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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_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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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到的,古语都说‘忠孝难两全’了,何况是感情。

要照顾好昌哥,必然就得委屈明兰母子;要好好对待明兰母子,就必然要放弃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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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补充,个别读者之间的意见差异,其实不过是一件事:

一部分读者认为顾二光给昌哥物质生活是不够的,还要给予关怀,照料,甚至感情;

另一部分读者则认为,哪怕是离婚夫妻,孩子判给母亲了,大多数老爹也只给赡养费,然后过自己的生活去了,何况曼娘一个外室,何况昌哥一个根本不是男方愿意生下来的孩子,给足物质条件,地方上又有人罩着,已经很够了。

我只能说,这个问题,见仁见智,大家不用想说服每一个人。

顾二更爱明兰和团哥儿,所以选择放弃昌哥,如果他更爱昌哥母子,那么必然得委屈嫡妻和嫡子,事情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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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童鞋举了香港霍家的例子,这个很妙,木错,霍英东老先生就有几个外室生的孩子,也是给了物质条件,但不许姓霍,也不许在外面嚷嚷什么。

香港台湾澳门豪门这种故事很多,但也有其道理,看看人家霍家,传了都快四代了,还是稳稳的;那个澳门赌王何老先生就开放多了,外生的,妾生的,乱七八糟全部归在一起。

呵呵,老头人还没死呢,争产官司已打的如火如荼,澳门报纸直接说,赌王天下,分裂不远。

很多豪门内的约定俗成,看似很冷酷无情,但却是一代代验证下来的,最保险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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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应景,我也凑个例子。

比利时国王阿贝尔二世有个几乎公开的私生女,那个私生女(今年四十多了)是个艺术家,死活要老国王承认,说不要钱也不要头衔,只求父亲的关心和爱,还要承认。

可老国王就是不肯承认这个私生女,于是那私生女恼羞成怒,开大型画画展览会来讽刺老国王。

这个消息于我们斗升小民,可能觉得这老国王太冷酷了,人家又不要什么,不过是要老爹承认而已,干嘛不答应,可在皇室眼里看来,这老国王做的对。

皇室的成员,基本上都遵守着各种准则,那个私生女若被承认,就等于成为皇室成员。

说句不好听的,那小报记者们可有福了,报道一个不受承认的艺术家,和报道一个皇室成员的猛料,销量大大不同,那艺术家私生女未婚生了女儿(尤其这一点),还未婚跟人同居(换了好几拨人),还经常开艺术家派对,有很多政治意见。

举例子,戴安娜王妃的妯娌,查尔斯的弟媳,英国二王子安德鲁的前妻,叫什么佛姬的,当初也是新闻满天飞,天天小报头条,风头一时盖过戴安娜。

可等她离婚后,被剥夺了皇室头衔,不再属于皇室成员后,小报立刻对她失去了兴趣,之后不管她是3p还是4p,也没什么媒体关心了。

——所以,阿尔贝老国王拒绝承认私生女,谁又能说清对还是错呢。

第213回 张良计与过墙梯

小沈氏的情报异常准确,才过去两日,这日上午明兰发毕对牌,正逗着胖团子学作揖,绿枝就火急火燎的奔跑进来,道太夫人来了。

崔妈妈抱团哥儿的臂膀明显紧了紧,绷脸望向明兰,明兰缓缓站起身来,道:“妈妈把哥儿给乳嬷嬷罢,小桃服侍我到榻上去,绿枝,……去请大夫人?”

最后五个字仿佛含着异样口气,绿枝响亮应声,当先一个出门去了。

过不片刻,邵氏神色慌张的匆匆而来,一踏入院中,便见明兰身边丫鬟们进进出出,或烧水炖药,或戒备的站在庭院中,尤其几个大丫鬟,那神色如临大敌般。

邵氏走进屋里,只见明兰缩躺在榻上轻泣,崔妈妈和小桃坐在床边不住低声劝着,邵氏大吃一惊,忙道:“我的天爷,这怎么了?”

崔妈妈满面愁容,起身回她道:“今儿一早原本好好地,谁知一听太夫人来了,就吓得什么似的,死活不肯见人。”

邵氏呆了呆,快上几步到床边,握住明兰的手,柔声道:“好妹妹,哪里身体不适,跟我说说,可别惊着肚里的孩子。”

明兰缓缓从被褥中抬起头,脸色发白,又是惊惧,又是戒备,她颤声道:“嫂嫂,我怕……我不要去见她。”

邵氏愣住了,她原在屋里看花样子,听到太夫人来了便起身整装打扮,想着大约得出去行个礼,谁知绿枝面带慌张的来报明兰有情,她却怎么也想不到会这样的。

她忙劝道:“这怎么成?好妹妹,若你身子不得劲。请太夫人过来看你,也一样的。”

明兰直直坐起,眼睛睁得大大的,透着一股奇异的神气,竟有几分怀崽母狼的凶狠,“我不去见她……她又想来害我了,我绝不见她!”

说完这句,她就抱着肚子,朝里躺下,颤着身子,低声哭泣起来。

邵氏欲待去扳她身子,再好生劝导一番,却叫崔妈妈拦住并拉起身来,只听崔妈妈道:“您瞧见了,夫人是叫上回给吓着了。也一般挺着肚子,也一般侯爷不在,太夫人是长辈,夫人只有叫收拾的份。只求大夫人念着往日情分,到外头去招呼太夫人罢。”

邵氏僵在当地,还没想出要回什么话,已被众人推搡簇拥着到前头厅堂去了,发现太夫人已坐在首座喝着茶了,她见只邵氏一人出来,眉头一皱:“老二媳妇呢?便分家了,难道我就不她长辈了,她就恁般尊贵,连见都不见了。”

邵氏慌慌张张的敛身行礼,支吾道:“弟妹…她,她…身子不适,怕不能见您……”

太夫人怔了下,冷笑道:“好好好,我来了,她就病了。不能出来见我,那我去见她!”说着抬脚便要往里冲,谁知廖勇家的领几个健妇堵在当口。太夫人大怒,骂道:“不长眼的奴才,也敢拦我的路!”

邵氏听了这话,微微惊奇,记忆中的太夫人从来都温文和气,举重若轻,虽在府中说一不二,权柄极重,却从不疾言厉色——怎么今日这般凶神恶煞,火烧火燎的?

她缩在一旁,偷眼去看,只见太夫人穿着首饰一如往日端丽高贵,只气色不好,面片发黄,身子明显消瘦许多,神情中更说不出的焦躁。

廖勇家的不慌不忙,恭敬道:“侯爷出门前定下的规矩,没夫人点头,任她是谁,都不能随意往里闯。”她挑眼看了下太夫人,又笑笑补上一句,“夫人身子重呢,出事就不好了。”

太夫人气了趔趄,指着廖勇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她一跺脚,转身朝邵氏,厉声道:“好!你们这儿如今金銮殿,我闯不得,怕冲撞了里头那么天仙!你这就进去跟她说,我有事要商量,要么她出来,要么我进去!不然,我这就不走了!”

邵氏这辈子都没跟太夫人顶过嘴,哪敢不从,闻言后转身就走,一路冲忙的奔至嘉禧居里屋,顾不得喘气,赶紧将太夫人的话与明兰说了,谁知明兰怕的梨花带雨,哭叫道:“有什么可见的?!难不成还叫她放一把火,烧死我才好!”

邵氏哑口无言。没劝上两句,又叫崔妈妈使婆子推了出去,听身边丫鬟连身催促自己去前头打发太夫人,她只觉得头皮发麻。一边是娇贵不得惊动的弟媳,一边威严素著的婆母,两边都得罪不起,两边都应付不了,邵氏宛如热锅上的蚂蚁,进退维谷。

站在原地愣了半响,邵氏还想不出如何好,茫茫然的溜回自己院落,走进里屋。

娴姐儿正伏在炕几上写字,见母亲失魂落魄的进来,问道:“娘,怎么了?不说太夫人来了么,你怎么回来了。太夫人要见我?我早换好衣服了,这就能去。”

邵氏听了这镇定的语气,好似忽然找着了主心骨,抓着女儿的小手一顿急诉,好容易才将适才之事说了个七七八八,她着急道:“我的儿,娘怎么摊上这事儿了?!这好好的,跟我什么相干,怎么会……?”

没头苍蝇般的急了半天,她忽想起什么,低声道:“你说……你二婶,是不是装的病?”

娴姐儿静静的听着,放下手中的玉管青鬃小笔,“是不是装的,有什么打紧的。二婶的意思清楚的很,她不想见太夫人,连照面都不愿意打,还要娘去出这个面。”

邵氏急的都快哭出来了,捂着帕子发急:“你你你…这可怎么好…”

娴姐儿道:“娘跟太夫人去说就了。”

邵氏一把扯下捂在脸上的帕子,拍在桌上,怒道:“死丫头,读了两天书。浑说些什么呢?!那是太夫人!我我……我哪里敢放肆!”

“娘你怕什么?”娴姐儿抽出自己的帕子替母亲拭泪,笑道,“现下咱们都分家了。太夫人还能打骂咱们不成?”

邵氏低头拭泪不语。

娴姐儿轻轻叹气:“娘,我知道,你怕得罪太夫人。二叔现下在前方打仗,团哥儿还小,若有个什么,怕她将来为难咱们。”

邵氏只觉着满心凄苦,搂过女儿小小的身子,哭道:“我的好孩子,难为你这么点大,就这么懂道理……没了你爹,咱们娘俩的日子,能不小心着过呢?”

娴姐儿蜷在母亲怀里,幽幽道:“若为着这个,我劝娘一句,大可不必顾忌了、其实,娘去不去外头应付太夫人,咱们也早得罪了。”

邵氏惊道:“这话从何说起。娘进门以来,自问从未对太夫人有半点不恭呀。”

娴姐儿小小叹了口气:“娘,当初爹为我们做了些什么,难道你看不明白么?不肯过继三叔的儿子为嗣子,退还祖父给二叔的田地银两,亲笔上疏宗人府,请立二叔承袭爵位。临终前,更当面列清侯府家产,更对族人说什么两位叔祖父早分了家的。”

邵氏听得发怔,不明女儿忽提这些作甚。

“我小时候半懂不懂,可这几年渐渐大了,又跟薛先生学道理,才慢慢明白。”娴姐儿眼睛开始发红,“明着看来,爹爹为了劝二叔回心转意,保住侯府爵位;实则……”她稚嫩的脸庞留下两行清泪。“爹爹都为了娘和我!”

想起亡夫临终前百般筹谋,只牵挂自己娘儿俩,邵氏再也忍不住,捂着帕子失声痛哭。

娴姐儿低头檫干脸上的水渍,坚强道:“爹爹临终前做的,一桩桩一件件,哪样不得罪人?爹爹这拿四叔祖父、五叔祖父,还有太夫人,换了我和娘日后的尊荣富贵呀!连我都看得出来这,何况太夫人?到了这会子,娘还指望她能不记恨爹?唉,娘,爹早就替咱们选好投靠哪边了,娘还有什么顾忌的。”

邵氏抽泣道:“既然你爹都这么委屈了。为何你二婶还非要我出这个面!我…我,我见了太夫人就怕呀…”

娴姐儿懂事的轻拍母亲的背,柔声道:“娘,二叔应了爹爹要照看我们,可怎么照看,照看的好坏,就全凭二婶的心意了。娘,您说,这几年来,二婶待咱们怎么样?”

邵氏抬起脸来,边擦脸,边迟疑道:“…说句良心话,您二婶,极厚道善良的。”

娴姐儿抬起头思索道“上学的姐妹里,有位郑四奶奶的外甥女。她爹个秀才,屡试不第,只好给族中为官的兄弟做了师爷,跟着外地赴任去了。就这样,家里当家的大伯娘还常苛扣她们母女的份例,衣裳吃用,不是慢一步,就是短缺了。”

她转头注视母亲,好声气道:“娘,二婶若也那样,单一个守孝的由头,就能省下我多少衣裳穿戴。可二婶非但不那样,还变着法儿的给我整治皮裘首饰,每每出去,人都说,没见戴孝的小姑娘,还能装扮这么精致素雅的,显示家里极用心的。还有娘日常礼佛,烧香,捐香油,哪会二婶叫咱们自己出银子了?都叫走公中的账目。”

邵氏听得也动容,真诚道:“你二婶,待咱们真没话说。”顿了顿。咬牙道:“你说的没错,便为了报这份情,我也该替她出这些子力气。”

她大人,又想多了一层,将来娴姐儿依亲,自己孀居之人,娘家又不甚得力,能有多少人面路子,想找个上选人家,怕到时还要明兰出力。

“可……该怎么跟太夫人说呢?”一想到强势能干的前婆母,她又开始六神无主。

娴姐儿歪头想了想,“二婶不说‘怕见她’。‘怕再放一把火’么?娘不如直说,反正娘也只传话。”顿了顿,她小小的脸庞上露出一种孩子气的讥讽,低低嘟囔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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