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67
像火烧一般。
他就那么一笑,那么轻轻的碰一碰她,易蝶舞那颗冰冷的心,一下子又热乎乎的,对他的伤心一下子烟销魂散。
风夜翎唇角的笑魅惑到了极致,易蝶舞忍不住就撞到他怀里,埋在他胸前便委委屈屈地哭道:
“皇上这是怎么啦……呜……”
“那,爱妃说朕这是怎么了?”风夜翎抚了抚她的长发,声音温温婉婉的,望着远处的眸子却冰冷得让人寒彻心扉。
“臣妾又怎么知道……”易蝶舞埋在他怀里,她只听到他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得足够将她融化掉。易蝶舞忍不住说道:“皇上……你……你是不是很喜欢若姐姐?”
易蝶舞抬起头来,只见风夜翎笑而不答。她心里便好像被什么啃咬着一样,嘟着小嘴说道:
“皇上……她是我珩哥哥的人,是臣妾一时任性,强要她陪着臣妾来……我珩哥哥回来将她接走呢,皇上!”她一边说着,小脸在风夜翎怀里埋得更深。
风夜翎冷冷淡淡的,没有说话。易蝶舞急了,小手轻轻地放在他胸前,红着脸说:“皇上……臣妾刚学会了一曲《海棠咏》,皇上今晚不如……留下,臣妾为皇上抚一曲吧!”
易蝶舞羞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什么身上有伤没伤,全都被抛到一边去。至少,她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是宠爱自己的,虽然有那么一两次被人迷惑了去。而她也想要成为他的女人。
易蝶舞心急的等待着,正在此时,水悠若从外面回来,一进来便见到风夜翎紧抱着易蝶舞的画面。水悠若怔了怔,心里一阵阵的酸楚蔓延开了,也不给风夜翎和易蝶舞问安,暗咬着唇就静静地退了出去。
易蝶舞正背对着水悠若埋在风夜翎怀里,看不到水悠若回来,风夜翎却看到了。
风夜翎那冰冷的眸子越加的幽暗,他放开易蝶舞,也不说什么,便随着水悠若离开的方向走了去。
易蝶舞见风夜翎没答应,脑子一轰,又是伤心又是羞,喉咙发哑,只睁着一双血红的泪眼看着风夜翎一声不响地离开,然后捂着小脸苦着跑回房。
天黑了,已经到了掌灯时分。
水悠若从里面退了出来,便站在那一丛丛的紫藤萝花架下,四下无人,静悄悄的。
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她应该回房的,可是回房必须经过刚才风夜翎与易蝶舞所在的偏厅。
她可以到其他院子里打发时间,可是她没有这样做,因为此时此刻她只想这样静静地站在一边,隐在黑暗里,好像这样,就可以让自己都遗忘了自己。
风夜翎伸手轻轻地撩开那紫藤萝藤蔓,水悠若怔怔地回过神来,朝他福了福身,勉强地笑道:“奴婢该死,刚才没有向皇上问安。”
风夜翎看着她,眸子便是明亮明了的,渐渐的,却又变幽暗幽暗的。没有提刚才的事情,低声地说:“你爹可好些?”
“好些儿了,谢皇上关心。”水悠若微微地低垂着眉眼,没有看他。
风夜翎没有说话,就那样站得不远不近。她在花架里,他在花架外,他只伸手半掀着那华丽的紫藤花藤蔓,看着她,没有走过去,好像想走近,却又不敢碰触她一样。
也许是因为今天吧,早上他拉着她的手,而她却从他手心轻轻地溜走了,那种感觉,很冰冷。
他就那样静静地凝视了她一会,欲说还休,欲言又止,最后,那低沉的嗓音用淡的像风一样:“这样,便好。”
放开手,手中的藤蔓落下,他明黄色的身影渐渐的远去,融进那本来融不进的黑夜里。
她回过头,望着他已经融进夜色的身影,心里麻木得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泪水却怔怔的滑过脸颊。
那是什么感觉?不知道。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不知道是为什么还要落泪。
82
两天后的傍晚,易之珩抵达风天国京师,来接待的洪公公领着易之珩一行人前往驿馆,安排了明日一早进宫面圣。
易之珩在驿馆里辗转反侧,一夜无眠,一来想念着水悠若,二来想念着如何应付着风夜翎。两年前,他就知道继位的是风夜翎而不是凤止然,只是他从没有在水悠若面前提过。
现在谁有若落在风夜翎手里,不知有没有被他折磨,不知水悠若见了风夜翎,有没有再次动心。如果她还是对风夜翎念念不忘的话,那、、、、、、
都怪他太疏忽大意了,原想有易舞蝶在,就算李皇后有心欺负水悠若,也不会弄到如此地步只是万万没想到李皇后会连易舞蝶都给卖了!
只是,这,迟早都是要到来的!就算李皇后不设计,风夜翎这个时候也会开始做事的!如无意外的话,风夜翎应该一早就打探到了水悠若在临安国,也得知了她的真实身份。
易之珩深深地闭上双眼,只感到胸口闷闷的。
第二天一早,易之珩一行人变随着洪公公进宫面圣,洪公公说:“珩太子殿下,皇上有令,殿下进殿,不得带奴仆。”
易之珩的贴身护卫一听,便急了,易之珩看着自己的护卫轻笑道:“洪公公说得有理,你们就在这里等着。”
“可是殿下、、、、、、” 两个护卫向来听令守纪,太子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从来不敢多说半句。只是那风天国皇帝不让他们跟着,不知有什么古怪。
易之珩说:“她是我妹夫,她还会吃了我不行?你们在这里安心等我回来。“
他这般说法,两护卫才放下心来,让出路来,”是,殿下。“
易之珩白色的身影便随着洪公公离开了驿馆,到了外面便上了轿子,抬进宫里。来到正华殿,洪公公扬着声音叫道:”临安国易之珩皇太子到!”
易之珩转身便走进正华殿,也没有低着身子,而是昂首挺胸的走上前去。
风天国正华殿内,一声明黄色的风夜翎高高在上地坐在雕镂精致的龙椅上,位于下方的,是文武百官分站两侧,场面好不威严。
易之珩一边走进正华殿,一边看着风夜翎,只是他唇角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妖娆的,魅惑的,艳绝如妖精般。
来到正华殿中央,易之珩没有跪下,只是一拱手,微微作揖,朗声道:“临安国太子易之珩参见皇上。”
“ 你······你······· ” 站在左边文官列队里的一品大员礼部尚书裴国公见到易之珩,突然间见到四年前死去的儿子突然出现,立刻脑充血,激动得居然把一个 “ 你 ” 字从颤抖着的唇吐了出来。
裴国公激动得险些儿就晕过去,身子差点瘫在地上,幸好站在他身后的员外郎暗地里伸手扶着他。
易之珩那双桃花眼往裴国公那边一瞟,眉头轻轻地皱了皱,风夜翎看着易之珩的眸子冷冰冰的,像蒙着冰层一样,然而,他却好像很激动一般,居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声音带些欣喜地道:“ 咦,这不是逸之兄么?”
在场的文武百官暗地里议论起来,有些睁着双眼看着易之珩,暗地里道:“ 哎唷,真的是裴家的三公子!”
有些不可思议地道:“ 不是说四年前意外身亡了?怎么又回来了! ”
以前易之珩总是跟着风夜翎而且又长得英俊不凡,才华出众,很多官员都认得。后来听说死了,现在突然出现,被风夜翎这般一认,所有人都啧啧称奇。
“ 四年过去,皇上居然也没有把逸之忘记,实乃逸之的荣幸。” 易之珩轻笑着。
相信风夜翎早就做好了准备,如果不承认,风夜翎也会有办法逼得他承认,到时反正会更麻烦。再说,走到这个地步,是时候把所有事情揭开来了。
“ 啊······ ” 听到他承认,裴国公激动得差点就晕过去,心里满满都是惊喜还有心酸。
在场的大臣啧啧称奇,还有喜欢拍马屁的官员正要上前去祝贺皇上的好友归来云云。然而,这个时候风夜翎俊脸一沉,无比阴冷地大吼道:“ 大胆裴逸之,居然敢冒充临安国太子!罪犯欺君,罪无可恕,来人,将这等狂妄之徒拖出去斩立决! ”
“ 斩立决 ” 三字一出,全场鸦雀无声,裴国公两眼一翻,居然活生生地晕了过去。
下面便有士卒要上来拉人,易之珩一甩袖,冷声道:“ 慢着,小王乃真真正正的临安国皇太子易之珩,手中持有临安国皇太子的金令牌,还有该有临安国传国玉玺印章的通关文牒。”
易之珩一边说着,便拿出那金令牌来,又将通关文牒交到太监手里呈上去。风夜翎瞪却连看也不看,冷笑道:“ 那么,朕的传国玉玺要是到了你手里,那你便是风天国皇帝了?”
意思则是说易之珩手里的东西是偷回来的,易之珩揶揄道:“ 小王可以肯定临安国太子的金令牌不会轻易就到别人手里,至于风天国的传国玉玺是不是常在其他人手里轮番转换,就不得而知了。”
“ 你 ! “风夜翎还没作声,下面的大臣便怒瞪着易之珩。
风夜翎却只是魅惑地一笑,也不见他发怒,” 逸之兄的口才还是这么了得。 “
” 皇上怎么还是这么爱说笑。“ 易之珩打开折扇,回瞪着风夜翎,” 要是皇上不相信,可以叫我们临安国的朝平公主,也就是皇上封的蝶妃出来对质。“
“ 不必了,朕信。” 风夜翎阴鸷地勾起唇,“ 只是逸之兄不是死了?何以突然变身临安国皇太子?你究竟是何人? ”
易之珩道:“ 小王原本就是临安国太子,十三年前一次出行遇险,被裴国公三公子所救,后来三公子被山贼所杀。小王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就替他在裴国公膝下尽几年孝。趁着采药遇险,便返回临安国。”
“ 你真正的裴逸之在十三年前已死?” 风夜翎问。
“ 非也。“易之珩说道:” 恩公四十小王才刚从昏睡中醒,还不知道恩公姓名,只好自取名字。” 逸之 “ 是 ” 易之 “ 的谐音,小王原名 ” 易之珩 “,所以就随口取名为 ” 逸之 “ 。至于恩公叫什么名字,小王也不晓得。”
风夜翎眉眼一敛,眸子中掠过淡淡的血光,又是大吼道:“ 大胆狂徒,你在朕面前却自称 ” 裴逸之 “ ,一骗就是四年之久,一样是罪犯欺君! ”
易之珩不紧不慢地道:“ 四年前皇上还没登基,如何称欺君? ”
风夜翎冷笑:” 先王便不是君王 ?“
易之珩:“ 纵然小王实在是无意欺骗了先皇与皇上,然而,俗话有说 ,百行孝为先!难道皇上忍心见到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满心的希望化作泡影? ”
风夜翎:“ 朕确实不忍心见到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满心的希望化作泡影,却亲眼所见四年前逸之兄口中的那位老人哭得两眼都要瞎盲!难道这就是你口中的孝义? ”
易之珩面不改色地道:“ 可是至少裴国公还端端正正地站在这正华殿上,如果十三年前裴国公找不到失散儿子,多年来的梦幻一朝成泡影,皇上敢保证裴国公还能如此健在吗? ”
“ 休得再狡辩!”风夜翎的怒吼声仔大殿回响着,“ 你罪犯欺君已是事实!”
“ 我原是临安国太子,你并非我君王,又如何罪犯欺君! ”易之珩扬声道。
“ 易之珩是临安国太子,可是裴逸之却是我国子民! ”风夜翎道。
“ 裴逸之只是个讹名!并没有此人!”
“ 可是裴逸之却是真实存在过!” 风夜翎无比阴冷而愤恨地瞪着易之珩,“ 如有不信,你可以问在场所有人,问以前所有认识裴逸之的人,问问他们,可有这个人不! ”
易之珩一时间无话可说,冷汗泠泠,二十八年来,从来没曾试过现在这般瞠目结舌。并非他口才比不过人,脑子转不过去,而是他真真切切的无话可说。
“ 你出卖朋友,欺上友妻,罪犯欺君!上不忠,下不孝,左不仁,右不义。实乃可恶至极!” 风夜翎怒吼道:“ 来人,将这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拉出去斩立决!”
风夜翎话音刚落,便有几个士兵冲上前来,两边扣住易之珩的手臂。易之珩见这形势一乱,心里边大叫不妙,连忙说道:“ 等等,我是临安国的太子,你作为风天国的皇帝,难道敢这般······ ”
不等他说完,早已醒来的裴国公边跪倒在大殿上,不住地磕着头道:“ 皇上饶了犬儿吧!老夫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