好。
芷萱拉着赫舍里氏,“四婶,咱们去亭里坐。”
“芷萱……”赫舍里氏迟疑了,她刚刚看到四儿刀子般的眼神,知道自己一段时间内肯定不会好过,对于芷萱的提议有几分彷徨。
芷萱往身后扫了一眼,发现四儿打算带人走,“安嬷嬷、严嬷嬷把那姨奶奶带着,姑娘我还有话问呢。”
“芷萱!”赫舍里氏一惊,连忙拉住身边女孩的手,“这是咱们西府里的事,你……”她这几年足不出户,可也是知道身边丫头的脾气,再加上东府里两个给她撑腰的男人,本能的让赫舍里氏胆怯。这要是芷萱把四儿打了,隆科多回来就能要了她的命。
“四婶,什么东府、西府的,一笔写不出两个佟字来。”芷萱唇角吟着冷冷的笑,“太皇太后的孝期未过,宫内的主子们都还守着规矩呢,她这样穿红着绿的是什么意思,给咱们家招祸呢!”姑娘,你太会扣帽子了,跟你未来的老公越来越像,这点可喜可贺。
“你,你干什么。”四儿那受过这个,那两个老嬷嬷上拉,一人一边拉着她的胳膊就往亭子那边拽。被隆科多派来伺候四儿的丫头、婆子见状,连忙上前阻拦。
“春柳,你给我看着,谁敢跟我的嬷嬷动手,一会儿就吩咐人直接拉出去打死。”芷萱真没想到,还有佟家的下人敢跟她的人动手,要知道她身边的嬷嬷有好几个都是皇贵妃所赐。
那几个丫头、婆子动作都是一顿,见芷萱连头都没回,拉着赫舍里氏走到亭里坐下,不经意间扫过来的那一眼,让她们心头猛跳,不自觉得低下了头。其中一个丫头,悄悄的往后退,眼看着众人转身的功夫,她一溜烟的跑了。
芷萱早就瞧见了,也不多说,笑盈盈的让着几个姐妹坐下,“大姐姐,今儿我可是客,你可得好好招待我。”
芷蕙拉了拉芷萱,小声的道:“三妹妹,你这么处置不妥吧,毕竟也是长辈的事,她怎么说也是四叔房里人,咱们插手不好吧。”
“大姐,你只做寿星就好了,别的有我呢。”芷萱扫了四儿一眼,慢悠悠的道:“让她跪下。”
严嬷嬷的手段最多,直接照着四儿腿弯就是一脚,直接踢跪下了。芷萱摇着扇子,也没理跪在地上的四儿,只拉着赫舍里氏和其余几个姐妹说话,好像地上就没这个人似的。
四儿原是打算忍气吐声,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她就不信,东府里的小姐,还能在西府里住下不成。今天的帐,她过后自会找人帮她讨回来。可那位小姐扔下她就不管了,只管说说笑笑,还撒娇卖乖的去拿她喜欢吃的东西,明显是让她主动低头。
她一咬牙,低头就低头,“姑娘,婢妾知错了,请三姑娘开恩。”死丫头,你装没听见。头一句认完了,人家没理她,四儿没奈何,只能放大了声音又说了一句。
“知道你那里错了吗?”人家都喊了那么大声,不好再装听不见。芷萱端着茶碗,悠闲自在的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