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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_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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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沉!”

明兰哭红了鼻头,连连点头,不是我军太无能,而是共|军太狡猾了,居然搞偷袭?!

老太太缓缓向后靠去,微微阖上眼睛,屋里只听见明兰有一声没一声的抽泣,地上福寿纹路的紫铜火炉里,发出轻微的哔啵炭火燃烧声。

明兰慢慢的揩干脸上的泪水,见老太太久久不说话,便上去轻轻扯着她的袖子摇了摇:“…祖母…现在我们怎办?”

老太太睁开眼睛,扫了扫明兰的面庞,轻声问道:“明丫儿,顾廷烨与你将一切说开时,你是怎么想的?”

明兰脸上微露尴尬,这次她决心尽数说实话,便微红着脸道:“…一开始,有些暗暗得意,居然有人这么用心打我主意,后来,越想越觉着气愤,恨不能抽他一嘴巴…,再后来,我又觉着发愁,这人这么…厉害,可该怎么办呀?”

说句大实话,找个厉害老公,往往是利弊各半的,当他枪口对外时,天下太平,当他枪口对内时,怕要血流成河。

这番话说的老太太连连点头,这些心思很真实,但点完头后,她似乎又想阖眼歇息,明兰急忙去摇她的胳膊,连声问道:“祖母,你倒是说话呀,你心里怎么想的?”

老太太倏然睁眼,目光如电,冷声道:“去把你老子叫来,告诉我答应婚事了!”

明兰吃了一惊,惊疑不定:“就…这样?”好干脆的投降哦。

“不然还能怎样?”老太太神色凌厉,嘴角却带着一抹自嘲,冷笑了几声:“人家都算计多少日子了,心机深重,步步为营,一路逼到门口了,如今还能有什么法子?!说出去,都道是盛家占了多大的便宜呢!罢了,就如他们的愿吧。”

明兰心里歉疚,手指绞着衣角不敢说话,老太太顿了顿,又轻轻讽笑了下:“也好!有人用尽心机的打你主意,总比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强!”

明兰有些吃惊的抬头,她明白老太太指的是谁,不安的试探道:“那…孙女要不要去与贺…说说?”

“有什么好说的?!”老太太一眼瞪过来,斥道,“这事我去说,你不用出面!贺家的人,除了我那老妹妹,其余人你最好见都不要再见了!……哼!如今好叫他们放开手脚去接济亲戚罢,这会儿可没人拦着他们做好人了!难不成你还非他贺家不成了,如今便叫众人都知道,盛家的姑娘不愁嫁,有的是人惦记!”

明兰咽下口水,看着老太太骄傲凌厉的神气,微微惊讶后便了然:老太太骨子里其实是十分骄傲的人,也许…她早就不耐烦贺家的一连串状况了,不过也是强自忍耐罢了。

老太太略略收了气氛,顺了气息,靠在垫子上,平静道:“先把如兰和文家的事儿定了,然后就让姓顾的来下定;叫太太可以紧着打点婚事了;这回,祖母给你要一份厚厚的嫁妆,谁也别想废话!……哼!不就是过日子嘛,你把脑子放明白些,委屈了谁也别委屈自己,让自己舒服才是真的!”

明兰默然,吩咐翠屏去请盛紘后,自己静静走回暮苍斋,在书案前呆呆坐了一会儿,然后忽然起身,叫丹橘开砚磨墨。明兰展开一张雪白的大宣纸,提过一支斗笔,饱蘸墨汁,屏气凝神,唰唰几下,奋力挥毫,墨汁淋漓,笔走龙蛇,书就四个狂草大字——难得糊涂!

“好!”小桃在旁很卖力的拍手:“姑娘写的真好!……呃,姑娘,什么意思呀?”

明兰搁下斗笔,淡定道:“就是说,你偷吃了丹橘藏的杏仁糖,姑娘我会装作没看见的。”

然后,明兰很自在的挥袖进屋,留下小桃和丹橘,一个傻了眼,拔腿想跑,一个正掳袖子,磨刀霍霍。

【第三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鼎力支持,这两天jj又抽了,作者没法回复,等好了后,我给大家回复送分,请放心。

写文到现在,我能坚持下去,要谢谢大家的鼓励和热情,本来只想写一个小白种田文的,但写着写着自己也认真了,主要是气氛太好了。

还有最后一卷,番外另算,大家可以放心慢慢看了,没有波折,没有虐,只有狗血和天雷,所以请不要催更了,因为作者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关于读者,关心有话要说。

这些日子以来,我遇到许多可爱的读者,她们很细心,很仔细,很温柔,很诚恳,给了我莫大的鼓励和支持,替我说话,替我辩白,为我的食言找理由,谅解我的坏脾气,实在谢谢大家了。

当然也遇到很多令我抑郁的情况,要发表不同意见也没关系,只希望做到两点,一是尊重我,不要随便指责作者的人品,不要问候作者的家人;二是尊重我的文,不要随便脑补剧情后误解大骂,看了盗文也别来公然炫耀,就让关心做个鸵鸟吧。

至此两点,谢谢。

很多可爱的读者,她们认真读我的文,寻找伏笔,分析剧情,让作为创作者的我感到十分鼓舞,这里表扬一下,像lydia,水晶帘,neo技术帝,萧萧,苏苏,潜水艇,泥巴,wing,binglingtian2……原谅我一时想不起所有的名字,如有遗漏不要拍偶,可以用爪印提醒我。

谢谢这些可爱的读者,虽然从未见面,但觉得心有灵犀,臭味相投,堪为损友。

——接下来,请大家期待番外和愉快的婚后生活吧。

<番外 顾二> 关于想娶一个骗子的心路历程报告

她可能自己不知道,她身上有多少奇怪的地方。

襄阳侯府的宴饮会上,她一派温良谦恭,和顺斯文,樱口轻笑的和一众金贵小姐说话,一只蜂儿顺着探进厅来的枝头嗡嗡叫着飞来,女孩们皆惊叫失声,挥舞着帕子缩作一团。她先是颇兴味的看了看,然后忽瞧见了旁边女孩的惊慌,她连忙也一脸惊慌状,也扑到女孩堆里去,轻呼着惊怕着,拍着胸口很害怕的样子。

我眯起眼睛——她在装。

其实,也有不怕蜂儿的女孩,镇定的立在一旁,或静静躲到旁人背后,只有她,装模作样;她似乎很怕与众不同,总极力想做到与众人一样。

戏台开锣后,我暗中跟着她,想寻个隐秘地方问她两句话,谁知跟着跟着,却瞧着了一出好戏,我那族姐的宝贝儿子,齐国公府的荣耀,京城多少闺秀的梦中情郎,齐二公子,正死死拉着她苦诉相思。

绮年公子,玉样容貌,一脸的倾慕爱恋,满口的甜言蜜语,十个女孩中怕有九个抵挡不住,粉面绯红的互诉衷肠一番;剩下一个大约会板脸佯怒。

不过她两样都没有,她的第一个反应,也是唯一的反应,都是唯恐齐衡会连累自己,又威胁又恳求,反复严令齐衡不得有任何泄露;衡哥儿失魂落魄的离去了。

她似乎始终有很大的顾忌,似一只警觉的小松鼠,时刻提防着周遭可能出现的威胁。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个庶女。

我忽然出现,问及曼娘之事;她惊了一惊,然后照实答来。

应该说,她的举止十分得体,言语清楚,问答明确,一点也没有一般闺阁女子的羞怯畏缩,与适才见齐衡时的怯懦自私截然不同,既替余家大小姐圆了场面,又缓了我的怒气。

似乎……是个有胆识的女子。

那也是我第一次,隐隐觉着曼娘似有不妥之处。

再次见她,在广济寺后园,她丢了块泥巴在她姐姐身上,又狠又准,双手叉腰,气势万千,我在墙后闷声,又惊又笑;因嫣红和曼娘之争而郁结的连日愁云一扫而空;可惜,还没等我笑足一刻钟,我就被她气的翻脸而去。

这小丫头是个乌鸦嘴,后来,而她所说的话就被一一印证。

没过多少日子,我远走他乡,然后,老父亡故,嫣红猝死,我再也不愿听曼娘的哭求辩解,独自一人漂泊南北;我识得了许多人,有贩夫走卒,有江湖豪客,也有倒霉受冷落的贵胄王爷,被欺侮,被轻蔑,知道什么叫人情冷暖,什么叫世态炎凉,被狠狠摔落到地上,还得撑着脊骨站起来。

亲手挣来的第一份银子,我送去了京城的曼娘处,我自己犯的过错,我自己来填。

我会养活他们,不叫他们母子挨饿受冻,但我决不再见她;看清了她的为人和步步算计,我只觉得后背发凉,她领着孩子到处寻我哀求,我更觉得一阵惊惧警惕。

江湖子弟少年老,午夜梦回,倒常常想起那个扔泥巴的小丫头。

一场京都变乱,天翻地覆,我替八王爷提前进京探查消息,不意遇上袁文绍,他为人不错,不但不以我一身落拓打扮而轻看我,还邀我去喝他儿子的满月酒。

我心头一动,袁文绍的妻子不也是盛家女儿么?

我特特在去筵厅路口的庭院里等了半响,一转头便瞧见了她,忽忽几次花开花落,扔泥巴的小丫头竟变成了个清丽明艳的女孩,满庭春色,海棠树下,一春的明媚仿佛都被她盖下去了,我看了足有半响才说话。

我暗暗点头,齐衡那小子颇有眼光,早早就看出苗头了。

她显然并不想与我多说什么,所以我无论说什么,她都一概配合。

我提起亡父,她就一脸哀伤状,很真诚的劝我节哀顺变;我说对起余阁老的歉意,并愿补偿,她就作十分理解的钦佩状;我表示她若有急难之处愿相助一二,她一双大大的眼睛明明盛满了不信,却摆出一副很感谢的样子,就差拍手鼓掌叫好了。

我气结。

最后,我装出一副长辈的模样训了她几句,在她惊讶不已的神色中,威严稳重的离去。

——齐衡说的没错,她是个巧言令色的小骗子!我很干脆的下了结论。……然后,我忍不住回头,悄悄多看了她一眼;这年头,骗子大都生的很好看罢。

后来,这骗子遇上了水贼。

我从水里捞起了她,她冻的浑身哆嗦,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转着小脑袋慌张的四下张望,然后,一船人中,她一眼就认出了我,笑颜如花,我忽觉着心头一片柔软。

湖光水声,夜黑风冷,只有她的一双眸子明亮若星辰,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样好看的眼睛了罢。

……然后,她请我救她的丫鬟们,我叹气着闭了闭眼睛。

我就知道,这小骗子不会平白对人好,叫的我这么热乎必有所求,我狠狠瞪了她一眼,可却止不住的弯起唇角;我觉着自己有病,叫人使唤了还这么高兴。

好容易救起了她的一干丫鬟仆妇,还没等我去报功,就隔门听见她在说我坏话,我叫彭家涮了,她居然还说‘情有可原’?!随后,她还提议叫我娶了曼娘得了?!我坚定的表示曼娘已经不可取了,她竟然还暗暗丢了两个嘲讽的小白眼给我?!

这还没完,接着,她又得意洋洋的给我定论,什么‘骨子里却是个最规矩不过的’?!我本来就很规矩,到现在我连她一根头发都没沾过!何况经过曼娘之事后,我以后都不会随意和女子亲近了。

我真想一把掐死她算了!

不过她的脖子真好看,像小时候吃过的江南糖渍水藕,又水润又甜美,我忽觉着嘴唇有些发干……别掐了罢。

我一个恍神,居然叫这骗子猜出了嫣红死的不简单,好吧,这年头,骗子大多还很聪明,她猜的虽不中却不远矣。

很好,顾廷烨,你越活越回去了;我撂下两句狠话,再次拂袖而去。

然后,她南下金陵,我北上京城。

京城南郊,一处田园民宅,我洗去一身尘埃,卸下半年疲惫,躺进床榻里,年迈的常嬷嬷捧着汤婆子为我烫热被褥,我倒在炕上听她絮絮的唠叨,软软的苏南腔子,啰啰嗦嗦的关心,我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母亲还没有去世时。

“……哥儿呀,瞧你这累的,外头买卖不好做,你也莫要乱跑了,嬷嬷这儿有些银子,回头你置些地,安稳的过日子罢。”常嬷嬷一脸心疼,她始终以为我在外面跑生意。

我道:“等这趟买卖过了,我便能定下来。”如果我没死在战阵中的话。

常嬷嬷干枯的面容露出忿忿:“都是那群黑心肝害的!海宁白家的外孙子,居然要出去挣这份辛苦钱!当年咱们白家的银子多的堆山填海,如今却……”

常嬷嬷每回都要唠叨一遍海宁白家的好光景,我早木然了,只淡淡道:“无妨,银子我自己能赚回来,该我的我都会拿回来。”

常嬷嬷怔怔的瞧着我,叹道:“你和大姑娘一个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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