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11
你怎么不住在学校?(笨蛋,除了因为你还会因为什么。)
小软:是我先问你的吧。
许少:和苏执闹矛盾了?(就算你是在我们打架之前问的,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小软:算是吧。
许少:不会是因为我吧?(相较让你知道那件事,倒不如拿自己的事说事。)
小软:您自作多情了,大少爷。
许少:那就好。(只要你不再问,不知道那件事,就好……)
(ps此为上一章的对话,新鲜出炉)
秦小软随便指的一个方向,苏执自然走不回原先的包厢,她在二楼绕了一个圆,看到秦小软下楼去了,然后听到“碰”的一声,那丫头不是走路都摔倒了吧?
苏执再往前走,就看到靠着墙沉思的男孩子,他依然是那么干净的漂亮,好像刚才她看到的那种事只是发生了幻觉。
苏执不想上前和他讲话,也下了楼去,到柜台去问包厢号码,顺便,她想了想,给许少家拨了个电话。她记得秦小软说过,他们两家是一起装的电话,号码只有最后三位不同,苏执记得很牢。
熟练地拨了号,很快有人接起来礼貌地开场白,“喂,您好。”
竟然是他接的电话。
“是我。”苏执像是神使鬼差说出这么一句话,对面沉默了。
“是这样的,本来我们下午约好一起吃了饭来唱歌……”苏执大略说了下经过,没细说撞破时少和顾沫的事,“……我刚才看小软下楼了,她可能会回家,你方便的话过去看一下…比较好吧?”
“我知道了…谢谢。”对面的声音依然礼貌冰冷而疏离,可是非常好听,隔着电话线和那么多噪音污染,也依然那么动听。
然后电话发出“嘟”的一声之后,就是忙音。苏执握着话筒的手微微发抖,她握得那么紧,似乎不放开,就不会断掉。把话筒放回话机上,苏执趴在柜台边上看着电话发呆,他的脸就浮现在电话机上。
好看的眉很少弯起,总是带了不合年龄的成熟,小大人。可是头发的长度,搭住眼睛的高度,眼角的线条,眼珠子的颜色,鼻梁的高度,嘴角弯下去时的弧度,都记得那么清楚,那么清楚。
柜台小姐告诉了她包厢号,然后有人带着她往楼上走。苏执跟在那人身后,却看不清前面的路,她忽而想起,刚才她说话时竟没有结巴,逻辑那么清晰,层次那么分明,可此刻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她说了什么。
哪怕真的这个梦只会是永远的梦,至少在仍然有的一年时间里,让她继续做着这个美梦过完她的高中生活吧。此后,此后的人生,会如何又有谁能知晓?
挂了电话,许少有些惘然,不知是该出去找她,还是要如何。想了想还是过一会吧,等她回来再过去看看。
秦小软的确回了家,但不是自己家,她和爸妈说过今晚住校,因而哭着回去就说不过去了,打的到了巷口,就偷偷溜进了许少家里,上了楼,直接推门躲进许少房里。
许少正无聊地在射飞镖,看到她吃了一惊,“你怎么……”后半句卡住了,她应该是打车回来的,都快八点了。
秦小软进去就一屁股坐在床上,“叔叔阿姨在家吗?”
许少摇摇头,坐到桌边看着她,“和时轻衣吵架啦?”秦小软点个头,嘴高高翘起。
“他说都是我的错,是我心里想着…别人,”秦小软绕开了某个人的名字,“他才会去和别人好……什么理论,好没道理……明明是他做错事……还说的都是我的错的样子……算…什么……什么……男生……”秦小软说着就哭起来,眼前不停浮现的就是那一幕。难怪出过轨的男人就算和老婆复合也不能长久,而那个老婆要一而再的提起当初的往事,看来不曾经历过此痛的人不会理解此种滋味。
许少看她眼睛都微微肿了,估计哭了有一会了,他长这么大,倒很少见她哭。虽然她性子看似柔软,但也因此,好像绵一样软硬不怕,刀剑都难得伤到她,长得就是一副乐天开怀的样子。他极少见她哭,更没有哭得这么伤心过。
早知如此,当初不如不教她和时轻衣在一起。若是别的什么人,他大约早想办法给她解说清楚了,可是轻衣是他好友,他以为这次会不同。再说了,一直那么护着她也不是他该做的事,必须要经历的成长她只能自己去历练,他没办法言传。
“那你觉得他说的哪些有道理哪些没有道理呢?秦小软你冷静下来认真想问题好不好。”许少从自己处事的角度出发做了最佳建议,自然这个建议任谁都说不出不合理的地方。他端着凳子坐到秦小软对面决定近距离深入交谈。
秦小软停了一下眨眨眼看着对面的人,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现在哪有那功夫,心里难受得紧,一时恨不得觉得全世界都欺负了她,一时又觉得她似乎真的做错了什么,上次泥石流的事又在眼前晃过,一时又觉得轻衣肯定是骗她的,恨不能去咬死他……
人在这种情况下,冷静思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而许少的提议虽好,但除了他自己,少有人能运用。
“呜…”秦小软眨了眨泪蒙蒙的眼睛,抬手擦了擦泪,两只眼珠子就亮闪闪的印着水光,可下一秒,里面又开始有水珠子滚动起来。
许少当时只觉得心烦难当,手伸过去了,人也凑过去了,唇就触到发声的另一双嘴唇,然后闭上了眼,慢慢含住,很甜。吻遍了上下唇,许少不太尽兴地要求对方放开门户,舌头探过去开路,而后撬开贝齿,舌尖一一滑过牙颌。
秦小软本来傻了眼,泪像是倒流了回去,然后睁大再睁大,然后慢慢也随着闭上眼,启齿,纠缠住柔软的舌头。
等到松开的时候,许少理智恢复,坐回凳子上微微愣住。他刚才做了什么?不过为了堵住那双不停呜咽的口,他好像做了不可挽回的错事。绝对是一辈子难得一次的冲动和意外,秦小软是他兄弟的女朋友,还是他十几年青梅竹马的好朋友……他究竟是做了什么!
坐在床上的人本来死死抓着床单的手曾一度抱住面前的人,如今又抓住了床单,好像床单会告诉她刚才发生了什么。床单自然没有说话,就算说话,它的答案也是不清楚,欧耶。
她一直以为接吻肯定是很恶心的,两个人的唾液交换更是令人作呕……可是刚才没有那种感觉……
可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刚才怎么会那样的!!!
“……”许少刚要开口说什么,秦小软已经拍着床板腾的站起来,然后风一样开了门窜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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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二十二 无解之解
那晚秦小软还是回了宿舍住,苏执有些纳闷,问她她也不说什么,只是哭。同寝的都不明白为何,倒也没有八婆到那地步,都沉默以对。
从那天后,苏执发现秦小软不只不同时轻衣讲话,甚至会绕开许少。
这可真真是件稀奇事,苏执暗想,莫非是许少偏帮了时少,因而秦小软心里不服气,赌了气?
许连生自然知道她是为什么,因而也顺着她,没去靠近她,只是既然要隐瞒的事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他就去找了下时轻衣。
这次许少没有先开口,反而是时轻衣比较沉不住气,“是了,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我真t混账,行了么?”
“噗……”许少忍不住笑起来,“倒也不用认错得这么干脆。”
时轻衣靠在墙上看笑着的人一眼,“也是,没准真是你捣了鬼。”
“怎么又扯到我身上?”许连生略微挑眉,这次时少口气听来不太像是当真。不过某人心里有些发虚,因而不太敢迎视时轻衣的眼睛。
“我总觉得她心里有你的影子,我费尽心力也驱逐不出去,虽然认识那么多年,就算有你的行为方式和习惯也没什么可厚非的,可能是我自己想太多了吧……”或许恋爱中的人都是如此,正因为是真的太喜欢太在意,所以细小的不满足就会扩大成无边无际的空虚。
许少略微敛眉低头,“即便她会有些受我影响,你也不至于为此丧失斗志吧,当初是谁说可以完全接受她的?”
时轻衣不说话,抬头看着上方许久,“泥石流的时候,她选择的是依靠你,车翻倒的时候,我听到她叫你的名字……她在叫连生,我从未听她那般叫你……”
许连生呆了下,他自己都未曾听到过。
时轻衣摇摇头,“不说这些,过去的都过去了,可她现在怎么都不肯和我说话,苏执也帮着她躲我,你帮我劝劝?”他们总要把话说清楚些,否则这样堵在心口上,像是死掉都会不甘愿到要爬起来说完才能吐出最后一口气。
许少点个头。
这事看似简单,实则复杂。毕竟他如今也和秦小软中间隔着一道哪怕是认识十几年也无法因此就轻易填补的鸿沟——此为陌生感。
时少走后,许连生靠在台子上望天色,那天发生那件事后,电闪雷鸣五雷轰顶的感觉比真的下雨时都清晰,完全是被震住了。找不出原因也想不出可以解释的借口,回想起来的时候,当时甜丝丝的触感和柔软的芳香后面,隐藏着无限的苦楚和自责,他不该那么做,终其一生,这都是他人生路上的污点。
朋友妻不可戏,他究竟是哪根筋不对了!
秦小软也为此事困惑,虽然那天之后偶有回思那件事,但每每压不下那种甜蜜感时,就会同时忆起当时的其他感受。那天是最糟糕的一天,自家男朋友的样子,他说的话,泥石流时候她做错的事,一次次拒绝轻衣时自己心底的坚持……还有那个美女的样子,比她漂亮许多,用肉眼而非显微镜就可一清二楚……
男生果然是偏爱美女的,谁都一样。
那种体验像是把所有的味道倒进一个罐子里不停搅啊搅,其中有蜂蜜,还有花椒,又有麻糖,还有盐巴、豆瓣酱……最终分不清原型,只感受到千百种不同味觉的冲撞形成的滋味,没人能品尝得下。
五月中的周日休下午,秦小软回家,许少和她一起。她没骑车,但是怎么也不肯让他带,因而许少在校门口等到她后就陪她一起走回去,车篓子里放着她带回家清洗的衣物。
两人一路无言,等到了秦家门口,秦小软拿了东西,微微笑了下和他道再见。许少点个头,也回了个笑容。
十几年言谈无忌,从未想过有这样一天,许连生堵得想去撞墙。他自然不知道,秦小软也为此很难堪。
他没有开口解释过,她也想不出理由,完全就是一团浆糊。可秦小软又怎么知道,一向精明无敌的许连生大人,也会有遇到解不了的难题的时刻。
第二天许少喊秦小软起的床,因为时间来不及,秦小软只好坐在车后座上去,不过一路上她都死死抓着车后座的铁杠子,就是不肯抓身前的人。
由于天色尚早,在一个红绿灯路口有车闯红灯,许少急刹车,秦小软猛的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