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准备工作
吃完饭我们就去舅舅家找浓墨了,舅舅正在配置药材,在摆弄一些透着黄的东西,“这是什么啊”我惊讶地问。
舅舅捡起一块说“老枣树的皮。”老枣树的皮就是这种颜色难道不是黑黑的么,枣树时间长了还会变色
裴丰凑上去闻了一下,“有香油味。”
舅舅笑笑说“嗯,对,用香油炒黄的。”
我好奇,“这是治疗什么的啊就这么咬着吃吗”吧嗒的嘴,我有想咬下去的冲动。
“磨成细粉,每天都吃,治疗慢性肠炎。”舅妈从里屋走出来,回答道,边走边擦头发,显然刚洗完头。
“这是我舅妈。”我指着舅妈介绍道。
“阿姨好。”裴丰的眼睛突然亮了亮,顿了一下,然后有礼貌地喊了声,“阿姨好。”
舅妈不好意思地说“多礼啦阿姨又没有糖给你们吃。”
査承彦这时说“阿姨,我是不是在新街口见到过您”
“我舅妈是去那儿抓药的”我上次在赵家客运那里看到过,赵家客运就是新街口。
“抓药以前不都是在老袁家的吗”舅舅疑惑的问道,老袁家药房里的药品种最齐全,舅舅缺少的药草都是去那儿弄的。
“哎呀,你这记性啊,我跟你说过了啊,老袁家的药扣称,我换到新街口了。”舅妈用胳膊使劲戳了下舅舅。
舅舅摇了摇头,“我们是老交情了,再怎么扣称,那也要讲情分不是。”
“你是讲情分了,那他怎么不讲情分”舅妈头发一甩,不理舅舅了。
“新街口啊,离我们家也近,下次阿姨可以来我们家喝喝茶。”裴丰热情地邀请,似是在打圆场。
舅妈捂嘴笑道“好啊,一定的。”
“舅妈,浓墨呢”怎么都没见到人,我都快忘了此行的目的了。
“他啊,去祠堂了,说让你去找他。”浓墨这小子,也不等我。
“那我们先走啦,我这几个同学都想看看龙灯呢。”我说着便要走。
舅妈叫住我,“哎,等等。”她从兜里拿出一个模型小碗,特别小,上面还有挂的环,是小挂件。“这是今天回馈的病人送的,浓墨是男孩,这个就给你啦。”
我接过小碗,“谢谢舅妈。”心里乐开了花。就随手往手上穿桃核的线上一挂。准备回去再放书包上挂着。
见到浓墨时,浓墨正在帮助大叔大婶们糊纸。“浓墨”我不可思议。另一个龙灯也做好了,没人发现头的问题他也看到我了,还看到我身旁的几个人,“他,他们要看龙灯。”我无奈地解释道。
浓墨没理我,继续涂胶水。他不阻止还帮忙,这是在做什么啊我回头跟他们说“你们去看看那个做好的吧,不过不要碰哦。”然后把浓墨拉出去单独说话,“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糊纸的时候,念了经文。”经文是可以让龙灯不起作用或者自己毁灭吗他继续说“一个龙灯逞不了多大威风。”
我问“没有杀伤力”
“也有,不过会大大减弱,你知道昨晚那个断了脖子的龙灯怎么了吗”我摇摇头。
“头又连上了,所以看样子即使我们毁了龙灯它们还可以复原,倒不如加入到制作龙灯的过程中去,从内部击垮。”我佩服的简直五体投地了,浓墨的逻辑好强啊。
“浓墨,你好聪明哦”
“因为你是蠢蛋还不过来一起帮忙。”他白了我一眼。
我点了点他的头,“教我经文。”
“不要点我的头”我嬉笑着搓手。
我走进去对其他人奸笑,“你们三个,一起帮忙”于是我们投入了轰轰烈烈的制作中,生平第一次制作龙灯啊怎么不激动怎么不振奋我激动地拿起浆糊,念叨着经文,“真龙敕令,无形相生”
“啪”浓墨拿刷子把手拍了一下我的背,“默念”其他人都望过来。
我尴尬地笑笑,“有苍蝇。”继续默念,“真龙敕令”然后糊纸。
手刚贴上去,一股力量便把我整个人的内息都吸了过去,我的手贴在纸上,怎么拔都拔不下来,我慌了,肯定有鬼气在阻挡我破法,“浓墨,我手酸,你给我捏捏。”我向浓墨求救,气还在往手那里蹿。
“我来我来”裴丰从龙灯的另一边骨架跳起来,猪头三的威力又来了吗不要啊,浓墨,快阻止他
我给浓墨使眼色,浓墨一把抓住兴奋的裴丰,“让她自己捏,娇里娇气的。”我的力气正在消失,全身发软啊,力气源源不断的被吸走,浓墨,不要管猪头三了,快来救我啊
正在发晕中,一双白玉般的手覆上了我的手,然后被吸走的力气又慢慢回来了,査承彦很轻松地就把我被粘得牢牢的手从纸上拿了下来,捏了几下,问道“还酸吗累了就回去吧,下午还有课。”我惊得目瞪口呆,普通人这么轻松就办成的事,我差点就背过气了,还是当普通人好
“不酸了不酸了”我赶紧摇头。
“我酸我酸”费东喜又叫唤起来,“给我捏捏吧。”她把手伸到査承彦的跟前,那期待的小模样太可爱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査承彦的平日的脸色更添了几分苍白,他说“我有点困,先回去休息了,林璇,大家再见。”声音有点飘,说完便走了,我也没时间弄清楚是被费东喜吓得还是其他原因。
我站起来拍了拍手对他们说“你们也回去吧,看也看了,玩灯的时候也会看到的。”
“好啊好啊,我也走了”费东喜也追了出去。
“璇子再见,浓墨再见”裴丰一看就剩他一个人了,也跑了。
想想我也该走了,下午上课要休息的,就对浓墨说“我也回去了,浓墨你要继续吗”
“不用了,差不多够了。”我们一起告别大叔大婶就走了。
一出门浓墨就问“刚刚怎么了你的手”
“不是我的手,是身体的气,鬼龙灯在吸我的力气。”就一瞬间,力气就被抽了。
浓墨皱眉,“不是力气,是蛇气”
“为什么”
“鬼龙灯被经文削弱鬼气,鬼气不足,正好就遇上你了。”
他皱了皱眉,有点懊恼,“我根本没想到这回事。是你的同学帮忙阻断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査承彦的手一覆上来,我的力气就回来了,我也能离开了。
“好像是”
“他什么来头家里学道的”浓墨这个意思是,普通人是无法做到的
“我也不知道,新转学来的,他有问题”
“肉体凡胎也能阻断。”他回答。那不就得了,吓了我一跳。“可是这样就难以解释他为什么去拉你的手了,你们很熟吗”可是他随后的这句话莫名其妙的话。
“不太熟吧”才说了两句话算不算。
“如果他是普通人,不知道你的处境,那他是什么心态去给你捏手的”
我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浓墨,你变态啊满脑子在想什么啊”
我的九阴白骨爪伸向他,“裴丰身上有种气味。”啊什么跟什么啊“狐臭脚臭口臭”我猜。
浓墨“”反正我是没闻到。
“当然不是,是特殊的气味,说不上来。你的蛇气我能辨别出来,可是他身上好像也有,但是却又掺杂着什么。”他鼓着嘴巴。
“他和我在一起玩有我身上的蛇气很正常啊”我看是浓墨多想了。每个人身上的气味都不一样,很正常啊。哎,我们刚刚不是在说查承彦吗他的思维还真是跳跃啊
既然我们自己参与了那今晚还去不去搞破坏啊“浓墨,今晚是不是可以睡觉了”
他嫌弃地看着我“蠢蛋啊玩灯的时间就定在明天晚上,要等到出事才行动吗”明天晚上这么快对哦,三天到明天就三天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宣判的时刻要到来了。
一声鸡叫把我从梦中拉出来,我拉亮电灯,看时间,将近凌晨五点,我跟浓墨该出动了。浓墨说今晚玩灯,昨夜如果做什么,恐怕很难不被发现,现在鸡叫了,就算做些什么,那些鬼也不能拿我们怎样,等到晚上能怎样的时候,又有一大堆人,总得避讳,所以我们选择鸡叫的凌晨行动。
“我不会布阵。”
“我没让你布阵。”那我为什么拿这么多东西我抗议地看着自己,大包小包挂了好多,浓墨就拿了一跟红绳子我偷偷在后面扬了扬拳头。
五点多的时候仍然是天黑的,祠堂还是一如既往地表面上灯火通明,浓墨蹲到左边墙拐,对我说“打开黄色小包,里面有个白色塑料袋。”
我从大包小包里找出黄色小包,打开塑料袋,里面都是小石块,让我背着小石块跑这么远,没人性啊没人性。“这不就是石头嘛这里处处都有啊”
“你个蠢蛋普通石头能行”他拿了一个石块,把红线绕在上面,放在墙拐。然后又拿出粉笔,沿着墙角从这个石块开始点记好,间隔相同。
等终于用红线把整个祠堂给包围起来后,浓墨又对我说“打开黑色大包,里面有一个瓷瓶,拔出塞子。”
我照做,“然后呢”
“递给我”
“”
他拿着瓷瓶,对着祠堂门口的红线,缓缓倾倒,细细的土粒从里面倒了出来,覆盖在红线上,宽度和门一样,然后用手一弹,念了一句什么,然后对我说“收线”啊做了这么多工作,浇点土就收线了。
天快亮的时候,我们已经完工了,背包里的东西也用尽了,我们要回去了,我也要准备准备上学了。一切就看今晚了
晚上晚自习之后再行动肯定已经晚了,所以我又请假了。在班主任的眼里,我就是个体弱多病的学生,说到这里,还挺感谢他的,一般人以生病请假第一反应是假的,我请假,班主任的第一反应就是你哪里不舒服需要休息几天所以晚上我又得不舒服一晚上了。不仅我自己不舒服,还带出了另一个不舒服的人,说到此人,班主任也是能批准就批准,不能批准打破规矩也要批准。
龙灯要出灯堂时,我和浓墨就在观察。果然,一出门就一股黑气外泄,这个时候,鬼要么走让鬼龙灯无气支撑燃烧掉前功尽弃,要么就憋着不出来那么就必然受损。鬼气受到损伤那接下来就好对付一点,嗯,这么恶毒的主意肯定是浓墨想出来的,我是清白的。
我们赶在龙灯之前到达赵家门口,赵家人一家都很乐呵,估计觉得这下没事了,我默默地为他们家默哀,希望能制止吧。我们装作爱玩的小孩,随着人群挤在他们家门口,浓墨往地上洒了一点我不知道的透明的液体,这液体上次他也用过,泡竹签也是它,可浓墨就是嘴严不告诉我。然后我们蹲在地上装作玩泥土,浓墨用手在地上画符,很轻很淡的那种,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画好一连串的之后,龙灯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