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突破了
“还要修炼几日么，我在这替你护道吧。”
牧流芳道，林阳的行踪已经暴露，火灵族很有可能再次来袭，甚至可能将消息放出去，坑其他势力一波。
此地已经不易久留，但是林阳若是想要在这修炼的话，他可以留下几日。
“前辈为何救我。”
林阳问道，他有些好奇，听眼前这人语气，似乎认得自己，莫非是自己失忆之前结识的。
自己怎么会认识这样的大人物呢。
牧流芳看了看他，淡淡道。
“受人之托。”
“可否相告！”
林阳追问。
“不可。”
牧流芳一口拒绝道，十分果决。
林阳不再追问，他在一处山间沟壑中找到了那耗子洞的一处入口，纵身跃入，他将火源灵泉的事告诉了牧流芳，因为既然要在这里修炼，这些事自然瞒不过他，索性直接相告。
牧流芳要是留在此地，迟早会发现地下有所不同。
火源灵泉是世间罕见异象，万年一遇，这样的东西，就是大人物也会动心。
牧流芳跟着林阳一同下了鼠洞，通道里温暖干燥，并不邋遢，看来先前那只耗子还是比较爱干净的，牧流芳感应到火源灵泉所在溶洞的位置后，直接使用手段到达溶洞之中。
饶是牧流芳这样的实力高深者，看到火源灵泉后，都一阵赞叹，没想到十万大山的外围还有这会孕育出这样的宝地，真是不可思议。
火源灵泉汩汩冒着水泡，水中灵气浓郁，站在泉水旁深吸一口气，都能感受到四肢百骸一阵清灵。
“这泉眼下必有一条火脉！”
牧流芳道，这种异象那是火至极而生水，泉眼下方定然藏着至热至炎之物。
“前辈，我若是直接跳下去，让这泉水淬炼身体，再配合功法，能否脱胎换骨。”
林阳谦虚的问道，他并不是一个莽夫，先前那只暗金大耗子在这泉水旁不知修炼多少岁月，可是跃入泉水中，依旧不消片刻便被融化了身躯。
以林阳现在的肉身强度，显然是无法承受的，一旦跃入其中，可能直接灰飞烟灭，化作这汪汪赤泉中的一份子了。
他这么问，是希望牧流芳能够给他出个主意，提点一下他。
“好小子！”
牧流芳哈哈大笑，自然是看出了林阳的小心思。
他在袖中翻找了一番，取出一只鹤纹小瓷瓶，递给林阳道：
“这是冰凝露，你涂抹在身上，即可下泉修炼，它会护住你的肉身，但是待到浑身结出冰痂时要立马上来，不然冰痂一碎就完了。”
牧流芳神色郑重，告诫林阳道。
在火源灵泉中修炼可不是玩闹，以林阳现在的境界，稍有不慎，便会身死道消。
牧流芳看着林阳照着他所言，将冰凝露涂满全身后，跳入火源灵泉中后。
他自己也在火源灵泉边坐下修炼，他在感受火之道，以及这种物极必反，相互依存的道韵。
林阳初摸冰凝露，只感觉浑身如同置身于腊月极寒冰窖之中，双股忍不住瑟瑟发抖，眉毛上结出冰碴，待到他跃入火源灵泉后，冰寒之意顿减，浑身舒畅，有些温暖，灵泉之中的灵力浓郁程度超乎想象。
他直接运转起了破荒经和三清道诀，今日必定要将灵力淬炼至十二遍！
大耗子可以直接利用这泉水，重塑血肉，我是不是也可以！
林阳心中升腾起这样的想法，不过很快被他否定，做人做事不可好高骛远，他还没有到那一步的实力。修炼一道稳扎稳打，眼下要务是淬炼灵力，突破归元境。
水火二力之间有一股初生之气，滋润着林阳的身体，像是一抹甘露降临在久旱的废土上。
这是海量的灵力，若是寻常人吸收早就突破，可是林阳的内府是在是太大了，堪比整个身体，需要的灵力自然是普通人的数十倍，乃至百倍。
体内的灵力在不断地压缩，崩溃，重新凝聚出新的灵力，直到整个内府被填满，又再次压缩。
水中荡漾起一缕缕霞光，灵力实在是太浓郁了，再加上林阳的吸收，都汇聚了起来，产生这样的异象。
他的身体都变得晶莹透亮，即便没有重新锻体，肉身也在慢慢变强。
雾霭朦胧，溶洞变得神秘，林阳坐在泉中宛如一尊接受洗礼的神像，不断地变化着。
他体内的生机充盈，最后如同江海汹涌，在淬炼灵力的过程中，他的肉身也在突破！
他的脸庞红扑扑，口鼻之间霞光蓬勃，吞吐之间都是精纯的灵力。
等到林阳淬炼第十次的时候，过程已经变得缓慢和艰难。
灵力变得粘稠，想要再压缩极其困难，这个时候，若是停止，亦可直接突破到求道境，淬炼十次灵力的成绩，已经算的上是天才了，但是林阳觉得还不够。
他觉得自己还可以淬炼许多次，甚至他有一种错觉，十二次并不是极限，古往今来，一定有人在归元境淬炼了自身灵力更多的次数，只是不曾宣扬，世人不知。
毕竟潜力惊人，是要被有心人关注，甚至被敌对势力提前抹杀。
潜力惊人的敌人自然是越早消除越好，，免得日后成长起来成为大患。
林阳失败的次数变得多了起来，在冲击第十二次的时候他几乎压缩数百次，才会成功一次，这样的概率太低了，低得让人想要直接放弃。
但是在逐渐的失败中，林阳似乎摸索到了一丝规律，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道韵，就像是有呢么一刹那，窥见了灵力的解构，然后林阳记在脑海中，不断去模仿。
已经五日过去，林阳依旧在淬炼，中途牧流芳为他的身上再次滴涂了冰凝露，他有些着急，若是再不离开，恐怕真的会有与他同层次的修者前来，他怕到时候护不过来林阳。
牧流芳对林阳隐瞒了许多，牧流芳崛起于三十年前，到现在都不足百岁，乃是一个横空出世的天才，他在未崛起之时便与林震天的第三个义子，也就是林阳的父亲结交，所以当初林震天找到他时，求他给青云观送信，他才会答应。
当年林家内乱，他结拜的好兄弟死了的事，他过了许久才知，他很是懊悔。
而此次前来，是因为收到了一张传信神符，上面表明林阳在十万大山外围有难，希望他能出手，牧流芳不知道是谁送来的信，但是对自己实力自信，也担忧林阳，所以走了这一遭，没想到神符上所言属实。
火源灵泉沸腾，
看的出，泉中的少年已经到了关键时分。
又过了三日，牧流芳感到外界似乎已经不平静，数股庞大的神魂意志在此处的上空掠过，若是牧流芳不在此处，林阳恐怕早就被发现。
冰凝露已经被用光，牧流芳看着再也倒不出来什么的空瓶子，有些心疼，这小子可真是个败家子！这可是他费了大精力弄来的。
这一日，林阳身上再次结起冰痂，牧流芳皱眉，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怎么还没有修炼完！若是再不出来，他就要直接强行打断修炼，将林阳给提出来了！
再待在里面，要出事。
“咔咔……”
隐约传来冰痂破碎的声音，牧流芳面色凝重，他盯着火源灵泉中的林阳，随时准备出手。
“哗！”
冰痂完全消散，就在这时，林阳骤然睁开双眼，猛然跃起，跳出了泉水，身上带着的赤红泉水依旧滚烫，林阳猛地扑倒在地面上不停打滚，身上一片灼热刺痛之感。
牧流芳连忙上前查看，林阳的肌肤并未损伤，只是被烫的鲜红。
翻滚了一会后，温度散去，林阳这才颤颤巍巍爬起来，穿上衣服。
他开始调息，刚才他临近最后关头才突破，境界还未稳固，气息有点漂浮。
一个时辰后，林阳睁开双眼，整个人气质变得大不相同，有种缥缈出尘的气质，虽然很弱，但确实存在。
他已经到达了求道境，肉身也明显突破，可能到达了万斤的巅峰，甚至要突破十万斤，这只是他的猜测，他感觉到自己强大无比，林阳知道，这只是突破后的一种错觉，直到此刻，他才算真正踏上了修练之路，修道从求道开始。
这便是求道境的意义，到了求道境，修者们便开始追寻感悟世间万物的道韵规则，这个时候，战力并不能以表面境界来揣测，而是以自身对道的理解和运用来比较。
不仅是修为和肉身，林阳觉得自己的神魂也有所提升，虽然十分微小，但是却能够缺缺实实感受到。
“求道境了？你淬炼了几次灵力，怎么这么久？”
牧流芳问道，在他看来，以林阳的资质，淬炼灵力，不应该消耗这样多的时间，应该是其中有什么问题。
“额……好像是十八次吧……”
“嗯，十八次已经很不错……什么！？十八次！？我没听错，是十八次！？”
牧流芳反应过来后吃惊道，饶是他修为通天，也不敢相信，竟然有人可以在归元境的时候将灵力淬炼十八次！
可是现在这个人站在他的眼前！
“将你的灵力释放出来，给我看看。”
牧流芳让自己看起来平静道。
林阳掌心绽放出一缕灵力，灵力原本是无色，淬炼的次数多了，便会趋向于白色，可是林阳的这缕灵力白色之中隐约泛金，看起来强大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