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20
不看他啊不看他。
“喂喂喂,美女,看到我看到我看到我,”言济时把她的视线招回来,表情开始认真,“首先,我郑重申明,我和她没什么——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我就当她是一个朋友,必要的时候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她是个勤奋上进的人,但因为她的家庭情况,嗯,怎么说呢,总之就是不是太好,基本上是不能给她提供什么帮助的,所以她的资源就很少。”
“没什么就好。”梁晨很敷衍的搭了一句腔,专心的听他说着,用心分辨他语气里的真伪。
言济时想起师兄徐鹤秋关于梁晨性格的分析,就更加坦诚细致的解释:“以前我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通常朋友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要不过分,我都能帮就帮。但是现在不同,我有你了。两个人的生活是一起经营的,所以我要在事前征求你的意见。况且我和云喜虽然是很单纯的朋友交道,但是她毕竟是个异性,我必须尊重你的感受。将心比心的换位思考,如果是你没有告诉过我就去给一个异性朋友帮忙,我肯定是有点不高兴的——嗯,不是有点不高兴,是很不高兴——呃,这个不重要,我要说的是,所以,这种事我一定会在事前跟你沟通得很清楚,我不想冒一点风险。”
“什么风险?”信息量太大,梁晨只好捡重点问。
失去你的风险。
言济时含笑,微微低头,脸上浮现一丝赧然:“自己想。”
男子汉大丈夫,这么没面子的话,还是留着吧。
梁晨眨眨眼,终于决定换一个姿势。
俯卧了半晌的人终于撑了起来,两手支着下巴,调整好姿势后重新侧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如果我告诉你,明天我们就要和她打对台,你还帮不帮?”
“不帮。”言济时毫不犹豫的回答。
这斩钉截铁的态度让梁晨瞬间安心下来,他毫无保留的坦诚更是让梁晨心里甜得直冒泡。
总是听人说,先爱先输。
她也一直以为,在这段感情里,她的姿态会放得很低。
可是现在,言济时的小心翼翼比她还要明显,这种谨慎的步步为营,这种被重视和被珍惜,让她对过往那些酸楚的记忆都渐渐的记不住了。
梁晨终于很舒心的笑开了:“好啦,知道啦。我要申明,虽然你和我在一起了,不过你跟朋友之间的交道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个自由你还是有的。至于异性朋友嘛,这世界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谁还能没几个异性朋友,自己知道保持安全距离就好。”
言济时受教的点点头,表示谨记在心。
梁晨又说:“哎对了,其实那个,你要发挥骑士精神锄强扶弱也不是不可以的,等电视台比稿结果出来以后就行。如果比稿输了,我们愿赌服输另想办法就是,也不是没路可退。我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多潜规则的,我只希望比稿是正大光明的一战,不要辜负宁宁的用心和努力。”
“好。那我明天就给云喜打电话。”言济时笑着点点头。
梁晨不解:“干嘛不现在打?”
“这深更半夜的给异性朋友打电话?这么暧昧的时间点是安全距离吗?!”言济时把枕头扔回床上,故作凶恶的说,“可别让我逮到你半夜给师兄打电话,不然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哼哼。我洗澡去了!”
梁晨看着言济时走出去的背影,乐不可支的在床上滚来滚去。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啊……
怎么办啊,她好像越来越收不住对他的喜爱了。
作者有话要说:又要搬家,好痛苦!
又接了一个兼职,好痛苦!
又卡文,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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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26、第 26 章
不管当事人是紧张还是期待,时间总是在残酷无情无理取闹的流逝着。
比稿的这一天到底是不可避免的来了。
徐鹤秋把车开进电视台的停车场停好,开门下车。
梁晨和赵旭宁也随即下车,三人并排着缓步向停车场出口走去。
“我……还是有点紧张,”赵旭宁抬手按了按胸口,勉强一笑,“第一次出战就打先锋,准备了那么多还是觉得有点没底。”
徐鹤秋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儿。没人生来就会武功,没人能随随便便成功,谁不都是摸爬滚打一路探索过来的啊?”
“就是,别怕。”梁晨握了握赵旭宁的手,给她加油打气。
三人走到电视台办公楼下,碰到等候多时的唐影。
唐影一见到他们,立刻急吼吼的冲上来:“三个祖宗,你们怎么才来啊!我电话没电了,又记不住你们的号码,可急死我了。”
“什么情况?”徐鹤秋瞥了一眼脸色瞬间歘白的赵旭宁,镇定的问向唐影。
“三两句说不清,我时间不多了,”唐影挥挥手,急火攻心搞得满色通红,“简单说吧,胡云喜估计是使了暗手,之前我们的内部会议上几个实权派的高层态度暧昧得很可疑,今天比稿的风向很险恶啊!赶紧想想对策,赶紧的!”
严格说起来唐影和这场比稿并没有真正的利害冲突,无论是哪一方胜出都对她都没有太大的影响。可是情感上的倾斜使她自动在心理上站到了朋友这一边,这方向不明的横生枝节搞得她比谁都急。
“宁宁,别多想,尽力而为就行。”梁晨心头一凛,安抚的话脱口而出,脑子也难得的飞速转动了起来。
她知道现实是很复杂的,也明白很多时候人不得不遵从这个社会的潜规则。在她一根筋思维里的心理底线是,至少这场比稿是明刀明枪的君子之争,输赢不惧,倒从来没有想过对手是不是也同样君子风范。
现在的形势并不乐观,唐影带来的消息于公于私都算是一次可大可小的危机。
于公,这是诊所扩大的第一步棋,现在的形势看来己方还是经验不足,太傻太天真,对对手的手段估计不足。如果是败在台面下的操作,会对己方的士气造成多大的打击还很难预估。
于私,这是好友告别家庭主妇生涯的第一仗,未战先溃,会不会让好友开始怀疑自己谋业立身的能力呢?
其实这一次的成败并不会对诊所的规划造成毁灭性的打击,毕竟一开始徐鹤秋也说了,只是试一试,如果不行,还有备用的方案。
可是宁宁一直把这次的比稿看成是对自己能力的试金石,目前形势并不乐观啊。
梁晨越想越不安。
徐鹤秋一时也没有接话,面上浅浅的笑着,一副云淡风轻的高风亮节状。
唐影急得推了徐鹤秋一把:“哎你这个大当家的,倒是说话啊!平常话不是挺多的,怎么现在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徐鹤秋还没开口,倒是旁边的赵旭宁出声提醒:“小影你去忙你的,不要急,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想着为我们出头反而让你自己成了靶子。”
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一冲击,赵旭宁反倒镇定下来,面色渐渐沉静。
唐影听了这话冷静不少,但还是止不住担忧和不忿:“那现在怎么办啊?”
其实她和梁晨的担忧是一样的,她们都不愿看到好友好不容易振奋起来的斗志就这样被打散。
“其实刚才我也慌了一下,可是我想到徐哥昨天跟我说的话……”赵旭宁神秘的笑了起来,“你们放心,我没事。走吧,别让人家等我们。影小姐,你也赶紧上去吧,别和我们走一起。完了晚上一起吃饭!”
正好楼上传来同事叫到自己的名字,唐影应了一声,犹豫的向三人点点头,转身往楼上走,边走边回头看看赵旭宁。
宁宁这是在笑嘛呢?莫非徐鹤秋口授了救命锦囊?
梁晨回过神来,也赶紧跟在徐鹤秋身后往会议室走去。
走了几步,她悄悄拉了拉徐鹤秋的衣角,看徐鹤秋转过头来,才小声说:“师兄,你跟她说什么了?”
昨天晚上自己一直和宁宁在一起的啊!什么时候面授机宜的?而且,刚才下车的时候宁宁明明还很紧张,怎么这一转眼就醍醐灌顶了?
“刚才我被吓得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的时候反而就想明白了,”赵旭宁转过身,笑容飞扬,“徐哥说,我是我,胡云喜是胡云喜。就算今天比稿我输了,也不代表‘我们’输了。”
赵旭宁说完继续昂首挺胸的踏上征途。
“师兄高论,真真没看出来啊!”梁晨佩服得五体投地。
徐鹤秋也跟上脚步,头也不回的笑说:“你师兄我英明神武,深不可测。”
梁晨忍不住吐槽之心:“徐鹤秋,如果这世界上有厚脸皮比赛,你拿到的奖杯数量一定可以光宗耀祖。”
比稿的过程并不精彩,或者说只是赵旭宁一个人的精彩。
对方派出的代表只是草草的罗列了一下自己公司的优势和规划,一番敷衍之后就结束,连规定的时间都没有用完。
虽然赵旭宁的表现让众人频频点头,可是随后电视台方面宣布的结果却让这场比稿沦为一出毫无意义的闹剧。
好在也没人太在意这结果,胜负双方对这样的结果都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于是场面也还不至于太难堪。
大家客气的一一握手告别,其间夹杂着“友谊第一”“有机会合作”这类空话,鸡肋的比稿在和谐的气氛中结束了。
正好也到了下班时间,大家先到附近的餐厅找位置,唐影匆匆交代了一下工作之后就领着夏震威去和大部队会合。
“这就是传说中的夏震威,”唐影言简意赅的介绍:“梁晨。赵旭宁。这是梁晨的师兄徐鹤秋。”
“唐影,说起来我高你两级,也算你师兄吧!”徐鹤秋笑着和夏震威握手:“幸会。”
一番初次见面的礼貌寒暄之后,众人落座,几个女人立马开始就幕后八卦进行深入透彻的交流。
“……所以啊,那女人厉害啊,高层几乎被她通了个遍,她来头到底有多大啊?”唐影绘声绘色的讲完自己得到的全部情报,端起面前的苦荞茶一饮而尽。
梁晨摇摇头:“我大概知道一点她的情况,按理说不至于。他们公司在本地还没站稳脚跟,没那么大能量。”
之前胡云喜不是还打算动用私交找言济时帮忙接触融资渠道么,这就侧面说明她公司没打算给她多大的支援。
“这个变动太突然了,不可能没有高人帮她背书,”徐鹤秋轻描淡写的点破迷障,“她公司没有,也不说明她没有。”
夏震威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唐影敏锐的看出了自家男人的眼神里有信息,立马星星眼的凑到他眼前:“帅哥,你知道得比我多,八一卦呗。”
以夏震威的职务层级,接触的信息跟唐影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不过他还在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参与到八卦事业中去。
梁晨恍惚的脱口而出:“就我的了解,胡云喜在本地的人脉,能这么神通广大的……”
她说到一半又摇摇头表示否定。
不可能是言济时。
他承诺过比稿的事情不会插手的。
那会是谁呢?
“好了我说还不行吗,牛皮糖你别掐我,”夏震威在酷刑之下终于招供,“是言氏的王女士。”
言济时的母亲?!
众人惊得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搭上线的啊……”唐影和赵旭宁异口同声的表示讶异。
既然都开了头,夏震威也就放下包袱,敞开了说:“之前决定做这个比稿的时候,我们电视台方面是真的想在两家中比较后选择合作对象的,为了这场比稿还开了好几次会。可是这几天风向很突然的就变了,但因为之前已经定下比稿的事情,临时取消说不过去,才决定厚着脸皮走完过场。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反正王女士应该是把高层一一关照遍了。”
唐影不解:“言济时的母亲不可能和胡云喜有什么私交吧?她怎么会搅和进来?”
徐鹤秋胆战心惊的偷觑着梁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