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125
麟殿专攻厨艺,也是一开始就有了这样的心思!”
“你,你是听谁瞎说的?”听湛雲这么一说,夏浅不由一震!
受伤的身体猛地一僵!
防备地抓紧了被单,警惕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夏浅是老焰主亲生女儿这件事,一直以来就是绝密!
因为一旦让人知道这件事,夏浅就会成为老焰主的致命弱点,极易被人威胁!
所以,早先知情的乳母,早在十几年前就被送走了。如今的帝焰,除了心若夫人,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湛雲竟然会知道这件事情!
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也实在是太危险了!
看着夏浅警惕地防备着自己,湛雲心头像是被一把带刺的铁刷狠狠地刷过,整颗心脏密密麻麻的都是疼痛!
他忧伤地却又柔和地看着夏浅,轻声说道:“你怕我?如果我真的想要对你不利,我不会说出来这件事?”
说完,他又自嘲地一笑:“我做人真是失败啊。真没想到,这么些年来,竟然会让你对我产生了防备心理。”
湛雲痛苦的声音,轻轻在整个房间里萦绕,温和的眼眸深处流淌出难以抑制的忧伤。
夏浅心头莫名一痛,她有些慌乱地从被子里伸出手,一下子握住了湛雲的大掌——
第168 群魔乱舞(11)
“湛雲,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已经够好了。只是……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湛雲的忧伤和无奈,是那样的明显和深刻,令夏浅几乎不忍再看着他这样压抑难受。
只是,事关老焰主也就是她的亲生父亲的安危,她一时间也不能立即就承认了。
她想从湛雲口中得到那个绝密之所以外泄的原因。
湛雲当然能够理解她的心情,见夏浅脸色那样苍白,却又焦灼地等着他的回答。
他忽然觉得自己太残忍了,夏浅毕竟刚刚受了刀伤,自己竟然……
湛雲后悔极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抿着唇,面色也有些苍白起来。
良久,方才轻轻地说道:“夏浅,原谅我!我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和你说这些事情。我可以告诉你答案,只是,你不要动气,以免崩裂伤口。”
夏浅点了点头,她躺在床上,看到眼前这个一向温和儒雅的男人,眉宇间充满了深深的懊悔和纠结。
光影错落间,竟然有些和幼年记忆酒吧里那道高大英俊的身影重合起来。
只听湛雲幽幽地说道:“是步铭!就是在方才你受伤前,步铭告诉我的!”
“是他?”夏浅一惊,“难道说,今天心美的事,也是……”
湛雲尚未说什么,只听一道素冷的声音从屏风后传了过来。
“没错!这一切,都是步铭布的局!”
说着,一道女子素淡利落的身影,缓缓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秀眉不描自黛,薄唇不画而红,一双幽若寒潭的眼睛潾潾闪耀着波光,周身自有一番常人难及的气势。
夏浅睁开的眼眸赫然睁大,随即,尖声叫了起来:“萧安宁,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安宁淡淡一笑:“你受伤了,我当然会来。”
一见到萧安宁,夏浅的心魔再次被勾了起来,只觉得胸腔一阵难抑的怒火,腾地燃烧起来。
她愤怒地低吼道:“我被云殇刺成这样,现在你高兴了,你满意了吧?”
萧安宁轻轻将手里的消毒毛巾慢慢放到桌子上,动作前所未有的优雅,轻轻一笑,慢悠悠地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夏浅说:“高兴?满意?你以为我是来找你炫耀的,那你就错了!”
灯光下,萧安宁清瘦的身体仿佛开在寒风里一朵冷梅,散发着幽然冷香,却也绝世独立,睥睨着所有不屑的一切。
正如她此刻的眼神,望向夏浅的目光里充满了轻讽和冷淡。
“既然不是来炫耀的,那你还来干什么?该不会你是想说,你只是好心的来探望我?真是笑话!咳咳——”夏浅嘶声怒吼,却不小心用力过大,再次扯动了伤口。
猛烈地的咳嗽了几声,随即右手轻轻捂着右胸口前,满脸痛苦的样子。
湛雲脸色一变,赶紧俯下身子,想要替她捂住伤口,不经意碰到左边的高耸柔软时,大掌却倏然如碰到火热的烙铁,猛地抽了回去。
萧安宁阖了下眼睫,随即又睁开了明澈的眼睛,淡淡说道:“你说的是,我的确不是来探望你的!而是想要告诉你,你差点害死云殇!”
“什么?你胡说!我爱他,怎么可能害死他!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夏浅气的猛然睁大了眼睛,愤怒地瞪着萧安宁。
一张原本苍白如纸的脸上,因为愤怒激动,竟然布满涌动的血色!
湛雲有些担忧地插了一句:“萧小姐,她受了伤,这个时候是不是让她休息会儿更好一些?”
“不!你让她说!”夏浅一腔怒火地打断了湛雲的话。
丝毫也没注意到,她在湛雲面前,竟然从来没有任何顾虑,无论对他愤怒,对他嘶吼,甚至对他冷脸以对,从来就没有顾虑过他的任何感受。
只觉得在他面前,她想怎么样都可以!
湛雲似乎也没察觉到这个问题,夏浅这样一吼他,温和的脸随即微微一滞,便抿紧了唇,不再言语。
只是那一双关切的眼眸紧紧盯着夏浅。
萧安宁冷冷地反问:“我血口喷人吗?你明知云殇还有步铭之间,早已势如水火,可你,只是因为对我不满,就选择和步铭合作!我问你,你可知道,一旦步铭如愿以偿通过毁了心美的清白和她在一起了,极有可能就是下一任焰主,云殇还会有活路吗?”
“步铭娶了心美,就少了一个觊觎云殇的女人!心美以为有心若夫人撑腰,就可以肖想云殇,她做梦!”夏浅没有回答萧安宁的问题,反而厌恶地说起心美。
美丽的面孔上全是鄙夷和厌烦的神色!
“哦?”萧安宁讥诮的一笑,“原来,你不仅对我不满,对心美也是同样!”
“那又怎样?你们两个都是半路跑来和我抢云殇的贱女人!八年前,云殇在z国酒吧救过我,所以,在我看他的第一眼就动心了,又有什么不可以?”
云霄酒吧?
听到这个酒吧名字,湛雲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
他目光灼灼盯住夏浅,漆黑温和的眼眸忽然熠熠闪亮。
八年前,正是老焰主准备秘密把夏浅接回帝焰的时候,而那一年,他和云殇一起到z过进行历练,也恰巧在酒吧救过一个少女。
只不过,救人的不是云殇,而是他湛雲!
人和人的心动,有时候真的只是那么一刹那的对视!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少女——夏浅!
十二岁的少女已经到了青春萌动期,那时候的夏浅远不像现在这般恬静温柔,而是像个叛逆的小太妹,穿着暴露的衣服,画着浓艳的妆容,和一群金发碧睛的少男少女在一起喝酒猜拳。
不知为什么,那时他和云殇就在他们左侧一个幽深地卡座里对饮,竟然灯光幻影间,就独独注意到了这个与众不同的中国少女。
他看到了她叛逆年龄背后属于少女才能独有的清澈眼眸。
就仿佛天上最明亮的星子,一下子照映到心坎上去。
后来,夏浅起身去洗手间,旁边卡座一个卷毛的男子捏着一支高脚杯也跟在她后面,紧贴着走了过去。
等了一会儿,不见夏浅回来,他忽然心底一沉,没来得及和云殇说什么,突然从卡座离身,往洗手间走去。
而那时候,正看到卷毛男子扛着身子已经软的像泥的夏浅,往后门方向走去。
“把人放下!”他眉眼冷厉,低声喝道。
卷毛男子回头看了看他,用英语骂了句,“滚开!”
他二话没说冲上去,冲着卷毛男子的面门狠狠一拳,当即砸断了鼻梁骨,满脸的血从对方脸上流下来。
他顺手将夏浅从男人萎靡的身体里夺了回来,揽在怀中。
这时候,云殇急匆匆跟了过来,问了句:“出什么事了?”
他踹了脚蹲在地上哀嚎的卷毛男子,满面怒容地低声说了句:“一个下三滥,给女孩喝了掺东西的酒。”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夏浅的真实身份,看着她在自己怀里昏的七荤八素,只能拍了拍她的脸颊,问道:“你叫什么,你父母有联络方式吗?”
脑子已经晕沉的不像样的夏浅,却突然好像有一丝的清醒,因为她失去焦距的眼眸里,有一瞬间闪过一丝警惕的光亮,“我叫……夏浅!我没……父母。”
说完,她头一歪,又再次倒在他的怀里,阖上了双睫。
这时候他对云殇说:“云殇,我看她一时半会儿醒不了,这里乱,我先带她走,等她醒过来我再把她送回家。”
那时候,云殇淡淡地睨了他一眼,高冷地说:“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管。既然你愿意捡了这个麻烦,那你看着办吧。”
说完,他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合着眼睫的夏浅昏昏沉沉嘟哝了一句:“云……殇。”
(以下从夏浅角度继续描述事件发展过程)
那天,我昏昏沉沉,脑袋里仿佛有无数的人在说话,有仿佛有一团一团的云在阻挡着我的意识清醒。
从喝了那个卷毛男子的鸡尾酒以后,头就开始晕,而且不像是醉酒的那种晕法。我就知道事情不对了。
我想给朋友打电话,可是身上一点劲都没有,感觉被人猛地扛在了肩上,胃部被顶的很难受。
那时候,我很想有个人救救我,后来,似乎真的有人出现了。
我被那个人揽在了怀里,然后不知是多久后,模模糊糊听到一个人的名字:“云殇。”
哦,他叫云殇。
他的怀抱很温暖,力量也很大,再后来,我想,若是意识恢复后,我一定会找到他,当面向他致谢。
然而,在意识恢复前,只想这么依赖在他的怀里,不要清醒,就此沉沦!原来感觉就是这么奇妙,可以放任自己的一切去这样相信一个陌生的男人!
再后来,我在一家高级酒店醒来,偌大的房间只留我一个人,旁边放着一套崭新的衣服。我也没什么犹豫,直接洗了澡,换上了这套衣服。
到了前台问过服务员,说是房间费早已付过,而送我来的那位男子,早就在今天一大早就离去。
只可惜,他没留下什么资料,用的身份信息也是假的。
不过没有关系,我记住了,他叫云殇。
再后来,我被父亲接回帝焰,说是为了安全要将我的身份隐藏起来,只做一个最微不足道的特工。
父亲问我想跟着哪位殿主,我笑着问:“哪位帅,就跟哪位啊!”
父亲颇有些宠溺对我讲起四位殿主的性格,当提到云殇的时候,我豁然眼前一亮,毫无犹豫地说:“我要去麒麟殿!”
就这样,我以一个小厨娘的身份待在了云殇身边。
而他,似乎根本就对我没有印象。
而我,虽然也记不起他的脸,但他的声音我确信一定是在那晚听到过,我笃定,他就是那晚救了我的人!
第169 群魔乱舞(12)
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老天竟然对我如此眷顾!
让我可以每天都为自己心爱的男人煮早餐!
每次,悄悄躲在一旁看着他在清晨朦胧的光影中,优雅而又恬静地享用完我为他准备的早餐时,心里就像开了花一样开心和幸福!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发觉自己在他面前和其他下人毫无区别。他甚至从未额外多注意我一眼。
我的心,开始变得酸楚,想要的更多!
我祈求父亲,将我嫁给他!
然而,出人意料的,父亲竟然坚决不同意!
他说,云殇有早衰症,所余生命将短暂如一只难以过冬的飞蛾!
然而,我前所未有的强烈抗争,并发誓,此生若不嫁他,我宁愿一辈子不嫁。
父亲当时动了大怒,他派人将我关押起来,而我更是倔强,那时正值隆冬,鹅毛一般的大雪从天而降。
我执拗地跪在雪地里,他若不答应,就坚决不起身!
后来,父亲见我实在闹得厉害,又如此坚持,知道一切不会有改变,和我语重心长地长谈过一次后,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就是让我和云殇不举办任何仪式,只是以未婚妻的身份留在他身边。
我问为什么不可以直接结婚。
父亲告诉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