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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_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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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以前有个叫“油子”的土匪头在这洞里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地下应该就是他的血迹,顺着血走,没准就能找到什么暗门出口。”

宋玉玲又瞟了她一眼,没接话,李安民就继续沿着血迹走,没走几步路,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有人隔着洞壁大喊:“在那里!就在那儿,快追!”

李安民心里叫糟,不是说这隧道是三不管地带吗?怎么还有巡夜的?忙对宋玉玲说:“赶快跑,给他们追上就前功尽弃了。”说完立刻转身,撒开脚朝前狂奔,以她长跑健将的耐力不停不歇地跑了将近有十五分钟,前面的路被墙堵死,在墙根下还堆着半人高的红砖。

李安民低头往脚下看,血迹一直延伸到红砖下,两面也没有洞口,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死胡同。

没隔一会儿宋玉玲也跑了过来,只是微喘,抬手擦把汗又恢复正常状态,李安民竖起耳朵听了会儿,建议说:“我们先在这儿等一会儿,他们不一定能找到人,等那些家伙走了以后,我们再换别的路看看,奇怪……血迹明明是往这边来的,怎么会是死路。”

宋玉玲轻拍李安民的肩膀说:“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讲,听好,没有血迹,没人在追我们,我没看见血迹,也没听到有人的声音。”

“就在这里啊,有血,我看得一清二楚,刚在也有人在后头喊着要追我们,是个男人的声音。”

李安民往下瞥去,就在脚边,倒卧着两个浑身是血的人,一男一女,头发、皮肤、衣服,每一处都被血浸湿染红。男人的半个脑袋被削烂了,一根铁钎斜插入肩窝,从肩胛骨下贯穿出来,他的背上有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像是用粗厚的利器劈出来的刀痕。女人把男人的手臂横搭在颈后,拖着他在血泊里爬动,穿过李安民的双脚,一直爬进红砖堆里。

“怎么?又看到了什么?”宋玉玲推推僵直的李安民。

李安民两眼发直地瞪着砖堆,伸手指向那四只红脚隐没的地方,幽幽说:“这堵墙的后面有路。”

宋玉玲没问她何以下断言,转身走到红砖前,伸手在墙面上轻按,自言自语地说:“这墙面被潮气浸软了。”

李安民也凑近细看,发现墙体在动,凹凸不平地缓缓蠕动着,墙面上竟然覆着一层白甲虫,宋玉玲的手就陷在虫群里,看来不只是表面有虫,这整堵墙居然全是由甲虫组成。

李安民冲上去把她拉开,大叫着说墙上有虫子,宋玉玲却看不出来,在她眼里,这就是一面再普通不过的墙壁。

李安民头皮发麻地看着钻来钻去的白甲虫,自我安慰道:“应该是幻视,我有飞蚊症。”她想,至少那一男一女是不存在于眼下的幻象。

宋玉玲却说:“这倒未必,你看到的场景必然跟现实有某种联系。”

她把红砖移开,露出渗水霉烂的墙根,手指沾水放下鼻根下一闻,站起来,从背包侧囊里抽出折叠斧对着墙面劈过去,回头对李安民道:“你说的没错,这后面应是空的,也许有路。”

李安民拿出工兵斧跟她一起凿墙,宋玉玲劈的是墙,溅起的是泥土,李安民砍的是虫群,飞起的是碎壳和墨绿色的虫液。

这面墙不是砖墙,是腐叶土、粗沙和草灰混合而成的墙体,已经被湿气浸透,从里软到外。宋玉玲和李安民先合力劈开一道口子,然后轮换着把那道口子扩大,这墙体虽软,却异常厚实,两人不间断地劳作了很久才凿出一个能进出的豁口。

墙后果然有路,是条竖直朝下的阶梯,宋玉玲和李安民先后爬进去,李安民感觉自己爬在虫堆上,身体全陷了进去,扒拉得非常吃力,等钻出来后再回头看,那些白甲虫又蠕动着把裂口填堵上,可是宋玉玲没发现异常。

墙内湿气很大,台阶面上漫着浅浅的水,顺着石阶往下走,最初一段路很平整,再深入,三面墙壁变成了层叠起伏的岩石,周围的环境从人造建筑过渡到自然洞窖,水泥台阶也变成了一蹭三滑的山石斜坡。

不知道走了多久,空间逐渐开阔,岩石的体积也发生了变化,从褶状流石变成竖向劈裂的晶体,色泽从焦黄色转为蓝白灰的不规则渐变,乍看下有如一副巨大的水墨山水画,岩壁上布满蜂巢般的□,穴与穴中间嵌有星星点点的晶矿,到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人工改造的痕迹,全靠这些发光的晶矿充当照明工具,矿石上吸附了一层向光性的飞虫,光线透过虫体散出来,在石壁和地面上投射出细密斑驳的光点。石阶底部是个半月形的洞厅。

宋玉玲和李安民就在洞厅里啃压缩饼干补充能量,她们走得太久,两腿酸软,早已筋疲力尽,往地上一坐就歇得不想起。地底的空气很充足,但是接收不到讯号,手机和定位器用不了。宋玉玲拿出地图比照,从207隧道往西画了一条线,从地面上来看,她们穿过了隧道后的荒山,绕过小百花巷,以直线距离到达小常山地界。再往前走就能通过小常山直抵白伏祠景点。

“白伏祠不是在白伏镇上吗?我还去过,跟普灵寺靠在一块儿,庙会都在那山脚下开,肯定不是这个方向。”李安民朝地图上点了点。

“你去的是家祠,用于供奉镇上原住民的先祖牌位,白伏宗祠供的才是白伏正神,但是要说香火好,那还是家祠的香火旺盛。”

宋玉玲曾去过白伏宗祠游玩,那地方是九连山风景区的一个分景点,那座祠堂建在矮峰顶上,由于地势太高,台阶陡长,除了慕名瞻仰的游客,很少有人愿意爬那么高的台阶去给一只白龟上香。

“我听说白伏神的人很崇尚白龟神,不是还有个传说吗?说在抗战时期白龟神惩戒了那些日军,保住了白伏镇居民的性命。”李安民说的是旅游网页上的精彩介绍。

宋玉玲撇嘴浅笑:“宣传词听听就好,我去上面看过,规模可观,周围风景壮丽,位置是个好位置,八峰环抱、水龙探源,是藏龙聚气的风水宝相,但是祠堂本身无甚看头,小庙翻新扩建,当风景欣赏还成,没有任何历史价值。那祠堂里还设有看相算卦等各种捞钱业务,在旅游旺季时生意红火。”

李安民默默噎饼干,好像是记得有一次高涵说要去白伏祠玩,她心说那小破庙有什么玩头?到最后还是少不了要逛街购物,那时正值月底,叶卫军还没发工资,身上没零花钱,她也就拒绝了死党的邀请,听说后来高涵拉着赵小薇去玩,还海玩了一整天,现在想想,她们去的白伏祠八成不是镇上那所家庙。

宋玉玲觉得很不可思议,这地底洞窟的分布面积和复杂程度远远超乎想象,也不是埋没在深山老林里的未知区域,竟然至今没人发现,就这么静静地沉眠在白伏镇地底。

李安民说:“不是没人发现吧,我看挖防空洞时就被发现了,上面不是还有人工铺造的台阶吗?只不过后来入口又被堵上了。”

宋玉玲脸色微变,思忖道:“我倒真没料到这地下别有乾坤,装备没配齐,遇到危险恐怕应付不来,不如今天先回头……”

没等她把话说完,李安民就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从四面八方传过来,她连忙背上包,把斧头竖在身前,宋玉玲问:“怎么了?”

李安民回:“你没听到吗?有东西在爬,朝这边爬过来了!”

“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宋玉莲竖起手掌贴在耳后。作者有话要说:累疯了,爬走t t

剥裂02

李安民不仅能听到声音,还看到许多花蛇从洞壁上的蜂巢孔里爬出来,每个□里都有,一条紧接着一条钻出来,这些小蛇大约有二指粗细,尺来长,身披五彩斑斓的鳞片,圆眼睛里发出森然的绿光,分叉的蛇信子吐进吐出,发出“嘶嘶”的声响。

李安民大叫了一声,背上包往后退。

宋玉玲忙问:“你看到了什么?”也收拾行囊站起身。

“蛇!是蛇!好多蛇,你看不到?”数不清的花蛇挤挤挨挨地聚在一起,汇成一股蛇潮,堵住了来时的通道,数量还在不断增加,蛇身相互摩擦时发出声音清晰黏腻,甚至能闻到爬行动物特有的腥湿体味。

宋玉玲问:“蛇是什么样子?蟒蛇还是毒蛇?”

“不知道,是小花蛇,花纹都不一样!太多了,全绞在一起,看不清,操!种类还都不一样啊?这是我幻视了吧!肯定是飞蚊症没错!”

宋玉玲退到李安民的身边,冷静地说:“不对,应该是我看不见,这么庞大的洞穴系统怎么没被发掘出来?只有一个可能,这洞窖被做过手脚,有人布了蒙蔽感官的障眼法,我看到的是假的,你看到的才是真的。”

“开什么玩笑?你别吓我,它们爬过来了,该怎办?”李安民头发炸了,嘴巴上问着,身体却本能做出反应——掉头逃命!宋玉玲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紧跟着她跑。

蛇群游动的速度很快,铺天盖地地潮涌而来,李安民不敢回头,拿出冲刺的速度拼了命地狂奔。

没跑多久,往前的路就被山壁封死了,壁上散列着十来个洞口,大小高低各不同,宋玉玲说:“你挑个洞!我跟着你!”

这当口哪还有闲心思东挑西拣,李安民想都没想,直接冲进了离自己最近也最靠近地面的半弧形洞穴,洞道深长曲折,转了三个弯道,先锋蛇群已经跟了上来,宋玉玲跑得慢,被蛇绕上了脚,还有些蛇从洞顶落下来,掉在她头上、肩上,可她自己毫无所觉。

李安民回头一看,大叫:“蛇上身了!爬到你脸上,正往颈子里钻!”

宋玉玲看不到,也感觉不到,只能用手在头脸处一阵乱拨,把那无形的缠绕物给拨下去,捂紧领口继续前进,可是她的脚却被蛇群绊住,步伐变慢,这些蛇像有通感似的,只要一条抓住了目标,其他同伙就像接到消息般,全都盯准被抓住的目标涌过去,连紧跟在李安民脚后的那几条蛇转向往回游动。

很快,宋玉玲的小腿就被缠成了蛇柱,她虽然看不见蛇群,但两条腿沉重得像灌了铅水,已经抬不起来了。

李安民从包里翻出一个盒子,是叶卫军留下的驱邪粉,里面有雄黄,蛇畏雄黄这是李安民小时候从某部新字开头的电视剧里看来的,这时顾不上真假,她一个箭步冲回去,捏住鼻子,大喊:“别呼吸!”一扬手,把整盒粉照着宋玉玲洒了过去。

宋玉玲立刻用手捂住口鼻,腿上的蛇群像退潮一般游回地面,朝后散开,李安民屏住呼吸,把宋玉玲拽出刺鼻的黄色粉雾,边跑边掸去身上的残粉,她拉着宋玉玲拼命朝前跑,情知一旦蛇群主力游过来,那点雄黄粉压根就挡不住。

洞道中途又分了几个岔口,她们按照走岔口的定律一路往左拐,跑出小洞,进入宽敞的洞厅,横档在面前的是一座上接顶下连地的岩屏,如同连绵巨峰拔地而起,山体上有道缝隙,就像是用斧子从峰尖上竖劈落地,开了一条倒v形的裂口,裂口里透出光亮,阵阵凉风倒灌进来,发出“飕飕”的哨响。

蠕动的声音消失了,李安民在等了五、六分钟之后,终于确定蛇群没有跟上来,长出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剧烈喘息。

“我看我们回不去了,只能继续……”李安民转头,后半句话噎在喉咙口,她看见宋玉玲靠坐在山屏前,卷起裤脚,露出两条血点斑斑的小腿。

“喂!没事吧?”李安民连忙爬过去,发现她的裤子上有许多小洞,是被蛇牙穿透的痕迹。

“不要紧,腿上还有知觉,血的颜色也正常。”宋玉玲从包里拿出水壶,倒水冲洗伤口, 服下消炎片,笑着说:“我看不到蛇,却能看见腿上在冒血,如果换了不知情的人,在这种不知根源的危险下必然会手足无措。”

这些蛇的毒性虽然不足以致命,却能够麻痹局部神经,宋玉玲站不起来,更别说走路和跑步,往前还不知道要走多远,也不知道有没有需要拼体力对抗危险,她现在是坐着比走着安全。

“你别等我了,先走。”宋玉玲卸下背包,拿出一个长条状的盒子递给李安民。

李安民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是八方邪禁符,她问:“要这个干什么?折叠锹都比这管用。”

宋玉玲呵呵低笑,把头靠在岩壁上,半闭着眼睛说:“带上吧,有备无患,顺便在我身边贴几张,我可能要歇很久。”

李安民在她身后的山壁上贴了几张纸符,说道:“我先到前面探个路,没危险的话再回来带你一起走,这时候分开行动不划算,与其冒险走回头路,不如再朝前探探。”

宋玉玲撇了撇嘴,扯出一个虚弱的微笑,看样子是没力气说话了,李安民也不耽搁,走进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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