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65
甩手的作法失望!这样的人往往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是拖后腿的存在!
大太太不禁考虑起是不是该听丈夫所言,是时候放两个儿子出去历练几年了。她不是不开明的婆婆,有儿媳妇在儿子们身边照顾,她更放心!
“既然你这样说了,那便打乔婆子二十板子赶出去!从此以后,你那户乔姓的陪房一家任何人都不准再踏进忠勇伯府半步!张大媳妇打十板子!将张大一家也逐出府去吧!”大太太如是道。
自此一役,段玉苒在忠勇伯府里便有了“威名”!伯府的下人们再也不敢怠慢三房吩咐下来的事!
要说那乔婆子也真是蠢到家和倒霉的!三房是谁都能随便踩的吗?没看太夫人之前对三房的事还指手划脚,但寿兰县主来过一次后便变得和颜悦色了?过去只知道三房有个混世魔王的六爷,现在都得提着小心、敬着三房那位大归的四小姐!
首位被应国公府的太夫人给正过名的和离千金,又是寿兰县主的手帕交,这位四小姐可真不简单啊!
段玉苒不理会忠勇伯府中的人暗中如何看待她日益显露的凶悍,现在母亲姚氏有孕、父兄在外忙碌,三房在内宅里能不能站得稳的重任就移交到她的身上了!
乔婆子的事,段玉苒命三房的下人管住嘴,谁也不准乱说让姚氏知道!
而太夫人那边,姚氏因年纪偏大,怕头几个月胎不稳,便告罪不能初一、十五去请安了。太夫人不但没有甩脸子,还允段玉苒也不用过去请安了……段玉苒可不想被人拿住把柄,九月初一这天依旧去给太夫人请安。
请完安后,众人出明熙堂时,段玉苒瞥了一眼跟在大太太身后、没精打采、面色黯淡的黄氏,心中轻哼。
乔婆子如果是普通的下人,再胆大妄为也不见得会在伯府里说道三太太!但如果她的主子也是这般看不起三太太有孕的事,那为了讨好主子必定会同仇敌忾的在其他人面前有样学样!
闲话不赘述,段玉苒从太夫人的明熙堂出来,回到玉春堂换了一身衣裳后去看了母亲姚氏,又叮嘱袁妈妈和安妈妈把好院门、看紧吃用,莫让吃饱了撑的闲人进来惊动了姚氏。
三房没有通房、妾室这些祸家的玩意,跟伯爷爵位也没关,所以应该不会有人惦记着要害姚氏腹中的孩子,但还是以防万一的好!
明慈庵并不大,因是二僧寺,所以只有在初一、十五时开门迎香客上香,平日紧闭山门。段玉苒觉得这样的庵寺才真的能静人心,供奉的佛祖与菩萨也不会被浓重的香火蒙了双眼!
一路很是顺利,段玉苒主仆正午前赶到了明慈庵。
上过香、捐了一百两香油钱后,段玉苒求见主持为上次能收留她清修而道谢。虽然是假的,但礼节不可废!又将自己抄的经书交给庵中僧尼安排供奉。接下来就是求平安符、安胎符。
办完所有的事,段玉苒被主持留下吃过斋饭再下山。
在等待吃斋饭的时间里,段玉苒带着云珠在明慈庵的各殿房看一看、拜一拜。
明慈庵最后面一排殿房是护法堂,供奉着各路护法与仙家,还供着正财神。这排殿房依傍的院墙一角就是窄小的后山门。
段玉苒站在那扇落着锁的后山门前,笑着对云珠道:“上次我就是从这儿进来的。”
云珠也笑道:“那一次可真是瞒天过海。”
段玉苒笑着点点头,又朝护法堂那排殿房走去。
“真也是奇怪,寺庙里怎么会供奉仙家?”云珠看着被木栏杆挡住门口的几间殿房,“小姐,这些仙家是道家的吧?”
段玉苒还真不知道仙家属于哪一宗教,只能含糊地“嗯”了一声。
供奉护法的殿房是这排殿房中最大、最宽敞的一间,除了正中开着那两扇门外,其他门窗都关得严实。殿内正中条案上供奉着数尊法像。
段玉苒和云珠虔诚的合什拜了拜,默念着祈求平安、顺利的愿望。
就在段玉苒默念完毕,准备收手睁眼时,突然听到咣当一声从护法殿房传来!
寺庙本来就令人觉得敬畏,这个地方就只有段玉苒主仆二人,非常的安静!这突来的声响吓得她们差点儿心从嘴里跳出来!
“小……小姐……”云珠的声音都不对劲儿了,听起来像要哭!
段玉苒缓缓睁开眼睛,却不敢往供奉护法的殿房内看,双眼死死叮着地面咬牙道:“咱们走!”
云珠腿已软,若不是段玉苒拉着她,可能就堆坐在地上了!
“站住!”随着一道冷冽的声音,两把雪亮的钢刀架在了段玉苒和云珠的颈上!
云珠眼一翻,无声无息地就摔倒在了地上!
“云珠!”段玉苒惊呼地扑上去,发现倒在地上的婢女身上并无伤痕,应该不是被刀伤到或杀死!
“段小姐?”头顶说话的人声音微讶。
伴着轻细的鸣音,两柄钢刀还了鞘。
段玉苒抬头看过去,刚才身后用钢刀架住她们脖子的人竟是魏东和柳战!
“你……是你们?”段玉苒也是非常吃惊。
“方才得罪了,请段小姐莫怪。”魏东抱拳向段玉苒道歉。
“你们怎么也在这儿?”段玉苒左右看了看,没看到其他人。
“小人只是恰好路过……”魏东道。
呸!骗鬼呐!
“有人来了。”柳战突然再度戒备的将手按在刀柄上,“怎么办?让她们走,还是带进去?”
什么意思?他们不是已经认出她和云珠,还道歉了吗?怎么那个姓柳的护卫还问那样的话?
魏东为难地看了看一脸震惊的段玉苒和晕倒的云珠,咬咬牙弯腰抓住段玉苒的手臂,低声道了句“得罪了”,就抬手在段玉苒胸前虚点一下,扛起她纵身跃进护法殿房!柳战则像扛大米似的将云珠往肩上一甩,紧跟魏东跃了进去!
当四个人隐入护法殿房的同时,一名穿着灰色僧尼服的年轻尼姑从前面殿房绕了过来。
那尼姑在护法堂这排殿房前走了一遍,然后便摇着头往回走。
“难道是已经离开了?”尼姑自言自语地道。
护法殿房内另有机关!
被点了哑穴的段玉苒被魏东扛进殿房后就被放在了地上,看到魏东从腰间提起一块铜牌往靠着左侧墙壁摆放的长案上某一处按压下去,面前的墙壁和长案竟无声地向一旁滑开!
“段小姐,请。”魏东客气地道。
段玉苒看着脚下向地下延伸的台阶和两侧土壁上悬着的照明用的大颗夜明珠,吞咽了一口唾沫……
看魏东那架式,她不下去也得下去!
段玉苒咬咬牙,提着裙子小心地踩着台阶往下走走。
下了大概五六台阶后,前面的地道一拐往下再有五六个台阶就到底了。看来这个暗道挖得并不深!
段玉苒下了最后一级台阶,就看到一个二十平米左右、极其简陃的地下空间。
台阶正对着的土墙下有一张木板chuang,旁边摆着木板子拼成的长案,案上放着很普通的陶罐、粗瓷碗。
这是关犯人的地方?段玉苒脑海中浮现这样一个念头。
“王爷!”魏东越过段玉苒朝木板chuang奔过去,掀开蓝色碎花布面的被子,露出了被下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的胖子!
-本章完结-
☆、79救命之恩
要不就说千万别和皇帝的儿子们扯上关系呢!因为处处是危机!
段玉苒看到简陋的木板chuang上躺着一个穿着淡青色衣衫的胖子,他就是硕王顾衡!
脑子里乱糟糟一团,有无数个疑问翻滚,但段玉苒还是朝顾衡和魏东走过去。
段玉苒来到木板chuang前才发现顾衡处于昏迷状态,左肩窝和右胸口都有男人巴掌大小的血迹渗了出来,在正中染连在一起!“顾爷怎么了?受伤了?”
仔细看被血染红的地方,衣衫破了两个手指粗细的圆洞,应该不是刀剑所伤!也许是被箭射中了!
“段小姐,我们将您和您的丫鬟带下来也是迫不得已!稍后我会送你们上去,希望您不要将王爷与我们的行踪告诉旁人。”魏东锁着浓眉朝段玉苒拱手请求道。
段玉苒点了点头,她知道这其中的厉害!除非自己不想要命了,才会自以为是的将事情说出去!别说不会告诉旁人,就连亲爹娘她都不会说!
魏东得了段玉苒保证,虽然显得并不是太放心,但他现在担心的是硕王身上的伤!
“顾爷……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段玉苒抬头环视了一下同样简陋的地下洞穴,并不像是精心准备过的藏身之所。
柳战挤了过来,看了一眼段玉苒后伸手去解顾衡的腰带。
魏东轻咳了一声,抬手示意段玉苒旁边说话,“柳战要为王爷上药。”
段玉苒淡淡的“哦”了一声,转身走向一旁。一个胖子肥腻的上半身有什么好看和避嫌的!
见段玉苒与一般千金小姐或姑娘不同的反应,魏东也只能苦笑暗暗摇头。难怪王爷说这位忠勇伯府的四小姐“与众不同”!
“昨天,王爷带人去天蓝山庄运琉璃壁画回京,不想在归途遇到劫匪。劫匪人数众多,王爷身上中了两箭,被我和柳战带到明慈庵这处暗道中暂避!”魏东道。
是去拉琉璃壁画时遇袭?段玉苒惊讶地瞪大眼睛,不由自主地又朝顾衡的方向看去。
“箭上没毒吧?”段玉苒心中微沉地问道。
魏东很是惊讶段玉苒会想到这一层,眸光闪了闪后答道:“所幸没有毒。”
段玉苒松了一口气。
虽然段玉苒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阴谋诡计,但硕王是太子的亲弟弟,琉璃壁画又是太子准备拿来在万寿节上献给皇帝的寿礼!哪里有那么巧就在昨天路遇劫匪伤人抢物?稍动一下脑子也知道那帮劫匪的目标是什么!
“目前还不知那几车琉璃砖的情况。”魏东实话实说地道,“本来王爷在我等护卫之下可以安然离开,但王爷见两名劫匪砍死车夫,用刀砍马臀欲让马受惊翻入山沟,便指派护卫去阻拦。不但如此,王爷还持剑亲自去拦截其他欲毁马车和琉璃砖的劫匪,结果就……”
听完魏东的陈述,段玉苒轻叹地道:“你们王爷以太子真是兄弟情深。”
“……”魏东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压了下去。
被柳战放到地上的云珠嘤咛一声缓缓醒过来,她刚才是被吓晕过去了。
“小……小姐?”云珠睁眼就看到自家小姐正低头看着自己,便迷迷糊糊的抚着头坐起来,待看到周围的情况时吓得又瞪大眼、张大嘴!
幸好云珠认识魏东和柳战,不然她就以为自己和主子被什么人绑架了!
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云珠站到了段玉苒身旁,紧紧的抓着主子的袖子盯着魏东看。
“令云珠姑娘受惊了,抱歉。”魏东朝云珠拱了拱手。
顾衡身边两个护卫,魏东虽长得粗犷英武,却是个颇懂人情世故、待人知礼的男子!柳战长得眉清目秀,却是个冷冰冰、不喜与不相熟之人打交道!但两个对顾衡的忠心却是一样的。
“王爷与明慈庵的住持相熟?”段玉苒随口问道。
能知道这个藏身之地,应该是对明慈庵很熟悉!怪不得上次让她借口清修的庵寺是明慈庵。
“不熟。”魏东简短地答道,并没有往下解释的意思。
段玉苒也不追问,心里却记住再也不会到明慈庵来上香了!
魏东和段玉苒正说着话,木板chuang那边传来顾衡沉重的哼声。
魏东连忙转身奔到板chuang前,“王爷,您醒了。”
顾衡只觉得上半身从肩膀处开始漫延着剧痛!那种疼痛从肩膀向五脏六腑延伸!他身上的外袍已经被柳战脱掉,上过药后仅着白色的里衣,但胸口上的血迹却依旧刺目!
“什么时候了?”顾衡被柳战扶着坐起来靠在土墙上,紧锁浓眉、闭着眼睛、忍着痛问道。
“回王爷,已经是九月初一的正午了。”魏东回道。
“初一……正午……”顾衡的双臂因伤口而不能动,无力的垂在身侧,手指在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