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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_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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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敢太过挣扎了,万一要是把这家伙惊醒了,那真是用脚趾头都可以想象他会露出怎样一副可恶的嘴脸。

陆臻的全身上下都被钳制得非常好,标准的技术动作,一动不能动,陆臻试着转了一下手腕,想不到那妖物就算是在梦里手劲也大得离谱,略一动就捏得更紧,他不敢硬来,只能悲鸣着放弃了。陆臻本想先等等,可是一旦放弃挣扎,倦意却一层层席卷而来。夏明朗平静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酒气拂过,陆臻的脸上便有些火辣辣的发烫,他本来就喝了不少,再被这酒气一熏,越发的上头上脸,脑子里渐渐困成了一锅粥,竟也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在半梦半醒之间,他还想到了一件事。

他早年的人生愿望之一:将夏明朗这厮食肉寝皮!

如今肉虽然没吃着,但好歹尝过了,皮虽没躺过,也好歹盖着了。

这么一想,陆臻又觉得自己很幸福了,他甚至在梦中幸福的蹭蹭蹭,微凉的鼻尖划过夏明朗厚实火热的唇,这种时候还不吃点豆腐……真是连神都不会原谅他!

陆臻心安理得的睡熟了!

长夜如水,四下里只有低低的呼吸声,而夏明朗的眼睛在这一片寂静之中豁然开启。

极黑极深的眼眸,似月下静湖,寂静而幽深。

那双眼睛定定凝眸片刻,竟又缓缓闭拢,只一眨,睫宇相交那一瞬,夏明朗猛地睁开眼,翻身坐起,动作轻盈而流畅,似夜风般无痕,陆臻完全没有被惊动到,依旧沉睡未醒。

夏明朗安静地坐在床边,看着月光下陆臻裸/露的脊背泛出的微光,忽然觉得不知所措。

他设了一个局,一个跟平常没什么分别的恶劣游戏,源于他骨子一贯的恶质基因,可是却弄出了个他收不了场的局面。夏明朗的酒量不高,于是就更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不醉,其实当陆臻站在他床边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后来便感觉到陆臻来拉毯子,只不过是一瞬间的冲动,他反手一扣,一个干净利落的擒拿就把人制服,然后马上闭了眼睛装睡。这是个非常符合夏明朗精神的恶作剧,他几乎可以想象,待会等陆臻真的相信自己已经睡着了,在小心翼翼的挣扎中看到自己醒过来,一脸惊讶地冲他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告诉你我睡觉的时候不能碰!那时,那小子的脸色应该有多么的精彩。

可是,夏明朗算错了两件事,第一,他没料到陆臻没穿上衣;第二,他没料到陆臻会用那种方式来试探自己有没有睡着。

闭上眼睛,在目不能视的情况下,其它感官都变得异常灵敏。

脸颊贴到光裸皮肤上的感觉很陌生,刚刚洗过澡的皮肤有一股清新的味道,年青的健康的充满了活力的味道,混合了沐浴露与洗发水的清香,属于陆臻的味道。

这并不是夏明朗第一次与陆臻做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但是之前的接触大都在训练场上,那时的陆臻,满身都是汗味,带着尘土与草屑的腥气,那种味道没有任何的特别,一如所有正在训练中的人,与现在萦绕在夏明朗鼻端的气味完全不同。这是独一无二的味道,像晨曦中一支初生之竹,清冽而明朗。

夏明朗闭着眼睛,却好像是能清晰的看到陆臻那淡定的笑容:我明白,我了解,但是,那又如何?

喝过酒的人体温都会偏高,陆臻的背上出了一层细汗,将彼此贴合的皮肤融到了一起,夏明朗莫名生出一种错觉,他有些分不清楚自己的边际在哪里了,那种细腻融合的感觉,令他觉得迷茫。这是从未有过的错觉!

夏明朗是那种随身带正压的人,他的气势向外,充满侵略感,会犀利地突破别人的保护圈,却从没有人可以侵染进他的私人领域。可是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被陆臻的味道给淹没了,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里都浸透了不属于自己的气味,他甚至没有办法去分辨去驱逐这些侵略者。就在这灭顶似的沉溺中,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清淡的酒气,还有清爽的薄荷味道。在这样的压力之下,夏明朗没有办法睁开眼,只能安静地呼吸……

吸入。

当你吸入一口烟雾,烟焦油会留在你的肺泡里。

那么,当你吸入一个人的味道,会留下什么?

夏明朗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烟雾腾上来,却没能驱散那些纠缠在指间和发际的气味,反而将这些味道给渲染了,令它们变得越发柔和,越发的熟悉,越发令他不自觉地接受。

这是一种混杂的满足,烟,以及,陆臻。

直到很久之后,夏明朗都会回想起那个夜晚,在陆臻身边燃尽的那支烟,每一口烟雾都在肺里反复来去,在胸口留下永久的痕迹。也是自那之后,夏明朗的烟瘾忽然淡了许多,据说吸过毒的人就不抽烟,因为滋味不够。

夏明朗想,这实在是不好,他闭上眼睛,忽然想起陆臻惊颤的睫毛,那振翅欲飞的蝶,翩然离枝,在他心头扑动。

陆臻是被烟味呛醒的,作为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在从小到大他所接受到的讯息里,抽烟这种行为是与混混和大叔这类与他八杆子打不着的形象紧密联系的。甚至于后来进了军营,看到几乎身边所有的人都抽烟,他还是不抽,他有一种刚烈的韧性,错的就是错的,不会因为做的人多了就变成了正确。抽烟有害健康,他珍爱生命相信科学,他是陆臻,在骨子里,他有让人不可想象的固执。

陆臻翻身活动了一下手腕,把咫尺间的烟雾拨散,皱了眉:“小生与你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为何公子今日行凶不成,又想下毒害我?”

“没伤着你吧,我做梦的时候出手都比较重。”夏明朗的脸朝着窗外,笼在一团烟雾中。

陆臻肚子里咬牙切齿一番,碍于面子,把这口闷气吞下。

“别抽了,又酒又烟的,金华火腿都可以熏得出厂了。”陆臻仍然犯着困,睡眼朦胧,口齿含糊。

夏明朗哑然失笑,抽尽了最后一口,把烟头按灭。

陆臻见污染源被消灭,便顺手把毯子拉了个角盖着,又翻身沉沉睡去。

一开始夏明朗非常诧异陆臻为什么没有换个床头,而是在自己床上就这么睡着了,可是当他发现自己在幻想些什么的时候,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过了一会,浴室里传来水声,陆臻在迷糊中略有清醒,心想,这妖人终于可以安生去睡觉了,于是愤愤然卷了卷毯子,准备在梦里把本捞回来。

第二天清晨,陆臻从梦中朦胧醒来,却目瞪口呆地发现夏明朗居然坐在窗边睡着了,窗子半开着,一地的烟头。

这……陆臻忽然决定回去要查一下,香烟里到底有何种成份,居然能让夏明朗如此痴迷,宁愿有床不睡,吹着小风也要抽,抽到睡着了,手里还握着打火机,查到了不如给自己全身涂一遍,看他能不能从此对他也上瘾。

秋深空净,清晨的光线很好,夏明朗垂着头靠在窗台上,沉睡中的夏明朗是一个相对比较安全的存在,陆臻趴在枕头上,看得很是放心。怎么看都是个老实人啊,陆臻暗叹,只要他别把眼睛睁开,但是夏明朗的眉头皱了皱,缓缓地,睁开了眼。

夏明朗的动作很慢,有些迷蒙的,陆臻便有点反应不及,眼睁睁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像蒙了层雾,正面向自己罩过来,只能尴尬地笑道:“队长早上好。”

“早上好。”夏明朗揉了揉眉心。

“队长看起来似乎精神不佳啊。”陆臻难得逮到虚弱的夏明朗,实在忍不住要调戏一下。

“你还好意思说,占了我的床,害得我没地方睡。”夏明朗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地控诉。

“……”陆臻语塞,“那么大一张床在旁边,队长您没看到吗?”

“我喜欢靠窗的,里面我睡不着。”夏明朗顶着两个明显缺乏睡眠的黑眼圈,说得困顿又无奈。

陆臻错愕,心道:兄弟,你也太能扯了吧!!

把酒当歌,浮生一白,不过欢乐过后,陆臻又迅速地忙碌起来。由他领衔编的那个多战斗单元体系下的战术指挥软件,在演习后的详细数据对比中发现对于预测敌友战斗单元的动向、组织多战斗单元共同战斗等方面有比较明显的优势。严队心头大喜,马上把软件上报了总装备部,总装那边也是赞赏有佳,整了一个工作组出来给这个软件做后期的完善和修正,陆臻做为原始创意人,当然义不容辞地要帮忙。

同时小陆少校的光杆行动通信支队也终于开始了第一场盛事,严头打算请几个专业人士来给麒麟一队二队原本的通讯兵们做培训。严头儿是什么人,那是铁公鸡身上也能拔毛的主,陆臻那导师是业界大牛,严头怎么可能放过,当下意味深长地一笑,陆臻心领神会地回去抱住自家老导师的大腿撒娇,导师发话,自有重量级的师兄乖乖赶到。

于是陆臻的工作又多了不少,好在适应了近一年,基础已经打好,训练强度已经渐渐跟上大众,不再需要像以前那样花出大量时间补差距。

不过,陆臻总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敏感,虽然他和夏明朗两个在工作上越发地合作无间,可平时日常的交流却变少了,因为最近夏明朗似乎已经不去接他的话茬子了。陆臻虽有钢牙但挡不住人的脸皮厚,常常是一口一口的闷气闷在肚子里,闷到后来,简直一肚子的莫名其妙,郁闷非常,只想拍桌子大吼,原来那个招猫逗狗,一天调戏他三百遍的夏明朗到哪里去了?

真是他妈的,想他陆臻少校年方二十四,青春年少风华正茂,道德高尚思想端正,吃苦耐劳军事过硬,不过就是私底下暗恋个队长,那又怎么了?

为什么就连他吃吃豆腐,看看真人秀,没事打打架,咬咬人,这样的快乐人生,都要剥夺呢?

于是,在这样忙碌的初冬时节,少校很失落,中校很忧虑。

4.

夏明朗最近一直加班,在办公室里呆的时间比平常多,活干完了无聊的时候甚至会去严头那里蹭书看,以至于严头偶尔都会用看破军时的温柔欣慰的眼神来看他,言下之意,小子哎,你总算知道上进了。

当然这个想法有点儿囧,想他夏明朗队长,28岁的时候授中校衔,11年从列兵到中校每一个衔都占满,这资历搁哪儿都是一个传奇,可是那什么,小孩长再大在爹妈眼里也还是个小孩,于是在严头那概念中,夏明朗也就永远都是那个不知疲倦,不懂停留,绝不示弱,夺路狂奔的刀锋少年模样,嗯,陆臻好歹打照面就是个青年,夏队长大概就得是永恒的少年了。

话说,第一印象这东西真是害死人啊。

好吧,言归正传,严头的感慨权且让他感慨去,最近这段时间一中队的重点是队长的郁闷。那种说不清道不明似有若无的比平常略低半度的低气压,让大家都有点闹心,彼此都在私底下询问最近又是谁惹上队长了,自己招认自己去领罪,可别连累兄弟啊!查出来一定绑往队长办公室!

不过,当然的,没有人,夏明朗他就是在和自己较劲儿,针对他莫名而生的古怪的渴望。他在夜静更深之时深入地剖析自己,却总是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对陆臻起心思,可想不通归想不通,他想了一遍又一遍,连带着也就是把陆臻在他脑子里放映了一遍又一遍。

从最开始自信明亮的海军少校,到选训时永不低头的普通一兵;从冰冷挑视他的不屑,到热切望向他的真诚;从牙尖嘴利的辩论,到不计日夜的辛劳苦干;从脏兮兮沾着油彩的花猫,到脸色飚红,颤抖着在他怀中甜腻呻吟的……

停,打住!

夏明朗头疼地按着脑袋,事实证明思考并不会让他想通为什么,倒是常常将他引入歧途,让他想要做什么,而他想做的事,非常非常的可怕。

夏明朗无语问苍天,明明都十年了,这样的日子,忙碌而充实的日子,从来没让他觉得憋得慌,为什么现在忽然变成这样?他妈的难道真的是和尚堆里呆了太久,以至于现在看到个平头整脸的男人也能有想法了?

那他也得去找徐知着啊!那个是真漂亮,这个……当然这个也挺好看的……

操,这不是重点啊!没天理了!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就算是想当年,还交着女朋友谈着那些远距离恋爱的时候,依稀记得也没有这么浮想联翩过吧!当然,陆臻与她们是不一样的,陆臻他天天都能看见,可是,这是理由吗?

夏明朗支着脑袋想,越想头越痛。于是发现诸事不顺,烟抽完,书看完,茶喝完,没完没了……

夏明朗拍了拍桌子,心里靠完老天爷,心想,算了,老子回去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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