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97
“天哪，你玩出瘾来了！不许啊!要去也要等我一起去，我也没去过丹麦啊！童话王国，应该很好玩吧！”苏旷大呼小叫起来。
辛欣笑了，想一想说：“这次出去我感觉自己以前太狭隘了！要不这样，我们定个计划，以后每年出去玩两次，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好啊！”苏旷一口答应，有些欣慰地看了看辛欣，感慨地说：“老婆，你变了很多！”
“这样的改变你喜欢吗？”辛欣反问他，虽然要为自己活，但苏旷的意见还是要尊重一点，她不想他们有隔阂！
“喜欢！非常喜欢。”苏旷对她笑了笑：“我喜欢你自信的阳光的笑容，对我来说它们比什么都重要！”
“谢谢。”见他在自己家门口停了车，辛欣探过身去在他脸上吻了一下，随即笑道：“你真的确定你不想和我进去？”
苏旷转过头，犹豫地看着她，“老实说我不是很想进去……”
“那好，我自己进去。”辛欣转身推开车门，眼睛一转，转回头一笑：“要是等下你听见里面有什么异常的声音，你会来救我吗？”
苏旷一愣，她已经提了包和礼物下车了。苏旷想想，气急败坏地跳下车追了过去：“南辛欣，你好过分，竟然滥用我的爱心……”
苏旷才说着，突然南家大门里飞出一样东西就往辛欣脸上扑去，苏旷一惊，下意识就拉开了辛欣，那东西哐地掉在了地上，破成了碎片。苏旷一看，是个花瓶，他顿时怒从心起，拉着辛欣转身就走……
[卷]正文 番外：回家
辛欣被苏旷拉着往回走，她不甘地挣扎：“苏旷，等一下。”
南家大门开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才一个花瓶丢了出来，跟着又有衣服和物品丢了出来，仔细听，里面还夹杂着哭喊声。辛欣看到有邻居都跑出来了，站在南家门口探头探脑地窥探。
“放开我。”辛欣的手被苏旷抓得太紧，她气恼地踢了苏旷一脚，估计踢重了，苏旷恼怒地放开了她，生气地叫道：“去吧，去吧！你自己进去。”
辛欣转身就跑回家，避开门口的杂物和间接丢出来的东西，她从门边溜了进去。一进客厅，辛欣呆住了。
曾经的家，现在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沙发东一个西一个，桌子也翻在了地上，摔碎的杯子玻璃一地，撕碎的纸张到处都是，连电视机上也是一个破洞。
南恒生生气地摔着东西，后母抱着辛娜坐在地上，哭喊声就是她们两发出的。
“我再也不要过这样的日子了……我受不了了……钟晓华你不离婚就算，你就带着你狠毒的女儿在这过日子吧！我是再也不会回来了！”南恒生没有看见辛欣进来，边摔东西边骂着。
钟晓华正对着大门，看见辛欣进来，她只是咬着下唇摇着头，以一种受伤的野兽的表情哀哀地看着辛欣。而辛娜，被她抱在怀中，只能看到一头乱发和半张充满泪水的脸。
让辛欣触动的是钟晓华的眼神，从来没有过，她从来没有在高傲的刻薄的后母眼睛中看到过这样的眼神，就是这样的眼神打动了辛欣，让她一瞬间对她的恨全部消失了。
钟晓华的头发也是乱的，只是比起辛娜好点，她的泪水混杂着灰尘让她的脸看上去很污秽，看上去一夜之间老了许多似的，哀哀的眼神加上这苍老的容颜让辛欣一瞬间对她充满了怜悯。
她看了看后母，又看了看正在发火疯狂摔东西的父亲，忍不住就跑过去叫道：“爸，你这是干嘛？”
南恒生听到她的声音，顿住了，不相信地转回头，看见是辛欣，他呆住了。
辛欣看着他，他也看着辛欣。
辛欣心痛地发现父亲老了，离开的这段时间岁月加速了父亲的衰老。他昔日丰满的脸颊陷了下去，困顿黯然的眼睛失去了昔日的光辉神采，耷拉的眼皮，眼睑下面发泡的黑眼圈，有些泛黄的肌肤显现出点点的老年斑……
“爸，我回来了。”辛欣不敢再看下去，对父亲强颜一笑，伸手指了指后母，尽量若无其事地问：“你们这是怎么啦？怎么闹成这样，也不怕邻居看笑话！”
“辛欣。”南恒生近前一步，不相信地继续看着她，上上下下，那眼神认真得让辛欣突然心里一酸，忍不住的眼泪就在眼眶里转，她不自然地避开父亲的目光，看着脚尖，有些内疚，她又一次伤害了父亲，让父亲对她失望了吧！
“辛欣，我的好女儿……你受委屈了！”南恒生一把将辛欣抱进了怀里，眼泪就哗哗地流了下来。
辛欣僵住了，从来不流泪的父亲，对她要求甚高的父亲为她流泪？
“辛欣，好女儿，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怎么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啊！”南恒生老泪纵横，哽咽着说不下去，“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死去的母亲……我不知道以后用什么面目去见她啊！”
辛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哗哗就流了出来！从来没想过父亲会和她说对不起，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会再回到父亲的怀中。阔别了许久许久的怀抱，有着烟味汗味污渍味的怀抱，只有在梦中才能依靠的怀抱……
辛欣倚着父亲的怀抱，放任自己陪着父亲一起流泪，不需要解释，不需要诉苦，只要静静地体会这一刻，难得的温馨，感觉就可以温暖她过去这些年所有的冬天。
“这是怎么啦？发生了世界大战？”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突然客厅里响起了苏旷略带讽刺的独特嗓音。
辛欣回头，看见那家伙避开门口的杂乱，闲闲地走了进来。他还是不放心她吧！辛欣离开父亲的怀抱，抹着眼泪，心里感觉暖暖的。
“苏……”南恒生有些羞愧地赶紧转过身抹眼泪，不想让苏旷看见。
苏旷也故作不见，看了看坐在地上的钟晓华和辛娜，却不客气地讽刺道：“这是怎么啦？地上比沙发好坐？辛娜，我没发现你怎么有坐地上的习惯了。”
钟晓华抬头看了看他，好脾气地，第一次没针锋相对回以讽刺，只是低头又抱紧了辛娜。
辛欣瞪了苏旷一眼，警告他别乱说话。她赶紧过去扶钟晓华，边叫道：“妈，起来吧，地上凉，小心着凉。”
钟晓华抬头看了看她，唇边掠过一丝嘲笑：“你还叫我妈啊，你爸都要和我离婚了，我们以后和你没关系了。”
辛欣扶她，她却抱着辛娜不起来，淡淡地说：“你们是来看好戏的吧！看到了吧！刻薄的后母，恶毒的妹妹，有这样的结局应该是大快人心吧！你们尽管笑吧！仇恨辱骂我们都接受，只是不要这样虚伪的同情！”
“你还有脸说虚伪，最虚伪的就是你们母女两，……一个个好会演戏，一直还让我以为你对辛欣是真的好，没想到你这么刻薄……”南恒生气愤地跳过来，指着钟晓华的脸大声嚷嚷。
钟晓华看了看他，没说话了。辛欣却眼尖地看到钟晓华脸上有手指印，难道父亲打了她？一时，辛欣惊呆了！
[卷]正文 番外：天道
“有你这样的母亲，才会有辛娜这样的女儿，辛娜都这样了，你还不反省自己！”南恒生对着钟晓华大声咆哮起来。
钟晓华猛然就跳起来，指着南恒生叫起来：“你说够了没有？好，娜娜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你什么错都没有，不做当然不会有错！”
她凄然笑起来：“你现在有了有权有势的女婿，当然可以不要我们！可是你别忘了，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不能这样没良心吧！娜娜现在这样，你还要抛弃我们，南恒生，做人讲点良心好不好？”她说完呜呜地哭起来。
一旁坐在地上的辛娜趁大家不注意往门外跑去，辛欣看见了还以为她羞愧就一把拉住了她：“娜娜。”
没防备，辛娜转身用另一只手抓起辛欣的手狠狠咬住了，辛欣疼得失声叫了起来。
苏旷看见了冲过来一把拉开辛娜，旧仇新恨一起涌起，不假思索就一个耳光甩了上去。
辛娜被打也不怒，捂着脸就蹲了下来，呜呜地哭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妈妈，我再也不敢了！妈妈，叫他们别撕我的衣服……我不要……呜呜……”
她哭得大声又可怜，钟晓华冲过来推开苏旷抱住她，哭着叫道：“娜娜，有妈妈在，妈妈会保护你的。”她哄了哄辛娜又转过头对着苏旷大声哭叫道：“她已经够惨了，你们就放过她吧！我求求你们，她过去有什么错我替她向你们道歉，你们看她这样的份上，就放过她吧！我求你们了……”
辛欣目瞪口呆地看着捂着脸缩成一团的辛娜，半天才问：“娜娜怎么了？”
钟晓华看了看她，突然扑过来半跪着拉着辛欣的手哭道：“辛欣，妈妈以前做的事可能有些对不起你！但妈妈已经受到了惩罚，你原谅我们吧！看在我把你养大的份上，看在娜娜和你姐妹一场的份上，你就放过她吧！她真的很可怜了……她这样子以后都不会再害你了……呜……”
辛欣看见后母跪在自己身下，可怜的样子让她忍不住也跪了下来，被钟晓华说的也一脸都是泪，哽咽着说：“妈，你别这样，我不会对辛娜怎么样的，她永远都是我妹妹，你也是我妈妈。”她用手背抹着眼泪，看看旁边的辛娜，哭着问：“娜娜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变成这样？”
钟晓华看了看苏旷，用手抹着泪说：“娜娜对你做了那些事后，她的朋友们都不和她玩，她没玩处就每天出去酒吧街那边喝酒，有一天，她没回来，等第二天警察通知我去带人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娜娜被一群喝醉酒的学生强，强奸了！……”
辛欣一下跌坐在地上，茫然不知所措：“怎，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钟晓华哭道：“这还不算，不知道这件事怎么被人知道了，人家就来羞辱娜娜，说她恶有恶报，娜娜受不了就疯了……”
钟晓华哭着拉住辛欣的手：“辛欣，辛娜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她已经这样，也算受到了惩罚，你不要再为难她了好不好，算妈妈求你了……”
辛欣哭着摇头，“妈，我不会的，我不会为难她。”她哭着将钟晓华抱在了怀中：“我发誓我真的不会为难她的。”自己的委屈，加上对辛娜现状的同情让辛欣和钟晓华抱头痛哭。
屋子里只听见三个女人的哭声，让苏旷和南恒生两个大男人听了也不禁眼角潮湿。苏旷暗自寻思，学生？不会是那天晚上遇到辛娜时辛娜就出事吧？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了，后悔没下车找辛娜算账？或许这样辛娜就可以免于这一难！但是以他当时的心情，或许觉得这样的惩罚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只是，此时面对哭成一团的三人，他是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的，也发誓永远不会告诉辛欣他见过那几个学生，就在同一晚，同一时！
看着辛欣哭泣的样子，苏旷终于忍不住上前扶起辛欣，也顺带扶起钟晓华。毕竟都是善良的人啊，和辛欣一样，看见钟晓华此时作为母亲脆弱的一面，苏旷对她刻薄辛欣的恨意也淡了。
她们站着抹着眼泪，苏旷自觉地扶起桌子，把东一个西一个的沙发顺好，再找来扫帚将破碎的玻璃纸屑扫拢。苏大少做着这些事的时候一点勉强的感觉都没有，只有他知道，他在家里从来就没拿过扫帚。
这就是平凡人家女婿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