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军统特工
虎山镇迎宾茶馆里间,军统特别行动队队长周军与暗杀小组组长梁晓冬密谋近期行动计划。
抗日战争早期,军统在敌后潜伏了大量的特别行动队,锄奸队等组织,目的除收集情报外,主要是暗杀罪大恶极的鬼子头目,汉奸与叛徒卖国贼。汪精卫叛国投敌后逃到越南,戴笠曾派了军统天津站的十九名特工一路追杀,虽未成功只杀了汪的一名秘书,但取得了一定振奋民心,威慑汉奸与叛贼的效果。
上海沦陷后,军统在租界潜伏大批特工从事地下抗日活动,一度闹得风声水起,令日本特高课头目土原肥贤二焦头乱额,但军统也遭受重创,力量损失三分之二以上。军统中涌现了不少以身殉国的勇士,严酷的形势也使得军统、中统都有人叛变,尤其是中统的高级干部李士群、丁墨村的叛变和招降,使不少潜伏的地下组织受到土崩瓦解的破坏。号称军统“四大金刚”之一的上海站站长王天木被汪伪76号特务机关用离间计策反后,更是让军统上海站、天津站损失惨重。
周军说“鬼子最近经常往野战医院运送战俘与青壮年老百姓,只看到进未见到出。我们的侦察小组追踪到野战医院埋尸地,发现死者状况均惨不忍睹,有的被开膛剖肚,内脏缺失,估计是做了鬼子的医学实验品。有的脸色苍白如纸,呈重度贫血状,肘静脉处可见多个粗针眼,死前显然被人大量采过血。鬼子野战医院没有血库进了不少伤员,输的血肯定是从这些中国战俘和老百姓身上抽取的做这些事的罪魁祸首是野战医院院长安倍近山,此人必须干掉,当然最好是活捉,我们就能将鬼子的罪恶行径暴露在舆论之下,让日本人受到世人的谴责。”
梁晓冬咬牙切齿说“此事就交给我们暗杀小组办吧,我看不只是安倍近山,野战医院也应一锅端,鬼子对我们如此残忍,我们不需要再顾忌什么日内瓦公约缩手缩脚的,不敢动野战医院和鬼子伤兵。”
周军点了点头,说“还有一件事要办刻不容缓,我们的情报小组队员顾群被敌人逮捕后当晚,鬼子就破获了我们一个联络点,搜走了一部电台,那个联络点顾群以前去过,估计他熬不住鬼子酷刑已经叛变,此人必须尽快除掉,以免给组织带来更大损失。”
梁晓冬说“顾群认识你,你出面不方便,此事也交给我们办吧。我认识顾群但他对我不熟,我们查到顾群的出入处就立即下手。”
周军说“顾群对敌人还有利用价值,鬼子对他保护措施很严,你们要小心。我们在虎山镇的一百多人只剩下了三十几人,再也不能遭受更多的损失了。”
顾群,男,二十六岁,重庆邮电学校无线电专业毕业后应征入伍,任国民党军统局重庆分局机要员,两年前调来虎山镇情报小组。
此人出身清白,业务精通,机智灵敏,在鬼子的几次无线电追踪搜捕中运用高超的专业知识与敌人捉迷藏保护电台立过功。但近年来情绪低落,常在酒后流露出对深居不出,终日藏匿山洞的苦行僧生活的不满以及对前途的悲观。酗酒是情报人员的大忌,组长将情况汇报给队长,队长如实向上级反映。上级批复目前情报专业人手短缺,暂无人员替补,批评教育,严密观察,必要时调离重要岗位。
军统局戴老板对手下特工的训令是站着进来,躺着出去。不成功便成仁。没有开除,转业复员一说。周军队长作了一些防范,不让顾群再接受重要情报的收发任务。顾群是精明敏感之人,感觉到了自己不受重用,情绪更糟。违反纪律私自外出饮酒时,陌生的面孔,异乡口音,与山里人不同的儒雅气质引起鬼子暗探的疑心,把他抓到了宪兵队。
关键时刻,顾群贪生怕死抱着侥幸心理,放弃了咬破衣领服氰化钾自杀的机会。在鬼子的严刑考问下,最终供出了自己身份。鬼子连夜赶到顾群栖身地,军统情报人员虽已闻讯仓促逃掉,仍搜到一台来不及撤走的电台。
顾群立即从鬼子的阶下囚变为了座上宾,被好酒好肉伺候着还一日本女人供他享用。艺妓出身的日本女人在床上的温柔主动让他享受到了从未有过的人生乐趣,他不负鬼子所望,第二天让鬼子破获了一个他熟悉的联络点。他精明地给鬼子一点一点挤牙膏,找各种理由搪塞,不一次性的交代完全,怕失去利用价值后被鬼子象死狗一样抛弃。这从客观上也给军统特别行动队留了点宝贵的防范时间。
顾群被捕一周后下午,周军队长接到侦察小组报告,一个班的鬼子正押着顾群前往我们一个郊区的联络点。周军分析,鬼子在虎山镇周边未吃过亏,目中无人故而敢区区一个班的人马到郊区行动。他把情况通知了暗杀小组组长梁晓冬,后者认为机会难得,二话不说决定带上十二名队员打鬼子一个伏击,灭掉鬼子的嚣张气焰给自己人振奋士气。
周军交代“千万小心,我们的主要目标是干掉叛徒,鬼子能干掉多少算多少,安全撤回最重要。”
梁晓冬不以为然说“队长放心,我们带一挺机枪十几条长枪,抄近路去埋伏搞突袭,一个班的鬼子我还真没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