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25
敢情,苏高阳觉得有事泄露出去,那个保密处的责任了?
真是……胆大妄为得不知如何评价才好。
在之後,苏高阳直忙了两个月才从外地回到省城总部。
他这次的上升并没有得到垢病,他从底层爬到上校位置都是一连串赫赫战功叠加而成的,相较现在得到的总指挥官位置,名副其实,於是他接任新职在部队的一系列考察并没有受到刁难,倒是在下面基地与他以前的老战友们还尽性地切磋了一翻。
十几年摸爬滚打的军龄让他有了庞大的战友团与他自己带领出来的兵,总而言之他任下的部队基本上对他的上任都持正面反应,看起来交上去给他舅舅看的报告也应该会让老头子满意……
他满意就好,总归是帮他带著兵,就算为难自己,手也不敢放得太开。
苏高阳衡量好一切,也并没有管他父亲那边的行为,军政在明处是各管各的,上次他帮许百联的那次已是仗著权力越轨了一次,下面的事,他也只能做好自己责任,闭著眼睛当没看见。
尽管,他父亲的有持无恐後面有一部份是仗著他舅舅与他的势,而他当不妥情况发生时,该出手他还是会对那些人出手的。
公事一直都是归公事的,不用他舅舅的再次警告,他都知道自己不会再与对李夏那边的人松手……而这也是他与许百联之间最大的纠葛,从一开始到现在这都是个巨大矛盾,而很显然,许百联并没有一点想对此松懈的想法。
自己就是站在他的对立面……那个人再清楚不过了,任何时期都没困顿过,所以爱憎才那麽毫不犹豫,丝毫不拖泥带水。
所以,让他爱上自己怕是难题吧?对他多好都没用吧?
苏高阳看著藏在手机里的那张裸照,有些怀念地闭了闭眼……睁开眼时,他抽出一根烟叼在了嘴里,计算著自己能排出几天去见那个人。
好友们都在外为生计奔忙,许百联一个人住在镇里倒也不觉得枯躁,他又养了一群狗,一共七只刚生出来的同胞兄弟姐妹,他嫌名字叫繁锁了对小狗狗们是个累赘,於是从大到小依次叫一少,二少,三少直到七少。
另外喂狗陪狗,每天习惯性地练几小时的琴之余和他爷爷下几盘棋,去果园去帮著工人剪剪树枝。
他也没再尝试回维也纳,其实去了也上不了他的学生的课,顶多去开几堂大课给其它学生讲讲技巧,如果运气不好,还得被院长逮著去弹几场演出。
他这几个月倒是过得很是安逸,其中他带著狗少们去了市里一趟打疫苗见了夏时季,夏时季看著他时抚著自个儿额头半晌无语,直觉得在这种非常时期还能养了一群狗,顺便把自己也养得红光满面的许百联已然无可救药。
一个人,能被人拦著哪都去不成的人,等於丧失自由了的人……一个人乐呵呵地在乡下当农民的这种事,也只有许百联能做得出来了。
“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天天忙著开会的夏时季被许百联最後气得笑得赶他回了去,根本不再浪费心绪为他担心了。
早就知道他这种人一个人也能活得不亦乐乎……根本就是没人打扰他也会觉得这清闲来得不容易,总是把所有的劣势化为他的积极,看表相他总是依赖太多人,其实实质就是他没谁都活得好。
许百联笑嘻嘻地带著他的狗少们被夏时季赶了回来,回到了他爷的住处。
果园有十几亩地,帮工的人工人们也不住这里,工人们是旁边村子里一些在家闲赋前来帮工的村民,也只有在施肥或者剪枝这种需要多人做事的情况下才会来。
爷爷的房子平房,房子大得很,足有二百坪。
客厅也相当大,里面除了摆了许百联的钢琴,还摆了几个棋盘与茶桌,还有一个牌桌。
镇里的老人都相邀在这里喝茶下棋打牌,间隙还能听听许爷爷家孙子的琴声……
实则许百联一点也不觉得寂寞,光招待来来往往的老头子们其实也是有趣的事情,听他们说说以前的事,在那里都能听出好多的人生出来。
春夏镇本是海镇,以前的人是个男性就会出海,剩下还活著的老人们身上哪个不是没一段传奇的,他光听听就觉得心驰神往,连带的还因就此带来的灵感还写了好几段带故事性的旋律……
这天狗少们陪著他在果园的草地上晒太阳咬著笔头写曲时,被七少那狗丫头叼在嘴里玩耍的一直没动静的手机突地就震动了起来,吓得刚会走路的七丫头狗嘴一张,扔下那会动的怪物玩具,连滚带爬地往旁边它的哥哥们那里奔去……
它跑得怆惶,跑了两步还摔了下,接著又迅速爬起跟丢了命似的往它只在它五六步远处的哥哥们怀里直撞了去……
许百联看著七丫头那吓得魂都丢了,只敢在二少怀里呜咽恐惧发抖的雪白身体,实在忍不住,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笑得太过猛烈,他边笑连咳嗽,拿起手机就往耳边听,“喂……”
“是我。”那边的人沈著地说著,随即顿了一秒,说:“这麽高兴?”
许百联依旧笑著,转了转手中的铅笔,眉目间的笑意在阳光里闪闪发著光,“怎麽,我高兴有那麽让你惊讶吗?”
“不是……”那边的男人在顿了一顿之後说。
“……”许百联无声地微笑著,伸去手去够那被吓得够呛的七丫头。
七丫头一被它主人抱著放到了盘著的腿间,这下因主人的宠爱,爱娇地呜咽得眼泪都出来了……不小心瞄到它主人耳边的怪物,又害怕地在许百联的腿间抖了两抖。
许百联被它的胆小逗得嘴边的笑意止也止不住,而远处,那慢慢靠近的男人看著他嘴边的笑容,视线一动也不动。
那过於猛烈的视线让许百联抬起了头看向了那个方向……当他看到十几米处越来越近的高大男人时,许百联嘴边的笑意依旧未减,他还翘高了嘴角,对著手机说:“怎麽,想我了?”
“嗯,想你。”这句话,是苏高阳把吻落在许百联的嘴间说的。
一阵口舌相缠,起先堪称温柔缠绵至极,後来快演变成野地激战的拥吻之後,许百联倒在地上被苏高阳压著喘息著……而头此时也偏著看向那群围著他们好奇观看他们的狗崽子。
“一边玩去……”任由苏高阳半压著他,许百联抬手摸了摸最乖的三少的头。
大少不懂事,见他的脸露出来了,伸出舌头来舔主人的脸,要他陪它玩……
它的小舌头就在许百联脸上舔了一下,许百联刚笑了一下,大少就被一只恶劣的大手捏在了手里,没一秒,就被长手送到了一米多远处的距离了……
“……”许百联无语地看著大少送走的苏高阳,看著背光的男人有些阴影,此时五官更显得立体的脸,真的不知道要说什麽才好。
随即,他推了下苏高阳,站了起来,捡起他放在草地上的谱件,漫不经心地问:“怎麽来了?”
“来看看你。”苏高阳站在他旁边,一动不动地看著他。
许百联任他看,回头看向了有人走向了这边的方向……然後看到了他爷爷。
“爷爷……”许百联远远地叫了他一声。
“联联,有人来找你……哦,找到你了,快带他回屋给他倒茶水。”许爷爷加紧了步伐走了过来,对著看著可威风凛凛的孙子的朋友笑容可掬地说:“中午阳光晒,快进屋去吃点茶水点心去。”
“爷爷,他叫苏高阳……他来过一次的,就是前两年还来保护过爸爸回来一次的人,也是以前苏省的儿子……”许百联赶著狗少们回屋,顺便不经意地跟他爷爷说著。
许爷爷一听完,就知道苏高阳是什麽人了,脸蓦地就沈了下来,笑容也不见了……
老人家当然也不会此时对敌人出口恶言,不过态度也不怎麽好就是,他对许百联说,“带这位先生去镇里吃个饭,家里点心不好,怕招呼客人不够恭敬,你带他去镇里大饭店去……”
说完,转身就走了。
许百联没事人一样领著此时已经整齐一起走的狗狗们往前走,边往旁边苏高阳看,淡淡地说:“开车来的吗?想吃什麽?”
那平静淡然的模样,恍然刚才与苏高阳热吻的热情男子浑然不是他一样。
苏高阳淡淡地点了下头,“开了车。”
“爷,你带狗狗们回去,我去跟他吃饭……”许百联调高了声音叫住了他在前面的爷爷,回头却是对著苏高阳微笑。
就好像,说明他的身份,招来他爷爷的厌恶,也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苏高阳不想情绪因他受控制,只是,眉头还是紧紧地皱了起来……眼前的这个人,带著笑用著最冷酷的方式给他难堪,因此他总算知道那个见面就可跟他拥吻的人并不是不介怀他对他所做的事。
他只是等在那,用最漫不经心的态度却最致命的方式反击著他。
许百联指挥著苏高阳开著车,车渐渐地开向了离开春夏镇的那条高速路。
“你回去吧……”当车停在路边时,许百联开了口,嘴角一直含著的笑意淡了下去,“我们这里欢迎你的人不会有,能开店的人都知道你是谁,不可能有口安生的饭吃。”
“是吗?”他话已至此,苏高阳也不想再纠缠,又开起了车。
车要过站点时,许百联开车想下去。
只是,车已被锁。
他诧异抬头,却看到了苏高阳冷硬的侧脸……
直到出了站点,车子快速地在高速路上飞驰时,许百联微皱了下眉,“你要带我去哪里?”
“回家。”苏高阳淡淡地说。
许百联看他一眼,没有说话,摸出了手机打了电话告诉他爷爷他要出去几天,让他帮他看几天狗狗。
他打完这个,刚暗想给夏时季打电话时,手机被人抽走……
苏高阳把许百联的手机扔到了後面,“先睡会,到了叫你。”
许百联冷眼看了他一眼,依旧没有说话。
他们沈默了一路到了十区,车刚进院子,一个女声就传到了车里,“哥,你去哪里了?电话怎麽不接?”
车门打开,许百联自行下了车,见到出声的女人苏蕾蕾,朝她微一点头,算是招呼,然後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房子里。
他自在地上了二楼,到了卧室,去浴室洗澡。
在草地上打滚了下一上午,又在下午昏睡了几小时,他现在只想好好洗个澡……
洗完澡出来发现自己没有在这里留什麽衣物,干脆穿了苏高阳的衬衫,想了想,又拿了一件苏高阳的四角短裤穿在了腿上,拿著毛巾擦著头发边走出了卧室,走到楼梯口见到了楼下正跟苏蕾蕾说话的苏高阳,睡完觉洗完澡的他在楼上眼角眉梢都带著慵懒地说,“拿我手机帮我打个电话,让专卖店的人帮我送几套衣服过来,手机里标有店名英文缩写。”
说完,转头就走了,留下了楼下抬头都有些呆然看著他背影的两人。
苏蕾蕾在那人背影不见後的十几秒里猛然回过神,动作过大地转过头看著她哥,却发现苏高阳一脸平静地看了她一眼。
“他……他……”苏蕾蕾口吃著,还在为那个穿著她哥衣服,明明只赤裸著白皙的前腿和小腿,却一幅……一幅糜烂至极模样的人而震惊。
苏高阳知道许百联不是故意的……他甚至穿了条短裤,要知道这妖孽平时洗完澡最爱的不过是穿件宽松的衣服,下身会不著一物。
家里只有两人时,他喜爱他那样的衣著……他狠狠贯穿他时可以免却衣物的麻烦。
只是……他不应该用这种模样出来见人,任何人都不行,他骨子里的放荡只有他知道就好。
苏高阳深吸了口气,想著这个问题他得跟许百联好好“商量”一下不可……
他都已经不忌讳对人承认他非他不可,那麽许百联也最好知道,他不是个不会介意的人……事实上,对这方面,他跟任何一个自大自私的男人一样,是他的人,他最好有著再也别让看到他放荡的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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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高阳走了进来时,许百联正皱著眉头在说电话,看到他就把手机放到一旁,挑眉看他……
男人走到另一个明显没被拉开过的衣柜拿出几件衣服,军绿色的t恤陈旧还泛著白,但尺寸略小,没有他身上的这件大。
许百联接过,看了一下,说:“以前的?”
苏高阳“嗯”了一声,淡淡地说:“十几岁时穿的。”
许百联看著那老旧,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