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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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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吃一惊: “是你帮我换的衣服?”

高渐飞脸胀得通红: “不是我, 是店里的老板娘。”

宝宝松了口气。

高渐飞却又眼望地下, 绞着手指道: “那个, 对不起, 因为要帮你退烧, 所以我, 我拿下了你的面具。”

宝宝看他那样子, 笑道: “算了, 戴着也不舒服。”

高渐飞拘谨地坐在椅上, 讷讷地, 不知说什么好。

宝宝见他样子有趣, 正要取笑几句, 却见他脸上突呈一片赤红, 连平时黑白分明的眼珠也红得吓人, 又眉峰紧蹙, 双拳握实, 似隐着极大痛苦, 不由大惊: “你跟人打架受伤了?”

“没, 没有。”

宝宝瞪他一眼: “别忘了我是大夫, 骗不了我。” 拍拍床沿, “过来, 我帮你看看。”

高渐飞犹豫着, 宝宝再瞪一眼: “快点!”

高渐飞慢吞吞走去, 屁股半边挨在床上, 脸更红了, 宝宝心道: 看来伤得不轻。号了下脉, 问道: “哪里受伤了?”

高渐飞期期艾艾, 半晌才道: “背上。”

“把衣服脱了, 我看看。”

“什么?” 高渐飞跳了起来。

宝宝又将他扯落坐下: “又不是女人, 害什么羞?”

高渐飞万分无奈地转身除掉上面衣衫, 背上一个血红掌印触目惊心。宝宝惊叫: “火阳掌! 你怎么会遇上冰火二雄的?”

高渐飞垂首道: “前天听人讲这一带有个恶霸叫赖大同鱼肉百姓, 无恶不作, 敛了不少不义之财。我便想替百姓出口恶气, 顺便, 顺便取了他的不义之财还给百姓, 哪知他府上竟蔵着两个高手, 大意之下便中了招。”

宝宝叹道: “百姓, 百姓, 整天将百姓挂在嘴边, 你怎么不去当官?” 又问他道: “你练的可是纯阴内功?” 见他摇头, 心凉了半截: 那可难办了, 看来只能先用金针镇住毒性, 再用药物疏导, 其余的只能等见到大哥再请他想办法了。于是让他盘坐床上, 取出随身金针往他背上扎了下去, 手指触到他背上肌肤, 感觉到他全身震了震, 这呆子, 宝宝喝道: “别动, 否则扎错地方, 轻则血液阻滞, 重则全身瘫痪。”

高渐飞心中一澟, 忙收敛心神。

一场治疗下来, 宝宝气喘吁吁, 香汗淋漓。

高渐飞怜惜道: “宝儿, 你歇歇吧。”

“不行, 我得去帮你抓药。你躺着别动, 起码得休息几天。”

高渐飞却道: “但是四天后有人要劫灾银, 我得去阻止。”

宝宝蹙眉道: “什么灾银?”

“那晚听冰火二雄说四天后朝廷的赈灾银会经过这一带, 要去劫了它。”

宝宝摇头: “你这样儿怎么去阻止, 先休养几天再说吧。” 喘嘘嘘地套上鞋, 取出高渐飞衣袋中的银子, “我去抓药。”

高渐飞又要叫她别去, 宝宝不理他, 径自出门去了。

高渐飞望着她的倩影, 心中涌起柔情千丈。

宝宝抓了药, 正要回客栈, 却在这时瞥见街角转出一道蓝色身影, 喜出望外, 迎上去大叫一声: “唐八股!”

唐卓同样喜出望外, 猛然拥住她: “八宝!”

宝宝尴尬地挣开他的怀抱, 嗔道: “什么八宝, 难听死了。”

唐卓又握住她双手, 细细打量她, 由上而下, 再从下而上。

宝宝被他膲得脸飞红云, 欲挣开他手, 唐卓却不放, 柔声道: “瘦了, 脸色也不好, 吃了不少苦吧。”

宝宝想大哥想得紧, 没細听他讲什么, 只管问: “你知道我大哥在哪吗?”

唐卓一听, 松开她手, 闷声道: “不知道, 那天你被张泛仁掳走后, 大家在山上寻了几天, 猜想张泛仁可能下山了, 大家便也分道扬镳。”

宝宝失望神色表露无余。

唐卓话头一转: “张泛仁那厮呢?”

宝宝道: “不在这, 有人救了我。” 眼珠一转, 又道: “你练的是纯阴内功, 对吗?” 见他点头, 大喜道: “那快跟我去救人。” 拉住他衣袖, 向客栈急奔。

唐卓问道: “救谁?”

宝宝急急道: “那人帮我摆脱了张泛仁, 但前天让冰火二雄打伤了, 中了火阳掌, 只有纯阴内功才能救他。”

唐卓手一翻, 握住了她柔荑, 见她顾着讲话没留意, 嘴角不由浮出一丝笑意。再瞧她急奔之下, 俏鼻微沁细汗, 娇颜粉红, 心中不由大动, 轻笑道: “我帮你救人, 你要拿什么谢我?”

宝宝仰头看他, 只见他嘴角微挑, 似笑非笑, 桃花眼眸中, 三分戏谑七分认真, 那模样, 竟 ── 性感异常, 心莫名怦了一下, 脱口道: “你要什么?”

唐卓俯下了头, 掬过她一络发丝放到鼻端嗅了一下, 才在她耳边轻道: “以身相许。” 嘴唇似有若无擦过她耳廓, 然后成功地看她粉脸蓦然转红, 才哈哈大笑。

宝宝气恼地捶他一下: “美得你。”

高渐飞见到唐卓, 愣了, 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男人, 眼带怀疑瞧向宝宝: 这人和宝儿是什么关系?

唐卓见到高渐飞, 笑了, 又一个裙下之臣, 眼带挑衅看向宝宝: 艳福不浅啊!

宝宝被这么两道眼光一瞧, 有些不自在, 嘿嘿笑道: “帮你们介绍一下, 这是唐大掌门唐卓, 这是高渐飞。

高渐飞惊呼: “四川唐门?”

唐卓抱拳含笑道: “正是, 高兄师从何派呢?”

高渐飞摇头茫然道: “我也不知师父是何门派? 师父不说, 我也就没问。”

宝宝捂嘴暗笑: 傻小子。

唐卓眉毛一挑, 微微一笑, 原来是个初出毛庐的小子。

宝宝咳了一声: “唐大掌门, 救人要紧, 麻烦你帮他驱毒, 我去煎药。”

唐卓走到她身边, 附耳轻道: “遵命。” 再顺手帮她将散在脸旁的头发撩至耳后。宝宝面红过耳: 这人真是的, 老喜欢这么暧昧。微恼地瞪他一眼, 转身出了房门。

高渐飞皱紧眉毛, 心中老大不悦。只是初次见面, 又是来帮自己, 斥责的话涌上喉咙又吞下了肚。

唐卓斜睨高渐飞一眼, 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随即又正色道: “高兄, 等一下驱毒时务必要做到心无杂念, 否则后果堪虞。”

高渐飞点头, 再拱手道: “如此有劳唐兄了, 高某先行谢过。”

唐卓笑道: “要谢就谢宝儿吧。” 意思是看在宝宝面上才会帮他驱毒, 高渐飞又如何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呢? 脸上不悦之色更浓了。

唐卓轻拍他肩头: “记住, 心无杂念。”

高渐飞无可奈何地深吸口气, 慢慢平了心头那股无名之火。

宝宝煎好药端进来时, 唐卓运功驱毒也已完成, 接过药碗递给高渐飞: “喝了药, 好好睡一觉吧。毒已全清了, 很快就可以复元。” 不等高渐飞道谢, 再对宝宝道: “我们出去吧, 别妨碍他休息。”

出了房门, 宝宝瞧他侧脸, 有些苍白, 担心道: ‘你没事吧,? 快去歇会儿。”

唐卓笑脸凑近: “你关心我?”

宝宝退后一步, 啐道: “你这人就不能正经一点, 老是嘻皮笑脸的。”

唐卓摸摸自己的脸, 喃喃自语: “临出门前, 奶奶千叮万嘱一定要笑脸迎人, 却没告诉我在哪些人面前是不可以笑的。”

宝宝被他逗笑了: “你……” 忽地一阵晕眩, 打了个跄踉, 唐卓双手扶住: “怎么了?” 宝宝指指高渐飞隔壁的房间, 唐卓会意, 抱起她走了进去, 放到床上, 盖好被, 再帮她号了下脉, 大皱其眉, 她的风寒本未痊愈, 再经过一番折腾, 更严重了。

接下来, 宝宝在床上晕乎了两天。

高渐飞与唐卓轮流在宝宝房中跑进跑出。

高渐飞的脸越来越黒。

唐卓脸上的笑纹越来越深。

两人在门口擦身而过, 唐卓笑意盎然, 拱手道: “高兄辛苦了。”

高渐飞脸上线条僵硬, 手也一拱: “唐兄辛苦了。”

第三天, 宝宝神清气爽, 两人终于同时出现在她房中, 手上同时端了碗鸡汤。

宝宝接过唐卓手上鸡汤, 喝了一口。 唐卓斜看了高渐飞一眼, 笑意愈发盎然。

宝宝却皱眉道: “太甜了。” 转向高渐飞那碗, 也喝了一口。高渐飞也斜看唐卓一眼, 脸上线条放松了些。

宝宝又皱眉道: “太咸了。” 再抬头看看这个, 望望那个, 叹口气道: “把两碗汤倒在一块吧, 味道中和一下。”

晚饭后, 三人聚在宝宝房间。宝宝盘膝坐在床上, 唐卓与高渐飞各据桌子一角。

窗外雨打芭蕉, 一滴滴, 一声声, 牵引出三个人三种心情。

高渐飞心喜: 连下了几场雨, 旱灾终于过去了。

唐卓喜忧参半: 下雨天, 留客天, 但终无不散之筵席。

宝宝抱着枕头, 咬着手指, 愁思幽幽: 大哥到底在哪里, 此刻又在做什么?

高渐飞首先出声: “这雨再多下几场, 旱灾就过去了, 只不知朝廷派来的赈灾银会不会因此而耽搁了行程?”

唐卓笑道: “高兄忧国忧民的情怀, 着实令人敬佩。不知高兄可有打算谋个一官半职, 为国效力, 为民请命?”

原是一句玩笑话, 没想到高渐飞认真道: “正有此意, 只是苦无门路, 想从文道, 但重重科举, 谈何容易, 想从武道, 又不知该由哪里入门, 唯有到了京城再寻门路了。”

唐卓凝视他认真的神色, 琢磨半晌, 才道: “我有位亲戚在朝为官, 高兄若有意, 唐某倒可为你引见。”

高渐飞大喜, 拱手道: “如此多谢唐兄了!” 又问: “明天冰火二雄欲劫灾银, 不知唐兄可否助在下一臂之力, 一同前往阻止?”

唐卓道: “这个自然, 赈灾银若被劫去, 不知又要饿死多少灾民。”

宝宝跳下床, 兴致勃勃道: “我也去。”

唐卓和高渐飞齐声道: “不行。”

宝宝撇嘴: 不让我跟, 我自己偷偷去。

唐卓劝道: “你身子还没好全, 乖乖再休息两天, 到时想去哪都行。” 语气温柔, 声音也甜腻。

高渐飞听了, 心中有些不舒服, 转移话题道: “听说这一带旱灾情况一年比一年严重, 为何朝廷就没有想个万全之策, 从根本解决? 等灾情过后, 再来派灾银, 也只是亡羊补牢, 为时晚矣。”

宝宝和唐卓面面相觑, 这种国家大事, 问他们等于问道于盲。

没有得到答案, 高渐飞预料之中, 但自出山以来, 见尽不平之事, 一腔报国为民的热血无法宣泄, 好不容易有了听众, 岂能不滔滔不絶, 说它个痛快。于是, 一条条、一道道治国齐家之策自他口中源源流出。

宝宝直打呵欠, 唐卓掏掏耳朵, 最后索性起身踱到窗前听那较为悦耳的雨声。

高渐飞没了听众, 无趣地住了嘴。

唐卓细听那雨打芭蕉声, 悠悠长叹: “是谁无事种芭蕉,早也潇潇,晚也潇潇。”

宝宝走过去摇头晃脑道: “是君心思太无聊,种了芭蕉,又怨芭蕉。”

唐卓喜得转身握住她双手: “八宝对八股, 果然是一对。”

宝宝双手使力挣扎, 啐道: “什么一对, 别乱讲。”

唐卓轻笑, 双手握得更紧, 俯首细语: “好, 不是一对, 是一双。”

高渐飞多日累积的怒气终于爆发, 且一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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