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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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道怎么,顾九狸眼圈一红,接着眼泪就噼里啪啦往下落,她抬起手想擦掉,无奈越擦越多。
周谨元一身睡袍,眼神灼灼,见她哭了,几步走近,略略矮下身,一把捏住九狸的下巴,迫使她扬起脖子对上自己黑漆漆的眼。
冷不防被捏住,顾九狸下意识地扭动脖子,疼得她本就没止住的泪涌得更多,嘀嘀嗒嗒落在衬衫领子上,湿了一片。
“还是一有点事儿就哭,没用!”像是生气,周谨元一把撤回手,收回眼神不再看她。
眼前的周谨元如此陌生,刚才两人挨得极近,顾九狸敏感地嗅到了他身上的烟味,再也不是年少时淡淡的沐浴乳的好闻味道,取而代之是陌生的,一种被习惯性称之为醉生梦死的味道。
骄傲如周谨元,今日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他脸色有点发青,看得出心情很不好,一时间屋里只闻他的喘息和她的抽噎。
“过来。”他慢慢点了一根烟,猛吸了一口,吐出晕圈,见她还站在原地,斜靠着窗冲她招手。
顾九狸的脚不受自己控制地朝他走去,头晕沉沉的。
“你……”周谨元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女人,几年没见,怎么还是这么瘦,除了胸和臀有肉,她瘦得像一个发育期的孩子。那个齐墨对她不好吗?
收不回在她胸前流连的目光,眼色变得深沉起来。周谨元把烟狠狠按灭在烟缸里,大步流星地朝九狸走去,也不说话,一把把她扛到肩头。
顾九狸懵了,眼前花花绿绿的,像过年时放的爆竹在耳边眼前绽开响起,又像是在做梦,无数次梦见周谨元穿着当年那件她送的白色翻领衬衫,向她伸出手。
周谨元大手一伸,摸了把顾九狸湿乎乎的小脸,把她身子定住不叫她乱动,迈步就向里间卧室走去。
直到身子贴到软软的红色大床上,九狸才从想象回到现实,她慌忙直起身子。
这种套房她之前来过,无非是男欢女爱的色调,是专门给大老板们过夜准备的。
虽是白天,但房间内厚实的窗帘被密密合上。齐墨对拉维达的装修下了血本,光是窗帘就选了凡尔赛宫的设计风格,纯手工刺绣,每平方米三万多的造价。
此刻,暗红的窗帘挡住了室外的刺眼阳光,一片昏暗,混着烟味酒味,勾勒出暧昧的气息。
九狸散着发,被扔上床时跌跌撞撞,此时她的目光略显的有些慌乱,甚至于带着一丝发自内心的恐惧。
为什么恐惧?这不是别人,这是谨元啊。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呢?
此时的周谨元,犹如一只饥渴的饿狼一般,死死地坐在床边盯着她。那目光中透露出的强烈的占有欲,似乎非要把她吞食得干干净净才肯罢休。
“你……”不等她说完,周谨元飞快地上前,一口叼住她的红唇,死命地吸吮。
突然被吸走大部分空气,九狸弱弱地挣扎着,却是催促着他更加重了这个吻。他们曾经比这样更加亲密过,这个吻突然打破了肢体的生疏。
他的唇比她更凉,九狸小小地抖了一下,再一次贪恋他的味道。
犹犹豫豫地,九狸抬起胳膊,轻轻环住了周谨元的脖子,她合上眼睛,迷失在柔软的触觉里,却没有见到他眸子里的复杂情绪。
轻轻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周谨元手指一挑,解开了自己身上睡衣的腰带,一时间春光乍泄。
他不顾九狸的拒绝,一把拉住她的小手,往自己胸膛上摸,停在胸前的一块巨大的褐色伤疤,不动了。
感觉到他胸膛起伏得厉害,九狸掀起眼帘看他,却是对上他戏谑又冷酷的表情,“怎么样?顾大小姐,我这样的精壮身子,今天肯花钱,就能上了你吧?”
九狸无意识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等听明白了他在说什么,她“啊”一声,手去推他。
周谨元闷闷地笑,眼睛里却没有一丝情意,他越靠越近,下巴几乎抵到她发上。
“怎么,那个老男人没办法满足你,非得出来卖才能爽?”
顾九狸,你什么时候变成了别人口中这么贱的女人了?
她,是不是要失去周谨元了?
伤人的话,总出自温柔的嘴……
几乎是同时,顾九狸一把反抓住周谨元的手,大力甩开,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话来。
“没错!千金难买我愿意!我淫、我浪,我天天飘在云层上!关、你、屁、事?”
紧紧咬着下唇,不让眼泪溢出一丝一毫,如果非要羞辱我你才高兴,那么,我会先羞辱我自己。
013 深、入(甜甜肉)
任何一个男人遇到这种事,估计都不会有好脸色,尤其是齐墨这样的。
坐在齐墨在拉维达的办公室沙发上,顾九狸同志大义凛然,慷慨赴死……
他看着她不为所动的神情就火大,“怎么?嫌我破坏了你们旧梦重温?”
一想到冲到卧室看到的一幕,齐墨恨不得把整栋楼都炸飞。
他的女人窝在周谨元的床上,而那个男人衣裳大开,眼色暗沉,显然正在逗弄着九狸。
幸亏那瘦高个在享受按摩时,终于想起了这个眼熟的“小姐”是什么来头,身上顿时冷汗直淌,一把推开正勤勤恳恳在身上套 弄的女人,光着膀子就去找电话。
齐墨赶到时,看到的就是顾九狸和周谨元两个人跪坐在床上,用眼神相互厮杀的场景。
被他噎得一愣,顾九狸现在没有心思和他争辩,略略抬手整了整头发,“你愿意咋想就咋想吧。”
齐墨高大的身躯忽地从转椅上站了起来,几步走过去一把逮住她,“小兔崽子,反了你了!”说罢打横抱起来就往回走。
顾九狸没想到他来这一手,明知道这会儿没人敢来问问发生了什么。还是哑着嗓子一顿叫。
齐墨也不心疼,上来就大巴掌招呼她屁股,“老实点!有劲儿一会儿再给老子叫!”说完一提,把她按在桌子上。
身后是凉凉的桌面,九狸难受得眯起眼直弓身子,看在齐墨眼里,却是另一番景致。
他来不及脱光她的衣服,大手一探,伸进裙子里一把扯下小内裤,将自己的裤子半褪,拉开拉链就急急地冲了进去。身下的九狸还很干涩,疼得呜呜直叫,两条垂下的细腿来回踢踏。
齐墨不动,就那么轻松地压着他,挺直着上身居高临下看她。
她越挣扎,两个人结合得越紧密,里面就越紧致。
九狸红了眼睛,和周谨元纠缠了半天,现在脑子又乱又慌,当即怒斥道:“你变态!出去!出……”
齐墨也不生气,慢条斯理地在里面慢慢搅动磨蹭,小小地划着圈。邪恶一笑,“出去?”
他恶意地折磨着她,不快不慢,却又让人心痒痒的。
这么动了几下,觉得身下的人儿慢慢适应了,齐墨一个挺身,然后……
居然真的就出去了?!
“你……”九狸咬着唇,瞪他。
他随手拿起张纸巾擦了擦,好整以暇地整理好自己,“我这可是按你说的,出去了。”眼睛一瞥,桌上的一尊水晶玩偶盈进眼帘。
九狸气得翻了个白眼,这男人,还这么小心眼儿?
她要起来,挣了两下没有成功,却见齐墨把桌上她送的长耳朵兔子的水晶像拿起来把玩。
“反抗的下场,呵,你没想过吗?”齐墨脸上发冷,因为气愤,带了些红晕。伸手探了探九狸的下面,眉毛一挑,露出一个坏笑。
“啊……”不是疼,而是惊讶!
齐墨邪笑着将细长兔子耳朵一点一点推进了九狸体内。水晶冰凉她火烫,她忍耐不住嗯了一声,小腿到处乱蹬着挣扎。
齐墨耐心地吻着她的嘴,低声安抚道:“乖,不要乱动,一会儿就舒服了……”
他总是狠不下心,总是!是劫是缘?当真说不清!
今天的事是一个例外,倒也给齐墨敲响了警钟。让他意识到,周谨元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人宰割的年轻人,他带着仇恨和毁灭回来了。
居然这么快就摸到了自己的大本营,齐墨暗暗佩服。游戏越来越好玩了!
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微微加快,再低头,九狸的脸上因为情动现出粉粉的颜色,眼波流转,咬着牙不敢出声。
“叫出来,外面听不到!”
他用力一顶,成功地引出九狸的一串支离破碎的喊叫,嗯嗯啊啊地叫了出来。
听到齐墨耳朵里,这无疑是最有效的强力春 药。他把她放平,捏着水晶兔子的小短尾巴深入再深入,直到再也进不去,这才慢慢转动,看着她的两片粉嫩湿滑的花瓣一点点绽放,包裹,吞吐着。
水晶冷硬地进进出出,他的大手也不闲着,四处在九狸身上点火,兔子时而上时而下地轻戳重磨。
他观察着她的表情,微微调试着角度,突然一个重击,撞在她最敏感的点上,用力地转磨着、顶着,九狸顿时依依呀呀地,弓着身体攀上了第一个高峰。
他一只手抵着她的幽深,一只手从下面捞过她的头狠狠地吻着,等着她的爆炸一波一波地过去。
“嗯啊……”她的指甲滑过他坚硬的手臂肌肉,被他锁得死死得不能动。
待她呼吸平稳了一些,齐墨倏地把小兔子拔出来,上面嘀嘀嗒嗒,淋了一地。
九狸红着脸别扭地不去看,任凭齐墨捏着它在眼前晃。
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贱贱地凑过来,“甜呢,水果味儿,要不要尝?”
见她不理他,齐墨有点儿兴致缺缺,把小兔子扔到转椅坐垫上,拍拍手,坐在桌上看九狸。
九狸被他看得有点毛,呐呐开口,“你看什么……”
却是被他的话惊得浑身发凉。
“顾九狸,你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是个男人都对你念念不忘?”他冷哼一声,打量着她越来越惨白的脸。
“你等着吧,周谨元还有很多你想不到的能耐;呵,别忘了,你爸爸手里还有块肥肉。啧啧,下半年全军区实战演习,光无人机就要多少架?”
见九狸难以置信,他咬咬牙,下了一剂猛药,“周谨元,在俄罗斯鼓捣军备,他要用你和你爸爸来个大生意。”
014 相请不如偶遇
你有没有全心全意地爱过一个人?
不问出身长相,不问财富地位,只因他就是他,世上独一无二的他?
如果答案肯定,那么你该知道,此刻顾九狸的心情。
时光一下子倒退,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拉回再拉回,面前的男人依旧言笑晏晏,靠着车门等她。
纯真。
不看表,不赶时间,因为我在等你。
不知道是阳光太刺眼,还是顾九狸很久都没有矫情,她几乎要变成一个诗人。
“小狸。”
周谨元一身黑,却和同样喜欢黑色的齐墨不同,他并不那么耀眼,却也自有一股犀利冷静。
久违的称呼,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如此叫她。
谨元谨元,你知道我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
少女甜甜地撒着娇,拽着他的袖子轻摇,脸上满是期待。
顾九狸妈妈怀孕时,梦见一堆火红火红的狐狸围在自己的身边,醒来后,毅然为没出世的宝宝取了这个名字。
顾九狸长大后自己去看周公解梦,梦见狐狸,预示着要被人欺骗。
那么绮丽的梦,却是欺骗。
并不稀奇他能找到学校来,现在的周谨元,毕竟已不是当年默默无闻的穷小子。
“上车吧,我们一起吃个饭。”他冲着她微微一笑,眼睛弯了弯,成了新月的形状。
一如当年。
青年大街华灯初上,这条s市的主干道人潮涌动。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九狸恍惚觉得,一切开始变得不真实。
步入宽敞明亮的大厅,悠扬的音乐流淌。
“周先生您好,您订的位置在窗边,请由我带您二位过去。”高挑的大堂经理毕恭毕敬,显然对面前的周谨元极为熟悉,将二人引到靠窗的一张台。
凯宾斯基二楼,湖景阁,风景宜人,临河旖旎。
一场好戏即将上演,空气浮动,波涛暗涌。
饶是蒋成栩和曹澜这两个齐墨的左膀右臂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待看清不远处的两个人时,也觉得身上凉了。
曹澜飞快地在脑子里计划逃生路线,经过洗手间?经过中间的假山?经过楼梯?
蒋成栩则是不动声色地把手从桌上撤回来,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