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55
的语气太冲,辛欣脸色一下就变了,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她还没说话,阿元就叫道:“嫂子,可以再来份肉卷吗,我还没吃够。”
“好的,马上来。”辛欣答应着转身又返回屋。苏旷无奈恼怒地看着她的背影,有气无处发。
郁闷地返回到桌上,崔子的女友小莎笑嘻嘻地站起来过来给他敬酒。“苏大,来,我们喝一杯,谢谢你和你太太给我们的这丰富的大餐party,真的太美味了。”
苏旷被她拉着坐下喝酒,满肚子的不快让他抓起杯子一饮而尽。接着崔子也凑热闹地来敬,苏旷一杯一杯地喝了起来。人太多,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又没有了。志斌大呼小叫地叫加酒,但辛欣又不见了。志斌喝多了,就乱说乱叫起来:“阿嫂不理我们了,我们下次不来了。”
辛娜呵呵笑,不知道是玩笑还是无心地说:“她嫌你们烦,又忙了一天,就让她躲起来偷会懒吧!”
苏旷听了烦躁地站起来,他心情不好,多喝了几杯,带着醉意就闯进屋找辛欣。
他转进客厅,看见辛欣坐在洗手间外的台阶上,脸色有些发白。苏旷没注意,看见她坐着就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嚷道:“不是很能干吗?既然可以做主放秋姨的假,就给我去招呼客人去,别让我朋友说到我家吃不好喝不好。”他的声音有些大,苏旷自己也被自己粗鲁的语气吓了一跳,几时自己对女人如此没耐性,如此无礼。
[卷]正文 傻瓜
辛欣站了起来,无声地看了他一眼,径直走进厨房。片刻后她抱了许多酒出来,看也不看苏旷一眼就送出去给他的朋友。
苏旷被她的态度弄得气闷,跟着出来又看到徐可上前帮她接酒,他更是气得要爆。这男人真体贴的话,怎么不要她?如果不是看有那么多朋友在场的份上,他怎么也会将这话当面问出来。
“徐医生,有女朋友了吗?”苏旷喝了一会闷酒,终于忍不住问。他越想越憋气,不只为自己,还为辛欣,她那么爱他,他就能坦然地看着曾经爱过他的人近在咫尺而如此平静吗?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故事,苏旷有些不堪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所折磨。
徐可愣了一下,手握着酒杯,轻笑着摇了摇头。
“没有为谁动心过?还是曾经有一段难忘的感情?”苏旷的态度有些咄咄逼人,眼睛也凌厉地瞪视着他的脸,他虽然有些醉意,但也自信不会错过徐可脸上任何的表情。
陈洋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看苏旷,又看看徐可,不懂苏旷怎么对徐可如此好奇。
徐可想了一下,呵呵笑道:“我这么大岁数的男人说没谈过恋爱是不是太假了!”他脸上依然是坦然的表情,似乎根本不知道苏旷这样问隐藏的更深层的意思。
苏雨坐在徐可身边,闻言笑道:“徐大哥长得这么帅,就没有女生倒追你吗?”
徐可还没回答,辛娜却嚷嚷道:“徐大哥,你心目中未来的妻子是不是要像我姐一样又贤惠又能干啊!”
这太明显了,苏旷顿时变了脸色,冷眼就瞥向在旁边收拾空盘子的辛欣。她在听见辛娜的话时身子颤抖了一下,不自觉地看向苏旷,正好遇到苏旷的视线,她立刻避开了。
苏旷理所当然地把它理解成心虚了,一时他喝到嘴里的酒顿时变得苦涩了,怎么也无法咽下去,手在桌子下握成了拳,一再告诉自己要冷静。辛欣第一次都是他的,即使曾经爱过徐可,也不能归结成她的错,辛欣和他以前的荒唐放纵相比,她纯洁得像天使,他有什么权利为她的过去生气呢!
徐可笑笑,对辛娜的话颇有些无奈的感觉,淡淡地说:“辛娜开玩笑了,我怎么会有苏旷的福气啊!”他的语气随着这句话无端地有些低落了,看着自己的酒杯,低垂下眼睑,似不想再多说什么。
苏雨看了看辛欣,有些不屑地说:“我嫂子是很能干,做的菜又好吃,典型的贤妻良母,今天的party全都是她在招呼,我们家几个佣人加起来都没她能干啊。”
这话说的有点太过分了,苏旷只是在心里想了想,有些不满地斜了苏雨一眼,对于这个从小就被娇宠的妹妹他当着众人的面自然不会去喝斥她,但辛欣听到这话脸色变得苍白又忍不住地叫他心疼。他矛盾地看看辛欣,她却似没这回事一样继续收拾着。
小莎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小雨,你喝多了吧!把你嫂子拿来和你家佣人比。”
苏雨刚要反驳,看见身边徐可脸上不赞同的表情,她只好咽了反驳的话,自嘲地笑笑:“一时口误,我家嫂子不会和我计较的,对吧,嫂嫂!”她说着看向辛欣,甜甜地露了一个微笑。
辛欣耸了耸肩,笑了笑:“没事,我不会对号入座的。”她说完端了盘子,若无其事地返回屋。
傻瓜!苏旷看着她明明受了伤却还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骂道,对她一肚子的气蓦地烟消云散了,心头布满了软软的痛,好想进去将她拥进怀中,给她一点慰藉。但仅限于想想,对面的徐可让他没心情去做。
party不知道几点散场了,苏旷喝晕了,上楼倒下就呼呼大睡。睡到半夜,口渴得难受,他闭着眼伸手往旁边床上摸去,边叫道:“辛欣,给我杯水。”手摸了个空,他慢慢睁开眼睛,有些茫然,这女人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哪去了?他坐起来,头有些晕痛,他抓过床头的t恤胡乱套上,想下去喝水。
还没走下楼,就看到楼下有灯光,他疑惑地叫了声:“辛欣!”没人应,他下到饮水机前接了一大杯水喝了,刚要回楼上继续睡,看见客厅里有一大个垃圾袋。他皱眉,难道这女人不睡是在打扫卫生吗?他在楼梯的阴影中坐下,揉着发痛的太阳穴,想等这女人回来骂她一顿。这些事不会交给佣人做吗?用得着她亲自做。
夜很静,他终于听到洗手间里水在响,认真听去还夹杂着呕吐声。
怎么啦!他有些迟钝地想,生病了?他正疑惑着就看见辛欣虚弱地一手扶墙一手捂着肚子走出来,她的样子看上去很乏力,连走的力气都没有。
苏旷忘了叫她,想看看这女人到底怎么了。辛欣看不到阴影中的他,他却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只见辛欣走到台阶前,慢慢地坐了下来,她的双手放在膝盖上,头枕在上面休息。
苏旷静静地看着她,想起早些时候也见她坐在台阶上休息,难道那时她就已经生病了?今天那么多工作就她在做,又生病了,一定很累吧!他心中某些地方紧缩起来,有些内疚有些怜悯地看着她。
大约休息了十分钟,辛欣站了起来,又去收拾。她把垃圾袋扔了出去,开始擦桌子。她的发丝有些散了下来,和着汗水贴在脸上,她只是抬手臂擦了擦,又接着擦桌子。擦了桌子擦地板,三十分钟她都在做事。
[卷]正文 雾里看花
苏旷默默地看着,心情复杂,他认识的女人每一个都是娇生惯养,不要说这么长时间的工作,就是偶尔让她们打扫一下卫生也是不可能的。
大约十多分钟后,苏旷看见正在擦地的辛欣丢下抹布,捂着肚子站了起来。他正疑惑,她已经一路小跑着往洗手间冲去,苏旷看到她奔近时痛得扭曲的脸。
一会,洗手间又传来呕吐冲水的声音,苏旷皱紧了眉头,她今天这样是第几次了?这傻女人应该立刻去看医生!
他正想着,看见辛欣扶着墙推门走了出来,这一次她才走出几步就软软倒了下去。苏旷一惊,几步跨下楼就冲了过去。辛欣脸色苍白地倒在地板上,脸上和着发丝都是湿淋淋的。
苏旷一把抱起她,又气又怒地骂出声:“傻瓜!”有病也不说,有泪还自己流。天,他苏旷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娶了个傻瓜回来。苏旷匆匆将她抱起来抓了车钥匙就往外冲,她软软地蜷在他怀中,有些冰凉的身子让苏旷恨不能把身上的体温都分给她。
将她抱到车上,苏旷飞速地开车飚往附近的医院。辛欣在路上就醒了,讶异地看着车在路上飞驶,她多少也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看着苏旷阴沉的脸,不敢说什么,静静地靠在椅背上。
到了医院,苏旷停好车,辛欣才推开车门要下车,苏旷就走了过来,看架势好像要抱她,辛欣慌忙说:“我可以的。”她下了车,却没有力气,双脚一软就往地上跪去。苏旷一把抓住了她,二话不说将她抱了起来,阴沉着脸就往里走。
虽然已经是半夜,但医院里还是有病人医生经过,辛欣第一次被男人这样当众抱着,虽然苏旷是老公,但也非常不自在。她龟缩地蜷在苏旷怀中,脸发烫地感受着苏旷身上暖暖的味道。
“医生,我太太没事吧!”看着急诊科的医生给辛欣诊治完,苏旷有些焦急地问急诊科医生。
“没事,看情况是有些脱水,给她注射完这些点滴就可以止住了,你不用太紧张。”医生微笑着说。
紧张!苏旷瞪了一眼病床上躺着让护士注射点滴的辛欣,有些气恼自己。是啊,他紧张什么,这傻瓜自己都不爱惜自己,他为什么要紧张!
医生和护士出去了,苏旷在床边闷闷地坐下。辛欣黑白分明的眼被病折磨得突兀地显得很大,她怯怯地看着紧绷着脸的苏旷,小声说:“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苏旷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大声粗鲁地说:“你也知道给我添麻烦了吗?那下次请你记住别给我那么逞强,你不是什么都很能干的。”
辛欣被他吼得大眼里立刻溢满了泪水,她强忍着,倔强地说:“我知道了,不会有下次了。”她说完头扭到了一边,但苏旷还是看到两颗眼泪滚出了她的眼角。他的心一疼,为自己的大声粗暴羞愧起来,她是病人,他怎么如此不懂怜香惜玉!
对不起!他张了张口,却说不出来。他烦躁地站起来大步走出病房,到大阳台抽了一根烟平复了一下情绪才走回病房。
病床上,辛欣已经睡着了。苏旷就坐在床前静静地看着她,她的脸有些憔悴,秀眉微蹙。苏旷看了半天,伸手轻轻地帮她把额际濡湿的发丝拨开。生气也罢,不满也罢,这傻女人总有办法让他牵肠挂肚。
他思索着,也无奈着,他们什么时候彼此才能敞开心扉,说通透一切好似现在这雾里看花的感觉。但他潜意识却又不想知道的太多,无法想象亲耳听到她口中说出爱的人不是他而是徐可后他怎么再自欺欺人地守着这段婚姻。他是自私的,即使她不爱他,只要她在身边,只要看着她在视线中他也想守着这段婚姻。说他无聊也好,说他变态也好,反正不管怎样,他都不会放开南辛欣。
天亮看辛欣情况稳定苏旷才离开医院,一夜的折腾让他非常疲惫。他回家冲澡换衣服又赶去公司,今天虽然是周末,但有个大客户的飞机要去送,不能不去。
把客户送上飞机他又赶去医院,却看见病房里空空的,问护士,护士说病人已经走了。他开车回家,到门口正遇到辛欣大包小包提垃圾袋出来,他不由怒从心起,喝骂道:“你他妈在干什么?”
辛欣小声解释:“秋姨说孩子高烧不退,她再请一天假。”说完心虚地看了看他,又添了一句:“我已经没事了,顺便清理一下这些垃圾。”
苏旷瞪着她,声音依然凌厉:“放下垃圾,你给我睡觉去,你自己看不到吗?你的脸色像鬼一样吓人。”
辛欣受惊似地用手抚了一下自己的脸,又看了看他,不发一语地扔下垃圾转身跑回屋。
苏旷停好车悻悻然地回家,进家时又吃了一惊,屋里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他暗自咬了一下唇,发誓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